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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封平平出来!”领头那人比游墨华凶恶许多,怒目圆睁,脸更红了一层,脖子也憋得粗了一圈,倒像是恨得真真切切。
“前晚死在客栈那个是你们的兄弟吗?跟你们拿一样的盾。”韦青卉问道。
“让封平平出来!不出来就杀光你们!”那人仍是粗声喝道。
“李年年,长老说了,这四个女的不能杀!打晕,药晕最好!”他身旁一人低头在盾后喝道,领头的李年年一跺脚,大吼一声,连盾带人一起冲将过来,长矛倒缩了缩,收在盾后,不想当真捅死了门前三人。
忽红叶在他迈步之时双手飞刀已然齐齐送出,三柄在上先出,三柄在下后出,李年年一低头躲过了前三柄,只头顶上被割去一道秃痕,脚下飞跑着,错开了一柄,另外两柄分别没入两只脚踝。李年年悍勇,插着两柄飞刀仍是向前奔了三步出去,而后陡然跌倒,人半趴在盾中扑在地面,他撑着上半身起来,一杆长矛向前直送。忽红叶翻手擎出两柄短刀,一刀隔开矛尖,一刀抢先送去,不偏不倚插入他颈侧。
忽红叶喝了一声,一手抽刀,李年年脖颈一折向下栽倒。
来敌众多,不得不一刀立威,忽红叶两招三式可说是出尽平生功力,在旁人看来却是轻轻巧巧便取了李年年性命。
“一起上!”先前跟李年年说话那人喊道。
余人似乎并没有被李年年惨死震慑,轰然答应,一手长矛一手刀冲了上来,门前三人各持兵器,听得张竹影那边也是一样动静,眼看就要近身拼杀,血战一场。
“青卉站到我身后去!”忽红叶喊道。
“我不!”韦青卉手中连弩接连射了数箭,几乎无一射中。一根长矛抖着向她刺来,忽红叶挥刀断杆,韦青卉向后一躲,眼看又是一面老大的木盾撞过来,好险躲过去,气得喊道:“红叶姐,我不管了!”
“你……”忽红叶喊着,一刀挑开一杆长矛,问道:“你干什么?”
“霹雳弹!”韦青卉高喊着,一手掏出一颗铁质的圆球,巴掌大,晃亮火折子一点引信,甩手向矛盾人群里扔出去,众人仰头看了,知道厉害,有三人跪地用盾牌拼作一处挡着霹雳弹落地,跟着齐举盾牌推出去,霹雳弹远远滚落在人群后头。离得最近的一些个各自或爬或蹲到盾牌后,缩成一团。
岸上一众人都停了争斗,各自小心地看过去,看了有一阵,那霹雳弹始终没什么动静。
“咦?”韦青卉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小丫头唬人的!杀!”新晋领头那个喝一声,一众矛盾又冲杀过来。
韦青卉不服气地又点了一颗扔出去,让其中一个随手挥盾挡开,落到湖里。这些人只用盾牌抵近,再用长兵器乱刺,忽红叶、游墨华、张竹影的兵器都短,都轻,不能破盾,不能追及长矛,也不能大展轻功让开各自守着的地方,打起来不免左支右绌。
韦青卉正看得心急,摸出来一颗霹雳弹还要再点,湖中“嘭”一声巨响,炸起来半天高的水花,近岸众人都洒了一身,余威犹震,各人耳中都有些嗡嗡鸣响。
乱斗一时停下来,人人的眼光都看到韦青卉手上,还托举着一个圆圆的铁球。韦青卉自己也愣了愣,跟着一笑,先是把手上这颗转交给忽红叶,又从包袱里摸出一颗扔给一旁游墨华,还仰头高喊了一声张竹影,听到她应声,举手就想扔过小楼顶上丢给她。游墨华怕她丢不过去把小楼给炸了,伸手托住她手,送了一程。仍是丢了个歪的,那一侧人人仰天看着坠下的霹雳弹,伸手要抢,幸而张竹影轻功好,一蹬墙面斜斜飞身上去,于半空中捞住了。
现下四人人手一弹,各自拿着火折子对着引信,余人愣怔怔地看着,虽说炸与不炸在五五之数,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湖岸上莫名静了一刻,倒是湖水中又不清净起来,汩汩地有东西浮上,也不知是不是炸到了大鱼。跟着噗噗破水之声响起,水面上浮现出一颗又一颗脑袋,慢慢近岸,站起来一个又一个湿淋淋的人,总也有十来个,各个眉清目秀,从湖里出来看着更是水灵灵的。
“湖精?”韦青卉奇道。
第一百零八章
一行人行至岸边浅水,不再近前,小心防备地站住,还有人悄悄掏了掏耳朵,多少都让霹雳弹给震着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眉目虽清俊,神情却难看,一脸厌烦地扫过岸上众人,问道:“李花花呢?躲起来不敢见人吗?”
“你是什么人!”一个持盾的喝问道。
“三尸门余长老驾到,叫你们李长老出来!”水中一名大眼男子手持银枪,朗声喝道。
自然是余恹恹一行人到了,他们就原本生长在海岛,水性极佳,从对面山峰下埋入水中的隘口潜进来,让韦青卉一弹全给炸出来了。
门前韦青卉同忽红叶、游墨华听得面面相觑,三尸门又多了一拨人,更难守住。三人连同楼侧张竹影都是一手兵器一手霹雳弹都攥得更紧些,只盼撑得一刻是一刻,或许齐云派有人察觉有异能来些帮手。
再往下听又有些变化,这些人似乎不是一伙的,还有些内讧。
“余长老?余莫莫几时返老还童了?”“似乎听说过,余莫莫手底下的童男童女造反了。”“这么一群花枝招展的玩意,也来充长老,也想来抢门主的位置?”“去!打赢那几个小娘子就告诉你们!”“李长老就在小楼里头,快进去找去!”岸上一众三尸门人先是惊疑不定,低声议论,跟着就有扬声发问的,还有出言调笑的。
余恹恹听得厌烦,迈步上岸,走得不疾不徐仿佛一点也提不起劲,近水的一个三尸门人眼看他到了跟前,立盾一挡,挺抢一送,就要喝止他不许再上前。余恹恹微一抬手,众人只见他手中弧光闪烁,一圈圈绕着长枪由尖过柄至于持枪的人,一杆枪节节寸断,那名三尸门人兀自立定在他面前,仿佛呆住了。
余恹恹的水月骨一闪而没,收入袖中,跟着抬起另一只手扶在盾沿,一脚踢出去,没有如何使力,那人却直挺挺向后倒地,已经死在他前一招之下。
一招毙命,岸上一众三尸门人再不敢小觑,各自噤声,同样小心防备地对着水中这一众。
余恹恹一手举起盾来,拿到手中掂了掂,甩手往小楼门前掷出去。韦青卉抬手就想把霹雳弹对着掷出去,忽红叶翻手按住,扯过她躲去一旁。游墨华长剑向前一接,擦着盾沿一挑,侧身让过一些些又腾身绕过盾牌站回门前。
一大个盾牌“嘭”一声响横撞到门上,盾身沉重,切进去小半幅。要不是游墨华出剑卸力,或许连门都撞开了。
“李花花!”余恹恹放声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杀了封平平,我便是新门主!”
语声一出,岸上水上传遍,便是四面山峰密林之中也都能听见一阵阵隐约回响。随即远远的山道尽头传来一串脚步声,落足极重,仿佛有一个巨人大踏步缓缓行来。众人纷纷看去,不一时,一个胖大的身影出现在湖畔山道,一足落下,而后飞身跃起一丈远近,再一足落下,如此轰隆隆大步行来也说不上是快是慢,终究到了人群外头。
这人一身灰袍,身形宽阔浑圆胖得不见了脖子,脑袋倒不算大,头顶还尖,像是一只灌汤包子提着尖尖揪起来。脸上五官都让圆鼓鼓的肉挤小了,显得乖巧和气,说起话来也慢吞吞地和气:“李花花你先不忙抢门主,先跟我打一架,我赢了,你就把长老的位子交出来。”
“翁包包你说什么胡话!”有人喝道。
“蔡查查你才是不懂道理,李花花又没有打赢罗长老,怎么能当长老,你们还跟着他,他还让你们都姓李,都当护法,乱来。”翁包包道。
“别跟他说,跟他说不清。”又有人喝道。
“刘徒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说得难道不对吗?”翁包包一副慢吞吞的语调竟而同一众持盾人舌战起来,他十分耐心,不论几个人吵他都挨个点名回去,细细分说。众人气得只管大骂,他还要问你句“你骂我干什么”,众人更气得说不出话来。
“喂!”门前韦青卉叫了他一声,问道:“你是不是前晚在客栈的那个大胖子?”
“你这小姑娘又是谁?好不客气。”翁包包问道。
“对不住了,我们现在被重重包围难免失了礼数,我是侯府的韦青卉,翁包包你好。”韦青卉十分客气地跟他见礼,翁包包也不计较,客气地回道:“你好。”
他两个隔着人群互相通传姓名来历,各自到此的情由,韦青卉还把三位姐姐都说了一遍,翁包包不肯占便宜,把三尸门三位长老也都一一报出来,道:“锦长老和这个小余长老我不管,我只不服气李花花接替罗长老,我追了他一路,他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这回是不是又躲起来了?”
“肯定是,这人躲起来让属下帮他打架,实在不像话,这样怎么能当门主。”韦青卉一知半解地跟他聊起上来,道:“不过封平平也不想当门主,不如他把门主让给李花花,李花花当了门主就可以把长老还给你了,谁也不用打杀谁,多好。”
“不同,他当不当门主我不知道,反正不配当这个长老。他乱来,我不能乱来,还是得打赢他把长老位置抢过来,交给叶长老。”翁包包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韦青卉认真点点头,道:“包包,你既然认着我五哥就是叶尉缭当你们长老,那我跟你说,你们少主封平平可是叶长老最最最要紧的人,这些人要杀他,你帮忙打跑他们好不好?李花花他自己来跟封平平抢门主也罢了,自己又不来,派这些手下来围攻是不是很不对?你打败他们,然后还可以押着他们带你去找李花花。”
“是吗?”翁包包看看嵌着半个盾的门,再看看门前围堵的一群持盾人,虽然弄得也不是很明白,总觉得韦青卉所说言之凿凿似乎颇有道理,于是缓缓上前一步。
“翁包包你个傻货!”一众持盾人又大骂起来。
翁包包迈步上前,一只胖乎乎的手掌伸开捉向一个持盾的,两旁两人抢上,三面盾牌夹击其中还穿出三杆长枪分上中下三路往他身上招呼。翁包包一手拢住两杆枪,一脚踩下去一杆,三面盾“嘭嘭嘭”连声撞到他身上,闷闷响,便如撞进了棉花堆里一样。翁包包爆喝一声,两臂张开,身前身侧三面盾同时间撞飞出去,持盾三人长声惨叫有的跌落地面,有的撞在其后同伴身上。
翁包包还挟着两杆长枪,捉着枪头缓缓地沿周身转了一圈,众人一时不敢近前。
翁包包举着枪,迈步往小楼跟前去,一边说道:“我可不傻,青卉小姑娘,我想到了,就算我捉着李花花的手下去追他也没什么用处,他还是躲我。可是他想要封平平,我捉着封平平,李花花就不会再躲我了。”
“嗯?”韦青卉没想到又弄巧成拙,忙高声喊道:“你别过来!我们手上都是霹雳弹,你过来就炸你!”
“姓翁的,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也想杀了封平平抢个门主之位?”忽红叶放声向在场众人喝道:“谁杀了封平平谁就是门主,你们想清楚了。余长老,还有缩头不出的李长老,你们愿意奉他为门主就只管袖手看着!”
“我不是……”翁包包正要跟她辩解一番,周围又是几面盾齐齐撞来,越聚越多,把他围在中间围得寸步难行。
余恹恹本来还在一旁看着,何行川和丁小瑶一起抢到他身侧,喊道:“长老,来不及了,封平平还不出来或许真的伤重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