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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雨辰?不,应该是与光同尘的那个与尘吧,”沈业又勾了勾嘴角,“哟,没想到居然又见面了啊……混不下去了,就跑到郑少的身边当玩物和小情人?你以前不是挺傲的吗,怎么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了?高、材、生!”
听到那个称呼,卓与尘猛地推开了郑炎。
他气急败坏地想要转头过去,明明自己已经因为这个人渣的关系远走他乡了,甚至根本没有怨恨过对方的一切所作所为,而这混账还要来欺侮他!?
毁灭吧!毁灭吧!
一个声音似乎在他的心底呐喊着,和这个不仅践踏了他的真心,甚至还彻底毁了他人生的人渣同归于尽!
但是。
另一个声音也在低声抽噎着。
值得吗?
已经为了这个人断送了大好的时间,何必再赔上余下的半生呢。
郑炎被他猛然推开,脸上不禁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一直暗中观察着卓与尘的郑昊燃立马发现卓与尘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他赶紧上前一步,讲推开郑炎的卓与尘按住,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防止他因为冲动而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来。
“把他放开!”郑炎沉下脸,不想看见卓与尘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
郑昊燃愣怔了片刻,咬咬牙,松开了环住卓与尘的手。
重新抱住卓与尘,郑炎难得的柔了神色,温和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你以前对他做了什么?”他有些狠厉地看向沈业,虽然以现在的局势,郑家并不适合与沈家闹崩,但如果沈业还要作恶,郑炎不介意像对付赵小刀一样惩戒沈业。
“做过什么?与尘,我们的高材生,你没有告诉你的金主吗?”
沈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恶劣地笑了起来。
只是他不若郑炎那般英俊,这样笑起来反倒看这样有些凶悍。
“无非就是,痴情少年痴缠直男数年不离不弃,结果到了大学被爆出同性丑闻,最后痛失国企高职,情伤心冷,还甚至差点被逼得远走无聊戏码咯。他自个儿犯贱上赶着找虐,我不好好玩玩怎么能行?”
郑炎的眼神蓦地冷了下去。
第17章 第十七章
沈业还没意识到他已经触了郑炎的霉头,兀自坐在椅子上继续说着。他越说越起劲,甚至还绘声绘色地模仿其卓与尘昔日的动作与神态来。
他故意装出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片刻后又故作扭捏,恶意把卓与尘给丑化了几分。
沈业当初因为在原本的私立高中里因妄为滋事而招惹了别家的二代少爷,他不想出国,沈家人为了息事宁人,便动了关系把他塞进了国重里,和卓与尘同了校,同了班。
否则的话,沈业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和卓与尘这么个勤工俭学,品学兼优的穷学生扯上关系。
对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无聊的高校生活中,除了篮球以外难得的取乐玩意。
年少无知,便是风花雪月,狂妄恣意。
只是沈业也没料到卓与尘居然那么死心眼,自己私下里对他百般侮辱,这人还偷偷打听了自己那找了关系才走特招生路子塞进去的大学,并改了志愿,放弃了原本更好的出路,继续赖着他。
想起以前的事,沈业有些不愉:“说起来,当初如果不是打赌的那事的话,这小贱人恐怕还要死皮赖脸地倒贴我吧?还真是可惜了,最后害得我输了和老五他们的赌约,赔了一辆我挺喜欢的莲花呢……”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感觉腹部处猛地传来了一股大力!
沈业猝不及防,险些被放下卓与尘,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这边来的郑炎给一拳打趴。
他捂着被打得抽疼不已的腰腹,虾米般地弓着腰,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郑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疼吗?”
沈业呸了一口唾沫,感觉都有些呕血了:“郑少是什么意思?”
郑炎理都不理他,眼神一冷,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他虽然是个二代子弟,但和那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酒囊饭袋不一样的是,郑炎会定期进行健身与合气道修习。这会儿他的拳头又快又狠,让还没有搞明白他到底在发什么疯的沈业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的力道可比上一拳大上不少,沈业被打得直冒冷汗,面色也狠厉了起来。
仗着身材高大健硕,他硬生生地凭借着身体的力量接下来郑炎的第三拳。郑炎的右拳被沈业接住,他也不恼,索性左拳发力,朝着沈业的面门砸了过去!
嘭!
这一声闷响听得在一旁护着卓与尘的郑昊燃都有些牙酸了。
卓与尘被郑昊燃护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攥紧了郑昊燃的衣袖,有些紧张地看着莫名其妙地开始拳脚相加的郑炎与沈业,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想叫郑炎停下来,但又隐隐希望对方能出手再重些。
卓与尘松开手,心情很是复杂。
郑炎为什么要痛打沈业?
……他可不相信,对方是为了他而心生怒火,才会坦然出手。
沈业抹了一把鼻子,终于抓住了郑炎出手的空档,回了一记重拳。
他咬牙,忍着疼痛,攒住郑炎的衣袖,后肩抵着郑炎的手臂,把郑炎摔了出去!
郑炎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会议厅长桌的桌沿上,顿时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妈的!
这混账神经病啊!
沈业抬手看向自己刚才拿来抹鼻子的衣袖,上面已经沾上了斑斑血迹,看上去惨淡地很。
他呲了呲牙,感觉满嘴血腥味。
“郑少精神病犯了?”
沈业冷笑,郑炎有应激性精神障碍这事,在最顶层的圈子里并不是秘密。
郑炎没有回复他的冷嘲热讽,反倒靠在桌边,垂着头,问:“疼不疼?”
沈业森冷地看着他:“那你觉得痛不痛?”
“很痛,痛得感觉心肺都要吐出来了,”郑炎开口,他抬头,目光凌厉地盯着沈业,盯得沈业莫名有些齿冷,“可是……”
郑炎伸出手,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描摹了一下,头也重新垂了下去。
“与尘,他更痛啊。”
卓与尘重新攥紧了郑昊燃的衣袖,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他自觉自己不算个顶天立地,造福万千的大善人,但也绝非什么无恶不作的奸险之徒。
父母早亡,他一直在被舅父收养着,可舅父家也并不宽裕,他的妹妹,更是对他怨恨至极,觉得他是个吸血的蛀虫。
为了不给最后的亲人添麻烦,他背井离乡,勤工俭学供养自己。住在最老旧残破的城乡交界处,耳旁彻夜都是谩骂、抱怨、诅咒以及淫‘声秽‘语。
甚至连病入膏肓时,也只能独自蜷缩在逼仄的沙发上,抱着那只会对着他人露出明媚笑靥的少年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有人宠爱、如果可以撒娇、如果过得自由自在,谁又愿意倔强自立?
可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的悲惨。沈业也好,利剑也罢,甚至郑炎……卓与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热忱也热忱过了,犯贱也犯贱过了,反抗也反抗过了。
他以为自己早已无坚不摧,可现在却又因为郑炎的几个字而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但是。
“表哥……你是不是病犯了……”郑昊燃死死地护着卓与尘,来不及为这来之不易的触碰而欢呼雀跃,他哆嗦着说,“赶紧吃药吧,你这样会把与尘吓到的……”
郑炎忽然直起了身体,他诡异地哈哈大笑了两声,重新站正。
他的神情已恢复如常。
“没呢,已经过去了,”他随意地揩了一把脸上的挫伤,将手揣进了裤兜里,交叉着腿,靠着桌沿,看向面色古怪的沈业,“沈二少,我们之前说到哪里了?嗯……城东的地皮吧!这块地我势在必得,大家竞拍的时候再见真章吧。昊燃,给我送客。”
郑炎径直走向了卓与尘与郑昊燃。
他面无表情地将郑昊燃的衣袖从卓与尘的手里抽了出来,随后将卓与尘打横抱起,准备走会议厅的另一侧大门离场。
“与尘也是你能叫的?再有下次,你恐怕就没有“郑”这个姓氏可姓了。”
郑昊燃顿时面色惨白。
卓与尘的心也急促冷却了下去,他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郑炎不过是犯了病而已。
郑炎的一字一句,毫无真情实感,他连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第18章 第十八章
郑炎似乎铁了心要和沈业作对,次日便匆匆地离开了别墅,赶赴了城区,去收拢资金参加地皮的竞拍了。只留下郑昊燃在别墅里,照顾还有些体虚的卓与尘。
见郑炎终于走了,卓与尘暂且松了口气。
他近乎冷酷地想着:究竟该如何,才能离开郑炎呢?过往的刻骨铭心已经让他彻底心灰意冷起来,而在沉寂之后,他反倒看开了许多。
除了阳光,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飞蛾去追逐。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父母还建在的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他不过四五岁,刚刚学会写名字,在幼儿班里,老师错把他的名字写成了雨辰。
等卓与尘小大人似的纠正了老师的错误后,又因不解其意,奶声奶气地问询着老师名字的意思。
那位才二十出头,温柔典雅的幼师轻轻地握着他小小的手,跟他絮叨着:“和其光,同其尘。不要刻意追去,不要刻意执着,不露锋芒,顺其自然。”
当时的他懵懂无知,现在,忽然开了窍,琢磨到了这名字里的一丝一毫。
原以为是引申之下的同流合污,却没想,其本意只是无争同化而已。
他似乎看开了一点。
在别墅里,卓与尘抓紧时间进行着复健练习。
之前的时候郑炎觉得他体弱气虚,一直都让他坐在轮椅上,甚至连日常的洗漱走动,也全有郑炎负责打理,让卓与尘差点都忘记该怎么迈步了。
他躺在软垫上,让郑昊燃帮他压着腿,费劲地做着仰卧起坐。
卓与尘本身就因为身形瘦削且体弱,腹部缺少肌肉,肚皮是整一块的白皙柔软,让他十分厌弃。
现在虽然没法一口吃成胖子,在短期内练出腹肌来,但让身体结实一些,还是没问题的。
他暗自计划着出逃的路线。
郑炎走之前同他说过,这一次的外出会持续约一周的时间,每天早晨七点、中午一点、傍晚七点的时候,对方会准时打电话过来与他联系。
一旦郑炎发现他不见了,那么势必会从城区疯狂地赶回来,考虑到别墅区的偏僻程度与地形的复杂,卓与尘预计对方的归来时间应该在五小时以内。
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出逃,在郑昊燃无法给予他帮助的情况下,满打满算也只有傍晚七点到午间十二点的这段时间可以支配了。
且考虑到郑昊燃的作息,卓与尘只能在深夜十二点后行动。
他至少得在天明之前跑出别墅区。
如果顺利的话,卓与尘可以在最近的高速公路搭上一辆顺风车。他考虑过了,自己脸嫩,完全可以充作穷游结果出了意外,身份证件与自行车及行囊都丢下了的学生。
然后,他会赶在郑炎回来之前,抵达汽车站,搭乘不需要身份证明的黑车逃至其他地方。
甚至,如果狠决一点,他可以逃去北方沿海,然后偷渡到外国去。
就算他会因为没有身份而举步维艰,未来所要面对的生活,也完全好过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