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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发来的生日问候,零点零分,一秒没差,那一刻常怀瑾感觉到拇指和食指间有种难言的湿润。
他没有回。
那条短信融了一点冰,却让常怀瑾感到愈加坚硬起来。因为除了李瑜之外,今天同样给他发送短信的只有催他回韶园过生日和元旦的常怀馨,哦,还有陈劲大早上打电话祝舅舅生日快乐,谢谢他买的猫。其实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李瑜为什么要记得?他在为上周六的不愉快主动示好吗?
他今天便二十八岁了,周围的朋友或生意场上的对手几乎都已而立,没有人还存留着零点守生日的浪漫情怀,甚至具体的生日时间都不重要,为着心照不宣的目的组局吃饭,常怀瑾视行程表确定他的生日要提前还是推后,或者被派对爱好者借去当个理由纵情欢乐,上周六不就是么。
他们在觥筹交错间祝常怀瑾生日快乐,祝他鸿图大展,腰缠万贯,祝他流连烟柳,尽兴畅酣。
只有李瑜一板一眼地祝他:先生,祝您生日快乐,新一年里身体健康,出入平安。
他又感到了那天雪夜路灯下的冲动,手指间泛起湿凉的触感,这让常怀瑾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让心更深地藏在了冰下,李瑜别想游进来——这大概是年轻人不自知的赤色蛊惑,常怀瑾断定,就像常为人提起的黄金时代,所有人都沉迷于它醉人的金色流斑,前桌的马尾辫或被踩脏的球鞋,所有人对这些都念念不忘,越想越眷恋。
那又怎样?
常怀瑾没有过世俗意义上的黄金时代,也并不需要。
怀旧毫无意义,甚至是可笑的,常怀瑾永远断定更耀眼的在以后,在明天市值上升的股票里,他永远雄心勃勃,追逐着黄金的宝座,有着无尽的欲望。
这就是他的黄金时代,他将无限延长别人已然逝去的岁月,他永不老去,永远处于一种枯朽垂死的青春期。
李瑜的短信在他眼里成为幼儿园小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他伸出手常怀瑾就要被他理所当然地带进三岁童年吗?他又露出了惯有的嘲讽的笑,自作聪明地将那条短信看作一个陷阱。常怀瑾并未想过彻底舍弃李瑜,不至于,但暂停后的继续键也该由他来按,他在李瑜面前不做玩家,而是游戏的制定者,做能够裁决他的上帝。
他感到轻松不少,一眼望去的雪都成为死雪,就像李瑜赤裸着高潮后的覆着涔涔汗液的身体,眼角两弯残月,一尾案板上翻出白色肚皮的鱼。
地毯传来几声闷响,常怀瑾回身看到房展清跪爬过来,身上穿上新买的黑色丝质内衣,要落不落地挂在身上,影影绰绰地遮掩着谜底。
他仰着头,朝常怀瑾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带着他一贯清冷又高傲的睥睨,眼底的泪痣像上帝惩罚他过分美丽的痕迹,削去三分冷意,却标榜着勾引。
罚他出现在万千人的春梦里,罚他被人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奸污,被丑陋的阴茎惦记。
他像一只黑色湖泊里露出肉颈的水妖,散发着蓬勃的性欲,把常怀瑾脑海里李瑜空茫的只能看清自己的双眼驱逐消灭,那在绝对的美面前实在很不值一提。
房展清张开嘴巴,勾着艳红的舌头,他说,
“操我。”
这才是大人该玩的游戏。
…
房展清几个月没享受淋漓的性爱了,他正在为高傲的姿态和命令的语气受罚,两瓣紧致的臀轻轻晃开黑色的薄丝,露出他红熟的秘密。他眼神有些恼,像是不服气,又愈加挑衅地看了眼常怀瑾。
对方闷声笑了一下,房展清永远这样诱人,跪在地上也不影响他骄矜的姿态,然而每次做到最后都会求着要,求着要重一点,求求主人让骚母狗射出来,谁都难以拒绝一步步把他踩到泥里的过程。
更加让人满意的是房展清对施虐的忍耐力,他的疼痛阈值较高,能承受更加粗暴的性爱,并且和常怀瑾一样偏爱后入——
“啊——”马鞭抽到他的臀上,房展清轻呼一声,然后回过头朝常怀瑾眯了眯眼,“继续罚我啊,主人。”
好像罚他仍然遂了他的意,常怀瑾的胜负欲被激起,暗紫色的鞭子发出清脆的响,他又问,“这段时间自慰了几次?”
“忘记了,主人。”
“那就想。”
常怀瑾没有再继续鞭打他,把人牵到卧室里,拿了套绳索把他的双手绑到了床头的金属环扣上,双脚也被分开固定住了。
“想好没有?”常怀瑾问。
“嗯……”房展清留恋他在自己身上的手,想要快点被插入,于是看上去很听话地回答他,“想好了。六次,主人。”
常怀瑾笑了一声,在他耳边问,“唬我呢?六次够你半个月的量么?”他边说着边给房展清套上了锁精环。
他也不执着于房展清到底自慰了几次,站离了他,欣赏他塌腰挺臀的姿势,“自慰的时候想的什么?”
“想的主人嗯——”
常怀瑾把中指插到他水淋淋的穴里,轻轻地动着,“想我的什么?”
“想,啊……想您的,手指……”敏感点被轻轻蹭到,一根手指实在是太小了,也太轻了,他四肢都被束缚着,只好尽量摆着腰去迎合常怀瑾,显得十分淫荡,可恨的是对方一等他往后蹭便也跟着退出来。
“是么?还有呢。”常怀瑾说着添了一根手指,穴里的润滑剂蹭动着肉壁,发出黏腻的叽咕声,“说清楚,骚货,不然今天别想射。”
房展清当然知道常怀瑾可以容忍他的挑衅,但不会放宽他在床上的绝对威严和权力,于是只好收敛性子,朝身后的男人描述自己自慰时的幻想,用尽勾引的语调,“想您的大……大肉棒啊,每天,都想着您的大肉棒插骚穴,嗯、嗯……”他左右来回晃着屁股,眯着眼睛回头看他的主人,恍惚间真的忆起了自慰时脑海里的画面,“您,用蜡烛……嗯,蜡烛滴在骚货身上,好舒服……啊、啊……主人,主人,操我,操我好不好?”
常怀瑾笑了下,大概是奖励他的坦诚,用力插了插他的敏感点,答应他,“下次用蜡。”房展清闷哼几声,腰更软了。
他的阴茎已经站了起来,又被环束缚着,很不得趣味,后头的穴又在渴求着更大更热的东西。房展清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响,又问他,“您……不想我吗?不想小骚货吗?”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嗯……养了新狗,就不想我了?”
常怀瑾闻言眯了眯眼,房展清自动理解成默认,他倒没有争风吃醋的酸劲,而仅仅找到一个喷吐淫欲的理由,“那、那,他有我好看吗?主人。”他的脸伏在深色的床单上,那颗小小的泪痣浮动在黑色的发丝间,傲慢地散发着他的美丽,他问,“主人,他有我骚吗?”
常怀瑾俯身钳住他的下巴,让那张惑人心魄的脸对准自己,他还在表演着无辜,常怀瑾说,“谁能有你骚?贱货。”
房展清只觉得下巴很疼,他直觉常怀瑾有些生气,但他到底也不怕,“操他舒服,还是操我舒服?”
他的脖子被猛地用力掐在了床褥里,常怀瑾没有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等房展清几欲窒息才松开手。他红着脖子大口喘气,不懂常怀瑾发什么神经,又的确在窒息感里体会到了一点快乐,好想要,于是一改方才跋扈的情状,讨好地舔他的手指,哑着声音求他,“操我,主人,求您了,操我。”
常怀瑾拿手用力碾着他皎好的脸,把那颗泪痣磨红磨碎,或伸进他口里搅动那根硬话软话都能恬不知耻说尽的舌头,如果是李瑜的话早就哭了——
他猛地起身把房展清的手给松了,走到他后方,房展清果然很着急地伸手掰开了自己被扇红的臀瓣,常怀瑾褪下裤子,拿滚烫的龟头蹭他湿红的穴口。
房展清一下一下地往后顶,磨着解渴,却感到更加不满足,趴着求他,“主人,快来操我啊,我错了……嗯、嗯……用大肉棒操骚货啊——”
他进去了。
房展清发出了满足的呻吟,放荡的,饥渴的,闭了眼睛大声喘息着,摇着屁股迎合着。
常怀瑾用力顶撞他,把他的臀瓣顶得更红,更艳。奴隶以最臣服地姿态在他胯下满足地扭动着,接受自己强悍的征伐,他们是性欲游戏里最适配的玩家。
他们做了三次,从卧室到餐厅到衣帽间,房展清换上更加艳情的情趣内衣,定制的暗紫色蛇鞭在他身上留下粉红的裂痕,叫嚣着疼痛与快乐,精液被涂抹在他挺立的乳尖。
“啊啊——好舒服啊……嗯、嗯、嗯!又碰到了,又碰到了,那里……主人——”
他眼神迷朦地望着虚空中的一点,“主人,好棒。”
他射到他体内,用肛塞堵住精液。
房展清从不流眼泪,除了必要的勾引甚至很少看常怀瑾的眼睛。
常怀瑾也从不抱他,除了惩罚的啃噬几乎不会让嘴唇触碰到他。
他们毫无温情,是彼此下体有生命的玩具。
常怀瑾独自进了淋浴间,精力发泄后的空泛随着蒸腾的雾气在浴室填满,镜子里照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像它曾经映照过的另一个人,那个孩子似乎趴在常怀瑾的肩上,眼角羞涩地弯着,他说,主人,您的眼睛好看。
他好像只是完成了一场漫长的自慰。
…
又下雪了。
元旦是在韶园过的,陈放难得也来了,他和常怀馨尽责而默契地扮演恩爱夫妻,陈劲谁也不想理,只拉着常怀瑾看他的猫咪。
“舅舅,你抱抱他。”陈劲献宝似的把猫捧了起来,常怀瑾难得有些无措,那似乎是太柔软的一个生物,放到他手里就要承受不住某种痛,然而希宝只是很乖地嗅了嗅他的手,然后慢悠悠地窝到了他腿上。
常怀馨在旁边吃榛子,她做了副新的砖红色指甲,听她说是什么猫眼,反着一道道莹莹的光,陈放说跟刚吃了人似的,她当然没理,这会儿看常怀瑾紧张地揣猫觉得好笑,“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摸摸它呀,希宝很乖的。”
常怀瑾于是硬着头皮摸了摸希宝的毛,小公猫懒洋洋地眯了眯眼,享受家主不轻不重的抚摸,陈劲在旁边纳闷,“我好吃好喝喂了他个来月了,都没这么乖。”他甚至长住在了韶园,因为父亲对猫毛有些过敏。常怀馨和陈放暗地里倒都很乐意,不用强挤在一个假温馨的别墅里。
肖明仪今天也呆在客厅,吃常怀馨给她剥的榛子,她今天一如既往的优雅可亲,戴着塑料的威严面具,温声问陈放一些问题,数落着后女的不是。常怀馨倒不似平常不留情面,每到这时她总容易对后母产生一些同情,她从前不过也和自己一样罢了,接受着长辈在丈夫面前细细掰扯着自己的不是,听自己的母亲或父亲假惺惺地道着歉,好像两家关系在这些家常里真的合拢了些,屋里一派和容美满的空气。
常怀馨看了眼陈劲,他高高兴兴地呼噜着趴在舅舅腿上的猫,他才五年级,常怀馨就已经看到自己未来或许也将成为像肖明仪一样端庄得体的婆婆,在温暖宽敞的客厅拉住儿媳,就好像再次拉住了常家得以延续的命。
希宝有些烦陈劲不停地揉自己,喵呜了一声,没什么威慑力,不过还是让小孩有些委屈,“舅舅,他不喜欢我。”常怀瑾闻言笑了下,手掌似乎懂得了安抚猫的窍门,缓慢地把它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希宝又安静地趴了下来。常怀瑾看了眼陈劲,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