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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现在过年期间，过来看看他，把赔偿再跟他说说，如果还是不愿意，那就只能按正规程序来了。”
“哦，一般都会答应的吧，除非真的有什么□□。”
“恩，看样子是打算答应的，应该没问题的。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本来想带你出去逛逛的，结果又给耽误了。”
“没事，工作要紧。一会儿给母亲打个电话，如果她不忙的话，就去看看她。”方默新想着回来了还是去看看母亲吧。
“哦，这大过年的，一般都不忙吧？我这是特例，身为大BOSS的传人总要牺牲自己的时间来为公司做贡献，不然还能指望谁呢？”周桥觉得自己好辛苦。
“呵呵，对呀，自己的公司当然要自己出力了。母亲她也很辛苦的。”方默新想起自己的母亲，她是真的很辛苦吧，事业上家庭上，都很辛苦。方默新觉得自己确实任性，也很不孝，因为不愿意面对以前的回忆也就不愿意面对母亲，对母亲真的很不公平。
周桥听着方默新有些失落的语气，他能猜到默新家庭也许不幸，他从不提他的家庭，如果今天不说他甚至都不知道默新的母亲也在这里，他一直生活的像个漂泊在外的游子，原来他的家就在这里。
“呵呵，默新呀，你能体会阿姨的辛苦阿姨肯定会很高兴的，那你有时间就多陪陪阿姨不就好了。”
方默新苦笑道：“她很忙的，我们其实也很久没有联系了。”说完就想终止这个话题：“那周桥，我们下次再约好了，你先忙你的吧，有空再联系吧。好吗？”
“哦，那好吧，你去忙吧。晚上如果没事我去看你。”
“好，晚上再联系。”然后就挂了电话。
第二十二章 释怀
方默新挂了电话，收拾一番就去找了乔书娟。他母亲是个大忙人，比周桥有过之无不及，当方默新知道她还在公司的时候一点也不好奇。过年期间，员工都放了假，而老板呢？老板自己一个人守在公司，方默新到公司的时候，整栋大楼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保安拦住他盘问了一番，大概了春节排的班，保安因为不能回家过节，对着来客自然也没什么客气的语气。
“喂，小伙子，你干嘛呢？”保安很是尽责：“这都放假了，没人，有事等过完年再来吧。”
“我知道，我是来找乔董的，我是乔董的家人，她知道的。”方默新仔细的解释着。
“乔董的家人？没听说过呀。”保安自己嘟囔着进屋给乔董办公室打了电话，平常这种接待的事都是前台在做，前台转秘书什么的，这一放假，就剩下几个排班的保安了，乔书娟特意给保安室留了办公室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
保安在得到确认后才放了方默新进去，自然，态度就恭敬了许多。
方默新从来没有来过母亲的公司，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忙些什么，两人之间不算是隔阂，只是错过了亲密的时间，就再难亲密起来。乔书娟自觉愧对儿子，也知道方默新并不太喜欢跟自己相处的原因，所以除了方默新主动联系乔书娟之外，她从不主动联系方默新，不愿意去打搅了他的生活。更甚至，她都能隐约的感觉到方默新每次见过她之后情绪都会不太稳定。作为一个母亲，如果真的不出现比较好，那她宁愿不出现。
而当周桥在过年放假期间见到自己母亲的地点竟然是办公室的时候，他其实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对母亲也是不公平的。
这是一个女强人，可她也是受害者，被家族所累，也是无可奈何。而自己就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亲人了，可自己却对她这样，这样一个阖家欢乐的节日，都不愿意回来陪她，最后回来竟然还是因为周桥。他丝毫都没有考虑过母亲是不是孤单，是不是也会思念他，是不是也需要希望、也需要阳光。
这一刻，透过玻璃，看着办公桌前的母亲，方默新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残忍，残忍的将自己的痛苦强加在母亲的身上，她又有什么错呢？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心魔罢了，是自己不够勇敢的原因，跟那个无辜的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只仗着自己是她的亲人，仗着她的疼爱而已。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在一点点的变老了，商场上叱咤风云又如何，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母亲而已，而这一切又都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方默新看着母亲，看着看着也就释怀了，自己受的痛苦与折磨她也都在承受着，自己已经找到了希望，她却依旧在承受着，这又何其公平？而这个世界也就仅剩他们两个血脉相依，是最亲近的人了。
乔书娟在看一份文件，估摸着儿子也该上来的时候，她抬头就看见方默新站在门外出神。
乔书娟有些苦涩的收拾了文件，她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是很失败的，失败到儿子其实都不太愿意叫她一声“妈妈”，每次当方默新喊她母亲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跟儿子的距离又远了，也许会越来越远，也许最后相见不相识，她已经不太在意了。这么多年了，所有的痛苦与折磨她都承受了，只要她的小新过的好，过的开心，她已经无所谓了。
方默新推门进来的时候，乔书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小新先坐会儿，我把电脑关一下就好。”
“恩，很忙吗？”方默新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没有，一个案子，有点收尾工作，大家都放假了，我也没什么事，就过来做一下，过完年就是新的项目，不用再惦记着这个尾巴了。好了，我们走吧。”
“回家吗？还是去哪儿？”方默新想找个地方和母亲聊聊：“有件事，想跟母亲说一下。”
“那、回家吧，家里安静。午饭也在家里吃这么样？一会儿路过超市买点菜。”乔书娟拿着外套说着。
“好。”
两人前后脚就出了大楼，出来的时候又碰见了那个保安。
“乔董好，乔董走了吗？这位是？小伙子一表人才的，真好。”态度更恭敬了，也有了更多的谄媚。
乔书娟倒是笑了笑说着：“这是我儿子。”
“哟，乔董儿子这么大了，真看不出来。不过这细一看，跟乔董长得还真像。”
“呵呵，行了。我先走了，你走的时候注意下看看哪个门没锁，检查检查。”
“好的、好的。乔董慢走。”
两人取了车，就去了就近的超市，方默新默默的推着手推车跟在乔书娟的身边，看着合适的就往车里扔，气氛有点微妙的温馨。
“小新，起色不太好的样子，最近没有休息好吗？”乔书娟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状态。
“没有，回来之前宁城下了场大雪，有点发烧。”方默新隐瞒了他才从医院出来的事情真相：“已经没事了。”
“身体有点虚了，该补补的。中午炖点鸡汤吧？”
“好。”方默新听话的去选了一只鸡。
乔书娟觉得儿子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细说也说不上来，好像更愿意跟自己沟通了，也愿意跟自己亲近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还是很高兴的。
乔书娟新买的公寓离公司很近，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回了家，乔书娟不太擅长做饭，也只是会做点简单的，最后还是方默新掌的厨。
两人坐在餐桌边，厨房里炖着鸡汤，香味弥漫，这种感觉真的从来也没有过，乔书娟已经习惯了各种工作餐，各种加班，家里的厨房基本从来不用，就连餐具还都是上次方默新过来的时候才买的。这种家的温暖她都快忘了。
“小新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好吃的很。”乔书娟的眼眶有点微红，又不想让人看出来，遮掩的低头吃着饭。
方默新看着母亲的动作，心里微酸：“妈，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了，因为自己的原因生分了您，不愿意跟您来往，不愿意来看你，是我的错。妈，对不起，你受苦了。”
“不，不是的。小新没有错。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乔书娟听到方默新叫她一声妈，而不是尊称母亲的时候，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小新生病是因为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还伤害了你，你不恨我，就够了。真的，是妈妈对不起你，只要你能好好的，每天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你就算是不认我，也没关系。都是我的错。”乔书娟泣不成声。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小新愿意接纳她，甚至跟她说对不起。够了、足够了。
“好了、好了，妈妈不要哭了，你看妆都花了。以后，我再也不任性了，我们两个好好的好不好？”方默新看着哭花双眼的母亲，低声安慰道：“以前的那些就让它统统都过去吧，我们总会拥有更美好的回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好。我从来都不敢想还有这么一天，我以为再也不会得到原谅了。”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要说原谅也该是妈妈原谅我。是我太任性、太自私了，妈妈并没有错。”
“如果我能多陪陪你，好好的照顾你，小新根本就不会生病。”乔书娟擦着眼泪说着。
“不是呀，是我太懦弱了，不够勇敢才对。甚至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妈妈，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好了，不哭了。”方默新擦着母亲的眼泪，这样想开了，真的没什么了。那是自己的母亲，最爱自己的人。
“好、好。妈妈去洗个脸，不成样子了都。”
“没有啦，就是妆有点哭花了。不过妈妈还是那么漂亮，很迷人。”
乔书娟重新梳妆打扮好，再回来的时候方默新已经端下了鸡汤，母子两人亲亲热热的吃了顿午饭。
下午陪着乔书娟逛街买衣服做头发，最后方默新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把母亲送回了家。
“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两个是你的。”乔书娟指着地上的袋子开始分赃。
“好吧，原来你都偷偷买了呀。”方默新翻着袋子才发现都是给自己买的，商场里那些试过却没有买的衣服。
“想看着儿子，穿上自己挑选的衣服，小新穿一定很好看。”
“好吧，那我带走了。”方默新拎着袋子，跟母亲告别。
“那个、小新要不要在这儿住一晚？”乔书娟有点不舍得放他离开。
方默新其实早就忘了他来找妈妈其实是想告诉她自己谈恋爱了，有了个恋人，很幸福。
这会儿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也不太合适说了。
“那个、晚上还有点事，约了人的。下次好吗？”
听方默新拒绝的话乔书娟还是有点失落，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好了，这么晚了，我送你比较方便些。”
“不用了，妈妈。早点休息吧，楼下可以打车的，很方便的，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真的不要我送你？为什么不买辆车呢？多不方便呀。”做母亲的总是各种唠叨不放心。
方默新想着当初在宁城也是生病的时候却打不到车，确实不太方便，笑着说道：“之前是没空，也比较懒。等回来有空的时候再去买吧。没有车子，确实是有点不方便。”
“那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之前是怕他烦，乔书娟总是不敢说太多的话，母子两个一直是冷冷淡淡的。
现在周桥觉得，明明母亲一点也不冷淡呀，反而很温暖呢？之前的那些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像自从认识了周桥以后，生活就变得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