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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舒抬起头,“去哪儿?”
叶歧路已经率先走下台阶,来到摩托车旁边,对易云舒喊道:“去追梦啊!”
易云舒一下子笑了出来。
追梦的地点是五道口的“Timeout”——为叶歧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迪斯科夜总会。他在这里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摇滚,以及第一次见到了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易云舒。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世界。
一个没有吧台和坐席的地下世界,在这里只需要呐喊和狂欢。
今天的Timeout没有摇滚乐队演出——全北京的摇滚人都去了西二旗——舞台上是一位声音无比磁性的歌手在深情演唱一首抒情歌。
舞台下的人们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疯狂而忘我地叫喊。
一部分人挤在舞台前方与台上的歌手互动,一部分在台下随着歌声翩翩起舞。
叶歧路拉着易云舒冲进了舞池。
他们两个都没有女舞伴,当然两个大男人也不能对舞,就干脆各自跳各自的。
叶歧路笑着问易云舒:“这儿怎么样?”
“怎么样?”易云舒挑了挑眉,“这儿我的主场好吧?基本上每周我都要在这儿开唱的。”
“那你岂不是在这儿很有名?”叶歧路装模作样地说,“可是我怎么感觉周围人压根儿都不认识你呢?”
易云舒自然上挑的眉梢立刻竖了起来,对随着音乐舞动身体的叶歧路说:“好!激将法儿是吧?你丫给我等着!”
叶歧路摆出一副“等着就等着”的表情。
舞台上那位深情演唱的歌手一曲唱完,台下的观众正在鼓掌——
还没等下一位歌手上场,易云舒按着舞台边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拖泥带水地一跃上台。
台下的观众们见到易云舒顿时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还有尖叫着高喊的“易云舒!”
易云舒站在麦架前,侧了下脸对后台点了点头。
后台的工作人员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后,他走到了乐队面前,说了下他需要的配乐。
几秒过后,乐器的声音响起——
易云舒走回麦架前,双手轻扶麦克风,多余的废话一句没有,张嘴开唱。
在这种场合,摇滚乐必然比抒情乐更能带动群众的热情。
之前跳舞的人们也全部围到了舞台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易云舒!!!”
“秘密!!!”
“啊啊啊易云舒你他妈太好看啦!”
各种各样的疯狂呐喊此起彼伏,当叶歧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强忍着没笑死,那分明是一个年轻女生的尖叫声。
——易云舒你他妈太好看啦!
虽然这个是包括叶歧路在内的所有人的共识,但被人这么堂而皇之地大叫出来还是想笑。
可是在乌央乌央的观众中,也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喊的。
叶歧路将视线转回舞台之上。
他发现易云舒正看着他。
作为回应,他举起右手,曲起中间两根手指,让其他三根手指高高向上。
这是他从涤非那儿学到的关于摇滚的手势。
舞台上、灯光下的易云舒笑了起来。
像一朵不属于天地的花朵绽放了一样。
叶歧路将左手也举了起来——他是人群之中唯一高举手臂做手势的。
易云舒的目光全程停留在叶歧路的身上。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站在舞台上的不是他而是叶歧路;就好像……舞台上只有对方一个人,他不得不将全部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和摇滚一样,这是中毒性的。
易云舒一边唱歌一边想。
要怎么解释这个现象呢?
要用什么解释?
他也不知道——
一曲唱罢,他对着舞台微微鞠躬,然后他飞身下台——和上台的路线一模一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易云舒走到了叶歧路的面前。
易云舒冲叶歧路笑了一下,拉住他的胳膊,“走!”掷地有声一个字,双双逃离了这个喧闹的地方。
他们跑到了包厢区,舞池那边的声音逐渐远离了。
“Timeout”和其他的同类型夜总会不同,晚上舞池那边太过热烈,反倒显得包厢区冷冷清清。不过事实差不多如此,舞池区越热去的人越多,包厢区来的人就越少,长此以往恶性循环。
两个人在走廊里慢慢走着。
易云舒问道:“怎么样?”
叶歧路想了想,笑着回:“用顾小白的一句话说呢,就是‘云舒盘儿那么靓,那帮雷子就是嫉妒’”
“搞了半天你丫就看到盘儿了?”易云舒推了叶歧路一把,“你将将不是说我没有号召力吗?”
易云舒这一推力道不算小,不过多半是玩笑,叶歧路旁边就是墙,不会出什么事儿,叶歧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笑着没有躲开。
只是他们谁都没料到的是,赶巧不巧易云舒推的时候叶歧路旁边不是墙,而是路过的一间包厢的门。
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扇门没关严。
没关严也无所谓,最重点的是——
叶歧路抓着门框稳住了身体,低声说:“你丫稍微轻点啊。”
“我……”易云舒找不到什么解释的,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哎?这门儿怎么没关啊?”他下意识地拍开了门口墙壁处的电灯开关。
下一秒,在场所有喘气儿的集体停止了呼吸。
易云舒:“……”他的脸都快变形了。
叶歧路想微笑,但显然这个微笑不怎么好看——他尴尬极了,甚至可以说,他的人生所有的经历过的尴尬都没有这一次带感——
包厢里只有两个男人。
他们一丨丝丨不丨挂地抱在一起。
这还不算完——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长相帅气的将脸深深埋在了另一个的脖颈处。
但是他们已经打过照面儿了。
“传心,这……”干巴巴的声音好像不是叶歧路自己的了。
没错,其中一个主角正是傅传心!
作者有话要说: 暴娇中的云舒:我要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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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易云舒当然也认出来了傅传心。
这……他妈就非常尴尬了!
易云舒去拽了下叶歧路的胳膊。
叶歧路觉得这样赤丨裸裸盯着人家两个人看不太好; 就尴尬地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单音节; 然后转身推着易云舒出去了,临走之间还顺手将灯闭了门关上。
不过他们没有走太远,就在走廊的墙壁上并排靠着。
易云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并从裤兜里摸出了一盒香烟,他慢慢地塞进嘴里一根烟,再掏出打火机; 按出火苗后,将香烟凑上去引了好几次才点燃。
到现在他的手都是抖着的!
冲击波实在太大了!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易云舒狠狠地吸了好几口,转头看向叶歧路——对方看起来比他镇定一些; 至少没有手抖。
过了十几秒,易云舒就发现叶歧路其实不见得比他好多少; 目光都快呆滞了。
叶歧路那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他看了看易云舒指尖的香烟,轻描淡写地说:“给我一根。”
“啊?”易云舒没意识到叶歧路是想要烟。
叶歧路又重复了一遍:“给我一根!”
这要是放以前,易云舒说什么都不会给叶歧路抽烟的; 不过现在非常时期非常时刻,他自己脑筋都不转了; 也就没那么敏感了——
易云舒从烟盒里颠出一根烟,叶歧路拿起咬进嘴里。
易云舒按开打火机; 叶歧路凑了上去。
火光给叶歧路的侧脸笼罩了一层光雾; 使他的简单连贯的单眼皮看起来又深邃又冷漠,别有一番风味。
易云舒直勾勾地盯着叶歧路,移开视线的同时手又抖了一下; “现在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啊。”这么难以置信、破坏三观的事儿唯有此一例啊!
几分钟之内,叶歧路和易云舒除了猛抽烟,没有再说一句话。
叶歧路看向那扇危险的门,叹了口气说:“……以后让老傅知道指不定要怎么发疯呢,搞不好会把传心捣鼓捣鼓送精神病医院去。”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易云舒将燃烧殆尽的烟头用指尖弹飞,“男人不是应该喜欢女人的吗?怎么会喜欢男人的?而且他俩儿光着屁股在干什么呢?想不通,想不通,完全想不通,男人也没有女人的东西啊——”
“…………”叶歧路皱眉,瞪了易云舒一眼,“你丫给我闭嘴!想不通就甭想!”
易云舒在他的身后,可能没看清,但他在前面可看得一清二楚!
尴尬到爆炸!
其实叶歧路有一点是错的,那就是——事实上易云舒也看清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他们到底是怎么弄的?
平时辣椒吃多了大号排不下来都难受的不行,而他们……
性丨交不应该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儿吗?
他们那样……会美妙吗?
易云舒一边想一边说,“除了疼痛和脏,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吧?”
“…………”叶歧路无语极了,他将手上那根烟扔地上踩灭,“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你的思维,现在是考虑感觉的时候吗?更何况,你又不是同性恋,你将来是要抱女人的,他们的感觉跟你有个鸟儿的关系啊?”
易云舒:“…………”
好像他的思想是有点跑偏……
易云舒认同了叶歧路的说法,一本正经地点头:“有道理……”
叶歧路:“…………”他无语了几秒后,嘱咐易云舒,“今儿的事儿你一定要当没看见,你要是恶心的话就假装不认识传心好了,一旦这种风声漏出去,传心就被毁了!”
“我明白的。”易云舒说,“只是他们自己也太不注意了一点儿,今儿是被我们撞上还好,要是其他人呢——”
叶歧路只能深深的叹气。
包厢的门突然打开了——
“喂!”傅传心的伴侣走了出来,对他们招招手,“你们俩儿进来吧。”
“好。”
叶歧路和易云舒刚一走进包厢,傅传心就直接跪在了叶歧路的面前。
“你这样儿是干什么啊?”叶歧路赶紧去扶他,傅传心根本不起来,没办法,叶歧路只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与傅传心面对面。
易云舒将包厢的门仔细锁好。
傅传心趴在叶歧路的身上放声大哭,断断续续地说:“歧路哥……你……甭管怎么说也得帮我保密啊……不然……我还怎么活啊……而且……我活不成了还不算……我爸爸和我弟弟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家里出了个怪物……他们怎么活啊……”
叶歧路用手帮傅传心擦了擦眼泪,轻声说:“你不是怪物,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
“我是怪物,我是怪物!”傅传心的眼泪重新涌了出来,“我是个男人,却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这不是怪物是什么——去年那个常在西单公园混的小树松,就是因为同性恋,被奶奶和妈妈赶出家门儿了,说他是怪物,说他是神经病,说他好脏,放在以前得被红丨卫丨兵打死……小树松他……就上吊自杀了……后来人都死了,他家人还不认他呢,说他死的活该……最后是我们几个朋友偷偷帮他收尸的……呜哇哇——”
叶歧路叹了口气,他将傅传心抱进怀里,轻轻安抚他,“悲剧只会有一次,全都过去了,你们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