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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等着老板接下来口若悬河,没想到他说完名字就没下文了,觉得这人有趣。
摸了摸下巴,秦庄看那盆罗汉松的眼光变得挑剔:“张老板,这一小盆多少钱啊?贵了我可买不起。”
张言默回答:“580块。”盆松贵在造型别致。
“这么贵?”秦庄惊得眼都睁大了,套近乎:“都是熟人,便宜点呗!”
他那种身家的人,难道会买不起一盆松树?张言默不为所动:“不讲价。”
“喔……580的礼物送给那家伙太糟蹋了,你再帮我换一个看看。”
“……”
张言默开始一盆接一盆介绍店里的植物,偏偏秦庄只看,不买,话还特别多。
“张老板,昨天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真的,好像咱们以前就是老朋友似的,你说邪不邪门?”
“你说咱俩多有缘啊,昨天没来的及互相认识,今天机会还自己送上门了!我叫秦庄,跟季霄是老朋友了……”
“他这人看起来特别高冷是吧?从小就这样,面瘫是病,没得治!”
“哈哈,你不觉得他那样子特欠揍么?”
张言默板着脸停下来,用一种“不买就别捣乱”的眼神看着秦庄:“我跟他不熟。”所以话题可以终结了。
某些情况下,张言默跟季霄一样欠揍。
作为店老板却对客人从来没个笑脸,难免有人觉得他性格不好。不过张言默开店只为爱好,他用不着去讨好任何人,况且头一直胀痛不说还要忍受这人的聒噪,够控制情绪了。
秦庄哈哈笑了,一点都看不出不高兴,脾气很随和的样子:“别这么较真嘛,一回生二回熟,都是朋友。”
能被他秦庄称一声“朋友”,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言默怎么说也不能把人赶出去,不着痕迹地拧起眉毛:“你想买哪种。”
秦庄在店里转了快半个小时,自知不能再逗小老板了,见好就收。吊儿郎当的扬起下巴指向一个铁艺花架:“就它吧,够骚气。”
他口中“骚气”的花架是黑色的,多余的金属弯出少女风的装饰花边,上面摆放了三种不同的盆栽花卉,一看就是受女性顾客欢迎的造型。
千挑万选最终把这明显适合女士的花架盆栽送给男友人?真是损友……张言默一边帮他包起来一边默默吐槽。
秦庄到收银台阮嘉那付了钱,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青年把花架和花盆包好,然后打开车锁让他放到后备箱。
张言默放好最后一盆,直起身时头部一瞬间袭来眩晕,扶着车好几秒才恢复视力。
今天身体状态欠佳,连带心情也不怎么美妙。
秦庄悠哉悠哉的用食指转着车钥匙圈,朝张言默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张老板,下次我再来给你带生意呀。”
明明是好话,可张言默听了有种被憋到的感觉,顿了两秒才道谢。
秦庄吹着口哨上车,离开前还从车窗里亲切的向张言默挥手告别。
后视镜里,青年已经转身回到店里,背影很无情。
张言默……希望你永远只当一个简简单单的小花店老板。秦庄心里想着,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复杂。
送走喋喋不休的秦庄,张言默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动作利落的把睡莲装到纸箱里,用泡沫填满缝隙。又把其他几盆植物搬上车,完事后出发前往凡华地产。
上午十点,市里公路上车流不算多,张言默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堵车的情况。
在春城生活工作恐怕很少会遇到大堵车,这个城市很有活力却不像首都那般繁华,比起打拼,这儿更适合养老休闲。
最近两天天难得放晴,太阳的温度烤得车里直升温,张言默热的头有些晕,眼睛也被阳光晃得发花。
正在伸手开空调时,他才突然注意到前面亮起了红灯,而以车子的速度马上就会窜到斑马线!此时那里有几个人正过着马路,会出事!
“吱——”
脚赶紧踩住了刹车,轮胎刮擦一段距离后在人行横道一米外停住,还好他车速不快。
还没等一口气松下来,“砰”的一声响,张言默只感觉车子后面被撞上,车身重重抖动了一下。毫无防备的他身体惯性前倾,要不是系着安全带,头可能会撞到玻璃上去。
身体有些发软,张言默搓了搓冒汗的手心。如果后面的车以常速撞上,恐怕他现在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了。
“咚咚!”后面的司机过来敲他车窗。
张言默解开安全带下去,额头上的汗珠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他一下去便向后面的车主道歉:“对不起,是我的责任。”
车主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拳貌似就能把人撂倒的那种。不过他倒不难说话,许是见张言默态度好,点点头道:“先把号码留下吧。”
张言默下意识的看向后面的车,很好,黑色卡宴,报价百万以上。阮嘉的乌鸦嘴很灵验,卡宴碎了一个车大灯,虽然没人精贵也够他赔一笔了。
车主掏出手机虎视眈眈,张言默纵然心疼却毫不拖泥带水的报号码:“137——”
“算了,不用记。”
突然一道略熟悉的声音插’进来,硬生生让夏日炎热的空气都冷了三分。
第11章 糖葫芦
张言默朝出声的人看去,只见一身休闲西装的季霄从车上下来,表情一片平静,竟然一点也不心疼破相了的豪车。
“季先生。”张言默点头致意,没想到这车竟是他的。不过他不想占人便宜,说道:“责任在我,负责是应该的。”
“你生病了?”季霄忽然问道。
烈日下,对面的青年额头冒着细汗,脸色显得略微苍白,偏偏嘴唇一抹嫣红,眉眼间的萎靡流露出几分病态的美感。
张言默抬手抹了一掌冷汗,身体感到虚弱无力,却还强撑着:“没事,不太舒服而已。”
季霄几步上前停在他面前,过近的距离造成强烈的压迫感,张言默忍不住后退半步,季霄手却已经覆盖在他额头上。
一时间,竟也分不清额头和手指哪个更烫。
“你在低烧。”这回他肯定的说道,眼睛紧紧盯在人身上,“你不能再开车,容易出事。”
张言默偏头躲开,有点恼:“我是要去给你送花,马路上别多说了,改天你把账单发给我就行。”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开车。”季霄一点也不见外,冷着一张脸说:“让大彪把你的车开车4s店修理,我送你去看病。”
不等张言默开口拒绝,他紧接着道:“红灯就快过了,再不上车会挡到别人的路。”说完抓住他的手腕,步履坚定的带到自己那辆卡宴上。
这边造成不大不小的动静,吸引了两边等红灯的路人好奇看戏的目光,再僵持下去怕是交警就要过来了。
大彪听了老板的话,刚上那辆车屁股被撞凹一块的小polo绿灯便亮了起来,他也不迟疑,一溜烟把车子开走。
季霄把人扣在副驾驶座上,自己来开车,总算没把路堵住。
张言默撑着额头问他:“你带我去哪?我车上还有花!”
“花让大彪送去办公室,不用担心。”季霄脸色虽冷,语气却十分认真,“我送你去医院。”
我跟你又不熟,送我去医院是什么意思?张言默仅是在心里想想,没有问出口,要真问了也太让人心寒。他想,季霄这人看起来不好相处,实际上心肠还是很好的。
于是没有再抗拒,在座椅里放松身体,轻舒了口气:“这次谢谢你。”
真别说,百万档次的车跟破polo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座椅十分柔软舒适,在车里感受不到一点震动。
季霄干净修长的手把握着方向盘,注意集中在前方路上,点点头承了他的谢,不打算说话的样子。
张言默坐在他旁边则是没话说,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专心开车的男人,起初还有点尴尬,转念一想季霄应该也是喜欢安静的人吧,那坐如针毡的感觉于是慢慢消失了。
空调对着人吹,外面六月天的温度和车内的冷气形成巨大落差,张言默一时没适应,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然后轻微的往座椅里缩了一下。
在开车的男人也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伸手把风调小了些。
张言默舒服的弯了下唇角,思索着问道:“季先生……会不会耽误到你工作?”
车速不快,季霄完全有功夫一边聊天,他淡淡回应:“不会,我刚谈完一桩生意,公司暂时没有重要的事。”
“哦……”
沉寂了一会儿,季霄先开口:“花店是你一个人经营的?”
说到花店张言默就精神许多:“嗯!东郊还有一个苗圃,算是自己给店里供货。”
“你忙得过来么?”看他白生生的样子,也不像是整天在花棚里劳作的。
张言默抿嘴笑了一下,笑容很轻,流星般一闪而过:“苗圃不大,还有两个店员帮我打理,不怎么费事。”
区区一家苗圃,劳累费神的程度肯定比不上他管理公司。
季霄喉结耸动两下,问:“都是你种的?我觉得你店里的很好。”
他说的应该是植物吧?张言默打量季霄丰神俊朗的侧脸,同为男人也觉得赞叹,说道:“嗯,有兴趣所以照顾的比较勤快。多看看书多在地里实践,养花没那么难。”
“能把自己喜欢的事做好,父母应该很高兴。”
张言默摇头:“我父母都去世了。”
季霄呼吸有片刻的缓滞,缓慢道:“很抱歉……”
“没必要。我现在过得很好,他们如果能知道也该放心。”
季霄问:“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吗?”
守着一家小店,没有亲人陪伴没有佣人服侍,稍微有点权势的家伙都能上去踩一脚,你这就满足了么?
张言默又看了他一眼,回道:“很好。”
“如果有选择,你会不会回到亲人身边?……我以前不相信命运,现在信了。”
季霄这句话戳中了张言默的痛处,本来是不太在乎往事了,可莫名心里不舒服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呛回去:“我爸妈已经去世,我没有亲人。”
季霄看起来比他还要不高兴,脚下猛踩油门,黑色的卡宴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驰,骇的张言默一跳:“你!”
季霄是什么人,‘我心里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的恶煞,公司上下没一个不敬畏他的。
眼看着要超速吃罚单了,他硬生生又减慢下来,一张脸冷成寒冰,两颗墨色的眼珠掩不住寒芒。
张言默目瞪口呆,想不通自己那句话怎么得罪了他,难道就因为语气不好?可他也不像小气的人。
一番思索,张言默心中猜测……也许季霄身世不比自己好罢,跟自己一样被戳了痛处才心情糟糕。
这样一想好像生不起他的气来,只是要道歉又拉不下脸,关乎男人脸面的事……张言默只好看向窗外,感到疲惫。
过了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还是他先打破安静:
“糖葫芦。”
季霄瞥了他一眼:“想吃?”
张言默指向窗外人行道边的绿化树:“……那些树叶被修剪得一个个圆球串在树干上一样,是不是像糖葫芦?”
季霄顺着他手指尖斜眼看去,说道:“还是想吃。”不然怎么会把棵树看成糖葫芦?
张言默:“……”这哪得来的结论!
说了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车里的气氛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