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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钦舔舔嘴唇,露出一个坏笑,俯下|身低声说:“你说我想干嘛?”
结果,自然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这边厢,付圣谕把师妹送回酒店,二话不说,掉头回到餐厅。
他推开包厢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连他们方才享用的餐具都被服务生收拾一空,餐桌重又回到整洁一新的模样。
他问遍餐馆里所有的服务生,最后终于在餐厅的后花园里找到Vincent。
那个人早已脱掉身上的厨师服,换回平时穿的休闲装,脖子上挂着一条明晃晃的项链,重回那幅桀骜不驯的模样,他坐在人造水池旁的一张双人椅上,把玩着方才还戴在耳垂上的十字架耳钉,脸上若有所思。
付圣谕松了口气,径直走到他旁边坐下。
“你还没走?”看到付圣谕,Vincent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没事儿吧?”付圣谕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
Vincent轻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儿?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儿来。”
“我师妹,真的就是你以前暗恋过的那个老师?”付圣谕试探性地问道。
Vincent意外地转动眼珠:“她跟你说了?”
付圣谕摇摇头:“她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猜的,因为你上次说过,你读书的时候暗恋过你的老师,而且对方跟我一样大,再加上晚上见你对我师妹的反应,我就猜到七|八分。”
Vincent叹了口气,自嘲般笑了笑:“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善解人意。”
“Vincent,我师妹已经结婚了,而且她现在很幸福……”付圣谕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Vincent低下头,拿起手里的十字架在眼前晃了晃,“我并没有打算做什么。”
付圣谕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犹豫许久,最终鼓起勇气,伸手握住Vincent的一只手,紧紧抓在自己掌心里,安慰道:“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真的。”
Vincent斜眼看他,勾唇一笑,把手里的十字架交到付圣谕手中:“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儿?”
付圣谕扬起眉毛。
“这个十字架,是当年我用在餐馆里打工赚的钱买的,原本是条挂坠,可是当我送给张老师时,她没有收。”Vincent平静地说,“后来,我就把它改成耳钉了,一直戴在左耳上,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能重新遇她,就再次把这个十字架送给她,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她,也有能力养活她,如果她能够接受我,我就一辈子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直到老去,可惜,已经有人替我完成了这个心愿……”
Vincent顿了顿,继续说:“想必此生我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当满足我多年的愿望吧,付先生,你能帮我么?”说完,满怀期待地看向付圣谕。
Vincent的眼尾很长,瞳仁深邃,眼梢的线条极柔极淡,让他看上去虽然高冷霸道,却暗暗藏着一种单纯无害的感觉,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在这双深不见底的瞳仁里,让他的目光看上去暧昧不明,花园里光线朦胧,Vincent细长的面庞一半掩藏在黑暗中,表情阴晴不定,不带半分神色。
付圣谕摸不透对方此时的心情,只好接过十字架,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口袋里,保证一定会亲自交到对方手上
“谢谢。”Vincent勉强勾了勾唇角,冲对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餐厅里面。
付圣谕依然呆坐在原地,直直地看向那个修长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心里酝酿了几天的疑惑,终究一个字也没有问出口。
第69章 六十九
付圣谕回到居住的酒店里,脱掉外套,径直坐在梳妆台前,取出口袋里的十字架耳钉。放在台灯下细细审视,十字架做工简单细致,通体是流畅的线型,周身没作任何装饰,灯光洒在银质的表面上,边缘像是缀了一圈金边,流光溢彩。
这枚耳钉跟随了Vincent很多年,他拿在手中,甚至能从这细小的银饰中感受到Vincent的气息。
付圣谕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一开始,他只不过想确定Vincent是不是当年在黑暗中吻他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付圣谕长叹口气,向后仰倒在椅背上,捏了捏紧锁的眉心,口中喃喃重复道:“仅此而已。”
第二天,他在早餐厅里碰到张娴雅和初一,付圣谕就在自己住的酒店里给这一家三口订了间房。
“周先生呢?”付圣谕走到张娴雅身边,微笑着问。
张娴雅耸耸肩,无奈地说:“一大早就去开会了,又剩下我跟初一两个人。”说完,低头看了眼正牢牢抓着自己手的儿子,冲对方挤了个鬼脸。
“爸爸去开会了!”像是附和妈妈,小初一也跟着重复了一遍。
付圣谕慈爱地蹲下身,在初一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替他教训道:“爸爸坏,老爱丢下你跟妈妈两个人,是不是?”
小初一懵懂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辩解道:“爸爸不坏,爸爸昨天晚上还给我讲故事了。”
付圣谕哈哈大笑,把孩子抱起来,嘴贴在他耳边问:“初一想吃什么?叔叔替你拿。”
取完餐点,三个人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
“今天有什么打算?”付圣谕取出一块烤面包,在上面抹了层黄油。
“跟着你呗,既然是来工作的,总不能整天待在酒店里。”张娴雅回答,给小初一喂了一小口粥。
付圣谕笑笑:“其实你不必太过意不去,大陆这边的业务,我一个人暂时还能应付得过来,况且香港那边不一直都是你在打点么。”
“说实话,圣谕。”张娴雅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付圣谕,“周泽也同意我的意思,等时机成熟了,你就把工作重心迁来大陆,如果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再找个靠谱的朋友跟你一起合伙,你要继续沿用我们公司的名字也好,另辟蹊径新成立一家公司也罢,我都没意见,只是你总这样两头跑,我挺心疼你的,我自己在香港有家庭,有初一要照顾,实在没办法兼顾大陆这边。”
“我明白,我知道。”付圣谕轻描淡写地回答,“自从你上次跟我提起,我就一直有在考虑这个问题,不瞒你说,我也找到了合适的合伙人,只是我还没有开口问,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答应。”
“是谁?是昨晚那位常总监么?”张娴雅警觉地问。
付圣谕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张娴雅回忆了一下昨晚见到常钦的情景,满意地点头:“常总监确实不错,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踏实,不像个油腔滑调的人。”
付圣谕含笑着赞同,低头不说话。
张娴雅见对方没再接话,便捧起一个小碗,专心喂儿子吃早餐。
“对了,我这里有样东西要交给你。”付圣谕想来想去,最终下定决定,把口袋里的耳钉掏出来,放在张娴雅掌心里。
张娴雅看到掌心上的十字架,立马就愣住了。
“这是Vincent托我交给你的,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了吧。”付圣谕解释道。
张娴雅点点头,无奈地轻笑一声:“这个孩子,太执着了。”
“这么说,他当年真有跟你表白?”付圣谕一眨不眨地观察张娴雅看到十字架后的表情,语气酸涩凄苦。
张娴雅默然地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那时候我已经跟周泽在一起了,所以,我不可能会答应他的。他当初送我这个十字架,我之所以没收,就是怕他多想,平白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
付圣谕敬佩地看向师妹,感叹道:“在感情方面,你确实一直很有原则。”
张娴雅轻笑一声,手心拢了拢:“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仍旧这么一根筋,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圣谕,这件事儿,麻烦你替我保密好么,当年我连周泽都没有说过。”
付圣谕立马点头保证,继而又问道:“那这十字架,你打算怎么办?”
张娴雅一脸愁苦:“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再退回去,是不是会伤害他?”她抬起头,有些无措地求助付圣谕。
付圣谕压了压唇角,向她伸出手:“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就先让我替你保管吧。”
“好,谢谢你。”张娴雅如释重负般,立即把十字架交还对方手中。
这边有人黯然神伤,那边就有人心花怒放。
常钦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脸上依旧挂着压不住的笑意。
公司高层召唤常钦开了一早上的会,会上宣布了两个好消息:一是文化村项目已经过审,剪彩仪式就定在下个月,二是迟迟替他拿不定的项目总算落实了,而这正是让常钦真正合不拢嘴的让原因,、——他接下来的新任务,正是叶氏集团准备开展的酒店项目。
也就是说,以后又会有大部分时间,可以跟郗苓一起共事了。
想及此,常钦的嘴角便扬得更高,虽然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大半年,但在会议上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想到能跟自己心爱的人朝夕共处,一同完成一个新项目,就激动无比。
自从上次Vincent在晚餐时透露风声,常钦就一直牢记在心,第二天到公司,第一件事儿就是找蒋立达商量如何想办法中标,出乎意料的是,蒋立达告诉他公司早就在跟建筑局沟通,叶氏集团的酒店项目是通过政府招标的,蒋立达跟局长张名远关系又非同一般,这个项目最终花落“晨曦”,一点儿也不奇怪。
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正式的书面合同迟迟未能签署,张名远只是口头上保证下来,这个周日,常钦得跟蒋立达出差去见正在邻城一个度假村里开会的张名远,跟他面对面细聊。
虽然还未正式签约,但常钦终于按耐不住,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郗苓,为了能给对方一个惊喜,他苦苦憋了好久,一直都在暗中拼命,正是因为全身心都放在这个项目上,他连黄堪的邀请都直接拒绝了。
出乎意料的是,郗苓听到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开心,甚至连晚饭都没心思吃,草草扒了几口就去看电视了。
常钦不明就里,急忙坐到沙发上,把郗苓搂在怀里,柔声问道:“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晚饭吃得这么少。”
郗苓调整了下情绪,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没事儿啊?”
“还说没事儿。”常钦把脸埋在对方脖颈间,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嗫嚅着,“有什么不开心的,别闷在心里,乖,说给我听听?”
郗苓被他吹得直痒痒,忍不住向后躲了躲,解释道:“我就是,就是舍不得你出差。”
常钦趴在他肩上吃吃地笑起来:“你现在这么依恋我了,嗯?”
“是啊。”郗苓毫不掩饰道。
常钦自信心爆棚,就有些口不择言:“你这样,哪天我离开你了,岂不是……”
话还未说完,嘴就被郗苓用掌心蒙住,后者紧张地看向常钦,满脸的恳求:“别说……”
常钦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连连亲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嘴快,我错了,宝贝儿,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说完,把郗苓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头,开玩笑道:“等我正式拿下了叶氏集团的项目,咱们以后就可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共事了,到时我就怕你可会嫌弃我,整天睁眼闭眼都是我这个人。”
“不会的。”郗苓拍拍他的背脊,轻声说。说完后,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双手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攥得青筋直爆。
这一晚,郗苓睡得极不踏实,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事重重。天刚蒙蒙亮,他就彻底醒了,心想既然睡不着,干脆披衣起床,悄声取出一个大箱子,替常钦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