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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傅传心的拜托他还是会去完成的。
那天涤非正好也有时间,就和叶歧路一块儿去了。
他们坐在礼堂里,一边儿嚼着泡泡糖,一边儿无所事事地看着校园联欢会。
越看眼皮越沉,涤非直接歪在叶歧路的胳膊上打起呼噜了。
说实话,叶歧路也早就看困了……毕竟让两个常年参加摇滚party,享受着人群疯狂的尖叫和呐喊声,玩着电吉他和架子鼓的rocker欣赏《采蘑菇的小姑娘》确实有点困难……
但叶歧路出于对表演者的尊重,坚持着没有闭上眼睛。
然后一阵突如其来的电吉他的声音,就像一把锐利的钢刀,一下子划破了叶歧路和涤非昏昏欲睡的结界。
弹着电吉他的男孩有些微胖,技术也非常粗糙,但在校园晚会上,与其他节目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勾起了叶歧路和涤非的兴致。
涤非已经醒了,他睁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我□□嘴里的泡泡糖呢?”
“…………”叶歧路面无表情,“你刚才睡着了,咽了吧。”
“操!”涤非恶狠狠地骂了一个字,然后俯下身,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叶歧路看了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涤非在用手指抠自己的嗓子眼儿……
叶歧路“…………”几秒钟,然后轻轻拍了下涤非的后背,“你丫甭恶心了成吗?咽就咽呗又死不了人!”
这个时候舞台上的电吉他声音已经渐弱,反而是电贝斯的声音更加凸显——只有一根弦、一个音,无限的重复,在其他乐器都熄火为之让道的时候,在乐手高超的技巧之下,就会出来一种与摇滚截然相反的空灵之音。
这贝斯……
叶歧路本来还在拍着涤非的后背,但他听到了这个贝斯声,立刻转头,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舞台上——
这是一支由高中生组成的学生乐队,他们的技术不见得有多好,但满场的青春洋溢和意气风发,反倒让人耳目一新。
当叶歧路看到那个抱着贝斯、侧身对着舞台、纤瘦的男孩时,他愣了两三秒钟,然后他又拍了下涤非,笑了起来,“大非,甭吐了,看——那是谁!”
“什么谁啊!”涤非抬起身子,憋得满脸通红地往舞台上一看,他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我操……”紧接着冷不丁儿地笑了一声,“他跟谁学的?”
“不知道……”叶歧路也笑,“一会儿问问他师父是谁吧……”
“保不准儿他师父也是什么不出世的高手。”涤非打趣道,“就像你师父,什么狗屁MR。S,这么多年了,这哑谜也没解开,鬼知道他是谁啊!”
叶歧路默不作声,只是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等到晚会结束,家长们会回到教室里开个简短的家长会。
因为傅立文平时在学校劣迹斑斑,作为他家长过来的叶歧路,自然被老师留到了最后——老师知道他不是亲哥傅传心,一看他的年纪,也猜到了他不是长辈,估计是傅立文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邻居哥哥,再看对方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身上的松垮海魂衫、阔脚牛仔裤,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老师也没客气,直接口气不善地对着叶歧路开始数落起了傅立文的罪行,连带着还数落了叶歧路几句。
“…………”叶歧路虽然中学的时候也经常打架斗殴调皮捣蛋,但作为一代名符其实的学霸,什么时候受过老师这种数落啊……
妈的,委屈!
该死的傅立文!
等到叶歧路开完家长会出来,天色已晚,最后的夕阳也消失于地平线。
涤非在学校走廊的窗台上坐着,见叶歧路出来,他跳了下来。
前面的家长和学生早就走没影儿了,他们是最后离开的。
两个人并肩下楼,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个纤瘦的男生蹲在角落里,指尖还夹着一根燃至过半的香烟。
旁边竖着一个黑色的琴包。
他一见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叶歧路和涤非,就站了起来。
他扯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微微歪了下头,“听说你们在找贝斯手?看我怎么样?”
叶歧路和涤非相视一笑。
涤非一下子从楼梯尾端飞身一跃,顺手将那男生捞进怀中,“你小子不好好学习,成天儿瞎捯饬什么?”说着涤非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抽烟!抽烟!跟谁学的?也不学点儿好的!”
叶歧路敛去笑容,皱起了眉,“你丫好大的毛胆儿,在学校里就敢抽,老师说过你好几次了吧?也不怕再被老师抓住,给你丫退学啊?”
不巧不成书,正好被叶歧路给说着了——
那老师从楼梯上姗姗来迟。
涤非一把将香烟抢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后叼到了嘴上。
那老师“…………”了一下,说:“学校里不许吸烟!”
“哦哦哦,好的。”涤非立马从嘴里拿出香烟灭了,赔笑道,“不好意思啊老师同志,憋了好半天了,没忍住。”
“傅立文!”那老师一脸严肃地叫出了那男生的名字,“知道你大哥成大明星了,下次如果他没有时间来,就请你把你父亲请过来,甭随便叫个邻居哥哥就想混过去了,尤其是在学校里吸烟的——”
说着他还很是轻蔑地用余光扫了下叶歧路和涤非。
叶歧路:“…………”
涤非:“…………”
傅立文哼笑了一声——从小牙尖嘴利,用一张臭贫的嘴打天下的他,老师什么的压根儿不是他的对手,随随便便出个招儿——
“哎呦喂,老师啊,您在说什么玩意儿啊!什么叫随便找个邻居哥哥,我这个邻居哥哥可是我老爸上赶子请来的,不信你去珠市口找他问啊,咱们讲点儿实在的,甭看这位哥哥长得就一副讨人厌的样儿,但擎小儿就是个灯泡儿,毕竟是清华的——虽然说清华也是不是什么值钱的地方儿——但他还是给多少人折腾的五脊六兽的,我老爸就巴望着我能像他那么有出息呢。”
老师:“…………”
清华不是什么值钱的地方儿………………
这小子的嘴……
叶歧路:“老师,我先带丫走了啊——”
涤非立刻捂住傅立文的嘴,将丫强行带下楼,叶歧路顺道儿背起丫的贝斯包,一起跑路了。
傅立文的成绩还不如傅传心呢,烂成一坨,看他大哥可以为了梦想去唱歌,最后大获成功,他也忍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了……
他没有师父,完全靠自己练,而他能去练贝斯,也是因为叶歧路。
当时正是叶歧路练吉他最疯狂的时段,他那时候正看叶歧路不顺眼呢,就不想和对方练一样的乐器——
那么,你练吉他,我就练贝斯咯!
不得不说傅立文的天赋也是相当之高的,完全靠自己磨,竟然还有模有样的了。
后来听傅传心说起叶歧路和涤非的乐队,又找了邱嘉蓝担任吉他,唯独差了个贝斯……
他有点儿动心。
但他拉不下面子。
于是就一直这么错过……
机缘巧合之下,傅立文听说了傅传心找了叶歧路来替他参加学校的晚会——
他一直寻找的机会来了!
不过傅立文想加入乐队,叶歧路跟他来了个约法三章:
第一、不能耽误学习。
第二、不能逃课练习。
第三、戒烟!高中毕业之前不许抽!
易云舒在92年的圣诞节之前,将乐队的工作重心转回了北京,他们的合同也转交到了上海的分公司。
1993年的1月1日。
The L。T。D,象牙塔乐队以全员集结的姿态,第一次站上了代表北京地下摇滚最高舞台,五道口的Timeout——
所有成名的摇滚乐队都经历过这个舞台的历练和洗礼。
直到许多年之后,这一天的Timeout,这一场的舞台,包括象牙塔乐队本身,都是圈里圈外,被摇滚人和摇滚迷们歌颂的传奇。
因为他们不仅有清华大学的摇滚主唱,传说中的乐队M…ax、沉寂多年复出的吉他,最□□星的弟弟、第一个未成年的贝斯……
更重要的是——
为他们调麦的是易云舒。
为他们装鼓的是顾小白。
为他们调试吉他效果器的是杨平科。
为他们报幕的是永远的摇滚大哥方晓。
送了他们满场花篮的是港影女神左珊。
这是传承!
就像几年后,象牙塔乐队也会传承他们的摇滚后人一样。
这是一场来自摇滚的,传承!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摇滚而加更一章QAQ
晚上12点会有正常的更新!
假期最后的狂欢~~~~~~
好啦终于将傅立文写出来了QAQ
等了他很久啦~~~~
下章云舒上线,开始搞事2333开始甜甜甜(?)等3个小时来吃糖~~
第60章
没多久; 叶歧路结束了期末考试; 进入了大学第一次寒假。
他们乐队基本上是各玩各的; 在一起排练的机会和时间不多; 尤其是叶歧路和傅立文都要上学,邱嘉蓝也有个音像店要看管——
于是乐队每个周日在西二旗的“沂水宾馆”旁边的歌舞厅后台进行排练,西二旗那个地方一如当年。
因为有了越来越多怀揣着摇滚梦的人们汇聚北京; 沂水宾馆这个当年被摇滚分子包下来的地方,反倒变成了一个小的聚集地。
当然北京最大的摇滚中心依然是东四。
那个有着最时尚的商业街; 拥着隆福寺的东四。
经历过叶父的事件,叶歧路每逢放假,没什么事儿的时候; 就喜欢在家陪他的爷爷奶奶; 傅立文偶尔来找他; 他再指点一下对方的贝斯。
如此一来,易云舒是无论如何也约不出叶歧路去他家住了。
他只好带着叶歧路的小木盒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叶歧路家。
易云舒将小木盒儿交给了叶歧路; 并自顾自往床上一躺,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说:“我看你那些歌儿都很好啊,要不干脆改编一下,捯饬一盘儿专辑出来?”
叶歧路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要。”
“…………”易云舒坐了起来; “就因为那些破吉他谱是你师父给你写的?”
叶歧路坐在书桌前,轻轻地翻了一页书,不仅没说话,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易云舒盯着叶歧路看;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就讪讪地一撇嘴,重新躺了回去。
还没等易云舒脑袋沾到枕头,小屋儿的门就被“咣当”一声猛地踹开了,并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歧路!”
叶歧路一抬起头,就看到易云舒趴在床上要咳又咳不出来的样子——
他立刻放下书,走到了床边儿,摸着易云舒的脑袋,询问道:“怎么了?”
易云舒趴在那儿又吭叽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叶歧路,眼睛里还有那么点儿微不可察的泪花儿——
“咽了!”易云舒嘶哑着声音,“我把泡泡糖咽了!”
叶歧路:“…………”
他看着易云舒那样儿,无来由地就想笑——他顺从了内心的想法,轻轻地笑了出来。
易云舒抓起叶歧路的手,轻轻拍了下对方手背,“你还笑我!”
始作俑者涤非刚才还挺紧张的,但一看到易云舒没事儿,也大笑了起来,指着易云舒说:“不就咽个泡泡糖,谁还没咽过啊怎么地!你瞅你那傻样儿吧!”
“滚你丫的!”易云舒骂了一句,然后委屈叽叽地看着叶歧路。
叶歧路又摸了摸易云舒脑袋,转身对涤非说:“你还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