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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下了楼……
掉漆生锈的铁栏杆,老旧破损的楼梯走道,楚逸走得很慢,努力适应心里浓烈的违和感和陌生感,这片半旧不新的小区房,十年后被推平新建成什么样子他都清清楚楚……
小区门口不远处的年轻人一身随意的休闲装,大概一米七左右,清秀的脸庞干干净净,微长的头发被吹得胡乱贴在额头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来回踱步,时不时便朝这边看过来,刘义!
记忆隔了十多年有了段点,楚逸压抑下心里的陌生感,想着十六岁时楚逸该有的反应,疾步走过去笑笑道,”刘义,等急了?不好意思,家里有事耽搁了,我们快走吧!”
刘义闻声先是一喜,见来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便抱怨道,“又是你那个傻子弟弟吧?真是!看着也不像个傻子,实际上就是傻子!”
心里的不舒服感越来越强,楚逸脚步僵了僵,唇角挂笑道,“走吧,再晚一些经理生气可是要扣钱的!”
刘义闻言注意力立马转移到自己更关心的事儿上,声音里都是昂扬的斗志和年轻的气息,“哈,今天是周末,肯定能遇到一些大方的客人,运气好些一天就能拿到一个月的工钱,我就能攒钱买辆电动车……”
刘义越说越高兴,撇到旁边神色如常的伙伴,清淡如水看着让人难受,叹口气压低声音一边走一边道,“你那三个弟弟,别的还好说,拉扯大了也就是了,就是那个傻子,你难不成想一辈子这样养着?我可不相信哪个女人能容忍家里面有两个年幼的小叔子和一个傻子!”想想自家老妈就因为老爸给了小姑姑一些钱,就大吵大闹要离婚,要是老爸还领着三个拖油瓶,简直不敢想象老妈会有什么反应,估计吞药自杀都可能!
是没有女人能容忍,楚逸眼神一暗,不过那又如何,这一世,什么最重要,他分得清清楚楚!
在十字路口红灯下停下脚步,他转头定定道,“刘义,若你不嫌弃我这个朋友,以后就不要再说楚天是傻子的话,你心里如何想的我不管,可他是我弟弟!”
这话说的真诚无比,语气表情到位标准,楚逸暗地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朋友?那个‘相引为重’所谓的好兄弟,表面一副世家弟子好教养的模样,实则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想来还不如旁边这个干净清爽的少年来的爽快!
缓缓深吸口气,将心里浮起的恨意一点点压下去,那个人,若是没记错的话,一年后才会介入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为还没发生的事心烦气躁,干扰自己的情绪,目前的要务,该是如何生活好!
刘义面上有些难堪,银杏学院谁都知道,楚逸是温雅优异,可楚逸有个傻子弟弟,傻了四五年好不了了,以往有人说,面前这个绵软的少年也只不过是一笑带过,怎么今天自己说说就说不得了?想发火想想还是算了,只嗤笑道,“有名的温柔公子也会生气?真是稀奇!再说我又不是第一次说,以往你都无所谓,这次较什么真!”
楚逸看了看变换了颜色的指示灯,垂着眼帘遮住眼里暗暗翻滚的情绪,同样千万遍的话重生后自己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反应,或者楚天一直好不了,也有自己的原因,迈出脚步唇角挂起笑道,“当你是兄弟才会生气,其他人即便是说,我也管不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刘义顶多会应承上两句,不过若是从楚逸口里说出来,就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眼前这家伙在学校里可没说过谁是他的朋友兄弟!
终是少年血性,刘义心里一热,楚逸其实是他很佩服的人,不为他在学校里人缘最好,也不为他年年拿着全额奖学金一分钱不出就读到了现在,而是因为他年纪比自己小,却从十二岁就开始摸爬滚打扛起了家里的一切,将三个弟弟拉扯到如今,一点怨言都没有还这么护着那个痴傻的弟弟!
江湖义气一上来,他瞬间就认定了这个哥们,豪爽的大力拍了拍旁边有些瘦弱薄削的肩头,朗笑道,“你小子,真有你的!”
这才是真正有担当的男子汉!尽管他小时候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富家弟子,尽管有时候觉得这小子一副温吞样软绵绵的不像男人!不过——现在的楚逸,真他妈是条汉子!
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间。
刘义正在发痴,手臂被拉了一下才缓过神来,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路口对面了,见楚逸已经超前了很多步,急忙让过熙熙攘攘的行人追上去道,“楚逸,以你现在的成绩,申请上银杏的研究生不算难,若是运气好,过几个月就能申请上本科实习讲师,银杏的特色你不会不知道吧?做了讲师,一个月的工资,省着点花,也够生活用的了,以后还有机会升成全职讲师,那可是真正的铁饭碗!已经开始报名了,你别错过机会呀!”
楚逸心里有些好笑和恍然,这家伙!就这么一句话就掏心掏肺了,果然还很年轻!
话是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了些暖意,将对面有些莽撞的人拉到一边,边走边道,“已经报名了,你么?伯母可不一定会同意你在酒吧里打工!”
刘义泄气道,“真是,又不给我钱,还不许我打工自给自足!等我拿到毕业证书,就能名正言顺独立自主了,嘿嘿!差点没被我妈烦死!”
楚逸一笑并不接话,再过几个月真正踏入社会他就会慢慢明白什么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来头大制度规范严格的皇朝,想要让初生的牛犊看到浮华下面的黑暗和残酷,几个月的时间还是短了些!
皇朝,九晋最尖端又神秘的高级会所,倚山傍湖,硬生生将一个能变成旅游区闹市区的地段变改成了现在这样,幽谧寂静,嚣张至极兜揽了一条街,只不过原本林立的店铺此刻全变成了高大掩映的法国梧桐木,妖艳霸气的凤凰木上交裹着合欢藤,红黑交错,暗沉得如同黑色禁忌,让人心生畏惧却又诱惑至极,过道矮墙上却铺满了清纯洁白的流苏束,晚风吹过,阳光斑驳细小洁白轻柔的花瓣被吹得四散开来,落在树下寥寥的名车上,两相交映,霸道的妖艳魅惑,清纯的幽静干净洁白,两种美都到了极致,据说这是留美华侨贝律铭的得意之作!
楚逸勾唇一笑,不知道的人绝想不到里面是如何一般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情景,现在亦如此,十五年后亦如此。
第3章 妖孽男
每周的今天是皇朝的重头彩,才进门经理就明示暗示不能出差错,楚逸一边换衣一边仔细回想那些预定名单上都是些什么来头,十几年没做,总要多上点心……
刘义从镜子里瞥了眼动作麻利的楚逸,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家伙今天很不一样,可惜来来回回看了几眼又看不出来哪里不同,只得没话找话道,“哎,楚逸,你脖子上那个是你爸留给你的么?看着好像挺值钱的呀!”
楚逸烦躁的扯了扯领结,闻言心里一动诧异道,“你还懂这个?”
“我老爸迷了几十年了,我也跟着胡乱学了些……”刘义鼻音一哼,一点都不见外就将楚逸脖颈里的东西拉了出来,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眼里露出点疑虑来,“咦,哈,还是个软玉,楚逸,你看这质地……这光泽!”一边说着一边举到日光灯下看了看,掏出自己脖子上的白玉对比了下,眼里渐渐迸发出兴奋的光,费力压着想要拔高的音调,细声道,“楚逸,听哥的!你这个宝贝,十有八/九是羊脂白!哈哈哈!看着可是不比御玉里那个差!”
是什么楚逸最清楚,此刻听他嘀嘀咕咕倒是有些惊诧,没想到还真学了不少东西,国人自古就喜欢玉石,纯粹天然的羊脂玉本就是世人眼中的奢侈品和珍藏品,更何况这类玉石比一般的更稀有,若不是十二岁家族破产的那年,送的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说不定早就被卖掉了……
刘义见对面的人神色淡淡没一点激动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都替他焦急,见他拿着玉一脸神思不属,以为他不相信,不甘心低声嚷嚷道,“你别不信,这个真值不少!”顿了顿叹气道,“哎,可惜是你爸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不然你就不用辛辛苦苦打工赚钱,能安安心心看书照顾弟弟!”
楚逸若有所思摩挲着玉佩上润滑温良的纹理,虽说只是个死物,不过前前后后陪了他三十多年……况且刘义说的对,这算是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
楚逸没有接话,他有自己的打算,到底值多少,典当行的评估师会给个确定的数,九零年代的典当行业正式纳入国家银行规范管理,成为一股新兴的融资力量,或许很多人投鼠忌器,楚逸却知道,在03年国家商务整顿,国家信贷资金收紧之前,抓住机会,他能做很多!带来的东西可不是手里这块玉提取的当金这么简单!
刘义从镜子里看到旁边穿戴整齐的少年,不知是为何,就是觉得今天的楚逸很不一样,咋咂舌夸张又搞怪的玩笑道,“奇怪!我长得也不差呀,一样的衣服怎么你穿着就是比我有味道!”
楚逸扯了扯脖颈上恶俗的领结,将印有服务生的别针靠在衣领上,失笑道,“有什么味道?服务生的味道?”
说完懒得理他朝旁边换班交接的人点点头,便去酒池了,由奢入简难,二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做过类似的工作,如今一切重新来过,不知还记得几分!
皇朝从不缺客人,尤其是今天,随着调酒师的就位,暗红色调的酒池虽然一样能听见酒杯轻轻碰触的声音,却好像连暗红的空气里都透出低调的热切来,毕竟,要一次性喝到这些在业界各占一席调酒师的倾心之作,即便是在皇朝,一周也只有这么一次。
世人皆道酒色不分家,不过在皇朝,酒、色、钱权分的很清楚,这是业界很出名的一条理论,尤其是酒,在皇朝的酒池,酒就只是单纯的酒,来这里的人,都自觉的只是单纯为了喝酒,纯粹了很多,也就极致了很多……
若是想要美人在怀,出门左拐楼上就是‘诱色’。
轻柔缓慢的爵士乐和不知名的主唱歌手低低沉沉的哼唱着,气氛慢摇静谧,浓郁的各色酒香交杂纠裹,灯光昏暗暧昧低沉。
楚逸整整表情尽量让自己的笑看起来真诚自然些,稳稳抬着托盘不疾不徐的走过去,亿柯地产,作为一支在08的泡沫危机下也屹立不倒的大盘绩优股,面前这个未来的当家,楚逸自然很清楚……
马天尼酒杯中,血红的液体刚刚好,楚逸右手拇指扣在边缘,食指环绕在外侧,以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姿势将酒杯呈在客人面前,音量适中低低道,“您慢用。”
楚逸微微弯了弯腰呼了口气,总算还记得一些,确定没出错后便走回吧台,依着记忆把调酒师准备好的酒呈到指定的客人面前,或许是记忆隔得太遥远,也或许是富豪公子的日子过得太久没了那个自觉,楚逸完全忘了皇朝服务生和客人间默许的规则,皇朝禁令,服务员不能开口要求小费,亦或者是主动给客人推销产品,除非客人自己要求,才能仔细介绍各类和酒相关的事宜,但也仅限于酒的特点,含分,调制基酒这些相关类似的话题。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客人乐得表现大方,服务生又怎会有钱不赚,因此一般服务生献完酒后会停留几秒,等客人品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