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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安心里想了这几句; 当然不敢说出来; 只是笑了一声道:“孩儿现下还没有可心的人,不过若是日后遇到了,定然不会瞒着母妃; 必定让母妃为孩儿做主。”
敷衍了惠妃,谢景安又去哄康安这个小祖宗; 康安自打听到他要离开长安开始; 就扒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谢景安也只好一直抱着她; 得亏是坐着; 不然只怕胳膊都酸软的抬不起来了。
谢景安轻轻拍着康安的背,低声哄道:“哥哥是回封地; 又不是去上战场; 虽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但总能回来看你的; 再者哥哥若是不回封地; 谁给你制那些新鲜东西玩呢?别不高兴了; 哥哥答应你经常给你寄家书可好?”
“不好,”谢景安哄了半天,小祖宗依然不高兴; 头埋在谢景安怀里,闷闷的道:“三哥走了,就没人一直陪着我玩了,也没人再这么护着我了,我不想三哥走。”
谢景安也舍不得康安,只是康平帝已下了口谕,哪能是他想不走就不走的。
叹息了一声,谢景安将康安的脑袋从他怀里拉出来,笑着捏了捏他的圆脸蛋,温声道:“哥哥也舍不得你呀,只是父皇口谕已下,我若是执意留在长安,就是抗旨了,再者就算我不在长安,也有的是护着你的人,母妃护着你,你五哥六哥也会护着你,三哥都与他们说好了,等三哥走了,他们时时进宫陪你玩,给你搜罗好吃的好玩的,定然不会让你孤单,也不会让人欺负你,可好?”
谢景安原以为他这么哄了,康安至少会高兴一点,不想眉头一皱,又重扑回他怀里,不高兴道:“不好,五哥六哥再好,也比不上三哥,我只想要三哥陪着我。”
得,他都这般哄了,还是哄不好这个小祖宗,他是彻底没法子了。
最后还是惠妃出马,好说歹说所才让康安松开他,让他出了宫。
回到王府时天已黑透了,林言还没歇息,正在书房里等着他,看到他回来整整齐齐不像是受伤的模样先是大松了一口气,而后才问他,“如何?今日圣上传你进宫可是为了家父的事?他可有训斥你?亦或者与你为难?”
看着林言这幅紧张的模样,谢景安先前三分怒气七分不平也消了个干净,再加上书房外头的人都被他打发了,远远的还有沈卫亲自带人守着,便没有顾忌的直接抓起林言的手,拉着他在桌边坐下,才摇摇头道:“没什么,既没训斥我,也没为难我,不过是问问那桩案子怎么寻到的人证物证罢了,倒是你父亲的案子……”
谢景安欲言又止的看了林言片刻,才有些愧疚的道:“看父皇的意思,大约不会将太子牵扯其中,只会将当年与令父案有关的几个官员处置了。”
案子查到这个地步,林言没什么不满意的,看着谢景安这一脸懊恼的模样,又高兴,又心疼,忍不住伸出手在谢景安额头上伤口的位置摸了摸,笑着道:“只要能还父亲清白,对我来说就足够了,相信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倒是你,险些将命都舍了,幸好这口子不长,若是太子再用点力气,只怕我今日就不能见着你了。”
都过了这么些日子了,林言还是耿耿于怀,谢景安有些无奈,道:“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那日的事,都在我算计中,若是太子当真力用的狠了,我也会抬手挡的,必然不会伤及性命,你就将你的担心放回肚子里,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许是解了心结,林言自打林父一案有了结论后,性子就比从前舒朗了几分,总算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了,虽对外还是一副冷淡话不多的样子,可在谢景安面前却是欢快了不少,也肯放下面子,主动与他亲近亲近了,就比如现在,两人说着说着谢景安就觉眼前一暗,后知后觉的发现林言不知何时起了身,就站在他面前,挑着他的下巴让他被迫抬起头,一个吻就这么压下来。
谢景安是两天后启程的,果然不出他所料,林父一案关于太子的事情对外只字不提,只是将当初贪墨以次充好的官员重新发落,连带当年参与其中颠倒黑白的部分官员也没落得个好,其中就包括吕尚书刑部尚书等人,只是康平帝顾念他们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功劳,没有将他们一捋到底甚至是罢官,而是将他们降了几级,远远的打发了出去,虽是官职比从前低了不少,可至少还在朝中,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他们庆幸了,谢景安却不大高兴,毕竟林家一案被判的极重,整个林家死的死,伤的伤,当年人丁鼎盛的一个家族如今就剩下些孩子,可罪魁祸首却没得到应有的裁决,虽是受到了教训,可还做着官,与谢景安的期望实在不符。
只是事到如今这个地步,他该做的都做了,也只能强忍下这口气,待日后他更强大了些,再徐徐图之。
谢景安走那日来送他的不多,只有亓王泰王和康安,对此他早就料到了,倒也没有失望,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太师竟然也来送他。
杨太师不止来送行,还带了一箱书画作为表礼,谢景安看着很是受宠若惊,连连谢过,倒将杨太师逗的笑起来,拱手道:“殿下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看不上微臣这么一个老头子来送行?只是殿下看不上也晚啦,除了微臣这个老头子,也没旁人了,只能委屈委屈殿下了。”
谢景安自然不是看不上,他只是奇怪杨太师这么个文人界的泰山北斗会愿意来给他这个素有暴虐名声的王爷送行,就算是因杨姑娘一事感激他,大不了送些礼就是了,没必要人亲自过来,难不成是觉得他是什么明主,有心投效于他?
虽觉得不太可能,但谢景安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就连眼神都亮了许多,诚恳的道:“杨太师说的哪里话,杨太师愿意来为本王送行,本王欢喜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嫌弃,倒是杨太师莫要嫌弃本王就好。”
第202章 光阴荏苒
“殿下说笑了; ”杨太师又笑了一声; 道:“殿下嫉恶如仇; 又爱民如子; 此次更是打退了颌曷; 让天下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微臣还要代天下百姓谢殿下一声才是。”
杨太师虽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但言语真诚,完全是一副赞赏的态度; 哪怕没任何要投效他的意思,谢景安也听的眼睛直发亮; 恨不得立即将人拐走带到莫州去。
只是到底只能想想; 先不说若他真将人绑走了,太子会不会饶了他; 光康平帝那一关就过不去; 他好不容易给太子上了眼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可再不想回去面对康平帝; 谁知他会不会突发奇想; 又揪着他问林家一案他是不是故意的。
带着些许遗憾,谢景安笑容亲切的道:“杨太师说的哪里话; 本王身为藩王; 就理应护百姓们安全; 当不得杨太师一句谢。”
听得这话,杨太师的笑容越发深了,眼神也也带着些意味深长; 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道谢的话,而是你来我往又叙了些闲话,便调转车马回城去了。
杨太师转身走了,谢景安也并未直接启程,而是端坐马上看着杨太师走远,林言也陪在身旁,神情若有所思,半晌道:“杨太师这是何意?特意出城来送殿下一趟,莫不是有意投效殿下?”
“或许吧,”谢景安笑道:“不过他即便有心,只怕没有三五年功夫也出不了长安,毕竟他一介名士,门生子弟无数,不论是父皇还是太子,都不会舍得放他离开的。”
林言也知晓不太可能,但到底有些可惜,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谢景安却放开了,看着他道:“叹什么气,本王麾下虽没有什么名士,但也有不少能干之人,待本王将学堂修好了,逼着百姓们进学,还怕没有能人为本王办差吗?”
谢景安六月间从莫州出发回长安,待回到莫州时已是近十一月,雪都下了一场,整个莫州都是银装素裹。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魏长史与刘主薄等人更忙了几分,工坊越建越多,迁移来的百姓也成几何倍增长,秋收更是大丰收,莫州几个粮仓都堆的满满的,甚至不得不多建了几个才能放下。
谢景安如今有钱有粮也有人,彻底摆脱了窘迫的境地,开始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城池扩建,建学堂,一桩一桩都按着他写的计划书实施,虽中间也有些波折,但好在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设想实现。
……
光阴荏苒,转眼间便是三年,杨太师连上了五道辞官的折子,总算卸掉了太师的差事,得以带着全家北上,游玩着赶到了莫州。
他们到得莫州时是九月,正是秋收的时候,从进入河北道起,就能看到往来的百姓忙个不停,一路上甚少见着悠闲度日的人,无论是做书生打扮的读书人,还是绫罗绸缎的商贾,俱都行色匆匆,看那模样,恨不得多长出两双手两只脚般。
“这就是莫州了罢。”赶了近半年的路,总算到了莫州,看着繁盛的景象,巍峨的城墙,哪怕知晓莫州早不是从前那个又小又破的城池,杨太师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道:“若不是为父知晓我们来的是莫州,还以为到了扬州等大城呢,这顺王当真是有治世之能,短短四年多时间就将莫州发展到这般地步,难怪坊间有各种谣传,若不是为父见过他,知晓他是个人,还真以为他是位白胡子神仙下凡,救助众生的呢。”
杨太师一边感叹着,一边透过撩开的车帘仔细看着外面的景象,只见外面街道宽阔,人群摩肩擦踵,虽不至于每个百姓都穿着绫罗绸缎,却也干净齐整,且面色不见菜色,虽不是每个人都面色红润,但至少一看上去就知晓不是缺吃少喝的,这种情形在这个时代出现殊为不易,哪怕杨太师早有耳闻,可等亲眼瞧见了,还是忍不住惊讶万分,心生震感。
就在杨太师想下了马车看的更清楚些时,外面忽的响起一片嘈杂声。
一队巡逻的巡城卫走到他们面前,不耐烦的驱赶着,“你们怎么赶车的,走到左边车道了知道吗?这是逆行,是违规的,赶紧走赶紧走,回到右边车道去。”
什么左边车道右边车道逆行的,杨太师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不由有些莫名,这莫州当真是与别处不同,连马车走哪条路都要管了?
杨太师心里新奇着,就听外面赶车的下人讨好的道:“这位军爷,小的是随我家老爷从长安赶来的,头一回到莫州,不知晓这里的规矩,还望军爷您发发善心,告诉小的,这左边车道右边车道是个什么章程,行个马车这莫州里还有走哪条道的规矩吗?”
“原来是长安来的啊,”听到他们不是本地人,那说话的巡城卫军士脸色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了点笑意,一边指挥着下人将马车赶到右边路上,一边宽和的道:“那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也是寻常,我们这儿因工坊多,往来的马车就多,路就是修的再宽也不够走的,时不时就有马车碰了人,或是迎面碰上谁也不肯让谁的,后来还是顺王殿下定了规矩,这才顺当起来,不然咱们兄弟每日光为这堵着的路就够头疼的。”
那说话的军士虽是说话平和的紧,可脸上的骄傲怎么也掩饰不住,杨太师正巧掀了马车的帘子下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有些失笑,心里同时又有些庆幸,看来他这一趟是来对了,顺王是个比太子值得效忠的英主。
杨太师既然是来投效的,就忍不住想多问些,挥挥手让扶着他的下人退下,含笑道:“我一路从长安来,还真瞧见这莫州的百姓与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