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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太礼貌地点头:“幸村哥哥,方便谈一谈吗?”
38往事想不想(倒V)
谁的一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
四年前安居院菱纱带着风太;孑然一身来到北海道;在札幌定居。她始终对一切淡然面对;心里却充满对未知的恐惧。她要装作很平常的样子;不能把自己的恐惧传染给风太;她要好好护着弟弟。
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手冢爷爷的条件;其实她和手冢国光想的一样,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相处过那么久,相互也了解。但这个想法在刚萌芽的时候,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突然打断,有个人的身影突然冒出来;让她措手不及。
她慌了。
她将这些年存下的钱全扔到了手冢家的信箱里;悄然离开了。
她需要冷静。
安居院菱纱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社会很复杂;出了学校才发现远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
初到北海道,身无分文,刚刚申请的大学也没有回信,她到处去找兼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有道场哪里需要教练,只能去找其他工作。假期时她同时做了三份兼职,上午在餐厅、下午在咖啡厅和晚上在夜间营业的酒吧。薪水都不高,但还好足以维持生活。
累的不知今夕何夕。
风太心疼她,也想出去工作,可是他才十一岁。未满十六岁的小孩,没多少地方会用,何况菱纱不允许。外面太危险。
风太表面是应承,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有叛逆的心思。就算风太平时再听话乖巧,也有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特质。
他偷偷去了酒吧一条街,在其中一家酒吧当搬运工。这家酒吧离安居院菱纱晚上打工的那间很近,所以他非常小心地掩饰着自己。
出入酒吧的人形形色|色,不乏地痞流氓。风太一直本本分分地卖力气,却还是在一次搬货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客人,被对方诬陷他搬东西砸到了自己的脚,索要赔偿。
风太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形,被客人凶狠的态度吓坏了,不停地躲。
这里是菱纱回家的必经之路,她无意间看到了这里的情形。菱纱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那孩子的身影和风太太像了,她情不自禁地就冲了过去,几下就将人赶走,将抱头蹲在地上的孩子拉了起来。
然后……风太私自打工的事暴露了。
姐弟俩在昏暗的小巷里,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同时失去言语。
菱纱淡漠的声音先响起来:“为什么?”
风太抱膝垂着头,声音沉闷:“我只是想,帮姐姐减轻负担而已……”
安居院菱纱眼神清淡:“不需要,我没有负担。”
风太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哭喊起来:“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承担,我也是安居苑家的一份子!我会长大,不需要你来庇护!”
安居院菱纱不会安慰人,只能安静地站着,等风太的哭声慢慢止住,哽咽慢慢消失,才走过去伸出手:“回家。”
风太抬起头,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她:“姐姐……”
他搭着菱纱的手站起来,闷闷地道:“对不起……”
菱纱轻轻摇头,拉着风太的手,就要回家。
转身才发现,刚刚离开的流氓带着人堵住了巷口,拎着棍棒看着姐弟俩。
“给我打断她的腿!死丫头,刚才居然踹我的脸!”
……
安居院菱纱从睡梦里惊醒,坐在床沿上。她的手摸索着找到左腿,沿着小腿上的狰狞的伤疤,一张脸掩在黑暗里,不明所以。
那一年在小巷子里,为了护着风太,她被那帮流氓用棒球棍敲断了小腿。医生说是骨碎,必须开刀,而且手术后未必能恢复到从前一样。手术过后,家里的钱所剩无几,她果断地出院回家,在家里休养。缺医少药造成的后果就是,她的腿再度感染,险些保不住。
幸好北海道大学的通知书到了,伴着通知书来的还有一张银行卡,上面是本学期的一百二十万奖学金。这笔钱救了她一命。
腿保住了,可是因为延误治疗,每到天气阴冷时,都会抽痛,也不能做太剧烈太长久的运动。
那时候,她每每从睡梦里惊醒,惊惶地瞪着一片漆黑的房间,直到天亮。
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消极,拼命才能抑制住一头撞死的念头。
那时候的安居院菱纱知道,她又犯病了。
幸村精市觉得心阵阵刺痛,在他不知道的时间,菱纱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
而对面的风太仍旧一脸平静,继续诉说:“这并不是姐姐所受的全部的苦。她自幼学习剑道,腿如果残废了,就等于斩断了她的翅膀。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比谁都在乎任何事。有一件事幸村哥哥你一定不知道。”
幸村精市下意识地问:“什么事?”
“姐姐有病。这件事不止你不知道,连国光哥哥和手冢爷爷也不知道。”风太看着幸村精市,一字一顿,“姐姐她……遗传了我爸爸的抑郁症,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吃抗抑郁的药物。她本来就内向,这个病更是雪上加霜,爸爸妈妈去世后,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和我,她肯定会崩溃的。”
幸村精市的手攥紧了些,一脸复杂的情绪莫名。
风太仍旧自顾自地道:“她的腿受伤那段时间,病情隐约复发了。她自己也有感觉,可是那时候的条件不允许她就医,她甚至还瞒着我。姐姐上网查了抑郁症的症状,写在一张纸上,贴在钱包里,每天不停地看,就是为了克制自己的那些负面情绪。
“她的手腕和胳膊上都是牙印,就是怕自己克制不住,忍不住咬的。那时候的生活,根本不允许她犯病,她怕自己有个好歹没人照顾我。平常人早就受不了折磨了,可姐姐就是有这样强大的意志力。她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受着折磨,一个人受着煎熬,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风太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往事里,不能自拔:“我心疼她,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很害怕,害怕失去她。姐姐跟爸爸很像,极端却又克制,当年爸爸就是因为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妈妈,才会选择结束生命,我怕,怕我姐姐会像他一样。姐姐一直保护我,而我却总想着,我想了很久很久才知道,保护我是姐姐活着的动力,如果我羽翼丰满,不再需要她的保护,她就会死。所以我心甘情愿待在她的羽翼下,让她保护我。”
“还好后来遇到了紫英姐姐,可以重拾剑道,她的心情总算恢复了些。紫英姐姐照顾我们,姐姐又努力,生活这才慢慢恢复正轨。虽然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但好过姐姐没日没夜地受折磨。”
“姐姐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幸村哥哥,如果你不能给她安全感,就不要再招惹她。你不知道你当年的离开和不理不睬,让她多难过。”
“姐姐的心房那么难以打开,你打开了,你走进她的心里,却又抽身离开,不留下只言片语,这样对她有多残忍,你知道吗?”
风太推开椅子站起来,盯着幸村精市:“你如果想再伤害姐姐一次的话,想都不要想。因为我会保护她,即便我没有力量,粉身碎骨也要让她不再受伤害。”
脚步声渐渐远去,桌边只剩下幸村精市一个人,和冷掉的热饮。
餐厅里还在放着一首歌,曲调低沉婉转,优雅哀伤。
若しもあの春にあなたと出逢わなければ
舞い散る花びらはただ白く見えていたでしょうか
若しもあの夏を二人で過ごさなければ
花火の輝きも残らずに消えていたでしょうか
一番綺麗な私を抱いたのはあなたでしょう
愛しい季節は流れて、呙?冉瘠纤激Δ坤□
「倘若那段春光,未曾与你相逢
飘零的花瓣,是否映于眼底也仅仅只是一片苍白
倘若那段夏日,未曾与你共度
烟火的摧残,是否便会毫无踪迹地消逝陨灭
可曾记得是你将最美的我拥入怀中
令人眷恋的季节流传,而今只觉得那便是命运……」
菱纱,遇见你是我的宿命。我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你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我怎么能轻易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歌曲是中岛美嘉的「一番綺麗な私を」,中文译作《最美丽的自己》,超级好听,歌词也写得很棒,没听过的可以上网搜一下,顺便看看中文翻译,属于那种越听越有感觉的歌。
39旧居想不想(倒V)
持续三天的剑道交流会很快结束;期间千叶道场获得良好战绩;名声更胜以往。而安居院菱纱的名字也在剑道同仁之间流传开;以百战百胜的奇迹。
交流会结束后;剑道协会作为东道主;邀请来自全国各地道场的志士们东京七日游;公费报销。于是众人沸腾了,刚收拾好行礼的安居院菱纱;面无表情地从过来宣布这个消息的千叶紫英脚背上踩了过去。
千叶紫英:“……”是协会通知晚了不是她的错好不好!她也刚收拾好行礼好不好!她还想踩人咧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安居院菱纱以“难得清静”的理由拒绝了参团旅游,风太也不太想出去玩,毕竟当初在东京住了那么久,没必要再温习一遍。
可是千叶紫英不干;她当年在神奈川上高中;之后又去了札幌;每次来东京都是参加比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现在好容易有时间好好看看了,肯定要找个熟悉本地的导游,于是安居院姐弟成了不二人选。千叶紫英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安居院菱纱,果断地拽走了风太。
其他人:“……”场主好样的!柿子就该挑软的捏!
一行人成群结伙出了酒店,菱纱拿着公费心安理得地去餐厅点了餐,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候。
还没等来饭菜,先等来了一个人——手冢国一老先生。
安居院姐弟回东京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幸村精市跟手冢家不熟,肯定不是他说的。应该是真田玄一郎告诉了真田场主,真田场主不知怎么透露给了手冢国一,想来是在电话里骂出去的。
这俩老头一向这样交流感情的。
安居院菱纱有点惊讶,习惯性站起来问好。
手冢国一点点头,指着她对面的位置:“我能坐下吗?”
菱纱恭敬地点头:“请坐。”然后向服务生要了一壶红茶。
手冢国一无奈地摇摇头:“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请我老头子喝茶。”
“嗯。”安居院菱纱淡淡然补充道,“公费来的。”
手冢国一:“……”咱就不能,留点美好的想象空间吗?
“这几年在外面怎么样?”
“多谢您关心,生活还算可以。”
手冢国一喝了几口红茶后,看着对面做的端正不发一言的安居院菱纱,幽幽地叹了口气:“哎,听真田那老头说你回东京后,打听了地址,我想也没想就赶了过来,可是看到你在面前,又不知从何说起。”
安居院菱纱低头:“您说什么都可以,我是晚辈,听您的教诲。”
手冢国一摇摇头:“我这个长辈,当的失职啊。”
安居院菱纱轻轻摇头:“您言重了。”
手冢国一叹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