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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少女时代,她和揍敌客的杀手(揍敌客祖祖辈辈都杀人为业,三百多年前就在业界有良好口碑),她和东·富力士(这位和传说中的猎人金·富力士是亲戚,往后看会发现此人比传说还要传说)告别……对库洛洛最实用的,自然是吉格的“复活”。
他在最优先的时间就思考:那么,如何让这个女人主动提供帮助呢?
醒来以后,她并不知道夜间被人查看过回忆,无知无觉。
这对库洛洛是个好消息。
这是第二夜了,他在利用蒂留树的同时,也在被树利用,如果蒂留树是寄生植物,那么他的时间就是有限的(寄生植物会使寄主逐渐枯竭死亡),因为完全不了解这种植物,他给自己设定了个最后期限。哪怕可以继续保留意识,却无法给旅团指导,派克的行为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现在的时段,旅团众人已经逃离预言的死亡吗?派克,是不是已经死了?
若能把记忆如同家具,按照自己的想法摆设——他仔细推敲,从她的回忆截取他需要的信息。了解这个女人越多,越发现此事难办。
库洛洛并不畏惧困难的事情。
他被酷拉皮卡绑走的时候也完全不为所动,命悬一线依然镇定,如今他面对自己的死亡,毫无张皇失措,别的不说,这份心境就罕有了。
他很清楚接近死亡的感觉,他曾经数不清次数的死里逃生。
他现在正在死亡中,这个过程能逼得普通人发疯,然而他居然在……享受这不折不扣的冒险。反正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境况了。
……
狄安娜面对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温柔和煦但是又有贵族的矜持。
她快要十二岁了,长得也还是女童的模样,不像管家的侄女,那个姑娘比她小半岁,可是已经胸部鼓起来,腰肢细起来,还特别喜欢绕着吟游诗人转。她听说过下等女人会拽着吟游诗人(或者任何长得好看的男人)在干草堆做一些不知廉耻的事情。
迄今为止,她只在书本上见过“干草堆”,没有插图,她很难想出来那是什么,想象世界里,那是个类似鹅毛被子的玩意。
今天要为自己选个男仆,那些长辈什么都瞒着,其实她知道,为什么是男仆,而不是女仆——几十年前,她的外祖母,除了可以瞬间治疗伤痛疾病,还对女性有着异乎寻常吸引力,差点就靠着女厨师女仆女竖琴演奏家女家庭教师的协力,从城堡里逃出去。
这个经验教训让鲁鲁卡王族担心会遗传,她的母亲并没有展现出这等异能,但是万一隔代遗传呢?
狄安娜每一年都会有一个新的男仆,小时候还好,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喜欢年年都要认识新人,从陌生到熟悉,然后就分离。
可以让她选择的有二十五名男童。
有一个,明明和其他都不一样,偏偏就是要做出泯然众人的姿态,他的发丝像黑羽毛拂过脸庞,黝黑的眼睛往地下看,挺直的脊背可以和地毯形成九十度直角。
“就这个。”
在梦中的世界,狄安娜的时光位于1674年2月14日。
作者有话要说: http://www。tudou。/programs/view/mpC1lqweEy0/
☆、被遗忘的时光 二
狄安娜所有的骨肉亲情都建立在利益之上,因为她可以治愈疾病,瞬间回春,所以她要什么给她什么,相应的,他们害怕失去这个小姑娘,奉承,谄媚,撒谎,但是,从来没有真正接纳她。
她和他们不一样。
她清楚这一点。
“大人,您有梦想吗?”
鲁西鲁永远很有礼貌,而且好学,虽然开始只认得几个字母,但是他清楚明白知识的重要性,如饥似渴的阅读书本,增长见识。
“先说说你的。”狄安娜望着四角的天空,她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内城,墙壁都高耸的架着梯子也够不着顶,据说外墙更高,外层城墙铺设着荆棘一般的铁网,墙顶部还有锋利倒钩横七竖八,再外面还有护城河,里面游弋着食人的怪鱼,谁进去都会腐蚀成骨架或者被鱼活活咬死。
吊桥大门八点开启,午夜关闭,进出都需要国王的通行证。
靠她自个儿,到老死都出不去的。
“我希望为您效劳,不再被买家挑挑拣拣,丢到不起眼的角落。”鲁西鲁把手放在心口,仿佛要许下誓言,充满感动和正能量,“我实现了梦想,非常感谢您。”
这话语听起来那么假那么虚啊。
从贫民窟小孤儿到女大公的仆人,的确算拔擢,可是,狄安娜不觉得鲁西鲁真的在意。
狄安娜淡淡的说:“我没有梦想。
我要什么有什么。”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厚蓬蓬裙,那是用高山上栖息的小驼羊采摘的羊绒线编织,这羊绒不能修剪,因为没法修啊,它完全藏在羊毛里面,而且还会自动脱落,所以每只小驼羊也就能扒拉出来30克,而最细密昂贵的部分,只有精挑细选的3克,为了让狄安娜穿这样一件裙子,需要捕杀七十多只小驼羊。
人人都认为,财富值得拥有;权位值得羡慕;随便一件衣服价值千金很幸福。可是她只想到郊外去骑马,或者攀登世界知名的高峰,踏过泥泞的沼泽,自己亲手摘一颗菜……
她最低的梦想,以她现在的实力,无法实现,连想都是奢侈。
等到他们更熟悉的时候,鲁西鲁说,其实你并不喜欢现在拥有的一切吧。
“胡说!”狄安娜不喜欢他如此敏锐。
这个少年有一种把秘密洞悉清楚的洞察力,虽然明白他不会乱说出去,她还是对被看穿心思不舒服。
“拜托了,就算不喜欢其他的,请喜欢我吧。”鲁西鲁双手合上,似乎在祈愿。
要不是懒得建立一段新主仆关系,或者说担心新来的更糟,狄安娜早就让长辈们帮她换人了。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隐约觉得鲁西鲁的言行和本质很别扭,就好像在猫身上套了一件狗外套。
——你并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所以你必须讨好我。
你和我那些亲戚,其实也差不多。
狄安娜有时候觉得这个想法很对,有时候又会觉得这种思路大错特错。
鲁西鲁做事完全挑不出错,然而他也没法和狄安娜更亲近了,她的心思宛如地平线,走的再远再久也无法到达。
春末,狄安娜治愈了一位教宗,为王家带来了一个教派的友谊还有一个大铁矿,她难受了十来天,又收到一些礼物。
它们再珍贵罕有,也无法让她身体舒服半分。
狄安娜借口整理这些礼物,安然躲在衣帽间里,反锁上门,再次一边思索一边看着外祖母的书信,享受探索的乐趣——那是写在墙上、衣橱,鞋柜还有地板的留言,她看得到,其他人都看不到。
面积五百平方米,漆了白漆的木地板中,镶嵌了金月亮图案,柜子和架子都是纯白色,全部是她的外祖母艾瑟依拉姆设计的,昵称是“艾瑟的乐园”。
鲁鲁卡王族还以为她喜欢漂亮衣服和鞋子呢,因此在她使用“大天使的气息”后(她往往连气都喘不过来,只能躺着,痛着),就用衣服鞋子包包奖励,这个衣帽间足足有一千多双鞋子;五百个定制包;两百条围巾;几百名匠制作的首饰。
那全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装作喜欢。
每次在这里,狄安娜的心思都不会关注她那一件件华服和精巧的鞋子,配饰——她需要从这些常人看不见的文字构筑出自己的力量。
“鲁西鲁!”她的头本来垂着,扬起来的时候,洁白的脖子勾起优美的弧线,仿佛天鹅即将振翅高飞,“整理的怎么样了?”
“手上还有一双鞋没保养好。”他的声音响亮清脆,在广阔的厅内漾起了回音。
这也是“艾瑟的乐园”的奇妙之处,说话只要大声一点,就会有自己的回音响起来。
然而门外却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我想问,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
究竟能不能产生什么异能啊!
库洛洛·鲁西鲁,这位狄安娜的贴身男仆,居然能看见外祖母的信,意外惊喜啊,她立即认为,这说明他也具备某种异能。
询问之下,他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狄安娜想,难道这异能还是隐性的,没有表现出来吗?她的外祖母是到了青春期才突然吸引起女性的。
她允许他一起看外祖母的留言,指望他能突然爆发某种奇妙的能力。
狄安娜希望拥有异能,不是“大天使的气息”这种让她只能禁锢在城堡被榨干健康的能力,而是让她获得自由的力量。
然后,她会把家族甩的远远,再也不回来。
“我长高了,体重也增加了。”鲁西鲁的声音很平和。
你明白我不是在问这个!
谁会关心你的身高体重哇。
狄安娜的手放在衣柜门上,她幻想着:打开门,她只要轻轻一拉,打开一扇门,就会来到纳尼亚大陆或者克莱恩世界……
她伸出食指,指尖优雅的划过蔷薇花形状的门把手。
她的治愈能力与生俱来。
她不明白如何产生其它能力。
然而从外祖母的留言,她开始思考,她需要什么样的能力,这种能力应该产生什么后果,如果能力和血统有关,那么,她需要的不是吸引女性,而是……统帅具备异能的男性。
她的目光集中在一段留言【信念是生存的基础。
坚持虽是辛苦的事情;但却能关键时候为你带来好处。】
外祖母的下场就是嫁给国王,成为王的第四任王后,在王宫那个金笼子里痛苦下半辈子,倔强的一直逃一直没成果;母亲是王国的公主,乖乖的按照家族意愿治疗能支付得起代价的人,但是因为心太善良,看到苦痛生病的人就想去愈伤,身体每况愈下,年纪轻轻就夭亡,她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呢,短暂的人生几乎都是躺床上病仄仄的,也许死掉还幸福点。
她的外祖父很自私,作为国主把婚姻当做筹码和桎梏;她的父亲是公爵家次子,很软弱,入赘,就是这种脾性身份才能和病弱的母亲在一起,母亲死后没多久,父亲也死了。
狄安娜怀疑这是不是外祖父的意思。
她不会纠结于过去。
她的希望在未来。
☆、被遗忘的时光 三
六月,季节进入了夏季,雨水敲打着玻璃,她的书房有八扇落地大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窗外的雷和电。她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好更清楚的听见雷霆之声。
轰隆隆!
轰隆隆!
鲁西鲁在雷雨天,可以把雷电导引到其它方向,通俗的说,这能力就是“避雷针”。
天空中,黑暗炽热的雷鸣,而他只需要一根指头,那压倒一切的声音就会远离。
什么也听不见了。
“为什么我还是不行?”狄安娜问自己。
找不到答案。
越是渴望明白,脑子反而越一片混沌。
乌云吞没了光线,把天遮蔽的如同暗夜。
闪电劈出绚丽的光芒,雷声从鼓膜一直达到大脑,雨点儿全速垂落,就像喧杂的交响乐。
要理解“鲁西鲁先有了异能”,而她还处于“每治疗一个人就痛得死去活来”阶段……她叮嘱自己。闭上眼,觉得自己的身躯被玻璃窗外的雨融成泥水。肌肤和血肉腐烂化掉,骨头留下来,被风一天天吹着,慢慢变为尘土。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