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马阮阮面前,郑云贤所做的不多,只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给予她信心,他需要他的母亲好好的活着,就如马阮阮需要郑云贤这个儿子让她活得更有意义。
眼看就要到了学校月考的时候,马阮阮这样对孩子看重的女人,哪怕对郑荀即将出狱的事情再怎么惶恐忧虑,当前的事情该干嘛还是得干嘛。
马阮阮催着郑云贤回学校上课,顺便复习一下课程准备给考试事宜,见儿子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走的模样,马阮阮也怒了。
所谓为母则强,面对孩子濡慕而担忧的神情,马阮阮就是再软弱也会强逼着自己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让自己的孩子平静的生活。
你上你的学去,妈妈的事儿轮不到你担心,马阮阮拎着书包将人赶出家门,推着他去学校,但凡郑云贤敢犹豫一下,马阮阮便会竖起眉头,不过她也没想着这样就能将自家儿子糊弄过去。
郑荀的事情我会解决,只要你好,妈妈做什么都愿意,你不用担心,妈妈会处理好这件事儿的。大概是心里真的有了主意,马阮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狠厉,目光坚定,显然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这女人狠起来不怕,作为一个母亲,当她警觉自己孩子有危险的时候,真正狠起来,那才叫一个绝。
大概就连郑荀自己都想不到,这还没出狱呢,外面两个女人就磨刀霍霍地等着他了。
将郑云贤送去学校,马阮阮在租来的屋子里静坐了许久,直到两脚发麻,身子僵直,她才慢吞吞将桌上的手机打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按下那一连串熟悉又陌生的数字,屏着呼吸等候许久,才听到那边幽悠悠地一声,喂,你好。
仅是一声简单的问候,马阮阮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着声音开口,妈……
☆、第六十五章
月考是在后天的周一。
对于金中的孩子来说;在这种精英云集,土豪扎堆的学校;没了钱不要紧,没了智商才叫要命,毕竟;能考进这个学校的学生也不全都是家底殷实的孩子。
何况;金中从来不缺高智商的富家子弟,这其中又属家境优良、世代从商的杏杨镇的孩子尤甚。
金中建立的时间已有百年之久,教学方面自有它的一套;‘因材施教’很是适宜。虽说上面下达了指令,不给划分什么特殊班级群体,但是每个学校之所以能存活那么久自然也是有它立足的本事儿;将有潜力、高智商的学生集齐扎堆培养已经是各个学校间心照不宣的规矩。
无论那些学校表面功夫做的如何足,但人类天性中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生存原则在这里必将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杏杨镇的金中在这里与其他学校并无太大不同,多的只是三分严厉,七分管教,每年招收的特优生也不少。而每个月的月考则是学校划分人才,择优培养的换血期。
不知大家是否曾注意过这种学校惯用的激励手段?一般来说,每个年级都会心照不宣地留出两个尖子班的名额。在尖子班建立初期,班里的学生一般都由特别录取的特优生和优等生,以及小部分走后门的特等生组成,学校考虑的方方面面自然周全,大抵是人才、富户及本地资源各不得罪。
之后便是眼花缭乱、应付不暇的各种考试,当然,学校方面也不是毫无目的的做出行动,在经历一学期的考试成绩统筹,择取总分最优,择取平均分最高,择取成绩稳定性最强,择取进步空间最大的学生,这前前后后剔除的学生便去了九成。
到了初一下学期这尖子班方初初建成,但你说这就完了,稍有松懈,后面等着你的便是被洪流淹没,被后继者踩到头顶上。
而之后的每次月考成绩就显得尤为重要,这样的考试结果不单影响着尖子班的学生,也给了普通班的学生更多的进取空间。因为,学校立下的比赛规则便是如此,只要你有这个能力,连续三次进入学校前两百名,那么你便有了进入尖子班学习的机会,而连续三次落后到两百名之外的孩子,便会被移至普通班,等着下一轮奋发努力重夺名额。
尖子班之所以是尖子班,就因为它的存在特殊,那么它的师资力量,学习资源自然也是最好的,进了这个地方就等于多了几分考上重点高中、名牌大学的几率和把握,任谁也不会甘心停在梦想的门槛而久久难以接近的。
也因此,金中每次月考前后都是学生们压力最重的时候。
十月金秋,校园内的秋色尚浅,一眼望去,依旧满目葱茏,碧翠横枝。
因着月考将临的缘故,教室里的学生比之平时还要安静不少,就是再爱顽闹的学生到了这时候也会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复习课本。
尖子班分为一班和十班,而张静北所在班级便是一班。要知道,强者之中还分强者之尊,就算是尖子班之间也是存在行业竞争的,谁也不想被对方挤下去,谁也不甘心排在对方的后头去,班与班之间的竞争也不见得比普通班要平淡到哪里去。
在从初中一年级开始挑选到现在的初中高年纪,尖子班的名额渐渐稳定下来,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班和十班的竞争亦趋于平静,而张静北所在的一班便成了尖子里的尖子班
明知道自己的名额不会排到后头去,但是学校营造的紧张气氛还是让一班的学生不敢掉以轻心,个个收敛了心思,全身心沉浸在题海中,务必让自己保持平时的水准,争取更进一步。
教室里很安静,张静北支着手肘频频出神,眼角不时瞥向旁边的李博阳,手里捏着一根铅笔写写画画,笔停,张静北定目欣赏,摸着下巴对着那作业本上的小人子画像闷声直笑。
就见那顶着满头碎发的头部,面色板板,五官周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坚定执着,倒是紧抿起来的嘴唇看着尤其眼熟,下半身配的是一只动物的身体,瞧着像犬类动物,但见那下垂的尾巴,不禁又怀疑了。
画像旁边配音的一行字,‘再欺负张小北,我就是小狗!’
一直注意着张小北动静的李博阳自然也看到了张小北这副自娱自乐的画作,蠕蠕嘴刚想说什么,就见人小孩把头一扭,手指盖住那画作,鼻子哼了声就不搭理人了。
李博阳木着脸犹豫了半天,碍于北北现在还跟他闹别扭,且他心里至今仍未理出自己该如何应对北北的方式策略,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出声告诉他,狗的尾巴是上竖的。
眼睛不由自主追着去看那未曾盖的严实的画像,李博阳盯着那条略显夸张的下垂的大尾巴,默默低眉苦恼。
要是北北知道他画的狗实际上是狼,还是大尾巴狼的话儿,那面上的表情大概相当精彩。不过,李博阳并不承认自己是只大尾巴狼就是了。
学校的学习氛围虽然严峻紧张,但是身经百战的同学们到了课后也会挑些轻松的话题稍微活跃下气氛,倒是这几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张静北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班主任姓张,是个快六十岁的地中海老头,学校外号‘老张头’。说来在这金中任教的老师有许多都是从杏杨镇培养出来又返回这个学校任教的后代子弟,一喊起名字大多有些沾亲带戚的关系。
办公室里人不多,都是隔壁班的几个老师,见到张小北大多善意的笑了下,对他出现在办公室的原因倒没什么好奇,要知道,找学生谈心什么的,也是作为老师的一个家常便饭的职业本能。
张静北对各位老师回了个灿烂地笑,被班主任瞪了一眼,只好撇着嘴垂头,摆出一副认错受教的模样。
老张头冷哼一声,倒是将他的小模样看得清清的,想当年他能教出张大山这样的学生,自然也能将这小崽子给驯服地千依百顺,啧,两父子一个毛病,真是让人头疼。
说吧,最近又跟李博阳闹什么矛盾了?老张头人老成精,眼皮子一掀,张小北撅个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八成又是跟李博阳闹别扭呢。
要说老张头对张家这小宝贝也是喜欢的,人长得俊,又聪明,嘴巴也甜,家庭背景就更不用说,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他要不喜欢这就没天理了。不过这喜欢一碰到李博阳就要大打折扣,大概像李博阳这样学习态度严谨,尊师重道又有礼貌,本身成绩也不俗的孩子,学校的老师就没哪个不喜欢的,但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到了张静北面前,愣是一点脾气没有,活把人当成祖宗伺候了,那小混蛋还没个知足,成天也不知道脑袋瓜子想什么,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最后一般都以李博阳先退一步草草收场。
这一次两次还行,久了就连张家的长辈都忍不住要偏一偏李博阳,哎,这娃苦啊,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了呢?
张小北闷声不吭,眼角可怜巴巴瞥他一眼,嘟起嘴不敢说话,他知道但凡他敢开口,回头这老张头就能训得他连妈不敢找。
哪知,老张头看见他这小模样心里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戳着小兔崽子的脑袋瓜子一个劲儿的恨铁不成钢,语气恨恨地切齿,我说你啊你啊你,都几岁了,好意思闹这种小别扭,人家李博阳对你还不够好啊,都上赶着把你当祖宗伺候了,哦,你就光记着他对你不好的时候了,小没良心的就不能也对他好点?啧,我说你……
我哪儿对他不好了?张小北连听几句忍不住直接顶了回去,瞪着眼在心里腹诽,老子都跟他好到床上去了,再不知足,回头老子被拆了骨头整个被他吞进肚子里去,到时候看你找谁哭去?
小崽子肚里忿忿,面上也是一副不平之色,心里又一次将这次闹别扭的罪名摁到了李博阳头上。
老张头嗤笑一声,听到这话儿眼皮子都没掀,只懒懒回了一句,你对他若有他对你的万分之一好,李博阳回报你的肯定比你给他的多的多的多,你呀,就是被他惯的。
摆摆手,老张头觉得自己跟个小孩子谈论这些问题实在有些不太适宜,但老话说得好,旁观者清,他心里是真觉得不忍心,忍不住就多说了两句,不过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儿,他说再多人家听不进去也没用。
行了,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别影响这次月考的成绩就行,不单你的,李博阳的你也得给我保证了,不然……回头我还找你爸谈心去,哼。
扔下这句话,老张头也懒得再说什么了,他知道本家这个小崽子脑子聪明着呢,就是没用到正处去,老纠结这些没营养的问题有个屁用,同样一个年龄的孩子,李博阳就比他稳重的多,都说张李一家亲,真有本事,把这李家小子捏进了,这大半个杏杨镇的资源可不就全握在手掌心了么……嘛,这事儿他也就想想,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现在瞧着是张家小崽子占了上风,最后指不定花落谁家呢?
啧,这话儿怎么听着这么拗口呢?老张头一拍脑袋瓜子,索性也不想了,少年人嘛,闹点矛盾也是正常的,是他想多了。
被拎到办公室给训完话又给赶出去的张小北,摸摸鼻子难得认认真真想了想,自己对李博阳真的不够好吗?但是张静北却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对他好了,何况,真正不知足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一想到那个安静寂寥的早上,张静北眼神黯了黯,绷紧下巴倔强地不肯承认,其实他是极其在意那惟一一次将自己抛下的早晨,那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