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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的。”乔叆直爽地说，自从遇到了柳粲然之后，他的表情帝属性已经觉醒了，做个示范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在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上，他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将会面临着什么。
——
等到乔叆把柳粲然安顿在了自己的书房里之后，他再一次震惊于柳粲然的书包里竟然有这么多张一线杂志的封面硬照。
“你想喝点儿东西再开始吗？”乔叆一边帮助柳粲然分门别类按部就班地铺排他的自习材料，一边这样问道。
“嗯，那就麻烦你了？”柳粲然笑道。
“咖啡可以吗？”
“好的，谢谢。”
等到乔叆从厨房里把东西端上来的时候，柳粲然震撼了一下。
等到乔叆再一次从厨房里继续端东西出来的时候，柳粲然就保持着震动模式不变了。
他这是打算做一桌子西式的满汉全席，用来配他给我的一杯咖啡吗？柳粲然在心里想到。
“请。”乔叆搬了几次之后，终于把他给柳粲然准备的下午茶全部铺排在了桌子上。
柳粲然：“……”
谈恋爱可以使人发家致富，看来此言非虚，柳粲然心想。
就算他现在失业了，当不了总裁了，就以乔叆目前的烘焙手艺，去知名的蛋糕连锁店里当个大师傅，或者干脆自己开一家口味很不错的小店，生存下去甚至再度创业还是不成问题的。
是什么神秘的强大力量可以让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总裁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基本上市面上可以见到的绝大部分烘焙方法呢？是爱情啊。
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柳粲然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于是柳粲然就在乔叆的劝说下一边喝一口咖啡一边“稍微尝尝对方的手艺”，等他喝完了第一杯咖啡之后，柳粲然就吃饱了。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上自习。
柳粲然在家里的时候已经按照不同的表情把全部的封面硬照整理了出来，现在只要在每一个分类下面仔细观摩和学习就可以了。
本着从简单部分入手的认知习惯，柳粲然选择了比较高冷的表情作为第一个模仿的对象。
这个表情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比面瘫表达出更多一点儿的疏离感，加上轮廓比较明显的脸部线条，就可以模仿出七八分的神似来。
柳粲然连续看了好几位前辈的硬照之后，就想自己试试看。
于是他对着书房里的装饰用落地镜做了几个类似的表情，感觉似乎还不错。
这个时候让总裁帮忙补补课应该会很有用的，柳粲然心想，因为他最开始接触对方的时候，他的表情一直都是这种颇具疏离感的样子。
于是他就唤了对方一声：“总裁？”
“嗳！”总裁带着阳光健气的表情回应道。
第66章
柳粲然：“……”
“有什么事吗？（微笑）”乔叆看着柳粲然问道。
高冷的表情我怀疑他以后可能都无法在我面前做出来了，柳粲然在心里想到。
正当他打算说点儿什么、闲扯淡话找补过去的时候，乔叆率先开了腔。
“小柳，我在想，你能不能……”乔叆想了想说，“不要叫我总裁了？”
“我这么叫我，我总觉得好像还在上班一样。”
“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吗？”柳粲然笑了起来反问道。
乔叆：“……”
“大型真香现场。”乔叆欲哭无泪地说道。
“行吧，小乔。”柳粲然笑道。
乔叆：“……”
听着听着就习惯了，乔叆在心里建设道。
正在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乔叆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乔叆招呼了一声，接起了电话。
“老哥哥，我刚才稍微给家里透了点儿风啊。”乔叆他弟嗓门儿很大地说道，声音大到了没开外放柳粲然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地步。
乔叆稍微尴尬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阻止他弟的嚎叫式电话，也没有避开柳粲然的意思，而是直接问道：“哦，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你有个想要谈的对象，正在追求之中，对方是Y大的高材生，长得也很漂亮。”乔叆他弟嘶吼着说道，似乎周围的环境很嘈杂。
乔叆：“……”
柳粲然：“……”
“然后呢？”乔叆问道。
“这不是要一步一步的来嘛，下次回家我再透露一点儿别的信息。”乔叆他弟说。
“我这边约着打球呢，先不说了哈。”不等乔叆反应，他弟就挂断了电话。
“他说的对。”柳粲然想了想说。
乔叆：“……”
“我并不是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我怕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乔叆想了想，还是出言解释了一句他弟步步为营诱敌深入的策略。
柳粲然顺着乔叆的思路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许会见证总裁文里的名场面也说不定。
“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儿子。”之类的。
乔叆顺着柳粲然的思路继续想下去，感觉到很有可能在自己家里抛出了一张支票之后，柳粲然反手就是一个在途的聚变打击。
乔叆：“……”
两个人各自开发着自己的脑洞，竟然在没有语言沟通的情况下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我家里的情况……”乔叆收起了自己的脑洞，想了想说。
“我家里的情况挺复杂的，我和我弟，是同父异母。”乔叆说。
“我的亲身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亲很快再婚，回来又有了我弟。”
“我并不因为这件事对他们怀有什么负面的情绪，这是长辈们的私事，我不想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但是我……”
乔叆停了一下，打算喝一口咖啡缓一口气，结果他刚刚端起了咖啡杯，杯沿就被柳粲然按住了，并且给他续上了一点咖啡壶里尚且温热的咖啡。
“谢谢。”乔叆笑了笑说。
他喝着温暖的咖啡，接着说道：“我妈去世之前的事，我还能记住一点儿。”
“我记得其实我父母的感情很好，他们很亲密的样子，总是待在一起。”
“所以我才不太明白，为什么她刚刚过世不久，我爸就能马上接受另外一位伴侣，而且他与我的这位继母依然关系很好。”
“就好像他对谁都很好，只要这个人是他的枕边人，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好像没有谁对他来说是特别的，不可替代的。”
“我这是怎么了……”乔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他打住了话头儿，自嘲地笑了笑。
他一直以为，这是他不太会对人说起的一种心态，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在柳粲然的面前说了出来。
“抱歉，让你听到这些话，可以的话，请你忘了吧。”乔叆说。
柳粲然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害怕那些让他舒服的东西，他为什么会害怕自己。
因为他有一种深情，是他的父亲所不具备的。
也许一开始，这种眷恋的情绪只是非常普通的，但是随着他对于家庭之中某些观念持有否定的态度，他对于自己喜爱的人事物的依恋就会下意识地加强，最后会达到一种比其他人更加强烈的程度上。
这种程度使他觉得危险，所以他就会有意识地避开新进入他生活之中的，使他感到愉悦的东西，来避免失去之后，那比一般人要面对的更加剧烈的失望。
他是以怎样的勇气，在这样的心态之中决定追求自己的呢？柳粲然求知欲很强烈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很想问问他，但是在提问之前……
柳粲然看着低头摆弄着咖啡杯子的乔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乔叆：“！！！”
柳粲然感觉得到，乔叆的脑袋在自己的手里很明显地震颤了一下，传感了他身体上的震撼，似乎他正在发抖，因为柳粲然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正在按在了一个洁面仪的上面。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继续摸了摸乔叆的头表示安慰，一面说道：“透支一个摸头。”
乔叆：瑟瑟发抖。jpg
“这样会让你舒服一些吗？”
“嗯，谢谢你。”乔叆沉声说道。
“既然你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事物，都是一种敬而远之的相处模式，为什么还这么勇敢的来追求我呢？”
安抚住了乔叆之后，柳粲然还是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因为剁手失败了。”乔叆沉痛地说。
柳粲然：“……”
柳粲然于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把乔叆的头揉成了一个鸡窝。
两个人因此笑了半天。
然后乔叆忽然站了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他表情颇为凝重地走了。
柳粲然枯坐了几秒钟，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
于是柳粲然跟了过去，在盥洗室门外说：“小乔，你刚刚说的剁手失败，只是一个修辞手法，还是包含字面上的意思？”
然后柳粲然就听到盥洗室里传来了巨大的响动。
第67章
过了一段比较合适的时间，乔叆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回到了书房里。
柳粲然：“……”
“没事吧？”
柳粲然这样问道，一面暗中观察了一下乔叆，发现他肉眼可见的部分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刚才的响动应该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没事，碰到了一些盥洗用品，已经收拾好了。”
乔叆说着，一面也在低着头暗中观察了一下自己身上是否沾染了什么洗涤剂，以免被对方误认为是一些不名誉的液体。
柳粲然假装没看见，把手上整理好了的材料向乔叆递了过去。
“今天我想主要练习这个类型的表情。”柳粲然说。
乔叆接过了柳粲然手中的那一叠封面和内页的剪报，拿在手里一张一张颇为仔细地翻阅了一遍，想了想说：“高冷的表情合集。”
“对。”柳粲然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直观的判断吗？”
“高冷……”乔叆一面思考着一面说道，“疏离，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试探着说出了自己作为外行人，对于这些照片的共同点的一些直观印象。
“有没有觉得很熟悉。”柳粲然笑道。
乔叆：“……”
“跟你的VLOG人设还蛮相似的，从我做为粉丝的角度看上去的话。”柳粲然解释道。
乔叆：“……”
“我跟美人如花隔云端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的吗？”乔叆有些绝望地说，“如果有，那也只剩下如花了……”
柳粲然：“哈哈哈哈哈。”
自习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笑完了之后，柳粲然对乔叆提出了帮助请求。
“小乔，你能不能教我这样的表情呢？”柳粲然说。
乔叆：“……”
“可是现在的我，真的可以对着你做出这样的表情吗？”乔叆有些自我怀疑地反问道。
“可以试试吗？如果不会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柳粲然说。
“试试倒是没问题的，但是我怀疑自己的实力，要不我想酝酿一下，等我好了就叫你。”
乔叆有些不自信地说，然后对着柳粲然给他的样本，认真地检查了起来，收集着他认为有用的面部特征。
乔叆看看柳粲然听取了他的建议，正在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上着自习，就悄咪咪地对着书房里装饰用的落地镜做了几个他总结出来的那种高冷疏离，美人如花隔云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