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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说谎。”
齐耀还想说些什么，一看言辞这样，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转身背对着言辞闭上了眼睛。屋外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在房间里都能听得十分清楚。原本有点失眠的齐耀听着窗外的雨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言辞因为他那一句话，硬生生地想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言辞又是在他醒过来之前出门去了画室，到了楼下一直惴惴不安的叶契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今天去上班吗？”叶契盯着齐耀的脸看了很久，实在是没看出其他不对劲的东西之后，他才吁了一口气问齐耀。
“去。”
齐耀在叶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他刚想给自己倒杯热茶，手刚碰到茶杯他突然想起那天言辞的话。齐耀不悦地啧了一声，他放下茶壶起身去了厨房。
真吵架了，大清早看起来火气就很大的样子。叶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已经好久没在齐耀脸上看到过今天这种表情了。他记得上一次齐耀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几个月之前言辞出现前几天。
今天露出这难得的气势，叶契有点怀疑自己未来的干儿子很可能要少一个爸了。
“喝点。”
再出来时，齐耀手里已经多了两碗热牛奶。他把其中一碗放在叶契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是端着另外一碗小口小口的抿着。
叶契不爱喝牛奶，他总觉得这玩意一股子腥味，味道喝起来还不如白开水。他本想拒绝，可一看以前和他一样厌恶牛奶的齐耀正面不改色的喝着，他犹豫了一下只好跟着一起喝。
“公司的事你找王川了？”
就在叶契一脸狰狞地往肚子里灌牛奶的时候，齐耀突然出声，叶契灌了一嘴的牛奶在听到齐耀那句话的时候，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他为了否定急急忙忙地把牛奶咽下去，半呛半咽的，他嘴里的牛奶呛出来一半。
“上次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王川。”齐耀冷冷地看了一眼叶契。“我不是傻子，你那点小把戏还能瞒得到我吗？”
齐耀这句话出来，叶契嘴里还剩下最后一点牛奶全都喷了出来，一张婴儿肥的脸被涨得通红。
“齐耀……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叶契跟言辞一样，死鸭子嘴硬，极力否认道。
齐耀懒得再打理叶契，他本来只是怀疑，现在看叶契这个反应，他心里基本上有个数了。
“晚上把人请过来，一起吃个饭。我不知道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但是感谢的话不能少。以后要是有机会，记得把这个人情还回去。”
说完齐耀把碗里仅剩的牛奶倒嘴里喝光，就上楼去换衣服了。
他打开衣柜，映入眼帘的几件新衣服让他动作一滞，手僵在空中。自从他和言辞同居之后，言辞偶尔会兴致冲冲地从外面给他带一两件新衣服。言辞带回来的衣服尺码比他平时穿的要大，可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恰到好处。穿过一次之后，下次再出门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穿的言辞给他买的衣服。
受昨天的事影响，齐耀难得钻了回牛角尖。他拨开言辞给他买的衣服，从衣柜最里面拿出自己以前的衣服套在身上。
很紧，他得缩肚子才能勉强把拉链给拉上。走了几步齐耀就被箍得透不过气，只好又把拉链给拉开，弄了条长围巾戴上遮着他那个有点显眼的肚子。走没几步，齐耀肚子就勒的慌，可今天宁愿勒着都不想穿言辞给他买的衣服。
晚上叶契听了齐耀的吩咐，把王川给叫了过来。
聚餐的地点是王川要求的，一家比较安静的小店。临到目的地，王川突然说要晚半小时再过来，让他和叶契边吃边等。
进了店，齐耀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那个和王川一起去火锅店的女孩子。
“您好，请问几位？”齐耀和叶契一进门，这个老板娘模样的女孩子迎了上来。在看见叶契的时候，她了然地捂嘴笑了笑，“是你啊，川哥他已经定好位置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店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走了没几步齐耀就被闷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到了包厢坐下来，齐耀想了想还是把披在外面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齐耀，我这干儿子长势喜人啊。”以往齐耀穿的衣服宽松，坐下来虽然能看到一定的弧度，不仔细看也不是特别明显。
今天齐耀衣服穿的紧了点，一坐下来比以往要更加显眼。叶契现在怪紧张的，紧张到脑子一抽敢开口调侃齐耀。
齐耀横了叶契一眼，他把原本搭在椅子上的羽绒服拿下来盖在肚子上。像王川这种外人，他不是很想把自己的隐私轻易暴露出来。
他和叶契坐在包厢里等了会儿，叶契看王川还没来，索性就先点了几个小菜先垫垫肚子。齐耀虽然不同意叶契的做法，可他的的确确是真的饿了，上菜之后他也跟着吃了点。
为了照顾齐耀现在的身体，叶契这个无辣不欢的人，点的菜基本都以清淡为主，甚至他还给齐耀点了一两盘素菜。
半个小时之后，王川按时来了包厢。和平时不一样，王川这次穿的很休闲，不过还是摆脱不了那一身标志的黑色。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围巾，就连脸上那双淡漠的眼睛都显得特别的黑。
进门之后王川径直朝齐耀走过来，他叫了一声齐耀的名字，伸出手跟齐耀打招呼。
“王总。”齐耀抓着衣服站起身，回握住对方的手。
“王总。”
坐在一旁的叶契一脸不甘地站起身，跟人鞠了个大躬。
第41章 回家
王川瞟了一眼叶契，没多说什么便走到叶契和齐耀两人中间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叶契不乐意王川坐他和齐耀中间，刚想起身换位置，结果被王川面无表情地看上一眼，叶契特别安分地坐下来，埋头吃着碗里的青菜。
“这次的事叶契跟我解释清楚了，谢谢王总出手援助。”齐耀说着又站了起来，他给王川鞠了个躬。
这次王川出手给他们公司解决掉这个大问题，齐耀打心底里很感谢王川。王川作为比他们大的多的集团公司老板，根本就没必要出手替他解燃眉之急。
大概是没想到齐耀会来这么一下，王川的木头脸上多了丝震惊。他跟着起身扶了一下齐耀，“不用这么客气，我帮助你们不是无条件的，叶契以前帮过我忙，这次算是还了他的人情。”
王川木着脸来这么一句，让齐耀愣了愣。
“那这样我也得谢谢你。”
王川摆摆手，“先吃吧。”
齐耀点头回了座位，之前和叶契放开肚皮吃了一顿开胃菜，现在正式开吃他俩都吃不下什么。偏偏王川跟过年一样，木着脸拿着菜单一通点，点的大多还是肉。
“喂，别点了。你是不是觉得今天齐耀请吃饭，你荷包不着急啊。”在第十道菜上来之后，眼看王川又要习惯性地加菜，叶契在一边看不过把人手里的菜单拿走。
正帮着上菜的老板娘一听就笑了，“别担心，你要是觉得川哥点的贵了，今天我给你打八折。”
“一折还差不多。”叶契嘟囔了一声，从一堆肉里夹了几点青菜放嘴里嚼着。“免费送我都不想再吃了。”
为了配合齐耀，王川点的肉他特别赏脸地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吃。就是不知道王川脑子里哪根脑筋没搭上，他好不容易把一盘子菜吃的差不多，王川倒是好，大手一挥，眼看要吃干净的盘子，一下又换成的满满的一碟肉。这三个人的聚餐，到最后他就变成个只会吃的猴子，齐耀跟王川坐哪儿跟看戏的一样。
看着桌子上的一堆堆肉，就连他这个肉食主义都想戒几个月的荤，跟着齐耀吃几个月草得了。
他也就是看在齐耀还在的份上不给王川甩脸子，要是就他跟王川两个人，他非得把这一盘子肉砸人脸上。
“对了，这次想帮你们解除危机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酒饱饭足，见叶契蠢蠢欲动想走人，王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让齐耀和叶契二人都愣了一下。他俩很清楚，在这商场之上，他俩除了自己就没别的大靠山。况且这次危机来的快，去得也快。不说有没有人愿意援助他们，就连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很少。
齐耀还仔细想了想，他的交心朋友之中有这个财力的人还真没有。其他不交心的朋友，也犯不着偷偷摸摸地花大代价帮他们。
“那个人藏得挺深，只露了一点马脚而已。”
王川往叶契那边看了一眼，“如果你们想知道是谁，我可以帮忙留意一下。”
知道有王川之外的人帮助他们之后，叶契也挺好奇那人到底是谁。他刚想说可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齐耀给打断了。
“不用了。”
齐耀拒绝了王川的提议，人情欠一次就够了。既然现在公司的问题解决了，他兴趣再了解其中内情。
见齐耀拒绝，王川也没再多说。等饭局完毕，叶契被迫留下来跟王川谈公事。
跟他俩道别之后，齐耀把车留给了叶契自己搭着公交车晃悠回家。
公交站离他家小区还有段距离，下了车，外头的气温要比他想象中的要低。齐耀裹紧围巾，低头往家里走。很久没有长时间走路，也就十多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走到家门口他腰酸腿胀，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舒服点。
齐耀站在门口抬手摁门铃，门铃响了好几声之后也没看见言辞的人影。他仔细看了看门内，客厅里没开灯，二楼书房也是一片漆黑，言辞想必是不在家。
这是又去做什么了，这么晚还不在家？
转念一想，言辞是个成年人，要去做什么也轮不到他来管。
齐耀摇摇头，他想从口袋里拿钥匙出来自己开门，结果却掏了个空。
他把全身上下所有口袋能翻的都翻完之后，他苦笑了一声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自从言辞搬过来，每天下班回来不用他不用他摁门铃，言辞都会准时出来给他开门。习惯了这种饭来张口的日子，他居然会有一天把自家大门的钥匙都忘记带。
没带钥匙进不去门，齐耀拿出手机打算给言辞打个电话，问问他人去哪儿了。如果方便，最好是快点回来给他开门。他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还没等他解锁，屏幕一暗，电量过低的手机彻底死机了。
人倒霉起来，一般倒霉事会接二连三的跟着来。齐耀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的关系，手机没电打不了电话不说，外头开始下起了小雨。进不去家门，齐耀和邻居之间的关系也就停在见面能认出人是自己邻居这种程度。所以现在言辞不在家，他没钥匙打不了电话也只能在外面淋雨干等着。
幸好他家门口种着一颗大樟树，枝繁叶茂的，在下小雨的时候勉强算是一个能避雨的地方。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气温越来越低，风也开始变大了不少。齐耀站在外面等了半小时不到，风刀子已经把他吹得开始流鼻涕了。
齐耀裹紧围巾努力把身体缩成一团，怕吹坏了熊儿子，他把羽绒服又勉强拉了上去。暖和是暖和了，可他肚子又开始勒的慌了。
大冷天的晚上，小区里平时最爱出门散步的老头老太都没见着几个。齐耀在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起初有人经过他还会以为是言辞回来了，之后再听见脚步声他连回头都懒得回头了。他已经给自己想好后路了，如果等会儿言辞还不回来，他就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