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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心谈垂头丧气地从远处走来,景静看到儿子赶忙迎过去抱住儿子,
“你跑到哪儿去了,担心死妈妈了。”
景心谈没什么知觉地任他妈抱着,景静推开儿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除了没什么精神以外没有其他,她摸着儿子的脸,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走,咱们回家,回家再说。”
景心谈回到家里,坐在床边打不起精神。景静出去偷偷给谈公允打了个电话,就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她拿马扎坐到儿子面前,看着儿子一脸疲惫的脸
“谈谈。。。”
景心谈看着妈妈,
“妈妈,他是同性恋,你知道吗?”
景静看着儿子不知道怎么说,眼泪却先掉了下来,景心谈看着妈妈,不自觉地鼻子一酸,自己也跟着流了泪,
“谈谈,妈妈太自私了。是妈妈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
景心谈跪到地上抱住妈妈的头,母子俩呜咽着,
“我不想要他做我爸爸,我们以后不要再理他了好不好。”
景心谈哭着说着,景静抱着儿子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点了点头。
从那里以后景心谈拒绝再与谈公允接触,谈公允来看他时,景心谈甚至连门都不开,谈公允觉得儿子还小,成年以后自然就会理解,于是他也没有再来打扰过母子俩,只是时不时给景静打个电话问问儿子情况,再或者偶尔买点东西送到她店里。直到升入高中,林束庆幸地发现,自己又跟景心谈分到了同一个班里,对此景心谈没有多表示什么,只是笑着对他说,多多关照。
林束不是很清楚景心谈经历了什么,他也不太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只是多年的好友关系,林束隐约知道景心谈也是单亲,除此之外再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冷漠了一些,不是针对谁,而是整个人都冷冷淡淡的。景心谈恶心同性恋,林束是很了解的,只是他没想过景心谈对同性恋这个词,已经排斥到了这种地步。。。
两人是多年的同学加好友,关系自然有些形影不离。但是林束娘娘腔的行为,已然成了习惯,尽管已经是高中生,行为动作依旧扭捏。一个学期下来,就成功的像以往一样,成了班里甚至级部里人人嘲笑的重点人物。对此林束貌似是习惯了,他不去计较也不在意,甚至有人当着他的面学他的动作,他也尽可能当做没看到避开,偶尔有几次被景心谈看到,他会有意无意地挡住林束的视线或者把他拽走。林束是很感激他的,感激他不会嘲笑嫌弃自己,感激他一直是自己的朋友。
然而这样的两个人,明显就会成为班里许多少男少女的臆想对象。景心谈长了不少个子,长相也随了谈公允的明朗帅气,林束虽然长相一般,但是身材瘦小,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那种。景心谈自然对他没什么保护欲,只是作为多年的朋友,他不喜欢看到别人对林束指指点点,自己能帮他的,就会尽可能的伸手。
周一下午是大扫除的时间,林束被分到了室外他们班的卫生区扫地,景心谈负责室内的玻璃。室外卫生区除了林束还有三个男孩子,那三人看着林束拿着和自己手臂一般粗的扫帚从班里扭捏地走出来,宽大的校服就像挂在细细的衣架上一般穿在他身上。三人交头接耳地说了什么,就贼笑着拿着扫帚走到花坛里,把花坛里的树叶也纷纷扔到了卫生区里,然后并排坐在花坛边嘲笑着林束扫地的姿势,什么活儿也不干。
林束也不做声,就低着头默默扫着地,自己一点点把树叶扫成堆。班里一个比较坏的男生去厕所回来的时候路过卫生区,便走过去和那三人说了些什么,四个人笑成一团起身往班里走,走的时候故意路过林束扫成堆的树叶堆,一人扫了一腿,原本成堆的树叶,又四散着落了满地,风一吹,林束的劳动便归了零。
景心谈从屋里朝外擦着玻璃,这一幕完整地映入眼中,他皱了皱眉,加快速度擦完最后一块,便转身到门口拿了把扫帚走下楼。林束偷偷抹着眼泪,一边又重新扫起树叶,突然听到身后“沙沙”的声音,他回头就见景心谈正认真地帮自己扫树叶。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他走过去带着哭腔拽景心谈,景心谈无奈地推开他的手,却是什么都没说,继续干自己的活儿。林束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也低头加快自己的动作。楼上的栏杆上趴着几个男女生看着他俩,互相说着什么嘻笑着,还时不时用手机拍下两人的照片。
卫生区打扫的差不多了,景心谈就拿起垃圾桶,和林束一起上了楼,两个女生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他俩,莫名的捂嘴笑着,林束低着头跟在景心谈身后,转过楼梯口,景心谈就听到那两人笑着说:
“你看到没,他还帮他提垃圾桶,真是宠到爆了。”
“嗯嗯嗯,真的甜到我了。”
两人的说笑让景心谈皱了眉。回到班里,大家基本都完成工作,坐回自己的位置了。看到他俩进门,莫名一种暧昧的笑意就充斥在班里,“咚”的一声,景心谈烦躁地扔下垃圾桶,转身回了自己座位,林束怯怯地看着他回位,自己也赶紧摆好了两人的扫帚,回了自己位置。
这一周,景心谈都对林束爱答不理的,林束不知道他怎么了,主动去和他说话,他也不理自己,他以为景心谈是不是家里有事心情不好,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于是就一直跟着他,陪着他,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多话。直到周五放学,景心谈在收拾书包,同班的刘萌萌突然跑过来贼兮兮地问道:
“景心谈,问你个事儿呗。”
景心谈看向她,
“怎么了?”
“那个。。。就是。。。”
刘萌萌吞吞吐吐的,景心谈笑了笑,
“有什么事吗,我得走了,等下有事。”
刘萌萌眨了眨眼,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林束,林束正在往这边张望,景心谈顺着她的眼光看了林束一眼,又看向她,
“就是,大家都挺好奇的。。。那个,你和林束,是不是一对啊。”
景心谈本来微笑的脸,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就变得难看起来。刘萌萌眼见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越来越臭。
“你们是有多无聊,恶心。”
景心谈翻了个白眼,拿过包越过刘萌萌走了出去。
“哎,你!”
刘萌萌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被他这一举动气得不行,转头看着他背影叫骂了几句。景心谈理也不理会,走到门口,林束站在那等他,但他却像没看到一样从他眼前走了过去。林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伸头看了眼班里气愤的刘萌萌,又看向景心谈的背影,追了过去。
走出校门,直到商业街,景心谈的脸都臭到极致,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人现在心情极差。林束出校门前追上他问了几句,他理都不理,林束就像往常一样跟在他后面走,不去烦他。走到十字路口,是红灯,景心谈停了下来,林束就站在他身后等着。景心谈突然转身,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以后都不要再跟着我。”
绿灯正巧亮了,景心谈说完就转身过马路,林束怔愣了一下,赶紧追了过去,没跟两步,就见景心谈突然回头怒吼道:
“怎么?你脑子也有问题吗?我说的你听不懂吗?我说不要再跟着我了!”
林束吓得退了两步,小声问道:
“怎,怎么了吗?”
景心谈看着他,越看越讨厌,
“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怎么议论咱们!你让我恶心,离我远一点,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景心谈就转身大步走了出去。林束站在路边吓傻了一般看着他走远后,委屈地哭了起来。
自此之后,两人就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即便有过几次景心谈见到林束被人欺负,他也当什么都没看到,与自己无关。林束又回到了没人理没人说话,只有被嘲笑和嫌弃的生活,他变得更加唯唯诺诺。而景心谈则是更加冷清,越发帅气和成绩优异的他,却连个愿意近身和他说话的人也没有,除了学习,景心谈无视了一切,他觉得整个班里的环境都让他讨厌。
班里对他俩的传闻也渐渐消去,尽管很多人好奇他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但是景心谈周身生人勿扰的气息,让人不敢多问。直到升入高三,人人都在努力苦读,林束却消失在了校园里,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是高三的学生总会有很多变动,去学艺术的,去辅导课的,出国的等等,所以一个本就不起眼的人,也就无人问津了。景心谈表面上事不关己,但是没人知道他曾偷偷地去过林束打工的店,没有见到他。他也曾估计绕远路上学,路过林束租住的菜市场后面的破楼,却也没有再见过他。。。
景静眼见着儿子一天天长高长大,长成一个帅气的大小伙子。心里本是欣慰开心的,但是景心谈越来越安静冷漠地性格,景静也是越发担忧。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儿子要高考了,尽管景心谈优异的成绩不需要担心,但是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景静提前三天就暂时停业了店铺,专心照顾儿子。
考试前一天的晚上,景心谈正倚在穿上看书,景静坐在一旁给他切水果,手机就响了起来。景静拿起来看了一眼,又偷瞄了儿子一眼,见他看书认真,自己就赶忙起身,拿着手机开门走了出去,景心谈抬眼看着合上的屋门,心里一阵不快。
“喂?允哥。”
“哦,小静。好久没打电话问问了,明天就是高考了,谈谈怎么样了?”
“嗯,他成绩一直很好,应该不用担心。”
“那就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儿子的事情,谈公允就挂了电话,景静握着手机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屋里。
放下手机,坐到水果盘前,刚拿起来没切完的苹果,景心谈就看着书说道:
“妈,如果我靠上志愿的大学,你就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景静笑着看向儿子,表示什么都行。景心谈放下书看向她,看了一会儿,才悠悠地说道:
“换个手机号,这个扔掉。”
景静怔愣了一下,她转头看了眼桌子上的手机,顿了顿说道:
“换手机号干什么呀,妈这进货什么的,换了麻烦。”
景心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妈,本是笑意的脸色渐渐冷淡起来。景静想了想,抿了抿嘴,
“好,等你考完试再说。”
景心谈收回目光,继续拿起手里的书看,景静心里一片苦涩,脸上挂着无奈,继续手里切水果的动作。
高考对于景心谈来说并不是什么紧张要紧的大事,他成绩一向稳定优异,没什么担心的。果不其然比一本线高出去一百多分的成绩进入了离家不远的一本大学,这个成绩虽然绰绰有余,但是景心谈坚持不要离家太远,景静知道他挂念自己,自己也舍不得儿子去太远,就没再劝阻。
景心谈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就淡然的走进手机店,买了张手机卡,自己买了一部很平常简单的智能机,然后把谈公允送他的手机便宜卖给了店家。回到家,景静在儿子平静的注视下,从手机里抠出了原本的手机卡给了他,自己换上了新的。景心谈看着景静脸上挂满了不情愿和无奈,全然当看不到,什么都可以依着母亲,但唯独关系到谈公允的,景心谈这里绝无商谈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