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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事?”向云飞简直像听天书一般。他自小在城里长大,几乎从未接触过这种“传统文化”。这也难怪向云飞会成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邬仪轻轻点了点头。“小方说那场法师改了别墅的风水,这才压下了那些‘东西’。但如果是不小心冲撞了封印,导致阵法无效,其后果是难以预料的。”她勉强地笑了一下,看得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这个坚强的女孩子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村民们认为是我们在别墅里拍戏,冲撞了,才让那些‘东西’继续出来祸害人的……”
  “放屁!”向云飞听到这里真是彻底听不下去了,甚至还颇为粗俗地骂了一句,十分粗鲁地打断了邬仪的话。他带着歉意看向被他吓了一跳的邬仪,道:“抱歉,我太激动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这种鬼神之事实在太过于扯淡了。”
  这位大导演,在见过陶鹤真身之后,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观点,反而让戚果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就那么惊叹地看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谈对邬仪“洗脑”的向云飞,立即被一直贴在他身边几乎要重合进他身体里的幽灵注意到了。
  “……我们在别墅拍戏是得到村长许可的,拍戏过程中也只是架设起了摄像灯光设备,必要时候才会挪动家具,怎么就冲唔唔唔——?”还在试图讲道理的向云飞忽然发觉自己说不出话了,仿佛像是有人强行往他嘴里塞了一团冷冰冰的东西,压着他的舌根让他无法继续发言。
  他变了神色,一脸惊恐地“唔唔”几声,甚至试图用手去探入嘴中,却只是摸到一团空气。向云飞这怪异的马模样更是把邬仪吓了一跳,慌忙叠声道:“怎么了?向导你怎么了?”
  向云飞睁大眼睛,却又说不出话来,下一秒他便听到一个冰冷而不耐烦的阴沉声音威胁道:
  “再吵,把你丢到蟑螂洞里。”
  !!
  这句威胁比什么都管用,向云飞光是想象一下就已经恶心害怕到产生了反胃的感觉,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下去,老老实实地闭上嘴了。
  看着他的样子,邬仪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那幽灵确确实实是能对他们做出一些“事情”的,便也有些瑟缩地站到向云飞身旁。
  她深呼吸一口气:“我说的都是听来的传言,并不知道真假,只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然而邬仪的一片好心却完全没有被幽灵领情。
  “多余。”陶鹤趴在戚果肩上,朝着邬仪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邬仪甚至看得清楚他嘴里那两颗宛如吸血鬼一般的尖齿,正闪着锐利之光。
  她怕极了,只一眼便恐惧地低下头来,再也不敢看过去。
  目的达到,再也没有人类胆敢盯着他的……他的宝贝了。陶鹤看着另外两个人类皆是被自己吓得低着头,心中生出一股不同于饱腹时的满足来。
  再纵容这东西下去,恐怕人还没被空间逼疯,反而是被他吓疯了。戚果心中生出一股悔意,早知道就不让他现身了。骂他估计也没用,这幽灵脸皮厚的很,戚果头疼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只道:“你们好好等着,我会解决的。”便转身而去。
  还是暂时把幽灵和人类隔绝的好,否则他可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事情。
  陶鹤跟在戚果身后,在高出他一个头的位置悬浮着,仿佛戚果才是领头的,而他是跟随者一般。实际上戚果完全不知道所谓的“空间核心”在什么地方,只是像散步一样地在黑暗中漫步。
  他倒是闲庭信步,而陶鹤飘着,这个从上至下的角度只看得到戚果的头顶,让他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烦躁来。明明如愿以偿地变成了二人世界——虽然其中一个并非人类——,但他却隐约觉得自己想要的并不仅如此。
  “邬仪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戚果哪里知道幽灵此时如同青春期一般的心情,他满心都是邬仪刚刚所讲的传闻。这传闻与陶鹤之前告诉他的消息有些冲突,就不知道真相究竟是怎样。
  想一直看着这个人类的表情,不止是在进食的时候。
  怀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陶鹤慢悠悠地下降了一些,直到与戚果身高齐平,这才开口答道:“别墅地下有坟地是真的,工人失踪是真的。法事与封印是假的。”
  在他和戚果发生争执之后,情绪异常不稳定的他将自己的情感分裂出去,倒是查探到了不少关于这个别墅的消息。这地下确实存在着大量的怨灵,时间不短,数量不少,只是之前一直处于沉眠状态,直到受到了“刺激”,才将饥饿已久的它们唤醒,开始寻觅食物。
  “哦。”戚果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手臂凉凉的,一转头便看到一张半透明的脸正盯着自己。气息倒是冷冰冰的,视线却如此灼热。戚果有些不太适应地别过头去,“什么刺激?”
  “活人的血肉。那几个失踪的工人死在这里。”陶鹤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有些别扭的样子,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已经学会了人类表达喜悦的方式。
  ——对于戚果来说,半透明的幽灵提起了如此可怕的话题还露出这么诡异的微笑,就算是他也不可避免地觉得心里毛毛的。
  “死人?不是说只是失踪吗?”
  陶鹤不屑地嗤了一声。传言是失踪,那只是因为没找到那几个人类的尸体。他的灵感能查探到那几具尸体就埋在这别墅之下,并不算得很深。“借刀杀人,或者说移花接木,确实是人类最擅长做的事情了。”
  虽然他尚且不太清楚那几个人类的死因,却分得清他们是否死于怨灵——很遗憾,凶手并非怨灵。从他漫长的人间游荡生涯来看,这事情并算不得稀奇,许多人在犯下罪恶后,总会四处寻找替罪羊,将自己的错误推倒别的东西身上。
  那些闹鬼的传闻或许正是凶手故意传播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别墅里杀了人,然后谎称他们失踪,再把闹鬼的传闻四处传出去,以洗脱自己的罪名?”幽灵的话颠三倒四,不如说还有点中二,但戚果一下子就理顺了。他沉吟一会,露出个颇为不开心的表情:“出去之后还得报警,真麻烦。”
  这个人类在不高兴的时候,总会微微抿着唇,反倒像是将嘴唇送出去等着谁来亲吻似的。
  陶鹤还未来得及将心中的冲动化为现实,便听到他忽然一下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对了,刚刚就想问你,你怎么知道向云飞怕蟑螂的?”
  戚果本也不知道向云飞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害怕蟑螂,却在陶鹤出言恐吓他之后从他那惧怕的动作里确认了这个事实,仔细一想怎么都觉得十分好笑。
  去他的向云飞!明明都是二人世界了,怎么还可以提到别的人类。
  这会儿轮到陶鹤十分不开心了。他语气略显不爽,却还是老实地回答戚果的问题,道:“我能看到一个人心中最恐惧的事物。”
  说是“看到”,不如说是“感受到”。毕竟吓人是他的老本行,没有一点特殊功能,那也别想混下去了。
  戚果感兴趣地问道:“那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邬仪:(叽里呱啦)
  向云飞:停一下pong友,请不要散播迷信的氛围。
  戚果:(惊奇)向导你居然怕蟑螂!
  陶鹤:(不爽)不许在我面前提到别的人。
  向云飞:停一下pong友,请不要散播gay的氛围!
第86章 洁癖幽灵13
  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是因为戚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害怕什么。
  从小到大; 戚果几乎就没怎么体会过恐惧。
  小时候大家都喜欢恶作剧,几个朋友悄悄躲到戚果身后,想趁着他不注意时大喝一声吓唬吓唬他; 然而每回都只是能看到戚果皱着眉转过头来骂他们好吵,可以说成功的次数为零。
  更别提那些恐怖类型的电影了。由于职业原因; 戚果几乎看运镜就能猜到下一秒屏幕里是不是会出现什么可怕东西; 更是从来没有被吓到过。
  而这只初次见面就装神弄鬼要吓唬他的幽灵,不仅没有吓到他,反而还以一种诡异的形式和平相处着。戚果在习惯之余; 也不免有些觉得神奇:他是不是神经太粗了点?
  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忽然沉默不语的陶鹤,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个有理有据的答案。
  陶鹤沉吟了一会儿; 只盯着戚果慢吞吞道:“想要感知恐惧,就得入侵到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我没有对你用过这个能力。”从初次见面开始,他就本能地认为面前这个人类并不喜欢被擅自窥探内心。
  而他也莫名其妙的; 不愿意以对待食物的粗暴方式来对待戚果。
  “如果你愿意的话——”对我敞开心扉吧。
  这一刻; 陶鹤是如此地希望他能理解自己心中那些不算隐秘的念想。他说话比平常吓人时的语速还慢了一倍,除了突如其来的紧张; 还有一些忐忑与踟躇; 但最终,对这个人类的渴望战胜了这一切。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却全都藏在眼神之中。透过那双半透明的眼睛,戚果几乎是瞬间理解了他的意图。
  “好啊。”戚果十分干脆地说道,随即闭上了眼睛。他姿态放松; 眼皮轻阖,长睫毛几乎是宁静地栖息在那里,像收敛起的蝶翼。
  虽然……虽然身边跟了个幽灵这件事,怎么听怎么麻烦。但几个月以来的陪伴,让他早已习惯了被这幽灵如此近距离地贴近。戚果并不是性格热乎,喜欢热闹的人。比起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火锅,他更倾向于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煮面。
  若是没有这场奇怪的相遇,他或许这一辈子都会这样冷冷淡淡地独身下去。或许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正因为陶鹤并非人类,戚果才更容易地接纳了他。换做是同一个种族,或许努力多少年也没办法做到。
  他闭着眼睛,下巴微微抬起,整张脸朝着陶鹤的模样看起来有些乖巧,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陶鹤虽然知道他这个样子是在等着自己使用“能力”,但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曾看到过的一幕情景。
  ——闭着眼睛的人类女子,白净的脸上透着健康的红色,色泽宛如浆果般诱人的唇峰翘起,紧接着那份甜美便被她面前站着的人类男子用唇采摘而去。
  扑通。
  明明这幅人类身躯也是他所幻化出来的虚体,为什么心脏也能如同活着一般地激烈跳动呢?
  伴随喜悦而生的是满足,然而这满足却又瞬间凝结沉下,化为一股强烈的渴望。这渴望与饥饿感是何等的相似,让陶鹤一下子便有些控制不住。他强自镇定下来,分出一缕深思钻入面前这个对他敞开心扉的人类体内,小心翼翼地去查探关于他的恐惧源泉。
  像他这样以恐惧为食的灵,对于恐惧就有天生的敏感度。就像熟练的猎手会知道猎物在哪里出没,陶鹤自然也很清楚恐惧一般是如何产生的。因为无法接受而生出拒绝,是一种恐惧;因为强烈的刺激而造成混乱,也是一种恐惧。
  但这两种恐惧,他都没在戚果这里找到,只觉得他的内心平淡无波,仿佛无风也无浪的一方湖泊。按理来说陶鹤应该是很厌恶这种平静的,但陶鹤却不由自主地沉静在了这片宁静之中,觉得舒适极了。
  他是舒服了,然而戚果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感受到,还以为他半天没动作,便催促道:“你开始了吗?还要多久?”
  虽然还是老实地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