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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可凡撇撇嘴:“管我什么事啊?啧啧,那男的叫谢家明,下面都被人拍了,真是太逗了。”
“你每天都在琢磨什么?”
“我是好奇祁然怎么就那么巧啊,被他撞个正着,哼,他肯定憋着劲儿要甩了这个女人吧,这下可算是如意了,他要再不接触婚约,那才是活王八,天理不容啊。”
穆非听不下去了:“三儿,你说话怎么越来越直白了?还有,人家的事你跟着着什么急?出去!”
穆可凡抱着平板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在平板上一阵划拉,调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祁然背对着镜头,他对面的王雪柔神色绝望崩溃,两人估计在争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的一角,有一条黑色的边……
穆可凡就对着那条黑色的边研究了半天,那里明显站着一个人,该死的拍照的人也不知道是没照到人还是故意剪掉了,照片上就剩一条黑色的边,看样子是条手臂,那人穿的是黑色的西装。
穆可凡清楚的记得,他哥昨天穿的就是黑色西装。
“哎呀,到底是不是呢?”穆可凡抓耳捞腮的:“时间也对的上……那么,假设这个人是我哥,他跟祁然去开|房了?然后偶然遇到了王雪柔跟谢家明?艾玛……好激动!”
☆、第85章 番外篇一:不是炮灰不聚头(6)
这一次祁然确实是闹大了。
一大早他家门外就聚满了记者,堵得他连班都没办法上。
祁然忙啊,比上班还忙。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他就站在窗帘后面看着越聚越多的记者,嘴角忍不住上扬,手里的电话就没消停过。
来电几乎都是问他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的,真真假假的关心收了不少。
云帆在第一时间就打过电话了,别的啥都没问,就问他受伤没有,看看,这才是真的关心。
电话刚挂掉,又响了,来电显示是他丈母娘。
这个电话祁然没接,任凭手机一直响,他拿过另一支手机,给云帆去了电话,说他大概去不了公司了。然后又给权树打了一个,叫他十点过来接人。
祁然看了一早上的热闹,这会儿才慢条斯理的上楼换衣服,那支手机就一直在客厅响。
刚套上长裤,身边那支手机响了,这个手机号知道的没几个人,祁然眼中滑过一抹讶异,拿过来一看,居然是穆非。
祁二少现在心情好,接穆非的电话心情更好。
想到昨晚跟穆非一起干的事,挺有劲的,祁然觉得穆非这个人是真不错,如果不是穆非关键时刻想着他,他和王雪柔还得继续纠缠。
祁然接了电话,语气特愉快:“二少,早啊。”
穆非看了眼电脑右下角,说:“九点了,不早了。”
祁然:“噢,也是,我在家一向没有时间观念。”
穆非:“你是不是被记者堵在家了?”
祁然:“是啊,早上四点就有人蹲守,现在我家大门口全是记者。”
穆非那边迟疑了一下:“需要帮忙吗?”
祁然笑道:“不用,权树等会过来接我,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
穆非:“我找人查出来的。”
祁然撇撇嘴:“我忘了你手下个个都是超级侦察兵。”
穆非躺进老板椅里,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打电话。
“彼此彼此,你那个权树也不赖。”
祁然心情愉快,就跟穆非互相捧臭脚,他把手机用脸夹在肩头上,偏着脑袋穿裤子,吭哧吭哧的:“他是个野路子,哪有你的大军大兵能耐哦……嗯……你就别夸他了,那小子知道了该得瑟了。”
穆非听他那边动静不对,随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祁然:“穿裤子,我还没换衣服呢……嗯……你等等……”
祁然的电话离嘴太近,本来不是很粗重的喘息通过接收器直接传到了穆非的耳朵,仿佛被放大了数倍,撞击着穆非的耳膜,就好像,祁然就在他耳边喘,每一声都那么清晰,性感。
穆非……
如果两人是正常的朋友,其实随便插科打诨都没关系,但两人不是。
不但不是朋友,曾经是情敌,然后是敌人,更是有过那么一层荒唐关系,昨晚之前两人还互相看不顺眼,一起喝了咖啡,捉了奸,然后……就上升到讨论穿裤子的高度了?
穆非没说话,食指无意识的在书桌上轻轻敲着,耳朵里充斥着祁然的喘息,心头莫名微微发热……
祁然穿好裤子,发现电话那头没动静,就叫了一声:“二少,还在吗?”
“噢,在。”
祁然一边扣扣子,一边发出邀请:“等我手头上的事搞定了请你吃个饭吧,你不能拒绝,这顿饭必须请,地点你选。”
穆非勾了勾唇:“好啊,这事不急,以后再说。我是想提醒你,那个谢家明你要提防着,还有王太太,那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祁然:“多谢多谢,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两号人呢,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穆非一看时间,通话居然十分钟了,心头轻轻跳了一下,决定结束这通电话:“我还有个会,回聊。”
祁然笑呵呵的:“好好,你忙,二少,记得我们的约。”
穆非:“嗯,再见。”
祁然:“再见!”
挂了电话,穆非有点不敢置信,他有个会?连班都没去上的人开什么会?
为什么会随口胡诌那么一个借口挂电话呢?
好像是不想这个电话挂的太生硬;好像是刚才被通话时间吓了一跳,好像……
权树十点准时出现在祁家门外,祁然一打开大门就被记者团团围住。
“祁总,请问你这次是下定决心要与王小姐解除婚约了吗?
”祁总,听说谢家明已经报案,请问你有什么打算?“
”祁总,王小姐说你没有性|能力,请问是真的吗?“
”祁总,请问你是同性恋吗?
……
权树护着祁然,挤得满头大汗:“让让,麻烦让让,我们祁总现在心情低落,大家给个面子,给个面子,相关问题我们祁氏会专门召开记者招待会,祁总会给大家一一解答的,请让让。”
祁然穿一套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脸上贴了两块创可贴,墨镜根本就遮不住。
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由权树开路,短短一截路走了好几分钟,终于上了车,绝尘而去。
“这下热闹了。”权树心情也好:“你总算要跟那个女人拜拜了,你不知道,每次提起王雪柔,云帆就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瞅我,活像你是被我卖了似的。”
祁然得意洋洋的:“那是,云帆是关心我,我们是朋友。”
权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是,你们是朋友,我是恶人。”
“算你有自知之明。”祁然的脸说变就变,看向前方的视线骤冷:“东西准备好了吗?”
权树也严肃起来:“准备好了,不过,万一他们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哼,这一次,由不得他们了。”
权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祁然,祁然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的床|照,是自拍的,很暧昧,还有一些是那个男孩抱着一个小男孩,笑得特别开心。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不曾出面的王雪柔的亲爹、王太太的亲老公张永辉。
祁然把照片收好,嘴角勾了勾。
权树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放下心来,寻起了云帆的开心,说:“你没看见云帆今天的表情,听说你要他去医院看谢家明,那脸立刻就黑了,啧啧,我跟你说,我是真有点怕他,真的,云帆就是阳光,我就是那臭水沟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他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
权树这人也是个自傲的,这么贬低自己捧云帆,想必也是意识到云帆的好。
祁然点点头,语气很是认真的道:“我们公司离不开云帆,老权,祁氏要想壮大,要想上市,要想超越瑞禾,还真离不开云帆。我们这些小伎俩也只是在现阶段用的上,商场尽管尔虞我诈,但是一个公司如果缺了那股正能量,缺了主心骨,缺了能带领所有员工积极向上的风向标,那个公司早晚完蛋。而云帆,就是祁氏的主心骨,你我都不是。”
权树点头:“你说的对,所以不管云帆怎么看我不顺眼,我这不都老老实实的没惹他么,不敢跟他撕。”
祁然很欣慰啊:“你跟他是我最好的伙伴。”
权树又从后视镜瞟了瞟,话题一下子就歪了:“你现在不跟穆非撕了?怎么,握手言和了?”
“哎……”祁然长叹一声:“握手言和?算吗?”
权树道:“你趁机就跟他拉近关系吧,穆非跟穆乘风不一样,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说到穆非,祁然总免不了会想到那天。
穆非是没有记忆了,但是他有,而且历历在目。
那种撕裂的疼痛,那种被人强迫的屈辱……忘不掉!
四十分钟后,祁然和权树与王太太一家碰面,今天的碰面是昨晚就决定了的。
昨晚祁然跟穆非分手后直接就去了王家,他没有去闹,只是说把整件事的经过跟王太太和张永辉讲了一遍,最后提出解除婚约。
祁然知道王太太会打电话给他,所以从昨晚到现在,只要是王太太的电话他一律不接。
他们去的时候王家一家三口已经等着了,王雪柔哭的眼睛肿得跟杏子一样,射向祁然得视线都带着愤恨,恨不得扑过来咬祁然两口。
说实话,祁然觉得王雪柔确实可怜,不应该遇到他,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祁然的人生。
他以前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有富裕的家庭,漂亮温柔的姐姐,没用却相当疼爱他的父母。
谁又真正无辜?祁然懒得去想,他的心已经足够硬。
这些年唯一软的时候,就是对云帆的犹豫,然后他成全了云帆和叶修的幸福,这是他干过的最得意的事,够他自己跟自己炫耀一辈子--看,祁然也不是丧心病狂,他成就了一段爱情。
“爸,妈,柔柔,你们等久了吧?”尽管心里忍不住想要大笑,但表面上,祁然是遗憾的,痛心疾首的,就好像,他对王雪柔还有眷恋,不得不放手。
他是个天生的表演家。
王雪柔看见他就想吐:“恶心,祁然,你这个变态,你还装?你还敢装?”
祁然示意权树也坐下,这才皱着眉头看过去:“柔柔,我怎么装了?难道你不想跟我解除婚约?你跟谢家明……”祁然深吸一口气:“算了,柔柔,我也想清楚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放手,祝你跟谢家明幸福,爸,妈,也请你们成全。”
王太太这一次没有对着她女婿笑出来,从昨晚到现在,她给祁然打了不下五十次电话,但没有一个打通。
王太太不是傻子,这件事闹的这样大,祁然的态度这样坚决,她知道,祁然这是打定主意要跟她们王家说再见了。
哼,利用完了就想踹?王太太也不是吃素的,并且王雪柔的名誉、她自己的一腔春情……
王太太对祁然是又爱又恨。
张永辉知道这种场合没有他插嘴的地方,只顾埋头玩手机。
王雪柔激动的不得了,她抓着王太太的手,又哭又叫:“妈,祁然是个骗子,他就是个同性恋,他联合穆非陷害我,妈,我要解除婚约,我死也不跟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