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想,这么得罪人的话,也只有容姑娘能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了。
但主人家发话,他们不宜感慨太多,躬身应了是,就小跑着出去回话了。
一桌人见证了江容对白天羽的态度,反应不一。
江无缺最为惊讶:“容容对那白堂主竟如此厌烦?”
苏樱不以为然:“我听着倒不像厌烦,更像无奈。”
江容:“……”是的,真的无奈。
白天羽是个被打了都不吃教训的神经病,但每次面对他,她除了继续以暴力威胁,实在是没别的办法。
“你这趟离开恶人谷,倒招了不少烂桃花。”江小鱼也跟着开起女儿的玩笑。
“……”爹你放过我吧!
“今夜这朵拒了也就拒了,明日那朵,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他忽然换了话题。
“知道知道,您就放心吧,我分得清大局轻重。”江容打包票道。
之前那些计划和行事步骤,基本都是长辈之间在商议,便是到时候要参与其中的江容,也只知道从明天开始,她要负责接近方应看。
她尚且如此,江易和原随云就更不清楚了。
此刻他们父女对话下来,这两人便听得一头雾水。
江易性格大条,听不明白就问了:“什么明日那朵?鱼叔你们在说什么呢?”
江小鱼笑了笑,没解释具体,只道:“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
江易还想再说什么,他亲爹已经改换话题,让大家专注眼前的饭菜了。
江易:“……”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哦?
说实话,对秘密本身,江易也不算太好奇,但他觉得这事全家好像就他一个不知道!
这让他抓心挠肝,完全等不了,只想抓着人问清楚。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持续了近一个半时辰的年夜饭结束,长辈们各自回院休息,江容也把叶孤城送回了房间,他就立刻带着酒和果干小吃,拉着原随云跑到江容院子里,说时间还早,再聊聊嘛。
从前在恶人谷的时候,每到除夕,他们兄妹也会在吃过饭后,再闲聊至子时,这回只是加上了个原随云。
江容拒绝不得,只能回房把自己的茶水取出来作陪。
第一杯还没喝完,江易就揪着她问饭桌上被江小鱼卖了个关子的话了。
江容:“……呃,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你就告诉我嘛,我好奇一晚上了!”江易说,“随云估计也好奇呢,随云,你说是不是?”
“是,我也好奇。”原随云停顿一瞬,竟还强调了一下,“好奇极了。”
说后半句的时候,他定定地望着江容,仿佛要从她的眼神里窥探出什么来。
江容避无可避,长叹了一声道:“那你们要答应我,知道了不能反对。”
江小鱼没告诉他俩,就是因为怕他俩知道后会反对得太激烈,毕竟作为与她一起长大的人,他们两个绝对不会希望她去主动接近方应看。
既委屈,还危险。
“反对?”江易难得反应快了一次,“难道容容你明日要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去?”
“不对啊,我爹和鱼叔都在,怎么也不会让你以身涉险吧。”
江容咬了咬唇,道:“很危险也不至于,毕竟我武功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这件事,只能我去做,其他人都不合适。”
“什么?”原随云轻声问。
“接近方应看。”江容说,“和他尽量多来往,越多越好。”
江易:“啊?!”
他自问已经足够惊讶,可后半个音节,还是被桌上传来的声音盖住了。
低头一看,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好兄弟一个不稳,打翻了手边的酒盏。
清澄的酒液顺着石桌淌下,一滴一滴落下,发出啪嗒声响。
对原随云来说,这算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失态。
就连预想他一定会反对的江容都愣了愣。
愣过之后,尴尬席卷而来,她撑着脸,不知该如何把对话进行下去。
最后还是原随云自己反应过来,扶好了那个酒盏,揉着眉心道:“抱歉,是我不小心。”
江容:“……没、没事。”
“不过这件事——”
“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去做,你不用太担心,我知道分寸,也会保护自己。”江容道,“而且方应看也打不过我。”
原随云:“这我知道。”可知道并不意味着他赞成她这么做。
江容垂下眼,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知道,不管是江易,还是原随云,甚至之前不想把这种办法告诉她的江小鱼,都是出于关心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而对她来说,把京城的一切撒手丢开,直接不予理会,回到昆仑山去,当她的恶人谷主,才是最简单最方便,也最少烦心的一条路。
可她不想这样。
她拜了天下第一人为师,受了为国为民的师兄许多照拂,还亲眼见识了这座藏污纳垢,却又的确繁华无比的京城。
她不想看奸臣继续当道,最后走向王朝覆灭的原定结局。
所以有些事情,既然有路可走,她就想去试一试。
这是她成长至今,最大的觉悟。
☆、53
江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江易和原随云说服。
说到最后,她口干舌燥不说; 人也完全精神了; 全无平时熬夜的昏昏欲睡感。
她抬起头; 看到天上的弯月已经开始西斜; 方惊觉原来子时已过; 新的一年已经到了。
面前的茶水冷了; 但她没有在意,抬手给自己满上一杯,又拿起一旁的酒壶; 替江易和原随云倒上。
“子时都过啦。”她说; “一起喝一杯吧。”
“哎,好。”江易立刻执起杯盏,与她手中那一杯碰了一下。
清脆的一声响过后; 江容注意到原随云没动。
她想了想; 主动去碰了他那杯,道:“你不打算理我了?”
原随云当然说不是。
江容:“不是就喝,就当庆祝过年。”
话说到这份上; 原随云也不好再说别的; 他拿起酒杯,先是偏头看了看江易; 又转回来将目光投向她。
好一会儿后,他才轻声道:“嗯,过年好。”
三人俱是一饮而尽。
饮过之后; 江容率先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陪长辈们吃饭,不妨先去休息。
江易和原随云没有反对,起身收拾了桌上的杯盏,再道一声安睡,就前后离开了这间院子。
第二日一早,江容在林仙儿的坚持下,头一次尝试了在京中少女里十分流行的一个复杂发髻,算是为大年初一做了一番隆重的妆扮。
林仙儿一边梳一边夸她的头发生得好。
“其实姑娘平日里总梳得简单,对我来说反而难。”林仙儿道,“姑娘的头发太顺太滑了,简单的发髻梳出来,甚至不好固定,一不小心就全散开了。”
“还有这种说法?”江容惊讶,“那以后还是按你觉得顺手的来吧,反正我也不太在意发髻到底什么样。”
林仙儿:“……”
这样的话,也只有真正的美人说出来,才不会叫人觉得毫无说服力了。
新发髻复杂但精致,又兼年前新添置的那些饰物悉心点缀,梳完的那一瞬间,江容看着镜中映出的人影,也不得不承认,在打扮这方面,她是真的没有林仙儿这么卓绝的天赋。
她瞧得满意又高兴,再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合该赏一赏自己的贴身侍女,就把首饰盒抱到了林仙儿面前,让其自己挑一件。
林仙儿紧张不已,也立刻拒绝道:“奴婢受不起!”
江容:“我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挑吧,我一个人哪用得了那么多?”
可能是她平时惯来说一不二,做了决定也从不轻易更改,林仙儿纠结了片刻后,还是听话地选了一件。
江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支很不起眼,甚至玉质也称不上好的玉钗。
“不行。”她说,“太素净了,过年呢,你挑个喜庆点的。”
“奴婢……”
“哎呀,你不挑我挑。”她拎出一支镶嵌了孔雀绿宝的金步摇,“这个吧,和你今日的衣服也配。”
林仙儿今天穿的是一身绿衣,的确配这步摇。
然而这步摇在她看来贵重无比,自己实在是当不起。
她咬了咬唇,躬身弯腰,想认真拒绝,结果就在她弯腰的这一刹,江容已经将这支步摇插到了她头上。
“好啦。”江容道,“站直了给我看看呢。”
林仙儿只能依言站直,道:“姑娘真的不用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
江容不做回应,笑眯眯欣赏了一番:“果真衬你!”
林仙儿:“……”
“给了你就是你的。”江容放下首饰盒,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站起来准备往前院去。
临走前,她嘱咐林仙儿趁时辰还早,赶紧去厨房吃点热乎的,至于这房间,可以等吃完了再收拾。
林仙儿找不到再说拒绝之语的机会,只能脆生生地哎了一声应下。
江容顶着她梳的发髻去到前院时,其他人都已经在了。
苏樱见到她这般模样,十分欣慰道:“容容竟也知道要好好打扮自己了。”
江易也痛心疾首道:“是的,太不容易了。”
在熟悉的人面前,江容难得臭美了一番,鼓着脸反问他们:“难道我平时不打扮就不好看吗?”
江易立刻义正辞严地表示没有没有,你怎样都是好看的,天下最好看!
“是吗?”她一边坐下,一边继续反问,“那以前总嫌弃我乱穿衣服的是谁?”
“……我错了。”江易飞快道歉,顺便伸手给她舀了一碗粥,巴巴地递到她面前。
一群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用完了今年第一顿早膳。
用至最后,江无缺像从前一样,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不过和从前不一样的是,这一年因为还有原随云和叶孤城,他多准备了两份。
江无缺心思细腻,以往每年所备礼物,都是他们兄妹最需要的东西,今年也不例外。
他给江易准备的,是京城以西,直到潼关,前后九座大城池,在移花宫名下的闲置铺面地契房契。
他说:“你要把纺织布料生意发展到最好,不能放过这些地方。”
江易感动不已:“爹,您果然是我亲爹!”
江无缺笑着推开他的脑袋,打开第二个盒子,推到江容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株江容十分熟悉的药草。
“明玉花!”她叫出来,“叔叔是从哪里寻到的明玉花!”
“绣玉谷内早就种不出新的明玉花了,这株是我在二师父留下的旧物里偶然发现的。”江无缺解释,“你与你娘之前给苏公子换药方的时候,苦于没有明玉花,我就让人回去带来了,前两日刚到京城。”
他口中的二师父,自然就是当年的移花宫二宫主怜星。
江容知道,在他的成长过程里,比起邀月,怜星才是给过他关爱的那个人。
如今他把怜星的旧物拿出来给她,这份疼爱,着实再难得不过。
江容郑重地接过盒子,道:“多谢叔叔。”
江无缺摆手,说也不用谢,反正她拿了明玉花,也是去救人用的。
“只盼苏公子能早些好起来,他不容易。”
江容点点头,又说:“我明日就抽空去趟风雨楼,把明玉花带去。”
她收完了礼物,就轮到原随云了。
江无缺给原随云准备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