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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又何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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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带着理智去想都知道逝者不可留,但这短短一句话散发出来的悲伤情绪又让人无从责备。
  姚期怔怔地望着这几个字,恍然想起何欢还是个孩子,再成熟冷静再稳重自持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孩子。他无声地掏出手机来,把次日的行程取消。
  何欢刚好推门进来,换了件白色上衣,温和又持家的样子。听到姚期与人电话忍不住问,是有其他安排吗?把计划了这么久的饭局都推掉。
  “没有,想在家陪你。”
  “嗯?丢下我出差一走就是两个月的人现在是想表达什么?”
  姚期讪讪,说,明天是鬼节。
  何欢顿了一下,无声笑道:怕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姚总还是五岁吗?
  姚期皱着眉头看他,问,你笑什么?
  笑容褪去,何欢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淡然表情,他转过身去避免与人面对面,说,从小到大还没人想到过我会害怕。沉默了片刻又调侃说,只是姚总,你最近莫名得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姚期对他的评价置之不理,拿过阿姨刚刚送上来的牛奶趾高气扬地扬长而去。
  很多话他不说,何欢便也不问,不知不觉间竟有一种渐行渐远的错觉,但何欢想错了,他知道的是姚期把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踢了,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把自己的公司全权交托给了罗田。
  看似富可敌国的人已经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了,搜遍所有只剩下一个“何欢”。
  此次姚期出差是去和罗田对专利技术出售细节作最后的商讨。他亲自下赴工厂指导工人生产,将自己这些年没日没夜守在生产第一线得出的经验倾囊相授。
  生产改组之后又经过两个月的不断测试检验,生产效率大大提高,真正抗皱美白的化妆品就要问世了,况且占着世界上最不要命的科研团队,罗田根本不怕自己拿不到逆天改命的产品,早晚而已。
  罗田看着经过两个月无休止的忙碌步伐已经不再稳健双眼中布着不少血丝的人,心下微微一紧,说,谢谢啊。
  姚期正望着远方出神,闻言回头看他,诧异道:你刚刚说什么?
  罗田真想打自己一拳,没事儿乱煽什么情,这下好了,一定会被眼前的大尾巴狼抓住把柄嘲笑数年之久。
  他的五官都要拧巴了,许久才吭哧吭哧蹦出来一句,我说,谢谢你啊。
  姚期的大脑好像刚从某个难缠的辩题里抽身,愣了一下,眨眨眼,平静道:平白无故占了那么多便宜,你是该谢谢我。
  “那我虚位以待,等你回来做执行董事。”
  姚期站着,整个人坚韧到风雨难催,又寂寞得无人相陪,他望了望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好像再没什么力气应承这斗志昂扬的一句,只说,公司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大家的信任。
  他们两个曾说要一起并肩站在世界最高的写字楼里俯瞰最繁华的商业街。令人没想到的是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标榜着叛逆的姚期,有一天会回到家族里接盘祖业。
  离开姚家的第十三年,他终于还是要回去。
  自此姚期个人的身份將从戴城人的视线中消失。那个硬生生把戴城近十年商业发展史书写成了自传的冰冷神秘的年轻人退出神坛。
  兜兜转转,他还是做回了姚家二少爷。


第二十章 
  准备去祭奠亡人那天姚期起得很早,心里想的是把一切收拾好以后再去叫醒何欢。但他下楼以后看到的是收拾齐整穿着妥帖的少年。
  姚期无语,忽然发现自律这件事也挺可怕的。
  和那次何欢一个人跑出来不同,这一次的目的好像不是为了探望逝者,而是为了完成一个仪式。除了中途停车买了两束**,一路上两个人都缄默无言,严肃地,庄重着缓步走进墓园。
  姚期看着身边人缓步下车,步伐平稳地上前,然后躬身送上花束。从头到尾,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就像这身高定的黑西装一样妥帖一样完美。
  除了他有些灰白的脸色。
  纤细的少年沉默地站在碑前定定地望着上面两张违和的照片,一动不动,就像一瞬间断了和这世界的感官联系。
  姚期怕他站不稳,伸手去扶,何欢回头看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说,竟然会开始忘了,开始不梦了。
  他凛然站着,左腕上精钢材质的手表反射着清晨的微光,整个人骄傲又冷淡。在这么多年的无数场经受无数次克制之后心里的幽暗城堡终于还是建起来了,一砖一瓦都为世间罕有,因而固若金汤坚不可摧。
  他是真正冷心冷面的人。
  很多人说姚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难接近,其实不然,姚期是个慢热的中二病人。而何欢,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无懈可击,他可以和你漫谈一下午,而你看着眼前双眸含笑的人却说不出疏离感从何而来。
  就是这样坚韧的一个人从墓园回来后却毫无预兆地病倒了。下车以后何欢没有关上车门往里走而是撑着车门站了一会儿。
  姚期回头,问,怎么了?
  “没事儿,起猛了。”他笑,脸色却难看得可怕。
  这场病来得毫无预兆,就像是长久积郁一朝病发。
  姚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左手拉住何欢的胳膊右手覆上了他的额头。皮肤相触,姚期瞬间暴动:我是碰到了火盆吗!?
  本来脚步就不稳的何欢还没站稳身体就离地整个人腾空而起,慌乱之余挣动了两下。
  姚期面沉如水:抱着我。
  何欢无言,只能睁着大眼默默盯着某人看,然后可恨地发现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三百六十度自带美颜无死角的脸。
  阿姨听到声响从房间里出来,然后就看到这风风火火的一幕,惊异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相处的吗?
  就在何欢还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时,人已经被扔到了床上。回头,是姚期一边往下扯外套一边大步往外走的背影。他试着支了支身体,失败后便释然地躺回了柔软的棉被里。
  五秒之后走廊里传来姚期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的声音。从药品用量时间以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及应对方法事无巨细声音沉稳。但他本人远不像他的声音那么淡定——走廊里时不时蹿过的黑影可以证明。
  何欢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笑。
  姚期风风火火地蹿进来,把药和水递给何欢,双目炯炯看着他喝。何欢刚要把药放进嘴里,就被人大声喝住:等下!
  “大叔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脏需要锻炼,一惊一乍……”
  抱怨还没说完某人已经远去,衣袖摆动间带起一阵微风。
  何欢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面前就已经堆了一碗面,姚期用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盯着他,说,先填两口,这种药医生说要饭后吃。
  何欢一边顺从地接过筷子一边心有余悸地想:所幸今天阿姨在家,否则就算抗过了高热肯定也会倒在食物中毒上。
  高热带来的眩晕感加上药物作用何欢很快就睡了过去,旁边坐着一个目光深沉的人。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跑出去拿了酒精和毛巾然后又赶着回来把何欢的手脚都擦了一遍。
  床上的人好像跌进了十八层梦境里,一趟折腾下来也没有转醒,只是眉头越皱越深,像他心中望不见底的沟壑。
  姚期坐下,将何欢的左手握进掌中,用指腹轻轻抚着对方的指缝,然后缓缓低下头去。就在吻上去的前一刻,一直任人摆弄的何欢忽然弯了弯手指,做了一个把手抽回去的动作。
  那一刻,姚期心里仿佛流过来几万伏的电流,整个人都被烤得焦糊。也是那个瞬间,他忽然下定了决心,把人按下,双唇缓慢又不容拒绝地印在了那人掌心。
  一秒,两秒,三秒。
  他忐忑不安地等着回应,等着来自爱人的审判。是要装作没发生也好,从此陌路也好,甚至翻脸成仇也可以,只要是何欢要的结局他都接受。
  偌大的房间很安静,除了他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等到。抬头,床上的人依旧睡得不知昼夜,而刚刚只是身体应激反应,不受大脑控制。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聚拢过来,姚期看了看床上一无所知的人,转身走出房间。
  这些年,孩子气的抱怨和要求何欢一句都没说过,他只是越来越安静越来越游刃有余,身影孤绝把自己活得像个末路英雄。他不知道,身后有个人看着他,心头血流了满手满襟。
  何欢在下午四点转醒,爬起来洗漱吃饭写作业然后上网打了会儿游戏,一直到黄昏还不见姚期回来,忍不住皱了皱眉。
  从小到大习惯前呼后拥的人有些行程总是独行,这么多年定时定点从未有一天落下。什么人值得这样谨小慎微的保护呢?是什么样的姑娘呢?
  他这样想着,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只能放弃,混混沌沌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昏沉中何欢感觉有个人在旁边扒拉来扒拉去。
  睁眼,头顶是一个巨大的黑影。如果不是对别墅的安保系统有信心加上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两次,他一定会被吓死。何欢滞了一下想伸手把床头灯打开,他刚要动作某人就缠了上来,扒拉着不让他动。
  何欢:……
  等到推搡着把灯打开何欢才注意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他忍无可忍道:你喝酒了?
  身高一八三块头巨大的某人不答,而是同手同脚地要强行摸他的额头。
  “嗯,好多了。”姚期咕哝了一句,随后就像完成了什么心愿一般整个人软了下去瘫倒在床边的小沙发上。何欢呆住,还不待他起身扶一下就见躺得四仰八叉的人又爬起来了。
  何欢:……
  鉴于某人烂醉如泥的现状何欢微微叹了一口气便任劳任怨地把他扶到床上。姚期也配合,挂在他肩上一动不动任人扶。
  “到底是不是神志不清啊……”何欢低声吐槽。
  把人放到床上之后何欢又帮他把鞋和袜子脱了,随**代:好好待着,我去客房睡。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扯住了袖子,姚期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默地看他。
  “怎么了?”
  姚期一句话都不说,拉着他的手却紧了紧。
  何欢嘴角抽了一下,哄道:您是大爷,您有理。
  一张双人床被姚期占去大半,何欢不情不愿地躺在旁边的一小块区域上,像哄小孩子一样哄道: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那晚的月光很亮,透过薄薄的窗纱倾洒了一地。
  像极了当初他远赴西南大山带回兄嫂尸骨时从飞机上看去的连绵雪峰。也像极了何欢为自己选择的越来越窄越来越险的漫漫独行路。
  借着这样明亮的月光,姚期得以细细地打量眼前人:他高了,也更瘦了,眉目凌厉似锋。清醒的时候还总是东言西顾,十句话里分辨不出一句真的来。
  就是这样一个人情练达咄咄逼人的少年却总是让他心疼,让他想到多年前破败教堂里那个一身红衣笑容澄澈的男孩子。
  只一眼,此生再不能忘。
  姚期把纤细的少年拢进自己怀里,安然睡去。
  那年冬天,气温突破五十年来历史新低。窗外寒风凛冽冷得无遮无蔽,窗内暖气充足自成一片天空。
  姚期看着坐在电脑前认真专注的少年,眼角一弯,调笑道,若是在古代,我一定会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在冬日养蝶的温柔君王。
  何欢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问,帝辛还是宫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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