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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错觉,或许是世人常说的关心则乱。缘浅雪觉得,她仿佛能清晰感受到身体各处压迫细微的差别,譬如最初是身前强,身后稍弱,而现在却反了一转。依照这个推论,这股压迫源头行进的大致方向赫然是……
“夫君……”
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缘浅雪心情很浮躁。
第十章 戒指(上)
他来了!
这三个字是唐伯对此时的情况作出的唯一解释。
然而这三个摄人的大字,却如一叶稻草砸在波澜不惊的水平面里,没能将梁易正在水底蒙受着道道感动的思绪呼唤出来??
“唐伯明明有能力不遭这个罪,却把这个唯一的权利给了我?”
将自己的安然无恙完全归功于唐伯的功劳之后,再拿自己和唐伯此时异样一对比,梁易不难猜到唐伯那丝已经消失怠尽的欣慰是因为什么!即便他确切的感受到自己周身并不存在防护之类的东西。
心中的感动,是不言而喻的。
“我和邪匠没太大关联,那个人不一定拿我怎么样的!”
唐伯短短时间内,已经费尽心机找了六句让梁易放弃抵抗进
入醉仙葫芦的说辞。然而他的每一个字,却注定在梁易身上起到恰恰相反的作用,让他随唐伯一起赴死的心情更坚定。
这是第七句,这句话之后,梁易的内心,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可是这一次他的变化却是??我该不该照唐伯说的,应声飞进葫芦里!
正是那句话??我和邪匠没太大关联,那个人不一定拿我怎么样的!
“和邪匠没有太大关联?关联?……但凡有关联者,必遭波及!”
梁易喃喃回顾着这几个字。但凡和师父有关联的人都要遭到报复?
那么,曾受过师父恩惠的父母,曾来华山求器的浅雪,沐浴过那颗流星的小妮子……
“梁易!”
唐伯捏住醉仙葫芦的又一声
呼喊,让梁易意思到,如果再犹豫下去,恐怕就再没有机会犹豫了!
他眉痕皱得仿佛他那张脸皮是一层贴上去的人皮面具,不经意间就会和面肉脱离。
他很想把醉仙葫芦重新要过来,让自己在这里死掉,换唐伯去通知他的亲人。但且不说刚才还设计夺过醉仙葫芦的唐伯愿不愿意,就是解除认主和重新滴血认主的过程,别人很可能已经杀到了面前。
唐伯,别怪我这次不讲义气了!
唐伯瞬间溢出的欣然笑意中,他终于轻轻张开嘴。下一刻,不管他喉管里蹦出的是什么,注定他将化作一道光束冲进醉仙葫芦。下一刻的下一刻,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峨嵋派府邸里的人,都将看到一个狼狈的梁易前辈,从入口处滚进去。
然而??
“眶当!”
这
声轻响的前一刹那,是一个比这声轻响更轻的镜头。这个镜头证明,梁易刚才担心来不及认主醉仙葫芦的心思是正确的。因为令他们忐忑已久的仇人,此时已经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唐伯拿捏着葫芦的那只手在厚重的压迫之下本就不稳。此时突如其来的猛惊,也不能怪他全身一颤之下,让葫芦轻盈落地。
当然,即便葫芦脱手,其实唐伯还是可以继续与它保持联系。如果梁易应一声,葫芦同样能出现效果。
可是不管是梁易还是唐伯都没有在坚持,都放弃了……
不仅是行动的放弃,更是从身到心,一股注定挫败的放弃!
唐伯的放弃,倒是在情理之中。此时他必须被迫承认,这个看起比他和梁易矮了一大头的娇小身躯,实际上高出他们,绝不只是一头两头!至少今时今日是如此!
唐伯打量了她的一切,最终将他的
打量缩小到女子右手拿捏的那颗戒指上。因为这是她身上除了衣物之外的唯一外物!
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程度的他,视线虽然受了些阻碍,也足以一眼看清这枚戒指上的蓬发男孩图案,比梁易那枚戒指的禁制,复杂难懂了何止百倍千倍的花纹!瞬间回顾了泼猴他们二人老窝中事物上一些禁制布置后,唐伯觉得他已经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就是它!或者说……就是她!
,唐伯笑了。
绝不是YY早期的武侠小说里,人之将死前莫名其妙的怒极反笑。而是他打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临死之前饱了眼福。
和凡人的储物戒指费力费材而不值钱一个道理,仙界目前仅能炼制这等阶东西的两个家伙,是绝对不会炼制的。这枚戒指,也不知是出自多少多少万年以前的仙界前辈之手!更不知是如何被眼前这个和邪匠师徒有深仇大恨的小辈得到。
唐伯静静的凝视着这名穿着绿色轻纱女子,而这
名梁易明白其实是穿着黄色轻纱的女子,则是从一出现到现在,就没朝他那里眼。两张脸同样是“梁易”,但这个女人,却一眼就分清了哪个才是罪该万死的邪匠徒弟。一瞬不瞬聚焦的大眼睛,*到极点的眼神,明显是要将人整个狼吞下肚!
“唐伯,她…是仙界来的吗?”这时候,他脑袋里忽然收到了梁易的传念。
“不是,她怎么可能来自仙界。”
唐伯暗叹只拥有一个半完好棍子的梁易,似乎只是从眼前的压力去想当然的推测,还没意识到那种宝物是多么恐怖。
咦!
唐伯猛的一滞,如果梁易意识不到她这件宝物有多恐怖,刚才明明正要开口,为什么又忽然放弃了应答?他可不知道自己主动断绝了和葫芦的联系。
这时,梁易的声音又传来了:“可是唐伯,她能够看见我啊!”
唐伯恍然!既而愕然!
隐仙灵珠是什么东西梁易心里还是比较有数的。可是现在,自己凭借它隐匿着身形,却根本无法避免那双大眼睛的注视。
她看得见!一件金仙仙宝蕴生出的伎俩,竟然被她忽视!那么和隐仙灵珠同样等阶的醉仙葫芦,她又怎么不能加以干涉?
“臭小子!你又开启过羽文天君之塔,而且里面还存有着几丝羽文天君的意念对吗?”
这是唐伯在片刻的愣神后传给梁易的第一句话。前提是眼前的威胁一直立而不动,似乎还在一个劲叹息,这个仇人的徒弟怎么长得如此猥琐。
“臭小子”这埋怨语态弄得梁易摸不着头脑,而这个问题,似乎也不需要摸不着头脑的他再多作回答。从他眼中流露出惊讶,唐伯大概已经确认了这个事实。
啊,在修真界得到
那种等阶的宝物,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可是上头一层的人得到那种东西,却说得过去。为了解除一个威胁,他羽文天君居然如此挥霍手下人的性命。这违背帝仙令的女子被他派遣下来杀死梁易,也只能落得灵魂消融的下场!而且这女子还长得……他不是最迷恋美色么?
难怪,难怪她回在密境里等待那么久。她不是想让梁易活得更久,只是想自己多活一会儿……
没想到那个罪孽滔天的家伙,手头竟有如此重宝!不过这样看来,眼前的女仙人只是用手拿捏着戒指,却不是将其戴上,也就很好解释了。大概只是那个王八蛋暂时授权借用给她吧。而且戒指窟,也的确不方便施展!
唐伯不禁又瞅了瞅那二十六个蓝字。
哼!邪匠的仇人?邪匠如果有本事和仙人结仇,就不会给天劫砸死了!也只有那个伪君子才找得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杀人。你这司马昭之心,就算不是路人都皆知啊……
只不过,唐伯依然很吃惊,泼猴他们当初做的一切不可谓不保密,羽文天君是怎么料到认主他宝物的人会有异常?留下一道意识,不干别的,就为测试梁易身上的神根!
而且,即便他想打破空间把人放下来,泼猴和佛祖闻到响动也当阻止才对啊?难道真的那么巧,正好就在羽文天君发现梁易的当头,遇到两个人都正在闭关什么的?
场景中一个动作,阻断了唐伯这些不该有的思绪。
女子动了,手上戒指不偏不移的指向梁易,一个个轻到无声的步子,在唐伯紧张到快要凸出的眼球里,却充斥着铺天盖地的杀气!
然而他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凶手低沉的走到梁易的面前。
好狠!好恨!好得很!
羽文天君,一个仙人要杀梁易还不够么?用上这枚戒指重宝,一招下去,梁易的结果只能是……化为灰烬!血
骨无存!三魂七魄尽散!
女子轻轻一伸手,戒指与梁易那张脸赫然只相隔咫尺!
很奇怪,她表情有些惊疑不定,捏住戒指那只手在不停的颤抖。细下想想,却又觉得很正常。因为这一招下去,除了梁易,她自己的命也算到了尽头。
很奇怪,当她定住心神,悬在梁易眼前的戒指不再晃荡时,继续已久的一招,足足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依然没有打出。细下想想,这似乎已经有点不太正常。
不正常的是,就在这时,她竟然对梁易这个低贱的修真者开口了??
“哥…哥哥,时隔这么多年,你肯为我…带上这枚戒指了么?”
当女子??燕入怀一般向自己猛的扑来时,梁易脑袋中只回荡着一句话??“我是她兄长?”
第十章 戒指(下)
我是他兄长?我是他兄长?我是他兄长?
我是他兄长?是她弄出二十六个蓝字来维护的兄长!?
这几个字,在梁易的全身血管毛孔里来回穿梭的时间,没人记得清楚有多长。因为能记住清新时间的人,在难以言表的震撼气氛充斥着的这个密境里绝不存在。
而这就意味着在这个无法判定的时间段内,梁易的颗脑袋,眼、耳、鼻、唇、耳、额、下巴、牙齿、舌头,总之是除了头发之外的每个地方,都被女子薄薄的唇瓣吻了不知道是五十遍或者一百遍。脸上沾满的,分不清是她的泪水还是口水。
只是之后,对于这个问题,梁易心里却给出了一个必然的答复:我是他兄长?……不是!绝对不是!
我老爸爱我老妈得很!我老妈爱我老爸得很!我老爸我老妈爱我得很!他们绝不可能背着自己有任何子女,更不可能有其他子女不告
诉自己!即便这女子的绝色和我梁易的绝对帅气,似乎很有可能是出自同种基因!
因此,梁易在强制镇定之后,给予身上的女子的答复赫然是??
“啊!妹妹呀!端的是多年不见啦!哥哥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流星盼流星雨才把?盼到啦!啊,我终于见到?啦!啊,?也终于见到我啦!啊,我们终于见到对方啦!啊,这该死的老天爷呀,?太狠心啦,呜呜!呜呼!竟然直到今天,?才让我见到我妹妹!”说着,梁易双用上一百二十分力气,双手紧紧窟住女子的背脊!
开什么玩笑,眼前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正牌仙人,平常人削尖脑袋想和她沾亲带故都还来不及呢,有这么一棵大树自己送上门来,傻子都会感到走了八辈子的运气!
只不过对于眼前的情形,傻子会感到幸运,却并不代表梁易也会如此。如果可以选择,他宁肯眼前女子不是一棵强大到让人萌阴庇福的大树。女子对他高百倍的示好,看上去怎么着都不可能对梁易有所不利的架势,
并不足以将她从“仇人”二字中剥离出来。
反之,正是因为女子对他这个“亲人”的贴近,对他这个“兄长”表现出的在乎,梁易才更加确定,她就是那个毁掉坟墓的凶手!因为这份在乎,足以证明地上那二十六个自己不敢正眼去看的大字,不是袁一拿来恐吓自己,而根本就是她拿来恐吓袁一,让他不准对自己这个“哥哥”不利!
这就不难想象,她急切要在这原本并不平整的地方,刻下这些字让人一目了然,首先需要做些什么!
只不过女子对他表现出的亲近,倒也让此时的梁易有些为难。尽管坟墓的事实已经八成确定,但他还是生害怕冤枉了这个对自己一片情深的女子,不停犹豫着,该如何不着痕迹的询问,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