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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_巫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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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种没爹靠的,做哪样都辛苦,辛苦点没事,但得挣着钱。”
  阿七打小没爹,也不知道他爹是谁。他娘是从粤地随海船来的娼妓,客居在合桥,毕竟做着低贱饱受摧残的营生,早早就死了。
  “七哥,我想跟你学本事。”
  阿七只是个伙计,但是也租了处房,存了笔钱,瓷器店里的生意,基本是他在招揽,所以工钱也高。
  “李果,等你长大些,你七哥说不定就有自己的铺子,到时你来帮忙。”
  对李果这个临街的孩子,阿七很是照拂,他的这些话,并非玩笑话。
  “嗯,那好。”
  李果不知道他得长得多大,得像现在阿七这么大吧。
  “下回,我要去起坡龙窑,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那个烧瓷的窑子啊,得有从那边到这边这么长,整整一条街那么长。”
  “哇。”
  李果目瞪口呆。正因为是如此的长,才叫龙窑。
  “有很多各地的商人,还有海商番商,出窑的日子,非常热闹,我带你去看。”
  阿七第一遭看到起坡龙窑出窑的情景,还是跟随东家一起前去,那时阿七十五岁。也是那时起,阿七立下当商人的志向。
  “嗯,七哥,说好了哦。”
  满眼都是崇拜,此刻李果觉得七哥简直无所不能。
  三人走过一家包子铺,果妹指着架上的包子,说着:“哥,这是虾肉包子。”
  “你怎么知道?”
  李果很少会花钱去买熟食,集市虽然很近,但他舍不得花钱。
  “娘上次买了一个给我吃。”
  果妹对吃的绝对是过目不忘。
  “哥不是给你买了环饼。”
  “嗯,那下次买好吗?”
  果妹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包子。
  阿七笑着,上前掏钱买下两个包子,递给李果。
  “你们吃。”
  “谢谢七哥。”
  李果接过,拿一个给果妹,果妹双手抓着包子,大口咬下。
  阿七摸摸果妹的头,笑说:“还小,长大了媒婆可要踏破门槛啰。”


第22章 龙窑相遇
  赵提举是位茶盐提举;来闽地多时;市舶司(海关)也去逛过;漕司也去晃过;这三者,都是给朝廷输送财赋的机构;官员们相互间频繁往来。
  一日,赵提举带着赵启谟到市舶提举杨大人那边喝茶,聊起海贸,海外诸番的趣事,话题一偏,就也谈起本地的瓷器。
  “此地盛产执壶,粉盒,有许多龙窑,最近的当属起坡龙窑,每年春秋烧窑,一窑能烧万余件,出窑日可是相当壮观。”
  杨提举是闽人,再兼之担任市舶提举的职务,对此地的瓷器贸易了如指掌。
  “一窑能烧万余件,那得是怎样的窑炉啊?”
  赵提举听得一愣,他见多识广,知道有种窑炉,长如龙,唤作龙窑,但并不曾见识过如此大的龙窑。
  “去了便知晓,初八开窑,也就两日后。”
  杨提举看向听得目不转睛的赵启谟,又笑说:“小公子也一并前去吧,当日商贾无数,抬运瓷器的队伍,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就是在京城也见不到这般胜景。”
  赵启谟心里欢喜,但在长辈面前不敢失礼,只是恭谨颔首。
  杨提举宅,在城东。
  赵启谟很喜欢跟随老赵,去拜访这位杨提举。杨提举家里的稀罕物品特别多,大至能当房住的海龟壳,小至如蛋卵的珍珠,这是猎奇的;就是那火浣布啊,祖母刺啊,也无所不有,这可就是稀世的宝贝。
  如果果贼儿看到,该多么高兴,他向来喜欢稀奇亮晶晶的东西。
  来闽地一年有余,赵启谟谈不上喜欢这个地方,但许多东西都新颖有趣,而从海商那边讲述出的故事,更是离奇曲折,以后回到京城,这些都是谈资。
  而毫无疑问,在京城纨绔面前,赵启谟不会谈起他和一位贫家子的比邻情谊。
  初八,搭乘官船,前往起坡龙窑,四周矮丘众多,村落四散,以为毫无特别之处。越往里边走,越觉不对,只是条不宽的山道,夹道众多贩卖枇杷的农人。
  “此地枇杷做枇杷蜜极佳,个大味甜。”
  杨提举从农人筐中挑选出许多,随从用篮子装上——连篮子都自备了,可见杨提举也是惯吃。枇杷拿走,身后有随从将钱付农人。
  走至山脚,过来几位抬竹轿的汉子,为首的认得杨提举,杨提举待人亲切,笑说:“再去喊顶竹轿来,我们这四人可坐不下。”
  除去杨提举外,还有赵提举,赵启谟,以及一位年轻后生,是杨提举的友人。
  “不必,我和启谟步行即可。”
  老赵从来觉得只有妇弱才需坐轿子,何况以人代畜,终究不妥。
  “虽说不劳民力,可老赵你也是迂腐,他们靠此营生,我等靠此便利,何乐不为。”
  杨提举大大咧咧坐上,在轿上招呼“走走走。”
  老赵上轿,那神情看着颇惶恐,也不知道是否畏高畏险。赵启谟坐上,新鲜好奇,四下张望。
  一群人缓缓登上山腰,翠林鸟鸣间,不觉有游春的乐趣。
  在山道上往下望,山路崎岖,也就在弯曲的山路间,赵启谟看到四五个人,这些人都是壮年,就其中有个半大的孩子,正是果贼儿。
  那夜说着不来便不来,谁稀罕。自从果贼儿果然便不再过来。
  赵启谟起先乐得安宁,而这安宁之下又有点怅然若失。
  有时站在窗口,看着李家屋顶发愣,两人谈笑的样子恍惚还在眼前。
  还有一年半,赵爹的任期满,按常规,赵爹会调回京城。
  赵启谟很清楚,闽地,只是客居,为期三年。
  这不会像离开京城那般,他和京城的伙伴们还会相聚。
  如果李果是位读书人,或许他们日后还能在京城相逢。
  可惜李果不是,也不可能走上仕途。
  爹所谓的云泥殊途,再真实不过。
  免得到时伤心,各不相干也好。
  此时唯一好奇的,是李果怎么会在这里。看他随同的那些壮年,都做脚力打扮,只有一位穿着长袍,似乎有些来头。
  李果在长宜街留家酒馆帮佣,时日比较长了,初春赵启谟还在城东见过他。
  不知道他随着什么人,到这起坡龙窑来。
  起坡龙窑,就位于山坡。
  四人下竹轿,杨提举在前,他友人刘通判在后。刘通判在旁跟赵氏父子讲述此龙窑是何人所有,建于何时。刘通判模样约莫二十五六,年轻有为,身板竹节劲拔,样貌俊雅。刘通判是吉州人,说得一口标准官话,这点远胜官话说得太糟糕,而被踢出京城,派到偏南地当官的杨提举。
  “龙窑都是依据山坡而建,利用它坡斜的地形,远远看着,像条卧龙。”
  赵启谟随刘通判所指,望去,果然看到一条“巨龙”绵延在山坡上,神龙见首不见尾。
  众人登上石道,往前行进,来到龙窑窑头前,只见四周开阔,早聚集数百人,人声嘈杂。
  这数百人中,有官员,有商人,有仆役,还有许多村民。
  赵启谟跟随刘通判,听刘通判讲解龙窑分为窑头,窑床及窑尾。
  “烧造时,从窑门中投柴,这便是窑门。”
  刘通判指着龙窑两侧的窑门,此时已出窑,但是窑身仍在往外窜热烟。
  “我们所见的,这是窑头,窑尾可在那云深不知处里。”
  刘通判仰望着往高处绵延的窑身,止步于此,似乎没打算上去。
  赵启谟心里十分好奇,独自往前行走,见前方众多窑工在忙碌,不时有烧好的瓷器抬出来。
  窑工浑身上下都是漆黑的,只有一双眼睛,一口牙齿还能辨认。他们用运输用具,从闷热的窑洞里拖出烧制好的瓷器,手脚并用在火窑内攀爬,又累又脏,没得停歇。看得赵启谟十分愕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知人世还有这样艰苦的事。
  “可是哪位大宅的小公子,别来这里,脏得很。”
  一位仆役打扮的男子,请走赵启谟,怕一身奢华的赵启谟沾染到碳灰。
  “这些人,可都是此地村民?”
  赵启谟用土话询问,他的土话不地道,不过见这位官家少爷会说土话,仆役露出惊诧之情。
  “都是呢,世世代代爬火窑,爹爬不动了,儿子继续,要吃饭呢,小公子。”
  仆役的样貌,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貌,说话十足老态。
  赵启谟听后兴趣索然,想着这人言语多有不敬,他是贵家子弟,可他也懂得人世的疾苦啊。不想再上前,赵启谟往后走,在半坡上,他和李果迎面对上。
  赵启谟停下脚步,李果也停下来,李果身边的黑瘦少年问李果怎么了,李果说:“七哥,没事。”
  李果和那黑瘦少年离去,两人有说有笑,轻松惬意,看样子,像似这男子带李果过来看龙窑出窑。
  七哥?那人可就是合桥阿七?
  赵启谟没做多想,回到头窑所在的空地,见父亲和杨提举坐在一个竹棚子下喝茶。
  “小公子,回来啦,知寄刚去寻你。看来,他倒是丢了。”
  杨提举悠然喝茶,笑语。知寄,就是刘通判。
  赵启谟致歉,入座,一碗茶递到他面前。
  不愧是市舶提举,携带来的茶碗是兔毫盏。
  双手捧起茶碗,吹去茶沫,赵启谟缓缓饮用。
  “小公子真是龙章凤姿,越看越喜欢。可惜我无女儿,可惜可惜。”
  杨提举平素总和海商打交道,沾染了许多俗气,匪气,也是胡言乱语,这分明是说笑。他一个农家子后代,官一代,怎么攀得起赵家这样的皇胄。
  害老赵差点喷茶,可也被茶水呛到,一阵咳嗽。
  不会,刘通判过来,袖子脸上都是煤炭黑,明显钻过窑洞。
  众人看到他,狠狠取笑一番,刘通判也不介意,自顾自说着:“我就是好奇它的内部构造。”
  赵启谟喝下第二碗茶,思绪飘远。
  沿着“龙躯”往下行走的仆役们,吃力抬着瓷器,一队又一队,踏上通往山脚的石道。就在这无数仆役间,夹杂几个散人,李果在其间,那位叫阿七的少年也在。
  “七哥,哪担是你的?”
  “七哥,那我们搭船回去吗?”
  “七哥……”
  李果和那位少年;逐渐在眼前走远。
  曾经李果也总跟随在赵启谟身后喊着:启谟,启谟。
  那是在海港,在衙外街,赵启谟总是装作不认识他,最多回头颔首。


第23章 它没得罪你,你吃它做什么
  夏日,李果上屋顶更换遮挡的木板,他一眼就发现赵启谟寝室那扇紧闭的窗户大开着。很久没上屋顶,也久没有过逾墙行径,和赵启谟也很久不往来。
  想着他傲慢不理人的样子——在起坡龙窑遇到,也是不理不睬,李果不免生气。
  过去这么久,还是有些气恼,自己明明没得罪过他,突然就不当朋友了。
  不当就不当,谁稀罕呢。
  用绳子将新木板沿屋檐吊上来,李果用力拽着,搬到屋顶。他一个人,也没有帮手,自己能搞定。
  把新木板盖住屋顶入口,李果想顺着桓墙滑下落地。
  他从屋顶跳上桓墙,不禁朝赵启谟的窗户张望,知道寝室里确实无人。
  他不在呢?
  有点失落。
  随即,窗上的一簇青葱引起李果的注意,那是一盆芦荟,长势良好,正在舒坦晒着太阳。
  这是李果当初送赵启谟的芦荟,长大许多,芦荟叶抽长,肥胖,饱满。
  哼,这是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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