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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灼有点茫然:“……我的mixtape,主题难道不是该我自己来定?”
“公司这边有压了合适曲目,只是看你会不会有什么更好的方案。”文安说得很自如,“我们是一个团队。”
简灼轻轻皱起了眉头,“我见不到人的团队?”
“大家都很忙。”文安轻描淡写地开口,“八月中旬前你的专辑必须出来。没有灵感也没有关系,公司会帮你的。”
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你上次发的EP,S!CK制作的那首成绩更好你有没有想过原因?你跟他关系这么好,可以找他了解一下怎么做出当下的人更愿意听的歌,你喜欢的boombap是不是会限制传播度?还有下次发布以前打声招呼,你已经签了公司了。”
“那干脆回去就发你们那些歌的demo明天我就录,三天后我们就发,不好吗?你们到底是想要什么,总归我拿着工资就该按着头照你们说的办。”简灼的声音变得有些重,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文安走了一步。
“我不是这个意思。”文安闭了闭眼,做出了一个抱歉的表情:“你的作品当然应该你自己掌舵,我们只是想要把它变得完美,不要钻牛角尖。”
看见那样的表情,简灼会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过于极端,他也一直努力有让自己学习变得好相处,却没想到自己还是经常做不好。何况这件事跟文安关系也不大,总归是公司策划的关系,别人只是按职责通知而已,而且看文安的态度,SW也并不是一个不好说话的公司。
“对不起,小文哥。”他半晌开口说,“我说得太过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摊开好好沟通。”
文安朝他笑了一下,又半是玩笑地开口说没关系,你比当年的欧升好相处多了。
“我想现在的齐弈柯应该比AU爷还难相处。”简灼说。
文安看了看时间,“等会儿有什么安排吗?你自己走还是我们叫车送你?”
简灼摇了摇头,说不用管他。
他只是想记下今天,他做到了原来在昏暗的出租房里期望过的一切,还在一直以来都超级酷的他哥面前成功耍了一次酷。
于是简灼扣着棒球帽一路从后门逃到周恕琛车上的时候,就准备伸手在导航输入老冯工作室的地址,可刚刚坐上了车就被一只手拽过了脖子上挂着的银链,带的他整个人也朝驾驶座栽去,一下就跌进了周恕琛的怀里。
“小朋友,今天耍酷耍过瘾了?”
简灼刚刚抬起头就撞见周恕琛望向他的眼神,看得他半边身子都软掉了,他微微偏开眼神,挑衅地说:“过瘾过瘾,2flaming ganggang。”
他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撑着周恕琛的肩头直起身子来,拽起了周恕琛的衣领,又不满地努了努嘴:“不,不,一点也不过瘾。本来我还以为能看见你感动地掉眼泪双手捧心大喊‘简灼我爱你’的样子呢!”
“梦里什么都有。”周恕琛用着平静的口吻说。
简灼真的有点受打击了,他皱了皱眉毛:“……周恕琛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又彻底钻起牛角尖来,简灼轻轻松开了拽着周恕琛衣领的手:“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他又仰起脸来扯出一个笑,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下次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表白方法!”
周恕琛伸出左手捧出简灼的脸侧,抱歉似的轻轻摩挲着:“没有……我只是……”
眼前人的脸以可见的速度地红了起来,简灼看见那漂亮的粉甚至染上了周恕琛的眼梢,连带着眉尾那颗痣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周恕琛垂眼望向简灼,又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这个吻是热的,沁着地壳下暗流的岩浆:“……我又怎么会不喜欢。你知道你在台上有多漂亮吗,闪烁又自由,我听见旁边的人都在说爱你,而这样的你眼里却都只是我、也只在对我说爱。我快疯了,我刚刚特别、特别想冲上台去抱抱你。”
像是怕真心传递不到,周恕琛又去寻到简灼的手,缱绻地扣上,表情是意外的柔软,又有一些处于下风的讨饶意味,又在他唇前两厘米的地方低低开口说:“小灼,我爱你。”
简灼的身体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他通红着脸挣开两只戴着繁复银戒的手遮住了周恕琛的脸,他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会流鼻血了。
他仓皇地往后仰,还碰响了喇叭,又做贼心虚地爬回了副驾驶,“快走快走。”
周恕琛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垂眼去看他输的位置:“去文身?”
简灼转头看他:“你会不喜欢吗?”
“你的身体你做主,你的决定我都喜欢。”周恕琛轻轻笑了一下。
简灼咬了咬后槽牙,又把一整颗通红地脑袋埋进了自己的大腿,嘟嘟囔囔地似乎在抱怨着什么。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对周恕琛说:“等会你把我扔那儿就是了,弄完了我就回家。”
周恕琛也不好再多调戏小孩了,于是点头顺从他的意见。
简灼终于意识到,他每次去到老冯工作室,老冯都没有空闲过!
老冯收了收工具,正准备给一个女孩勾脏辫,抬头对他说“明明就是你自己每次来不提前打招呼”。
简灼切了一声,说他做的东西基本都那么简单,当场来当场就能设计出图就文了。又噎老冯说,天天就做你的脏辫吧,明年一哥的位置就被钟辞给顶了。
钟辞坐在他旁边好像笑了一下,眼睛弯起来是黑黑的一道。
简灼扭头问了一句:“你今天又没课啊?”
“今天星期天。”钟辞的声音冷得出奇,木木的甚至让简灼觉得有点像机器人。
一旁的老冯说:“小钟都是翘课老手了,人下周还要翘一周去美国玩儿呢!”
“——哈?”简灼坐起来,“你面签过了!”
“问什么答什么就过了。”钟辞眨了眨眼,隔着黑口罩简灼都能感觉到他是真的不理解。
“别以为你没过所有人就都不该过啊。”老冯说。
“操!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拒的??我都才知道!”简灼朝他远远地竖了个中指,又凑近钟辞问:“你给他说你去干嘛呢?”
钟辞先是微微一怔,说,我去看朋友的演出。
于瘾是SW夏季小型音乐节洛杉矶波士顿和纽约站的guest,而下周五晚上就是第一站纽约,在terminal 5。
原本钟辞觉得自己并不该这么浪费钱的,毕竟存够了钱以后就能够去到那些地方,可是他真的太想提前见见这个于瘾花了人生一半时间相处的城市,想感受他呼吸过的空气,想去到他曾走过的位置,这样一遭还能看到一个夜晚的于瘾,也没什么不好。
第四十三章 纽约纽约#
钟辞的脑子里全是刚刚车载音响不停循环的那首Wele To New York,那时从盖着薄灰的车窗向外望,只有一句“原来那就是曼哈顿”贴在了他的意识中央。
地铁里是臭味混杂的纽约味道,竟然还有猫般大小的老鼠从他的鞋面上跳了过去,钟辞出神地盯着流浪汉头上贴着的广告,波普风的海报,似乎是好莱坞电影又或是什么百老汇歌剧。傍晚的纽约比钟辞想象中更加闪亮,他在想究竟是不是因为栉比的大厦鳞片似的玻璃窗会反射金光。
SW今天的演出在terminal5,一家在曼哈顿地狱厨房地区的live house。
午后钟辞刚刚落地后到法拉盛放了行李就跑来了,似乎是因为坐太久了,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身体就会发出咔咔的声响。
通知上定的入场时间是七点半,哪怕钟辞提前了快一个小时到这里,门口都已经排起了长队,队伍弯在一侧,令他很意外的是,这里并不仅仅是亚裔或留学生,起码还有一半不同肤色的少年少女。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由衷地觉得于瘾真的很了不起,虽然他能够完全理解拼盘演出的意义。
胖胖的检票工作人员让他出示证件,看见了年龄又抬头对他惊呼了一声“wow”,钟辞不懂他这句话究竟是代表了什么含义,只见他在自己的手上围了一个和旁边穿着亮黄色夹克的黑人大哥不同颜色的手环。
他有点茫然地开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身后的大哥耸了耸肩说是因为他没有满21岁,有了这个标就不能买酒。钟辞觉得大哥似乎是拉美裔黑人,说英语有种熟悉的口音,还会夹一些“amigo”之类界限模糊的单词。
队伍开始往里走,迈过安检以前他虚起眼回头望了望霓虹闪烁的曼哈顿,在水光的融逝下那些灯光化在一起,点亮了他的一整个视野。
场子很大,足足有三层,酒吧和野花似的开。大概是入乡随俗,SW在美国的演出就完全略去了寒暄主持之类的环节,上台就开唱,DJ在炫技,钟辞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律动起来,空气中还弥散出了一股**味,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欢愉元素往此时此刻堆。
第一个登台的竟然就是于瘾,他今天穿着一件蓝青色扎染短袖,气氛很好,于瘾瞧起来也很开心,还唱了一首他曾经做的英文hardre,毕竟他很少找到舞台唱以前的作品,现在想来那个十几岁的亚裔少年好像时时刻刻都生活在愤怒与呐喊里。
钟辞站在二楼扶着冰冷的围栏,很快就听见了于瘾叫了下一位歌手,他这才大梦初醒似的,甚至忘了拿出手机摄像,头脑仿佛都已经被一旁的烟味熏得晕晕乎乎。于瘾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钟辞不太能够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又迷茫地听了几首歌,也没有得听回票价的想法,于是头昏脑胀地逆着人群向外游,就像沙丁鱼群里的一只怪胎。
路灯下有许许多多的Uber,钟辞伸手擦了擦眼睛,想要看清到底哪一辆是在等他。他又往左边走了几步,上了车,正要伸手关车门,却觉得车门就像被卡住了一样,怎么拉也拉不动。
然后车窗外就出现了那件眼熟的蓝青色扎染短袖,是于瘾,竟然是于瘾,于瘾敲了敲玻璃,又露出一个戏谑的笑,没有任何的解释径直地就坐了进来。
钟辞差点忘记了怎么呼吸,直愣愣地盯着身边的人。
于瘾轻轻朝他眨了下眼,笑得很好看,“好久不见。”
“六十二天。”钟辞低低出声。
于瘾有点意外地扬了扬眉,似乎是因为没有遇见过这样刻板精确用天计数的人。
“你……要去哪儿?”钟辞还以为他是提前从演出逃出来没叫车,这还没有开多远,如果于瘾要去什么其他地方的话还来得及。
车载音响好像放到了一首什么歌,于瘾骂了一声英文,就突然从兜里摸出了一对好携带的airpods,一下探过身来就将这耳机的其中一只挂上了钟辞的右耳,又将另一只戴在了自己的左耳上,温热的呼吸柔柔地扫在钟辞颈侧。
对接成功的瞬间,另一首歌就从耳机里流出来,钟辞垂眼去看,对上了于瘾较真的眼神,他利落的眉微微皱起,搭上了钟辞的肩,又轻轻在他耳边开口说,“司机在放Biggie,歌和人一样烂,别听,听他的歌耳朵痛。”
似乎于瘾真的在很多方面都有些掩不住孩子气,他也能够因为把2pac奉为英雄就决定不理智地抵制对头Biggie的全部,甚至还会抱有“一定是他谋杀了tupac”的念头。
他可一点儿也不像个纽约人,钟辞都会觉得他如果不在SVA念书的话一定会搬到西海岸去。钟辞记得于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