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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上的宋词让叶柳着迷，宋词的眼神让他产生了一种恍惚，恍惚间觉得宋词是喜欢自己的，就算不喜欢自己，也应该是有情于自己，不然为何眼神这般温柔“小丫头的美术功底有提高啊！我只不过给她拿了几本书，竟然都学得差不多了”
“你能看懂？”
“以前父母想让我成为一个画家”
“还有这事？”
“恩”
“那你怎么放弃了？你看起来不像是半途而废的人？”
“就是觉得画家花钱多挣钱少，所以大学的时候才学的经济学”
“有的时候觉得你很市侩”
“市侩？我小的时候不过画了几幅不错的画，父母看见了，觉得是我的天赋，便开始请老师培养我。那个时候我也很爱学，可是大了一点才发现，学美术要花的钱，并不是家里能支撑的了得”
“然后你就去学了经济学”
“恩！还好我认识的不晚，要不然家里一定会被我拖累”
“那老板你是喜欢画画的，对不对”
“还可以，好多年不画了，也就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了”
“老板我怎么每天都能发现你的优点？”
“是不是对我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
“何止一层啊！是一层又一层”
“别贫了，做饭去”
“做饭？老板你陪我去吧！”
“不了，我去听听赵野的课，明天就走了，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个半小时后吃饭，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老板”
叶柳是真的不想去，他也就是学会了那几样菜，虽然做的还可以，可是每次都有宋词从旁监督，自己才不会出错。这次自己独立完成？叶柳真的没有什么信心啊！
宋词并没有因为叶柳的梨花带雨而回头，上课的铃声响起，宋词和孩子们一起进了教室。
初来陇乡时，这个贫困的小山村给叶柳的印象便是遥远而疲惫，可是慢慢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此刻要离开，叶柳又觉得这个遥远而疲惫的地方，变得亲近而祥和。这里似乎变成了一位包容万物、温柔以待的老爷爷，他静坐在一旁，不理红尘、不问世俗。你有了伤心，可以与他诉说，你有了迷茫，他给你方向。
这不大不小的地方，似乎变成了灵魂的安置地。
“要是喜欢，明年可以再来”
宋词似乎是看透了叶柳的心事，把他拉到了怀里，和赵野挥手告别。
“这一个月像是在世外桃源”
宋词听着叶柳的话，笑的十分温柔。天边又传来了那清丽的叫声，叶柳抬起头，翱翔在天边的鸟，画了一个圈消失不见。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叶柳站在站牌不远处，还有30分钟开车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宋词给叶柳买了几代小零食，就到一边去打电话了。叶柳有些奇怪，宋词很少背着他打电话，不知道这一次是因为什么。
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叶柳打算欣赏一下来往的人群，虽然人群匆匆还有点凶神恶煞。
“在看什么呢？”
“你打完电话了？”
“恩！在看什么？”
“看人啊！看看他们都在想什么？要去哪里？做什么？”
“大多数都是去外出打工的，极少数是投奔亲戚的”
“人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可怜他们？”
“也不是”
“他们可没有你那一分多愁善感，生活已经压得他们无暇再想生活以外的事情”
“你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
“我什么时候说的话没有深意，你啊！就是有的时候想的太多”
“才没有”
叶柳有些不甘，他也知道自己很多时候都是在给自己设绊子，可是那种感觉像是不受他控制一般，只要轻轻地触碰，便像洪水蔓延。他也想忘掉，他也想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人。
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人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你心里藏着巨大的愧疚和谴责，怎么可能因为一句生活的苦难就消磨呢？
车中一如既往地混着烟味酒味汗味，庆幸的是这一次叶柳坐在了宋词的身边，宋词从行李中拿出他的衣服给了叶柳，叶柳裹在自己身上，头靠着宋词的肩膀，打算用睡眠熬过这一段“色香味”俱全的旅程。
山路崎岖，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叶柳的睡眠，宋词为了不打扰叶柳的好兴致，只好把他抱住。这一个月的清汤寡水，让叶柳瘦了许多，原本就精致的笑脸，现在更加的棱角分明。头发也长了许多，挡在前额，有时让人看起来，带着三分的忧郁。
睡梦中的叶柳似乎也感觉到了车子的颠簸，伸出手环抱住宋词的腰。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突然停在了路上，司机颤颤巍巍举起了双手，大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相互看着彼此，焦急的人略带粗鲁的质问司机，为什么不开车。
“都闭嘴！打劫！”
第30章 倒霉的歹徒1
“打劫？”
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3个凶神恶煞的歹徒已经拿起了刀，站成一排，带头的脸上还带着一条深深的疤痕，看起来像一只蜈蚣趴在脸上，手臂上纹的红绿相间，让人看不出门道，刀子砍在了司机的座位上，与座位上的铁栏杆相撞，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刀疤男一脸狰狞，看起来像个索命的暴徒。宋词轻拍着叶柳，把他叫醒。
“怎么了？”
“没事，遇到打劫的，一会儿你不要说话，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打劫？”
“别慌，没事的”
叶柳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直接的从宋词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宋词见叶柳的反应，又把他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只手轻拍着叶柳的背，软声细语的在叶柳耳边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要他镇定，叶柳趴在宋词的怀里，心里的害怕少了一分。
“我们也不想伤人，把钱都拿出来，保你们没事”
“我们哪里有钱啊！都是去打工的”
“别废话，要钱还是要命”
“可我们真没有钱啊！”
衣衫褴褛之人，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这个时候怎么舍得给劫匪。但劫匪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一刀朝那人的手臂砍去，躲闪不及那人的胳膊上出现了血迹。刀疤男恶狠狠的看着那男人，也许很疼，但那男人很显然吓得都已经忘记叫疼。有人被这一幕吓坏了，身体都像后倾斜，虽然这样根本没有改变什么，但是本能的，人们还是朝着后方躲去。也有不甘心的，怒视着刀疤男一伙人。却迟迟没有什么动作。
“我劝你们还是老实点，我们只要钱，你们配合好，你们那些破烂行李还是你们的，要不然，衣服都不给你们剩一件”
三个人的脸太过狰狞，手里的刀子也分外的明亮，那些不甘心的人慢慢的也胆怯了，一左一右两个大汉开始撕扯座位上的乘客，即便心中再不舍，也终究害怕着手里的刀子，死死攥在手里的钱，最终还是被夺了去。
叶柳看着两人熟悉的样子，心中隐隐擦侧这些人应该是老手，事先也应该做过点功夫，有些人的钱放在哪里，他们都知道。
那人走到宋词面前时，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看起来极为高兴，明晃晃的刀片在叶柳和宋词面前敲打，宋词仿佛早已预知了这一切，把钱包里的钱一分不少的给了歹徒“你的”
叶柳望着宋词，把钱包拿了出来，学这宋词的样子，把钱都给了歹徒。
歹徒拿着从叶柳和宋词手中抢到的十几张红票，合不拢嘴，看叶柳和宋词的眼神都不一样。最终歹徒们抢了车，好在行李是真的留给了他们。
前后无人的山中，二十几个人面面相窥，他们现在手里没有钱，即便来了车恐怕也坐不上。一小部分人选择了回去，十几个人选择了前进，叶柳和宋词跟着大部分人向前走。
“司机，那些人没有放了司机”
“应该没事，不用担心”
“老板，你不害怕吗？”
宋词回答的很镇定，这样叶柳有种错觉，好像宋词早就知道这一切一样，要不然为何这样冷静“怕啊！可是我怀里有个小鬼”
宋词看着叶柳，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叶柳提着自己的行李，动作夸张的把宋词甩在了身后，人群中时不时传来咒骂的声音，山路虽然每天都有客车经过，但路上的石子很多，偶尔碰到带水的小水坑，行李提在手里，就很少放下来。
时间长了，走的快的人和走的慢的人拉出了一段长长的距离。
滴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经过了一个小时，叶柳终于看到了一辆车，有人拦下了车，余下的几个人跟了上去像是发生了口角，叶柳站在后侧，看见有人把拦车的人拉到了地上，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就打了起来，嘴里还骂着什么，太远了，叶柳听不清。
“累吗？”
“还行”
“再坚持一个小时，前面有休息的地方，我们明天再走”
“有区别吗？”
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他们没有了钱，不都要靠两条腿吗？
“我有卡，那边有个小银行”
老板真的是万能的，临危不乱啊！叶柳此时真的想给宋词一个大拥抱，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呢！前方车子启动了，打人的人上了车，要上车的人躺在了地上。
叶柳走上前时，他在呜呜的哭着，他看起来很年轻。脸上青了许多地方，嘴角还流着血。
“你没事吧？”
男孩摇了摇头，抓起自己的行李，用力的擦着鼻涕，不小心牵动了嘴角，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宋词并没有看那个狼狈的男孩，搭着叶柳的肩膀，把他拉走。
“他为什么会被打？”
“因为年轻”
“恩？”
“恩”
“老板，你和我解释一下好吗？”
叶柳知道宋词不想说，宋词在很多时候，说话都习惯的说一个开头，没有中间的深情，没有结尾的悲伤！这总是给叶柳一种飘忽遥远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一点也不陌生，他从认识宋词那一刻他就感觉到了，可是他看着那个少年，不知为何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他想知道他错在了哪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堆人会打了那个男孩之后，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老板你不想说嘛？”
叶柳这话虽然是反问，但却显得极为伤心，像是宋词给了他莫大的委屈一样“这些人本就是没什么钱，被抢走的那些钱，对于他来说几乎就等于一切，可同时他们又胆小恐惧，于是就变成了来打劫的不敢反抗，只能把钱交出去。大家都一样，虽然心中痛恨，但也只能忍耐。可是刚才你去关心的那个男孩，他打破了这个平衡，他没有交出全部的钱，他让口袋空空的人心存嫉妒，嫉妒扭曲变成了仇恨，那小男孩太稚嫩了，他自然就会沦为他们不满发泄的对象，被打被抢钱也就不足为奇了”
“人不是都应该善良的吗？像陇乡的人一样”
宋词听到叶柳的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他像有许多话没有对叶柳说一样，欲言又止的眼神让叶柳对自己的话产生的异议。
“也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
叶柳点了点头，他突然间不想再问下去了。他好像明白了有时候宋词沉默，也许沉默背后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宋词不愿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可以有多少的了解？起初愉快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