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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一丰无语，胥桦业现在戾气太重，是回不去了。万一碰见出任务，他再一气之下，把人打死可怎么办。
“事情结束了，你既然想经商，就自己做个公司吧。风熵集团垮了，jy集团利用完你一定要给董事会一个交代。你的手段不光彩，触了商界的逆鳞，他们绝对不会容你在jy的。”
胥桦业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战一丰面前。
“这是你应得的，别和我说什么看情谊，看面子的鬼话……我特么的现在听不了这几个字。”
战一丰嗤笑一声，拿起银行卡在手里把玩。
“我特么的和卓一峻是一路货色吗？小爷和你过命的交情，你身上都有我的印记！钱是我应得的！”
“雾草！”胥桦业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表情，战一丰不要脸的样子真的很……欠抽！“一道伤疤，让你说的真特么恶心！”
战一丰强颜欢笑，那不是一道伤疤，是一条命！他们一起出任务时，着了道，被犯罪分子围攻。胥桦业为了救他，把他保护在身下。自己硬生生挨了一下子，一把开山刀从右肩膀一直拉到左腰。
这道疤成了战一丰一辈子的枷锁，帮胥桦业，他甘之如饴。
“行行行！小爷我再恶心你一把！你真的放弃谢轶楠了？”
胥桦业无奈的摇摇头，任何人问，他都能不回答。对于战一丰，他不能。
“是哥们儿，就别戳我肺管子。”
“我也不是戳你，知道你是那个，我也挺惊讶的。以前觉得你直的不得了，谁知道让一个老男人给掰弯了。”
战一丰眯着眼睛盯着他，胥桦业没有说话，大手按在桌子边上，泛起青筋。
“一提他，你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算了，我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就注定我们不可能了。”
“反正我不懂你们情啊，爱的……关于他小时候的事……”
“不要说了。”胥桦业打住他的话，关于谢轶楠的事，他都不想再听到了。他能容忍谢轶楠偷情，能容忍他和宗明阳旧情复燃，能容忍他去找封熵……可他胥桦业不是宾馆，不是谁想睡就能睡的。
一次、两次他忍了，三次、四次他也忍了。可谢轶楠最后还是走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不可原谅。
他是人，不是神。
“好吧，你想听的时候，可以问我，太惨了，我也不想回忆。”
战一丰叹了口气，他们不在一起也好，这才一年不到，打的翻天覆地的，整个商界都跟着换了血。
“帮我找封熵，我不相信他死了。”
“生还几率很小，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胥桦业自己也说不清，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行了，我先走了。你……算了！”战一丰欲言又止，拍拍胥桦业的肩膀，相信胥桦业一定会走出阴霾。
“没事了，已经夏天了，下水的时候会很凉爽。”
战一丰翻个白眼，那么惬意，胥桦业自己怎么不下海找人呢！就特么的会说风凉话。
“有事找我。”
“赶紧滚吧！”
胥桦业怔怔的盯着合上的房门，战一丰走了，室内一片寂静。大手抚上胸口，那里疼的厉害。他报仇了，他的心也伤了。
“谢轶楠，我们两清了，希望以后……再也不相见。”
“在看什么？”
谢轶楠呆呆的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几个小时。卓一帆很无奈，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
谢轶楠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卓一帆的眼睛很红，眼球里都是血丝。谢轶楠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卓一帆在照顾他。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温柔。
卓一帆揉揉他的头发，“长了，要不要剪一剪？”
谢轶楠摇摇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这个头发还是和胥桦业一起剪的，他不想动。
“你昏迷了很多天，我一度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谢轶楠自嘲的笑笑，还不如就一直睡着，还能自己骗自己，以为他和业子还在一起。
“你要坚强。”
“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因为……我脏？”
卓一帆忙捂着他的嘴，手指接触到眼泪，哆嗦了下，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谢轶楠笑笑，原来卓一帆也嫌弃他。
“你们可能分分合合的……就是，就……”
“不用骗我了，我心里差不多有了猜测。”
“谢轶楠？”
“封熵死了吗？我听见你打电话说了。”
卓一帆低下头，怪自己不小心。他听见的都是卓一峻说的，他也不敢相信会变成这样。
“失踪了。”
“我当他死了。”谢轶楠的声音很小，带着一种释然。封熵说，相爱不如久绊。这话其实是对的，只不过只能用在他和胥桦业身上。
绊着绊着……就爱上了。
“谢轶楠，不是你的错。”
“我是不是不配的得到爱情？我真的不配……”
“你是最应该被爱的，我来保护你爱你，好不好？”
卓一帆握着他的手，微微弯着腰，直视他的眼睛。“谢轶楠，看着我，咱们的协议还有效。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还是想保护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缠着纱布的手微微颤抖着，慢慢从卓一帆手中抽了出来。桃花眼雾蒙蒙的，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落下，揉碎了卓一帆的心。
“不哭，好不好？让我保护你，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出国，去哪里都好。”
卓一帆突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天鹅绒盒子。
第177章 175我们都爱的卑微
卓一帆慢慢打开盒子，一只指戒指静静的躺在里面。
“咱们结婚吧，我们兜兜转转这么久，我的心意已定，不是可怜你。是真的……爱你。”
看见谢轶楠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躺在自己怀里。卓一帆就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把谢轶楠让给胥桦业，不应该不争取。
“嫁给我！谢轶楠！”
谢轶楠垂着头，不敢去看卓一帆的眼睛。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别人的爱意？
“……我考虑一下。”
谢轶楠没有直接否定，让卓一帆破涕为笑，轻轻拥抱他。谢轶楠呆了下，才把手抚上他的肩膀，用力吸着属于卓一帆的，像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息。
第二天，谢轶楠悄无声息的走了，只带着一瓶止痛药和一身伤病。卓一帆疯狂的找遍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呆呆的站在医院门口。
卓一峻来了，抿着薄唇，从卓一帆身后紧紧抱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想用体温温暖他。
卓一帆突然转过身，一把推开他，嘴唇颤抖着问道：“是不是你把谢轶楠赶走了？”
“哥？”卓一峻攸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卓一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卓一峻，是不是你？你特么的告诉我！谢轶楠去了哪里？”
卓一帆用力抓着卓一峻的衣襟，熨烫的笔挺的衬衫在他手里变形，扭曲。一如卓一帆现在的脸，除了憎恶，没有丝毫的温情。
“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
卓一峻的声音颤抖着，紧贴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还手。他是逼走过谢轶楠，但是这一次却不是他做的，突然被自己的哥哥这样诬蔑，他怎么能不生气！
卓一帆冷笑一声，鄙夷道：“我说错了吗？这不是你一直的手段吗？把男人从我身边一一赶走？卓一峻，你没做过吗？你特么的敢承认你没做过吗？”
卓一帆崩溃的大吼着，不管医院里其他人的眼神。他现在满脑袋里都是谢轶楠，一个满身是伤的人要是遇到意外，要怎么办？卓一帆不敢想，谢轶楠现在连走路都费劲！伤口没有愈合，随时都会感染！
卓一峻很震惊，他行事一向小心，不可能被卓一帆发现，一定是百威大嘴巴，把他在崇震医院逼走谢轶楠的事和卓一帆说了。
“哥，你别听百威胡说！”
卓一帆见他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比之前更盛了，恨不得一下子扒下卓一峻的虚伪嘴脸。
“胡说？呵呵……卓一峻，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能当做不知道，可是唯独谢轶楠不行！他在哪里？他特么的把他藏哪里了？”
“哥？你……”
卓一峻害怕了，冷汗渐渐流下来。卓一帆的眼神不是再撒谎，他是真的知道什么。
“你说不说？”
卓一帆收紧手指，卓一峻不得不抬起脚尖，才能稳住身体。双手紧紧抓着卓一帆的手臂，小声辩解道：“哥，我真没有。”
“你还嘴硬是不是？我没你这样的弟弟，以后不要叫我哥！”
“哥，你别相信别人乱说，我……”
“你还在狡辩！当年的司机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家有个重病的弟弟！你知道吗？他那么穷，那么难，连我的钱都不会要，怎么会收你的支票！你以为你用一个视频就能骗了我？你凭什么决定他和我的命运？你特么的拿我当傻子呢？还有这些年，从我身边逃走的人，你能解释吗？卓一峻！你让我恶心！”
卓一峻从来没想过，他做的事，卓一帆居然都知道。他张了张嘴，想否认，可看见卓一帆哭红的眼睛，和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
“哥……”
卓一峻小声叫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无限的委屈。像小时候跟在卓一帆身后，每次叫的一样。以前，他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只要他软软的喊一声哥，他哥哥卓一帆，都会原谅他，包容他。
“……哥！”
卓一帆卸了力，手指一根一根的从卓一峻的衣襟上脱落。他摇摇头，退后一步，和卓一峻拉开距离。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是……魔鬼！”
“哥！你别走！别走！”卓一峻一下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卓一帆的大腿，哭着求道：“哥，我错了！是我的错！哥，你别不要我！”
“错了，我也错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卓一峻，你走吧，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哥！我不走！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哥！你打我！……”卓一峻拉着卓一帆的手，用力抽在自己脸上，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只一会，英俊的面孔就多出两个血印。
卓一帆手掌颤抖着，手心又麻又疼，可这些都不及他心里痛苦的万分之一。
十五岁那年，卓一帆懵懂初开，不可自拔的爱上家里的司机，一个非常温暖明媚的青年。
卓一帆期初很害怕，每次和司机单独相处的时候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慢慢的，卓一帆发现自己一分钟见不到司机就会很焦躁。
他纠结了很长时间，查了很多书，才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孩子不一样，他爱上了同性。
那天，卓一峻生病没有去学校，卓一帆一个人坐在车上，快到学校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是不表白的话，会一辈子痛苦。
然后，他就表白了。
司机很惊讶，睁大了眼睛，脸一下子就红了。手指微微颤抖着，连方向盘都握不住。卓一帆也害怕，怕司机把他当做异类。
晚上，司机接他放学回家，没有按每天行驶的路线走，而是开到市郊。卓一帆一直低着头，不敢问司机，到底接受不接受自己。
突然，司机轻轻抱住他，低声笑了一声，声音干净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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