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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同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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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憋不住了就开口求我。”贺骋摆弄着手里的藤条,指了指他身上的字,“虽然镜像辨认有点困难,但是相信季老师都能看懂,顺着我指的念,念错一个或者念得太慢要挨打哦。”

  贺骋先指到他胸口上的一行字,那是今天贺骋第一次写字时写上去的内容,他还记得贺骋写完之后的那个笑容。

  季川衡是贺骋玩过的最乖最骚的狗。

  他没有写gallop,而是写了他们的名字,也没有写别的更露骨的字眼,季川衡被藤条打了两下知道了厉害,咬牙逼自己开口。

  “季川衡…季川衡是贺骋…玩过最乖…最骚的狗……”

  贺骋装模作样掏了掏耳朵,“听不清啊,感情饱满一点,大声点,再来一遍。”

  就这样,被打几下,断断续续说一遍,又被贺骋重复一遍,再问他:“你觉得你主人写的有错吗?念得这么小声?”

  于是他只好更大声地说更多遍,季川衡在几乎喊着说完了【骚浪贱,欠操,贺骋专用】这些词之后,终于控制不住失禁然后哭了出来。贺骋看着他委屈哽咽的样子,从来没这么舒坦过。

  “主人…求您别说了……我是……”

  “是什么?”

  “是您养的又贱又骚的狗……”

  季川衡闭着眼睛把话说了,彻底哭了出来,换来的是贺骋温柔的托住他的腰把他放了下来,脚下突然踩到地上,他吓得睁眼去看贺骋蹭到他身上尿液的衣服,“把您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贺骋一手扶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做的很好。”

  季川衡在他温柔的动作下淅淅沥沥的流了一些精水出来,憋尿时间太长,他已经没办法再勃起了。

  然后贺骋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的帮他仔细洗了澡,又直接抱到了卧室里。

  贺骋离开的时候季川衡爬下床磕了个头跟贺骋说晚安,贺骋便回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以往他给贺骋当面请安都是鞠躬,按照贺骋要求的那样,这是他第一次给贺骋磕头。

  季川衡能感觉得到,每一次调教他都在对贺骋打开自己,不仅仅是他最开始选择对贺骋迈出这一步,贺骋也在用dom的方式建立他们之间越来越无间的信任。

  贺骋告诉季川衡早点睡,自己却上楼帮他改文书上的错别字,毕竟他刻意耽误别人工作,还是得去收尾。季川衡接了个法律援助,和交通事故有关,正好贺骋最近也要开庭一个案子。

  贺骋是受害者辩护律师,两个月前凌晨城郊崎岖山路急转弯处货车撞上了对向私家车,货车司机肇事后倒车将私家车推下了山,私家车主当场死亡。货车司机的资料显示此人出身农村,受教育程度很低,基本是老实巴交的法盲,和受害者也并不认识。事发地点为事故多发路段,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故逃逸都嫌恶劣,恶意二次犯罪把车推下山已经构成谋杀,这个行为出现在这个司机身上并不合理。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他们俩就这事儿聊了几句,季川衡想了想跟他说:“确实有疑点,但这事儿您也没办法管,警察肯定发现了,但他们那关已经过了,说明多半是没有别的证据。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尽量帮家属争取更多的利益。”

  季川衡扒着碗里的煎鸡蛋,说话时也不太敢抬头看贺骋,为昨晚的调教还有些害羞。

  贺骋想了想他说的没错,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见季川衡不敢看他于是又想逗他玩一下。

  “埋着头躲什么呢?这么不愿看见我以后跟别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吃吧。”

  季川衡这才抬头看他,眼神复杂,在思考好像可以接受这个要求的样子。

  “我看你挺乐意,就这么着吧。”贺骋顺势把他面前的盘子抽过去放到了脚边。

  季川衡考虑了一下然后当真趴了下去。

  贺骋很少在心里拿他和自己调教过的别的奴隶相比,昨天在他身上写的字只有羞辱意味而已。甚至贺骋调教他的手法都和别人不同,贺骋曾经更喜欢那些已经成型的M,省心省力,但收了季川衡之后,才久违的找回了刚入圈时和当时的奴隶一起探寻彼此底线的那种快感。

  他在生活里做出了让步,换得季川衡能安心跪在自己脚边,就要更多的给季川衡安全感。

  可惜季老师天生性格慢热,同理心也迟缓,和主人就差最后一步没做过,却还担心主人会不会抛弃他。

  这事儿得从那个圈内聚会说起,聚会是再正常不过的聚会,聚会上的人却让季川衡不得不在意。

  他们一行七八个人,不仅有单身的和成对的主奴,还有个主带了两个奴,季川衡跟贺骋打听才知道,他们三个同居在一起,其中一个奴跟主人是情侣,另一个单纯的是主人养的家奴。季川衡惊讶于圈子里的多样和复杂,一对多的情况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除了这些,单身的人里有他第一次见到贺骋那天来酒吧找贺骋的那个男生,他今天才知道对方的名字,俞安。贺骋大方介绍,俞安听说自己是gallop舍弃了圈内社交认真调教的奴隶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多半是之前就有所耳闻。反而是季川衡躲在边上偷偷打量对方。

  娃娃脸大眼睛,身高大约175,是乖巧粘人那一种,和自己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他们在酒吧里玩到一半又来了一个人,贺骋见是熟人便过去打招呼。某个M便凑过来跟他说,这个人是gallop的第一个固定奴隶,他们是一起入圈的,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季川衡又看后来的这个人,身材倒是跟他很相似,但性格更温柔开朗些,和其他人都玩的很开的样子。

  贺骋应酬回来看他若有所思,凑过来问他在想什么,他如实说了,贺骋便跟他说:“这两个人可都是M,想换主你也该在那边单身的S里挑。”

  季川衡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吓得拽贺骋衣角想道歉,贺骋眼神里带着笑,示意他跪下。

  今天渡口依旧生意火爆,他们选了一块比较偏僻的区域,低出舞池和其他区域一些,稍微有些隔断,不是很显眼。其他人有的在外面舞池里玩,有的忍不住已经悄悄调教了起来。

  季川衡没有犹豫,他不需要衡量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他只需要听主人的就好了。

  于是他立刻跪好抬头看贺骋。贺骋越来越满意他的服从性,对他说:“我让你跪下不是因为别的奴隶都跪下了,要这么说你算是全场最后一个,还要我提醒,也太没规矩。”

  “这只是出门在外不专注看我的小惩罚而已。”

  季川衡点点头,开始专注于贺骋的动作,比如专门抢了桌上为数不多的烟灰缸捧过来给贺骋用,提前记住主人杯子里啤酒的高度然后帮他斟满,眼神也没有再看过别人。从他跪下以后,似乎真的偌大的世界真的只在乎贺骋一个人似的。

  有坐的远的S大声夸贺骋调教的好,贺骋只笑了笑举杯,放下杯子低头看着季川衡乖巧的样子心头一热,弯腰舔他的耳垂,身下的人立刻憋不住漏出了一丝呻吟。

  “你怎么这么骚,在外面跪一会儿都能硬。”贺骋抬脚隔着休闲裤踩了一下他已经看得出形状的性器。

  “只有面对您会这样……”季川衡无力的解释。

  “那你还想给谁跪啊?”贺骋不愿意放过他。

  “您别这么说……我没想过要找别人,我只有您一个主人。”季川衡之前也喝了几杯酒,难得坦诚。

  “那你打量别人干嘛?”

  “他们都是…主人以前的奴隶,我只是好奇而已……”

  “有什么可好奇的?想跟他们学怎么伺候我?”贺骋笑了,心说你的口交是得好好练练了。

  “没有……我……”

  “不学啊?你不怕我不要你了?”贺骋话赶话挤兑他,他就是爱在这种时候占大律师的便宜。

  “求您了,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贺骋看人要被他逗哭了,只好又去哄,亲了亲季川衡的额头捏他的脸。

  “你这么乖,不丢下你。咱们再待一会儿,想回去就告诉我。”

  番外:Fetish

  冯淼接了个北方城市的大案子,带贺骋去做助手,一去就是半个月。飞行时间两个多小时,贺骋出门前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西窗法雨》。是本法学生的入门书籍,冯淼当年第一堂课上就给他的所有学生推荐了这本书。如今再看内容确实已经过时和浅显,倒是适合拿来打发时间。

  等上了飞机贺骋才发现,书的内页封面上写了一个川字,和这本书的购入时间,原来他拿到的这本是季川衡的。

  同居半年有余,两个人早已共用了家里所有空间,文献法典案例书籍都挤得满当当。每次大扫除贺骋都想把两人同时拥有的书扔掉一份,季川衡偏偏不让,扔他自己的他舍不得,扔贺骋的他更舍不得,为此同居后添置数量最多的家具便是书架。

  这是他们相爱后第一次长时间分开,贺骋摩挲着纸上的那个名字,很想季川衡,早知道出门前就按着他彻底做一次,不去管他是否还有工作要完成。

  季川衡不善表达,偏偏留下的每一处痕迹都镌刻在贺骋心里,比如现在,他找到了一页藏在书里的诗。飘金艺术纸,纯黑色墨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和季川衡线条利落笔锋匀称的钢笔字。

  那现代诗写的也说不上十分好,但言语间皆是爱意。贺骋仔细读完,随即大大的剜了旁边安排出差的冯淼后脑勺一眼,冯淼感受到了他灼人的眼神,转头过来,贺骋又立刻摆出纯良架势。

  落了地两人便投入工作,贺骋只给季川衡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再联系已经是几日之后。

  季川衡教过的班级组织聚会,他也在邀请之列,于是放下工作去了。席间有个学生跑过来聊天,问起他某个师兄的研究生席位该如何争取,于是季川衡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贺骋,刚认识时对方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个同门而已。

  对方在外地办案,工作会有多忙他很清楚,所以再想念也没有宣之于口,不想过多打扰。这会儿又想到贺骋恰恰不喜欢他从不表达,忍不住发了消息过去倾诉思念。

  贺骋还在工作,收到消息便想起来季川衡偷偷写的诗,于是把书拿出来,给季川衡发了一段语音。

  季川衡回到家洗了澡才看到消息,却被语音的内容熏得眼热,好像卫生间里的水蒸气也飘进了卧室。

  那首诗是他阅读某日本作家的小说评论随手摘抄修改的,原作者已不可考证,他的修改也并没有严谨考虑过什么要素构成。那张纸后来随手塞到哪里去了也不得而知,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贺骋手里。

  季川衡记得那小说里的经典情话。而他那诗中的“你”,写的也正是贺骋。

  语音里的贺骋嗓音低沉,因为工作辛苦又烟又酒,嗓子还泡在咖啡里保持清醒,说不上好听,但笑意浓厚。季川衡听了,先是秘密被发现的羞耻,接着又被爱意感动,不知来源于他们中的谁。

  季川衡反复听了很多遍,听贺骋念那些情话,一字一句从他心口滚过,像一锅熬化了的白糖,滚烫粘稠。

  贺骋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复,于是播了电话过去,季川衡几乎是立刻便接起来,喊了名字又再无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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