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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大火在这座古老的都城迅速蔓延。
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火焰吞噬了红砖绿瓦,吞噬了皇族金碧辉煌的宫殿,那曾经在夜晚也能灯火通明灿如繁星的都城如今只剩下不祥的黑色。
人类在这如同灭世一般的火焰下可怜的哀嚎。
有些人的脸他见过,是在王宫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宫贵族或者高高在上的对着妖怪们趾高气昂的阴阳师。
但大多数人他都没有见过,穿着普通的衣服,梳着简单的头发,是这个都城中最为常见的普通的百姓。
阴阳师绚烂的法术在大火面前宛如蜉蝣撼树,看清楚局势对那些道貌岸然的阴阳师再不抱希望的人们开始跪在他的脚下祈求。
——“玉藻前大人!”
——“妖怪大人!”
他们这样哭着恳求他,绝望卑微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就好像往日里他们对于妖怪的高傲与不屑一顾从未存在过一般。
真蠢。
他看着向这些人类的丑态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名字啊。
他是这世间唯一的一只九尾妖狐,因此“九尾妖狐”便是独属于他的名字。
玉藻前不过是被他用幻术迷惑的天皇所赐下的封号。
其实以前是有人叫过他的真名的,那个人一开始只把他当做一只普通的狐狸,喜欢用脸蹭他的皮毛,喜欢对着他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喜欢叫他“大狐狸。”
一点都不好听。
他这么想着,眼泪却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刻骨的仇恨并没有随着惨烈的报复平息,相反,那怨恨的火焰却越烧越旺,炽热的温度足以融化这焚烧着京都三天三夜不会熄灭的大火。
越是报复,越是复仇,他就越是明白,那个会叫他“大狐狸”的人不会回来了。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玉藻前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看向远处空无的天空,不再隐藏的狐耳微微一动,他听到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听见流水被火焰炙烤的沸腾声,听见人类的哭喊。
然后他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个稚嫩的如同孩童一般的声音。
——我想要她能够好好活下去。
女孩这么说。
玉藻前合起了手中的折扇,扇脊轻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面具下,那双金色的瞳孔倏地亮起,野兽一样的竖瞳紧缩着。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轻笑了一声,踢开那个绝望的向他伸来、乞求他怜悯的天皇的手,浑身燃起黑色的火焰,瞬间消失在原地。
纲吉赶到的时候,那个身着华丽服饰,脸上带着面具的男人已经宛如主人一样坐在妮娜的床边,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翘着自己的手心。
山本、六道骸和了平此刻正站在另一边,即便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眼睛依旧谨慎的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没有理会饶有趣味看着她的陌生男人,纲吉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妮娜身边,右手轻扶着女孩略微发烫的脸颊“妮娜,感觉怎么样?”
因为听说了许多master都因为无法负担Caster的消耗而陷入昏迷,纲吉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
“我没事的。”女孩如同幼猫一样蹭了蹭她的手心,“只是做了个噩梦。”
“那就好。”纲吉亲昵的弓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噩梦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总会醒的。”
“是啊。”妮娜眨了眨眼睛,那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露出一个浅淡笑容,“总会醒的。”
“妈妈,他是Caster。”妮娜看向坐在另一边的男人,用手拉了拉他夸大的袖子,“这是我妈妈。”
“是御主的母亲啊。”
即便被圣杯一股脑的灌输了不少属于这个时代的信息,玉藻前还是选择了他较为习惯的称呼。比起“master”和“妈妈”这样不伦不类的叫法,他还是更加倾向使用带有平安京色彩的词汇。
虽然他对人类没有任何好感,但若是为了他最终的目的话,不过是短短几天的相处也不是不能忍受。
毕竟他年幼的御主的确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充沛灵力和有趣记忆。
而且他对这个在御主的记忆中有着重要地位的女人也算有些兴趣。
玉藻前眯起狭长的狐狸眼,即便是带着面具,对方那种极为魅惑人心却又让人心生惧意的危险气质还是让纲吉微微愣了一下。
——唔,总觉得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请问您的真实身份是?”考虑到对方那过于华丽的装饰,纲吉甚至还特意用了敬语。对于在爱丽丝菲尔口中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纲吉多少还是抱有敬畏之心。
“你比较熟悉的名字的话……”察觉到纲吉有些好奇的视线,大妖怪坏心眼的顿了顿,“大概就是玉藻前吧。”
“玉、玉藻前?”
不仅仅是纲吉,就连山本和了平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只要是日本人,对于这个在传闻里迷惑了天皇的绝世美女多少都有些耳闻。
可是绝世美女的话怎么想都该是女孩子啊??
“不过是些简单的妖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纲吉看着对方不以为然的样子想起了身边同样有着某种特殊爱好的某人,竟然真的觉得这还蛮正常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还是有喜欢附身在女孩子身上的可怕幻术师呢。
敏弱的感受到纲吉的视线,只看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的六道骸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
即便是附身在女孩子身上也要帮助她一起战斗,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啊?
沢田纲吉这个蠢货。
——唔,被发现了。
纲吉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所以说果然是妖怪么?”狱寺若有所思的托着自己的下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玉藻前晃了晃自己身后蓬松的狐狸尾巴。
“啊我就知道!”一向以冷酷理智闻名的十代首领左右手仿佛重回少年时期一般,双眼看着玉藻前的尾巴闪闪发光“果然不明生物是存在的!”
“……”玉藻前微微偏过头看向坐在床上安静的喝着牛奶的妮娜,淡淡的说道“你的家人真是奇怪。”
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妖怪。
而且就算是一直在看似没有戒心的嬉笑,但身上却看不出任何死角。
这种战斗意识完全是下意识,在他们那个时代也只有少数有名的大妖怪才能在无数的战斗中历练出来。
更别说身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蓬勃灵力了。
“大家都很好啊。”
妮娜捧着手上的牛奶杯,将脸颊靠在温热的杯壁上,继承自母亲的蜜色的眼睛闪着明媚的光芒。
“所以我想保护大家。”
——想和大家一直在一起。
她这么想着。
感应到御主情绪波动的玉藻前收敛了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第37章 秀恩爱了解一下
考虑到被知晓的Caster的行踪以及圣杯战争残酷的规则,彭格列在当晚便召集了所有战斗人员提高警备,就连远在日本的云雀和距离彭格列总部有一定距离的瓦利亚以及同盟家族都被下达了“战斗警戒”的通知。
与厌恶争斗、忧心忡忡的纲吉相比,家族里的战斗分子们倒是十分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杀四方。掌握了玛雷指环空间之力的白兰甚至饶有趣味的研究起怎么开辟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来。
然而这份警戒并不仅仅是针对外来的入侵者,同时还有被妮娜召唤出来的玉藻前。
里包恩联络了呆在门外顾问总部的拉尔和可乐尼洛,让他们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对方,一旦出现异动可根据情况自行处理。
黑发少年说起“处理”这两个字时冷酷的表情,让纲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当然对此表示过抗议,虽然在传说中对方是一个引起过不少灾祸的大妖怪,但作为己方servant的玉藻前如果在应对着敌人的同时还要被自己人怀疑那真是太可怜了。
然后这样天真的想法被三个鬼畜大魔王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了。
——沢田纲吉你个蠢货!我教给你的警戒心都被你吃了么?
——拉尔说的没错,你也被里包恩惯的太不像话了。
——蠢纲,想死的话直接让我给你一枪怎么样?
总之,超级凶。
纲吉顶着六道骸鄙视的目光,抓着他的袖子可怜的躲在了他身后,确保对方高大的身形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那一天她终于回想起了被魔王老师支配的恐惧和根本连还嘴都不敢的委屈。
想到这里,女首领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女孩绵长的呼吸在耳边有规律的响起,伸出被子的手背上印着一个鲜红色的花纹。但就颜色和样式来看倒是十分好看,像是小姑娘们喜欢的贴纸纹身。不过纲吉这道那并不是纹身这样无害的东西,印记的红色有些过于艳丽,比起好看的颜料更像人类流淌体内的新鲜的血液。
小小的女孩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本来就不是多大的年纪,这么一缩看起来就更年幼了。
说起来妮娜今年也只有八岁啊。
八岁的小姑娘不应该都在小学一遍遍背着枯燥的英文单词或者抄写课文么?
纲吉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走哪哪出事的事故体质通过DNA流传给下一代了,毕竟她也是14岁就拯救了世界的女人啊。
被14岁的小姑娘打败、意图统治世界的大反派白兰先生在实验室里打了个喷嚏。
“一定是小纲吉想我了~”
“白兰,自欺欺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哦。”想着用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而和白兰一起研究空间通道的尤尼用那双如同天空一样澄澈的眼睛注视着他。
“小尤尼真是超过分呢。”
拥有先知之力的年轻巫女没有理会同伴没有丝毫真情实感的抱怨,而是看向远处暗色的天空,蔚蓝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担忧的情绪。
即便没有了奶嘴,但作为这个世界原住民的她依然能感受到隐藏在这平静的夜幕下混乱的力量。
——希望一切顺利。
她在内心祈祷。
西西里已近步入了深夜,彭格列的宅邸却因为战备状态依旧灯火通明,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人们行走时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纲吉小心的给熟睡的女孩裹好被子,然后拿起巴吉尔送来的放在床头桌上的晚餐。
她轻手轻脚的走向卧室门将房门打开,确认妮娜没有被吵醒后又轻轻的关掉吊灯把门关上。
木门上锁发出“咔哒”一声响。
纲吉松了一口气,端着手上的晚餐刚一转身就看到抱着胳膊半倚在墙边的六道骸。
“晚、晚上好啊。”纲吉干巴巴的笑了笑。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六道骸显然不吃她这一套,异色的双眼冷冰冰的看过来,“你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我把吃完的晚餐送回厨房。”
“哦,一口都没有吃的晚餐。”
“……”
纲吉眨了眨眼,有点不知道怎么编下去。
她本来就不是擅长说谎的人。
和站在她面前的某个幻术师不一样。
“你是想去找那只狐狸吧。”六道骸冷笑了一声,冲着纲吉手上的托盘挑了挑眉“给他送晚餐。”
唔,被猜到了。
因为刚刚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玉藻前并没有到场,纲吉就想着对方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虽然那样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