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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越严肃道,“彦哲,商人之所以为商人,要懂得舍与得,否则咱们家不能有今天。如果现在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也得屈从。”
“钱多了是不扎手,但也不要舍本逐末。”段彦哲抿了抿嘴,“咱们家这样赚钱,为了什么,你幸福还是我幸福?”
“你要挑爸妈的不是吗?你是随心所欲幸福了,你为咱们家长远地考虑过吗?”
段彦哲脸彻底沉了下来:“我不想谈了,我要睡觉。”
段星越没吭声,啪地把电话撂了。
段彦哲彻底没了睡意,洗了个澡,到衣柜里拿干净全新的内衣裤。
它们摆放整齐,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段彦哲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床铺,杯子枕头也在原位,床罩铺得如同镜面般光滑。
他穿好衣服走出来,把桌子上的云南白药收进公文包里,煮了一杯咖啡,就着鸡蛋灌饼慢慢吃。
吃完早饭,段彦哲下楼开车回家,一进门,就看见叶亭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妈,早上好。”段彦哲走过去,坐到她旁边,笑容满面道。
“知道回来了?”叶亭宜翻了两下杂志,放到一边,拍了一把段彦哲的肩膀,“不跟我顶嘴了?不专程气我了?”
段彦哲还是笑:“不敢,不敢。”
叶亭宜也笑了,抓起桌上的手机,说到:“就是嘛,我叫小雪过来,她昨天到家里来,你不在,怎么,你上次把人家都拒之门外了?”
段彦哲握住叶亭宜的手:“妈,不用您操心,如果就是为了这个事,我去找她,我和她谈,本来也是不想让她来吃剩饭,看来和她朋友一场,是我见外了。”
叶亭宜听出来他“朋友”二字说得重,暗暗要撇清关系,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说:“你不要拿叛逆当个性,觉得我们给你指的路都是错的,给你安排的人都是不顾及你的感情,这年头,感情不是和什么人都能谈的。一个和你身份悬殊的人,你能知道她看上你的什么吗?”
段彦哲已经要挂不住笑容,站起来:“妈,您不要发散思维,我先去找廖雪谈。”
叶亭宜点点头,千叮咛万嘱咐:“你要和她好好谈,不要一言不合就闹脾气。”
段彦哲背过身往门口走,笑容隐去,神情漠然。
他给廖雪打了个电话,她正在福记吃早茶,段彦哲直接驱车前往,走到包间,见廖雪用筷子夹起炸鲜奶,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说:“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段彦哲坐下,拿过账单:“就这些,不吃别的了?”
“不吃了,怎么?”
段彦哲抽出单子,转身出去片刻,回来重新坐下:“单我买过了。”
廖雪这才抬起眼皮看他,想笑又不愿意笑,绷着嘴角:“既然是你买的单,你不吃点?”
“我吃过了。”
“吃的什么?”
“鸡蛋灌饼。”
“……”廖雪忍不住啼笑皆非,“什么东西。”
她看段彦哲始终面无表情,问道:“熬夜了?眼睛红通通,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记挂于心啊?总不会是因为我吧。”
听了这话,段彦哲终于笑了:“不是,昨天晚上玩了个通宵。至于咱们兄妹之间的事,我想你不会那么计较。”
廖雪马上不笑了:“谁和你是兄妹,你也配!”
段彦哲倒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说:“好好好,我不配,那就同学之间,这总是没错了。”
廖雪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不吃了。”
段彦哲也跟着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哎,着什么急,你去哪儿,我送你。”
廖雪看着他,咬牙切齿,但并没有挣脱,僵硬地跟过去,上了车。
一坐到座位上,她就觉得有点不对,等段彦哲发动车子,她忍不住道:“有谁坐你的车了?”
段彦哲摇下一点车窗,笑着说:“那多了去了,远有Linda,近有宋丽,哦,你可能都不认识。”
廖雪越听越来气,眼睛落到旁边,发现了半瓶宝矿力,立刻就咆哮起来:“这谁喝剩的?”
段彦哲“哦”了一声:“请我吃鸡蛋灌饼的人。”
廖雪再也忍无可忍:“段彦哲,你今天什么意思?觉得耍我好玩?”
段彦哲直视前方,没分出半点余光:“廖雪,我和你四年大学同学,你了解我,我不在乎的东西很多,在乎的东西太少,要想用什么东西牵制我,不太可能。”
廖雪听他一下子严肃起来,他鲜少这样,不由得往座位里缩了缩,闪烁其词:“跟你闹闹小脾气而已。这么正式干吗?刚刚说的同学交情又不念了?咱们的一点小矛盾,你又开始上纲上线了?”
段彦哲偏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不,同学情谊我当然念,再说咱们这么熟,不管你是丰骏的千金也好,是个普通女孩也好,那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廖雪抱着手臂,又愤怒又失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早上过得很快,中午放学,江循回到家,见江少安正在客厅里发呆。
他点的肯德基摊在桌子上,一动未动,江少安衣冠不整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两眼无神地盯着地方新闻台。
江循走过去站到他面前:“爸爸。”
江少安这才抬头,像是被他吓了一跳:“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吭一声。”
江循见他脸色依旧苍白,虽然看着自己,却也没发现自己的变化,于是什么都不敢问,只说:“张姨呢?她今天也不来吗?”
“不是说了嘛,我让她回家了。”江少安坐起来,“就是不让她再来了。”
江循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可话一出口,他好像也有所明白,站在那儿不吭声了。
江少安起身,发现了江循的反应,抱歉一笑:“肯德基放了一个晚上,估计不能吃了,爸爸先随便给你煮点粥,凑合一个中午,行吗?”
江循无声地点点头,江少安便向厨房走去,江循跟在他身后,头脑发热地说了句:“爸爸,要不要下午去和赵佳莉见个面,你们……应该挺久没见?”
往日他基本不会在江少安面前提起赵佳莉,换作平时,江少安一定会非常开心。
而此时此刻,江少安身子一僵,然后惨淡地笑了笑,说:“去洗手吧。”
“……”江循转头走出厨房,去了洗手间,他看见镜子里自己的下颚,愤恨地咬了咬牙。
他突然很想知道,丁昊义和丁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是像他们一样痛苦煎熬,还是已经积极运作,平安无事。
他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厨房里“咣当”一声巨响,急急忙忙跑出来,只见水龙头还开着,江少安已经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江循的心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惊慌地喊道:“爸爸!”
第18章 第十八章
救护车赶到时接近一点,江循从江少安房间的床头柜里拿出卡和现金,还有他的钱包一并装在书包里,匆匆忙忙地锁好门,头脑一片空白地上了车。
护士分秒必争地给江少安做心肺复苏,江循呆坐在一旁,不自觉地发抖,手里的消心痛硌得他手生疼,几组心肺复苏做完之后江少安被立刻连上氧气管,一名医生看他穿着校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高中生吧?很镇静,还知道先给他口服药物,做人工呼吸,你知道他有心脏病?”
江循紧紧抓着包,嘴唇发干:“我知道他心脏不好,现在要怎么办?”
那医生道:“那得先观察,如果情况不好,恐怕要立刻手术。”
“……”江循猛地抬起眼睛,脸刷地白了:“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我求你了。”
那医生看他眼里露了一点怯,刚想再说点什么,车已经到了三院。
门口又出来几个医生和护士,小心翼翼地将江少安放在活动病床上,把他往里面推,江循跟在后面,冷汗流了一脊背,他抱着包,看江少安脸白得像一张纸,一动不动,毫无生机。
他突然感觉后怕,忍不住叫了一声:“爸爸?”
“别吵,病人需要安静。”一名护士立刻打断了他。
江循马上噤声,攥着自己衣服的下摆。
很快到了急诊室,护士簇拥着医生把江少安推了进去,递给他一张条,冲他道:“你先去缴一下费。”
江循拿着单子,木然地往楼下跑,交完钱他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医院里安静极了,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江循后知后觉自己的腿和胳膊都酸软疼痛,他正在发呆,手机突然响了。
“江循,下午早点来,把卷子领一下吧。”
江循握着手机:“王老师,我要请假。”
王哲明愣了愣:“怎么了?”
江循吸了一口气:“我爸住院了。”
王哲明沉默了一会儿:“那你就好好照顾你爸。”
“……”
“江循——”在挂掉电话前,王哲明突然说,“我知道你最近有很多问题,不过你还是不能放松学习,因为时间也不多了,马上就要期末考。”
江循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
不知坐了多久,急诊室的门开了,江循揉了揉酸麻的膝盖,迎上去,焦急地问:“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那医生的面孔很陌生,江循刚才没仔细看,他显然也没留意江循,扫了一眼他,淡淡道:“你是江少安的家属?”
江循点点头。
医生摘下口罩:“先留院观察,最近的24小时要格外注意,有什么问题就叫护士。”
江循低着头,没吭声,医生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回过头来:“你们家别的人呢?叫个大人来陪床。”
江循低下去的头又抬起来:“我们家没别人,我就能陪。”
“……”医生仔细看了他一眼,嘱咐身边的护士道:“给江少安放到哪个房?”
“208还有一间空的。”
“那你们就多帮忙留意208。”
江循听了,立刻上前一步:“谢谢您。”
医生淡淡一笑:“你先去看你爸爸吧。”
江少安清醒了,躺在病床上,江循坐在他旁边,握住他放在外面的手。
江少安看了一眼挂表,愧疚地说:“你不去上学吗?”
“今天下午不去了。”
“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没什么。”江循看他忧心忡忡,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来,“我在这儿也可以看。”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隔壁床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半卧在床头,好奇地打量着父子俩,说:“哟,大哥,这是你儿子吧,真乖,陪着你不说,还挤出时间学习。”
江少安笑了一下,笑容惨淡,他回握住江循的手,半天才说:“周末,你给你姥爷打个电话,过去……看看他。”
江循把头抬起来:“怎么了?”
江少安没有回答,只是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的卡就放在衣柜最底下的抽屉里,上面还有一万块钱,你拿着它,给你姥爷,就说我现在有点事,你在他们家麻烦一段时间。”
江循听懂了,心里一阵痛,干涩道:“他不会让我进屋的。”
“会的,他不认我,不至于连你也不认,你是他的亲外孙。”
“那我去了,你怎么办?谁照顾你?”
江少安长叹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爸爸不需要人照顾。”
他想了想,又说:“你到学校要注意安全,虽然丁楠他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