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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你一定没记我的号码吧?”
手机的屏幕光在黑暗中显得昏暗,许靖枢的眼睛却格外明亮,许蕴喆看他从上铺往下探身子,仿佛要倒挂在上面,不免觉得惊悚。听他这么问,许蕴喆立即知道他指的是上个学期发生的那件事,顿时又窘又烦,淡淡地说:“我猜,你一定已经有我的电话了。”
“哇!”许靖枢惊喜地看他,往下倒挂的身体倾斜度更高了。
许蕴喆看得心里发毛,真怕他一不留神因为重心不稳摔下来。
许靖枢猜得完全没有错,他确实没有记下写在便签本上的号码,不过他完全听得出来,许靖枢是故意搬出这件事揶揄他。
至于他的态度,既然许靖枢已经三番五次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如果他再装傻,那恐怕就是真的傻。许靖枢想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还不容易吗?班上不少同学有他的电话,随便问问就能问到。
许蕴喆懒得理他。
许靖枢却不放弃,笑道:“不过,流程我们还是走一下吧?”
闻言,许蕴喆被气笑了,忍不住道:“神经病。”等他骂完,许靖枢终于肯停止他那个极其危险的动作了。
通过墙面上熹微的光,许蕴喆知道许靖枢还没有睡。
没过一会儿,他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响了。他虽然吃惊,但也不算被吓着。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来电,许蕴喆不假思索地拒绝接听。
“这是我的号码,这回要加进通讯录里了。”许靖枢提醒道,“听到了吗?”
许蕴喆正存号码,名字输到一半,听见他居然用交代的语气说话,不禁怔了。“加了。”许蕴喆忍着气,冷淡地回答。
许靖枢惊喜地哇了一声,又往床外探出身子,问:“是刚加的还是原本就加了?”
许蕴喆克制了几秒,抬起头,面对他雀跃的表情,冷冷地说:“你找打吗?”
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把身子收回去了。
当他们的手机屏幕光熄灭,房间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许靖枢笑道:“其实你之前有两次机会存这个号码。我留字条给你那次,还有上回订你家的房间住,我在订单里填了联系人号码。不过……”
“我不是已经存了吗?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许蕴喆不耐烦地打断他。
“哦。”应完,许靖枢忍不住笑起来。
虽然他不是哈哈大笑,可是在静谧当中,许蕴喆能够听出他的气息里伴着阵阵的笑意。
许蕴喆听了一会儿,忍无可忍道:“你有病吗?大晚上的。”
“兴奋嘛。”许靖枢想忍住笑,又忍不住,“对了,许蕴喆,我刚才突然发现‘订你家的房间住’,这么说好有趣!”
许蕴喆听罢耳朵发热,沉声道:“神经病。”
“下回我还能订你家的房间住吗?”许靖枢又问。
许蕴喆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才要在大半夜里忍受这一切。他气得身子热了,掀开被子,说:“你再不闭嘴,我真揍你了。”
“哦,好吧。”许靖枢的声音里依旧难掩笑意,“晚安。”
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纠缠不休,许蕴喆微微错愕,后知后觉地庆幸,冷淡地说:“晚安。”不料,他才说完,又听见许靖枢在上铺笑出声来。许蕴喆真是忍不住了,骂道:“我靠,不要再笑了!”
“哦,好。”许靖枢努力地憋住笑,好不容易才尽可能地说出平静的两个字,“晚安。”
在这声晚安以后,许蕴喆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上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也许真如许靖枢所说,他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
许靖枢造访前,许蕴喆仍为谭学松的不告而别感到郁闷,经过许靖枢这么一闹腾,对于此前的不快,许蕴喆没有那么挂心了。
无论谭学松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压力大也好,讨厌他也罢,总归还会有其他人因为喜欢他而想办法参与到他的生活中来。虽然他看不惯许靖枢的一些行为,也常常被许靖枢说的话气得无话可说,可是此时此刻,许蕴喆突然感到心安。
第三章 …10
早晨,起床的铃声准时响起。声音虽然从遥远的生活区传来,不过持续足足五分钟时间的音乐声,住在教学区里的学生总能听得见——毕竟他们理应是学校里最自律的一群学生。
然而,这一切只是老师们的设定和想象。
和平时一样,许蕴喆很早便听见起床铃声,可他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又继续睡了,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直到五分钟的音乐声结束,他依然蜷缩在床铺的角落里,像一只把头扎进泥沙里的鸵鸟。许靖枢看着他,看了足足五分钟,看得脑袋充血了,也没见他有起床的迹象,真是惊讶得不得了。
原来像许蕴喆这么勤奋的人,平时竟然睡懒觉吗?
而且就昨晚许靖枢刚刚入住的情况来看,他以为许蕴喆会为此不适应,会辗转难眠,会早早地起床。可是想不到,他居然睡得那么安稳,安稳得赖在床上。
思及此,许靖枢抿嘴笑了笑,一个不小心险些从上铺往下栽。他连忙扶住楼梯,才没让自己像插蒜一样掉地上去。
看了这么长时间,许蕴喆还睡得那么香,许靖枢估计他在早操以前不会醒了。不过,等早操的铃声响起时,许蕴喆会不会很快起床?
许靖枢满心好奇,不过要是他再这么继续倒挂,恐怕熬不到做早操的时候就得去医院了。他回到床上,继续躺着,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他拿出手机,调至静音,上线领取了当天的日常补给,又迅速地做了两个日常任务。
等了又等,早操的铃声响起来了。
许靖枢饿得肚子咕噜咕噜作响,一听见铃声,立即把身子探出床外,往下看许蕴喆的情况。
他还是没有醒。许靖枢吃惊地揉了揉眼睛。
早操前的运动员进行曲一共会播放三遍,许蕴喆闭着眼睛,直到听见第二遍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时,才睁开眼睛。
可是,当他睁开双眼,看见探出半个身子倒挂在上铺的许靖枢,登时吓得坐起来。
许靖枢眨了眨眼,对他笑道:“早安,你终于醒了。”
许蕴喆惊魂未定,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但从现在起他得争分夺秒地洗漱,赶往操场做早操了。他不理睬许靖枢,下床找出校服。
许蕴喆正要脱掉睡衣,可想到现在和他住在一起的人是许靖枢,又莫名其妙地犹豫了一下。他最终干脆利落地脱掉睡衣,把校服换上,在许靖枢的注目中拿上洗漱用品,开门前往隔壁的卫生间洗漱。
不一会儿,同样换上校服的许靖枢也走进了卫生间。
他抬腿用脚把卫生间的门带上,冲镜子里的许蕴喆笑了笑,走到小便池旁解手。
通过镜子,许蕴喆看见他的背影,又垂下眼帘,看着水龙头出神。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许靖枢只带了被铺过来,根本不能刷牙洗脸,下意识地回头。
适逢许靖枢抽好裤子转身,两人的目光相遇,许蕴喆立即又转回身,把满口的牙膏泡沫吐进洗手池里。
许靖枢给小便池冲了水后,走到许蕴喆的身后干站着,看他漱口。
许蕴喆被他看得不自在,问:“干什么?”
“等位置,洗脸。”许靖枢轻松地耸肩。
闻言,许蕴喆微微一愣,连忙将毛巾润湿,把脸擦干净后让出洗手池。
说也奇怪,以前和其他男生一起住时,许蕴喆不会感到有什么尴尬,毕竟大家都是男生,彼此之间没有区别。但是为什么和许靖枢同住一个寝室会让他这么拘束呢?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许靖枢对他“别有用心”,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忍不住有所顾忌,生怕一个不慎便让许靖枢发现“有机可乘”吗?
许蕴喆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他在解手以后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先一步离开了卫生间。
他有意要撇开许靖枢,回到寝室后迅速地换鞋,可惜没把拖鞋带过来的许靖枢不需要换鞋,从卫生间回来后,反而站在门边等他。
许蕴喆无可奈何,换好鞋后看也不看许靖枢一眼,直接离开寝室。
许靖枢很快就跟在他的身旁,问:“上回你说,起得早会先去生活区吃早餐。看来你起得早的时间很少嘛。”
没想到他连那点儿小事也记得,许蕴喆惊讶之余,依然没有理睬他。
“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许靖枢又说。
早操快开始了,许蕴喆走得匆忙,却要在大步流星的同时应对许靖枢,免不了不耐烦,说:“我今天不吃早餐。”
“为什么?”许靖枢吃惊极了,“上午这么多节课,不吃早餐会晕倒!”
许蕴喆忍不住停下脚步,问:“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
他微微错愕,无辜地说:“可是,我也得去做早操。”
许蕴喆语塞两秒,又说:“那你能不能别再和我说话了?”话毕,他看见许靖枢怔住,木然的脸上满是困惑。这让许蕴喆随即后悔了。
等了两三秒,许靖枢不发一言,只生生地看着他,眼神无辜得像只幼犬。许蕴喆皱眉,道:“你干什么?”
他为难地摇摇头。
“什么意思?”许蕴喆更加看不明白了。
许靖枢眨巴两下眼,说:“你让我别和你说话。”
“我……”许蕴喆登时气得找不出话,紧接着,运动员进行曲的声音停止了。他狠狠地瞪了许靖枢一眼,立刻拔腿往操场跑。
而许靖枢很快跟了上来。
两人的站位都在队列后排,许蕴喆站所在队列的最后一个,而许靖枢站在另一列的倒数第二个。他们跑到班级的队伍里,正巧准备运动开始。
许靖枢一边跟着音乐做准备动作,一边回头冲许蕴喆说:“散操以后,一起吃早餐吧!”
许蕴喆心想怎么不能让他消停一会儿?他目视前方,放空做着准备动作,想当做没有听见。
怎知,许靖枢锲而不舍地问:“哎,许蕴喆,听见没?”
我靠。许蕴喆冷冷地看向他。
他重复问道:“一起吃早餐?”
许蕴喆不希望其他同学留意他们的对话,毕竟同学之间这样不依不饶地邀请吃早餐,实在太少见了。“我不吃,你自己去吃。”许蕴喆说这话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并用冰冷的眼神提醒这枚小太阳不要再烦他。
许靖枢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发现周围有人好奇地看他,便作罢了。
拒绝许靖枢以后,许蕴喆倒不至于没有早餐吃。散了操,许蕴喆叫住要回生活区吃早餐的李爽,让他给自己带包子和鸡蛋。
李爽惊讶地问:“刚刚许靖枢不是叫你一起吃早餐吗?”
许蕴喆窘然,面不改色地说:“我不想去食堂吃,你帮我带吧。”说着,他把饭卡交给李爽。
李爽满脸狐疑地答应了。
如此一来也好,许蕴喆提前抵达教室,可以写一写试卷——因为许靖枢的突然入住,前一晚他没能自习。
可是,许蕴喆坐下后没多久,见到倪宗诗来了。
他和往常一样拎着他的水瓶,察觉许蕴喆的目光,微微地笑了一笑。
许蕴喆发现他桌面上的书本已经少了一半,惊诧道:“现在就搬?”
“嗯,昨晚搬过一些了。”倪宗诗说着,将桌面上的一摞书抱在怀里,冲他笑笑,“我走了,再见。”
因早操时间刚结束不久,来到教室里的学生不多,只有很少的人在这个清晨知道班上有一位同学要离开了。
倪宗诗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