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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
看了半晌傅少徵也没给半个眼神,林止钧“啧”了一声,遗憾道:“不行,我的真身只给我夫人看的。”
众人叹气。
突然间一个声音探入了傅少徵的脑中:“你呢?你的真身是琴吗?”
傅少徵一惊,正对上林止钧那双笑意满满的眼,此时他的眼中已全无戏谑,只剩下让傅少徵觉得不明所以的认真。
傅少徵也运转灵力密语传音,冷冷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百般试探?”
“多年来遇到的唯一一个同类,唐突了些,莫怪。”林止钧褪去那份死不正经的外壳,露出温和的一面来:“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
傅少徵搞不清林止钧到底想做什么,狐疑地回头看过去时,林止钧笑得极其温柔,就像是越过苍山,爬过荆棘,终于寻得绿洲的旅人一样,抓到了生命中唯一的光。
秘境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一方大能残留下来的灵气圈出的小世界,里面会有什么全凭这个地方的世界意识。所谓世界意识,就是这个结界里独生出来的一个世界秩序,不为外界所掌控。
而往往秘境里行成的小世界意识在入口大开之前就会为外力所迫而消失,这个秘境就成了一片普通的散落着各种宝器的大陆,最大的威胁无外乎一阶灵兽,众人合力也是可以收服的。
所以秘境的打开,往往会有很多有宝器需求的修真者蜂拥而至。
时间又推迟了几天,让人们望眼欲穿的九皋秘境入口终于打开。
然而首先出现的不是入口的大门,而是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笑容淡淡的青年。定眼看来,那青年却不是实体,而是一层朦朦胧胧将散未散的残魂。
风鹤。
第三章 九皋秘境(3)
人群逐渐骚动起来。
没有人会想到在入口刚打开的时候就会见到这个秘境的主人。
人们或许会想在某一个得到法宝的地方,或触发法阵,从而见到风鹤的残魂。
无论如何绝不是现在。
风鹤有着一张温和的脸,或许是因为遗留的残魂力量薄弱,又或许是在这个不算宽阔的秘境中待了千年,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死灵,毫无生气。
当然照他现在这个境地也应该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傅少徵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风鹤不自觉释放过来的力量压制。
残魂状态下的风鹤无声地笑了笑,环顾四周道:“这么多人。”
傅少徵皱了皱眉。
这人把残魂的意识留在入口处,难道是因为秘境内部的世界意识并没有消散?
身旁的林止钧上前走出,行了个礼,说:“上神勿怪,如有冒犯,我等自行退去。”
风鹤摇摇头:“我留下这秘境,自是不怕后人前来践踏了。”
他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久久地伫立在一片阴影之中,没了声音。
众人摸不清这个奇怪的上古神明在入口留下这个残魂,到底是想阻拦后人的进入还是想给他们引路,只好面面相觑,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然而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傅少徵抬起眼皮看去时,风鹤的残魂已然几近透明,风过无痕,唯有消散在空中的淡淡湮粉彰显着他留下的痕迹,不出一会,就再也瞧不见风鹤的身影了。
众人一头雾水。
只是经过刚才的插曲,部分修真者已经预感到这个秘境的不寻常之处,法宝固然重要,但性命诚可贵,于是那些无名无派的散修、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纷纷带着自家弟子和伙伴打道回府。
简书也有些犹豫:“怎么样?我们还进吗?”
如果说刚开始傅少徵还不是那么想进入九皋秘境,经过刚才风鹤残魂莫名其妙的现身,以及一系列他怀疑的事情,他现在却是非进不可了。
傅少徵淡淡地看了林止钧一眼,说道:“为何不进?”
林止钧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天清谷大军,顿时有些头疼。
虽说这次对风鹤的贴身之宝势在必行,但是出了如今这个岔子,他还真不敢把诸位同门的性命当做儿戏,于是当机立断:“我与徐臻陆晚二位师弟进去便可,其他人立刻回谷,对师傅说明状况。”
简书收到傅少徵的示意,见缝插针地对秦家两兄弟包括天宗门的四五人说:“听见了吗?此次入秘境危险重重,你们也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谁知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坚决,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只有许知知动了动嘴巴,却被玉霏烟轻轻扯了扯衣袖。
傅少徵眼神微动,在玉霏烟身上停留片刻,才起身道:“那便走吧。”
秘境入口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涌动的灵气给附近打开了一条通道,点点荧光如同破碎的星辰,在这片不知名的漆黑秘境中洒上了些许温情。
傅少徵伸出手,刚触碰到入口周围的灵气,就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力拽入了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耳边的风声,同伴的交谈声,甚至于以自己的心跳声都被隔绝了开来。
傅少徵听不见,也看不见,绝对的虚无感让他甚至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冷静如他,也多了份无知无觉的茫然。
这里是哪里?九皋秘境内部是这样的吗?
这种无法感知一切的茫然感,在他灵智将开未开的时候也经历过。只是一张琴时的他,朦朦胧胧能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外边世界斗转星移,他却始终只能困在一方天地。他试着动了动身体,无法挣脱原身的束缚,久而久之便不去做无用之功了。
直到后来得到简家的帮助,渡得泠渊之泉,才从那种极致的孤独感中走出来。
然而现在,熟悉的束缚感又让傅少徵回想起了那种极致的孤独感,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身体也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长时间的黑暗与安静让傅少徵更加焦虑,他甚至会想,我真的有摆脱琴身的束缚吗?还是说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微微发抖的手。温暖的触感将心绪沉浮的傅少徵瞬间拽回地面,胸口处的火热也终于发出极具生命力的跳动之声。
他把他带回了人间。
林止钧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紧张,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傅少徵一边轻声道谢,一边不动声色地压抑住自己的心跳,想要挣开林止钧的手,却被后者不容拒绝的力度抓得紧紧的:“这里太黑了,松手我们就又要走散了。”
傅少徵只得妥协,只是这亲密的姿态着实让人不太舒服。他不自在得动了动,故作镇定地冷着声音问道:“这里就是九皋秘境?”
“是,又不是。”林止钧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这里应该是秘境孕育而出的小世界意识。”
果然,既然刚才风鹤的残魂出现过,那么这个内部就绝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一块大陆。
林止钧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二阶小世界,我们经过这个世界之后还会有第二个,也就是一阶小世界。”
竟然有两个?
“可是即使是秘境孕育的小世界意识,也应该是契合秘境主人的记忆的。”傅少徵皱眉道:“为什么这里却是一片漆黑?”
秘境孕育的小世界意识,即独立存在于现世世界,这个世界意识的构成完全来自于秘境主人生前最难忘的记忆。
林止钧笑着说:“这里并不是一片漆黑,这是混沌世界。”他顿了顿,“或者说,是风鹤想象中的混沌世界。”
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
最早的神明诞生在万物混沌之初,六界合一,万物皆是虚无的时代。
可即使是傅少徵,离那个传奇的时代也相隔甚远。
傅少徵忍不住问道:“风鹤竟然是如此古老的神明?”
时间打马而过,他们在黑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丝光亮。
林止钧拉着傅少徵快步走上前,随着他们的走过,围绕在身边的黑暗也缓缓减褪,就像是被这一丝光明驱赶一般,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光明猛的充斥了整个世界。
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傅少徵隐约听到林止钧的声音说道:“正是因为风鹤没有活的那么久,所以他想象中的混沌,才是一片漆黑啊。”
傅少徵敏锐地从林止钧的话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风鹤并没有见过混沌世界,刚才他们经历的那漫长的黑暗,只是风鹤想象中的混沌世界。
那么真实的混沌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见过?
傅少徵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就听林止钧故作无奈地说:“少徵兄,你为什么如此紧地抓着我的手,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
傅少徵面无表情,甚至不想再跟他说话。
要不是林止钧或多或少的流露出试探之意,傅少徵还真会觉得这人是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两人从漫无边际的混沌世界走出,定眼看来已经来到另一个场景——道路两边参差不齐摆放着许许多多的铺子,正是傍晚时分,天边倾泻而出晚霞像一碗被打翻了的朱砂,染红半边天。行人三三两两,商家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看起来就像是修真界最寻常的每一天。
一个年轻人从一个藏书阁里被两个管事模样的人推推搡搡地揪了出来。
傅少徵一眼就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风鹤。
或者说,是现世世界中的风鹤在自己意识海里,虚构的一个自己。
风鹤被比自己修为高的管事大力地推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这时的他没有如残魂状态时的落魄与虚弱,虽然狼狈,但灵台清明,且比在秘境入口时看到的他多了份活力和天真,站起身时还不忘整理衣冠。
风鹤刚站直身体,看见不远处的两人,连忙迎上去:“师弟!林兄,你们怎么来啦?”
“?”两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意识之外竟然还能和世界意识内的人物有交集。
好在林止钧马上反应过来,长臂一伸,稳稳搭在了风鹤的肩膀上,调笑道:“风鹤兄,你怎么被赶出来了?”
别看这个世界里的风鹤一身的文人气息,但他修为隐藏得很深,叫人看不出他的深浅,不能冒冒失失打破这个世界意识塑造的秩(和谐)序,只能顺水推舟。
傅少徵上前与林止钧比肩而站,叫了声“师兄。”
风鹤十分宠溺地摸了把傅少徵的头发,把傅少徵摸地一脸茫然后,才叹了口气:“最近魔界不是打上来了吗?你师姐一人扛着这些我不忍心,想要去藏宝阁找点古籍看看有没有什么应对的方法,但是修为不够进不去啊。”
还冒出来个师姐?
林止钧最会干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连连答应道:“风鹤兄你别担心,我先替师姐谢过了。”
谁知风鹤看了眼傅少徵,拍了拍林止钧的肩道:“一家人,不用客气。”
傅少徵:“……”
不是,等一下,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怎么就一家人了?
然而并没有谁来解释给傅少徵听。
风鹤带着两人匆匆忙忙回到了门派,又匆匆忙忙地独自出了门,留下林止钧和傅少徵两人在房间里面相对无言。
在回到门派的途中,两人拼拼凑凑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意识所制定的规则。
当他们进入秘境的时候,已经被赋予了这个世界意识认为最合适的一种身份,并且参与其中。比如他们同属一个门派,但是不同宗,风鹤成为了傅少徵的师兄,而林止钧有了一个师姐,风瑶。
“你是说,我们在身份上被同化在了这个秘境当中?”傅少徵端端正正的坐在房间的角落,冷静地敲到了重点。
“可以这么说。”林止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