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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是司昂家的私人医院,最近才开,一切都新的很。到医院附近的时候向西南三明治还没吃完,他吃饭慢,一般人一顿饭也就二十分钟的事,他能磨蹭到四十分。
“就在这停,我边走边吃。”向西南说。
保镖点头,将车停到路边,向西南又说:“不用等我,回去给你们先生带句谢谢。”
他目送车子离开,心稳稳落下,真正算是踏踏实实回到原地,也终于认真思考司昂这档子破事。抛去他是司昂兄弟这一层,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司昂这人是真的不是个东西。
做兄弟,司昂两肋插刀。做爱人,司昂就是绝世渣男。
能把对方逼到割腕,他是向西南见过的头一个。
医院门口有人接他,一见他来了连忙迎上来说向少您终于来了,我现在带您去病房,孟小爷不肯吃饭我们真的没法。
向西南还没走到病房,在通道中就能听见通道尽头那扇开着的门里传来的碗碟破碎声,一声比一声尖锐,还夹杂着青年虚弱的嘶吼。这声音比寻常人的要清透,像是被泉水包裹,温润而宁静。就算是愤怒,也软绵绵的让人提不起火来。
青年歇斯底里时忽然看到站在门边的人,他看着向西南说:“滚。”
向西南没理他,一地狼藉索性先蹲下捡瓷片,一旁快要哭出来的护工连忙蹲下:“向少这些我来捡,我来捡。”
护工是个看起来年龄不算大的姑娘,向西南说:“去洗把脸,找把扫帚来。”
向西南有意支开,房间里剩下的人立马往出走,最后一个人直接将门带上。病房内终于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向西南问,“你的腿怎么样?”
大约对一个舞者来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无法继续跳舞。
孟凯文,韩国DA男团出道,舞蹈担当。DA男团出道第一张专辑便稳坐亚洲音乐榜销量第一,同时发展团综,团内九人粉丝五个月全部过千万。孟凯文是团内发展最好的成员,内地与国外都拥有庞大的粉丝团体。媒体评价,天生的舞者,聚光灯下的宠儿,天生就是吃娱乐圈这碗饭的人。
孟凯文说:“你觉得呢?”
向西南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没忍心看他打着石膏的腿。
“回国怎么被他抓住的?”向西南问。
孟凯文苦涩,“他在机场蹲我,我没躲过。”
“西南,你总不可能帮我躲他一辈子,我还是要回国发展,我还是会遇上他。”孟凯文说,“这是我自找的,也是我的命。”
司昂与孟凯文在韩国认识,具体怎么认识向西南也不清楚,只是司昂回国带着孟凯文他才知道自个这兄弟弯成蚊香。司昂强势,不怎么喜欢孟凯文在娱乐圈,可孟凯文自己有理想,年轻气盛两小伙谈不拢就容易打架。架打多了总有摩擦,更别提孟凯文还有个前男友,据说前男友还因为孟凯文过得不好来找过司昂。
向西南说:“你当初就不应该喜欢司昂,眼瞎吗你。”
简直就是被雾霾蒙住了双眼!PM2。5都要为你哭泣。
向西南作为插兄弟两刀的头号叛徒,在一众败家玩意给司昂提供如何囚禁孟凯文的时候,他选择了把孟凯文悄悄送回韩国。这种渣男渣到山川哭泣,小鬼哀嚎,大神震怒,钱塘江大潮都冲刷不了他这幅丑恶的嘴脸。
孟凯文离开时抱了抱他说,谢谢你。
向西南把孟凯文推开,“咱们两个就别当姐妹了吧……”
孟凯文眸子弯弯,也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向西南可能真的斗不过司昂,明着不敢斗,暗搓搓也失败。司昂家跟他情况还不一样,司昂上头底下都有兄弟姐妹,这年头就连女生都要争家产。司家争继承人争得天昏地暗,这人还能抽空谈个恋爱也着实不易。
向西南搓着爪说:“你这几天先养好身体,咱们从长计议,来日方长大不了报警抓他!”
孟凯文简直恨透了司昂,他躺在床上紧紧闭眼指尖泛红,“我现在只想掐死他。”
“我觉得你还不如给老天爷上三炷香,指望一道雷劈死他。”向西南提议,“我跟他十几年兄弟,他晚上睡觉都带枪。”
“你这几天都不会再见到他,腿的事……你就顺着他来,我家不是开医院的没这方面水平,你让他把你腿治好再说。大不了我把你送到国外发展,再配上保镖。”向西南看着孟凯文虚弱着实可怜,“他好歹是我兄弟,我代他对你说对不起,虽然可能没什么大作用。你要是想骂他我帮你一起骂,解气。”
孟凯文说,“西南,这几年你的嘴怎么越来越厉害,你应该去参加综艺出道。”
“生活所迫。”向西南口干找了个纸杯到饮水机那接水。
“我最近碰到一怪人,绑架我把我当少爷供着,我怀疑这人脑子被彗星砸了个无底洞。”向西南说,“把我关几天就放出来,还告诉我我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神经病。”
遇上向西南,再痛苦的事都能让他三言两语烟消云散,孟凯文的情绪慢慢平静,“他可能是喜欢你。”
“咳咳咳!”
“小心一点。”孟凯文轻轻拍他的背,“喝水都能呛着。”
向西南顶着一张咳红的脸说,“你他妈怎么也满嘴跑火车!”
第四章
孟凯文本来就不是什么活泼的人,经过这事更加沉默,躺在床上看外边的天空一看就是一天。目光涣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整个人就像失去生气的花。用花来形容男人难免有些别的意思,但孟凯文粉丝会的会徽就是一朵简化的蔷薇花。孟凯文喜欢蔷薇,那种小小的,花瓣交错成叠厚厚一朵的漂亮蔷薇。
这样的人应该被所有人簇拥着赞美,而不是被捆绑在绝望和黑暗中。
向西南感同身受说不上,可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心疼。鸟儿落在窗边,孟凯文伸手搓了一点面包渣,鸟儿也不害怕直接飞到他手上。孟凯文垂眸不敢动,生怕鸟儿被他惊走再也消失不见。
司昂给向西南打电话,向西南握着手机没接,按了静音陪着孟凯文。孟凯文没吃饭身体跟不上,医生只好开营养针给他注射,新来的小护士总漏针,孟凯文的血管又细,整个手背都是青的。向西南给自家阿姨打了个电话,叫她做一些冬瓜排骨汤和生土豆片来。
阿姨一听几天没消息的少爷在医院当下便抱着电话紧张起来,向西南说:“不是我住院,朋友住院用土豆消消淤青。”
保温桶是向西南下楼拿的,没让阿姨上来,孟凯文这个样子想必也不怎么想见人。孟凯文在看经济人发来的工作行程,向西南将排骨汤给他倒出来一小碗,排骨软烂冬瓜剔透,阿姨没多放盐和香菜倒是让香味更加浓郁。
“先别看了,吃点填填肚子。”向西南将病床边的桌子架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没怎么照顾过人,平常都是他招招手手底下的人为他做事。
孟凯文说,“经纪人给我安排了一点采访,到时候可能要记者来病房。”
“养病要紧,工作就先放放,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向西南瞪他,“能有你自己的身体重要吗!”孟凯文摇头,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笑。
“西南,你不懂娱乐圈的竞争有多激烈,微博热搜每天都要换一溜,更何况我们这些人呢?我们这种偶像派,外头的人都只看我的流量如何,我只有一直活跃在大众面前才能有更多的工作,曝光率才更大。我要是一周不出现在大众面前,我就真的被拍在沙滩,上爬都爬不起来。”
向西南不懂娱乐圈那些弯弯绕绕,只每天看着手机里电视上网络中这些人在灯火中璀璨,有些人他能叫出名字,有些则见都没见过。叫出名字的,无非就是傍上了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少爷公子,带到酒会助助兴。说到底,有钱人的圈子是看不上这些大小明星的。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例外,不过放在圈中是真的不值一提。
向西南说,“你可以不必这么累。”
比起那些傍上大款一炮而红的明星,孟凯文显得寒碜而又可怜。司昂表现得一往情深,让所有人都以为孟凯文此刻拥有全是因为司家的手段。可真相却是孟凯文在练习室没日没夜的练舞,嗓子一度作废,这些司昂都不知道。他自以为的爱情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美好,爱是付出,是互相体谅,司昂只索取,眼高于顶看不到孟凯文跪在地上的膝盖被玻璃渣刺地鲜血淋漓。
孟凯文说,“我曾经喜欢他,不过是因为他的生活方式让我觉得浪漫自在。可到现在……中学政治老师说的很对,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差距我真正感觉到也不想再体会。我以前只觉得好笑,觉得她在夸张,可现在的所有都是因为我不懂。”
向西南没法安慰,想跟他说你不能对所有人都失望,可孟凯文眼中填满的哀伤溢出来,让他都觉得想哭。
孟凯文又说:“你刚刚下楼拿汤的时候,你弟弟来电话,我看了下来电显示没敢接。”
向西南正为孟凯文伤感,孟凯文说完鼻涕泡都要吹出来。
向桓一般不给他打电话,打电话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向桓这名字总是伴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噩运。向西南打算找个好日子去专门给他父亲算命的先生那算算他和向桓是不是犯冲,要是犯冲他就躲着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绝不靠近一步。
向桓没再打过来,半小后来了条短信。
周日的家庭聚会记得参加。
向家百八十年不来一次家庭聚会,一聚会必摔碗,必见血,必谈钱。小辈们不能坐在主桌上,只在右侧立一个小桌,看着长辈们甩脸子抄家伙,一群人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向家以前走的是野路子,什么事都做,见的人的见不得人的。到了爷爷这辈倒是响应国家号召,积极向大陆看齐,不偷不抢不掠争做积极向上好青年……话题跑远了。
本质上,向家人还是以前那个黑煤球。
据说老太爷的老婆是个俄罗斯人,向家本家这一脉全拥有战斗民族血统。爷爷在世的时候主动给向西南讲起他母亲的事,其实当时老家长已经脑子不大清醒。今天说你太奶奶冬天在莫斯科郊外裸泳,明天说你太奶奶十一岁就徒手撕狗熊,后天拍着大孙子的手说咱们家还藏几把苏联造的枪爷爷带你去树林打狗熊给你太奶奶做貂皮大衣。
向西南心里有千万个槽想吐,一问爷爷你是不是抗日神剧看多了爷爷就哭闹,说你爷爷我风流不减当年!
爷爷你语文是不是物理老师教的,风流这词能随便用吗!
后来向西南溜号,因为弟弟东北终于懂事了!
他跟爷爷面前喊六岁的向桓东北,爷爷对莫斯科有种别样的情怀,自然爱屋及乌,抱着幼年的向桓讲你去过东北吗?
向西南怀疑向桓就是从那个时候恨他的。
战斗民族血统虽然没让向西南沸腾起来,依旧烂泥扶不上墙争做最败家的玩意,但天庭饱满眼窝深刻,鼻梁高挺,颜值全面在线。
向西南在公寓苟了几天,周日换上熨烫整齐的衬衫人模狗样跑去老宅家庭聚会。
小辈们依然可怜弱小但能吃的坐在右侧小桌上,向西南也依旧是小辈中最狗的那颗星。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向桓没跟他坐一块,坐在了主桌上的父亲身边。
这是大家长的偏爱,也更是一份千万钧重的责任。
向桓真的挺厉害,向西南自认自己努力也是比不上的。
从医院出来后,孟凯文带给他的压抑没多久就飘到九霄云外。向西南心里不藏事,很快又是快乐肥宅。
他咬着筷子围观向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