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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为自己正名:“贴广告也是很不容易的,你以为想贴就能贴?一根电线杆你知道有多少人竞争吗!”
肖珩就是逗逗他。
他之前参加大胃王比赛也是为了一个广告位,他比谁都清楚,放下身段去讨一个“机会”是什么感受:“电线杆还有人竞争?”
陆延回忆起那个月黑风高夜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刚去贴小广告的时候其实并不太懂,只知道下城区不管这个,就问伟哥借了摩托车,在车后绑个筐。筐里都是白天提前打印好的广告纸。伟哥那辆在下城区驰骋风云的摩托车,硬是被他开出了一种要去菜场卖货的气场。
下城区这块地方什么都不发达,就非法产业链异常繁荣昌盛。
贴广告实属一件热门的夜间工作。
他带着Vent乐队首张专辑问世的广告,在一堆“痔疮膏”和“减肥药”里夹缝生存。
贴广告也分区域,有几块地方早被人给包了。
他那天不小心占了别人地盘上的电线杆,从巷子里走出来几个人影,把烟头往地上扔,抄起手边的木棍作势就要上来:“你谁啊,你站住。”
“……”
肖珩猜都猜得到:“跑了?”
陆延回忆到这,还是难免心惊肉跳:“还好老子上车的速度够快。”
虽然早就猜到结局,肖珩还是忍不住靠着椅背笑了半天。
陆延用矿泉水瓶敲他:“你他妈别笑。”
肖珩侧过头:“行,我控制一下。”
说话间,银色子弹放到结尾。
鼓点渐歇。
一声枪响穿破空气。
陆延给帕克转完账,几人往车站走,等走到车站陆延才说:“既然刚才聊到这了,有个事跟你们商量,你们几个下周末有时间吗?”
许烨想了想:“有吧,我们的小组作业这周收尾,周末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炮翘课打架挂科三样全占,开学不到一个月就受了处分,无所畏惧:“我随时有空。”
李振猜到陆延想干什么:“你不会……”
果然,陆延说:“周末我们出去宣传。”
除开第一次发专辑那会儿没人认识,想方设法做宣传之外,他们其实没再做过这事。
平时全靠各种演出打知名度。
陆延说完这句话,脑海里无法抑制地回想起音乐节那天唐建东说过的几句话——
“老子为什么要签你们?而不是其他乐队?”
“你们有什么是其他乐队做不到的?”
字字珠玑,言之凿凿。
唐建东说的话其实没错。
圈子里从来不缺人。
努力的,有天赋的,条件好的人多如牛毛。为什么偏偏是你?
“我们这次的目标,”陆延拎着水瓶,竖起一根手指头说,“一万张。”
李振刚听到“目标”这两字还没什么反应,陆延后半句话一出,差点没从座椅上摔下去:“我操,你说什么?”
销量过千已经是能到处吹的水平,卖得最凶的时候也就是跟黑桃乐队你家两千张我家三千张地打,过万……这是个从来没有在圈子里出现过的数字。
“一万张,你疯了吧,”李振说,“你现在确保你的头脑是清醒状态吗。”
大炮这种跟陆延狂得不相上下的性格,也被一万张吓一跳:“大哥,你认真的吗。”
陆延:“认真的。”
许烨极其忐忑地问:“我们是不是也得去贴广告?”
“贴小广告犯法。”
“那……水上攀岩?”
陆延:“那节目去年就凉了。”
许烨呼出去一口气。
但陆延紧接着又说:“这次找了个别的,推广力度比那节目更强,周末你们就知道了。对了,你胆小吗,平时看恐怖片哆不哆嗦?”
许烨呼出去的气又倒了回去:“……啊?”
“别啊了,”公交缓缓停靠,陆延指指那辆车说,“兄弟,你车来了。”
许烨得赶着回去上课,大炮在校外找了份兼职,宣传的事暂且聊到这。
等人走后,陆延摸出一颗喉糖,扔进嘴里。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在为“一万张”感到震惊,只有他边上这位男朋友没说过话。
陆延:“你没什么想说的?”
肖珩在回工作室的消息,边打字边问:“说什么。”
陆延正要说话,肖珩回答一句:“我男朋友今天唱得不错。”
“没了?”
“还得接着夸?”
肖珩说到这,收起手机,又说:“一万张这话放得挺狠,怎么,合着你自己没信心?”
陆延这会儿才意识到,他是清楚的。
他知道这个问题被唐建东摆出来,虽然没有人规定他必须交一份答卷。
但他骨子里那股劲儿却叫嚣着不肯罢休。
陆延提一万张的时候自己也不确定,那可是实打实的一万:“那你……信吗。”
“我信。”
肖珩说。
一周后,银色子弹单曲发行。
第82章
发行当天; 一队人出现在厦京市某知名游戏城。
游戏城一共有三层; 电玩占一半。
由于顶楼就开着几家店; 没怎么装修,墙壁上的广告牌都坠在地上。
推开门乍一眼看过去,满目荒凉。
倒是正对着楼梯口的一个密室逃生类游戏馆的标志做得很精细。
“这什么地方?”
“很显然; 这是一个游戏馆,”陆延直接坐在楼梯最上面一层台阶上,离游戏馆不到几步的距离; 手搭在膝盖上介绍说; “游戏规则很简单,一个字; 快。找到闯关线索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出来就行……看对面那块板。”
几人齐刷刷看过去。
游戏馆标志边上确实挂着个牌子。
上头写着:第一名,校园六剑客; 用时三十五分十八秒。
六剑客每个人的名字都一笔一划地写在上头。
除开这个“六剑客”,下面还有其他人的名字。
这些都是来闯关的玩家。
这家游戏馆在下城区以“难”著称; 几家电视台争相报道,陆延头一回知道这地方是在伟哥家蹭饭吃的时候,正巧电视上正在采访一队破记录的玩家。
“据说这个记录半年从未有人破过; 几位看起来还是学生吧?”
“我们是来自xx大学的……”
“好像特难; ”伟哥边吃饭边说,“这家电视台总喜欢放这个,每回谁谁谁破纪录都要去采访一下。”
张小辉的梦想就是上电视,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举手表示:“我去了; 在里头呆了不到十分钟我就滚出来了……”
陆延扒口饭,记下游戏馆地址。
说是宣传,就是用最低成本找能留下V团这个名字的地方。
李振:“我知道那是排行榜,我问的是我们来这干啥。”
陆延:“看到排行榜上那个六剑客了吗。”
李振:“看到了。”
陆延又说:“我们今天来这,把他们干下去。”
李振:“……”
李振目光缓缓扫过抱着栏杆瑟瑟发抖的许烨,许烨边上那位又把头发染回黄色的小伙子看着倒是挺淡定,但他清楚知道,这是一位复读两年考上C大隔壁学校、考试从没及过格的人才。
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李振心里已经有种V团要完的感觉,他仔细看完逃生手册上的游戏要求,捕捉到一个重点:“上头写要六个人啊,咱这才四个。”
楼道里正好有人上来,陆延收腿,往边上让了让:“又拉了两个,等会儿就到。”
李振:“行吧,我算算,你家属肯定算一个。”李振这样一想,觉得胜算拉回来了一点,但后一个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一个谁啊。”
肖珩和黑桃队长是在游戏城门口碰的面。
肖珩基地的事刚忙完,打车赶过来,刚下车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嘿。”
黑桃队长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的笑容:“你也是来吃饭的?”
吃什么饭。
不是密室逃生吗。
而且这哪儿有饭馆?
肖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发个新专辑,还特意请我吃饭,太客气了。”
“我一直以为陆延那小子狼心狗肺,简直不是个东西,认识他那么多年就没怎么当过人。”
黑桃队长没来过这个游戏城,即使进门也没发觉哪儿不对劲,只当这个吃饭的地儿一楼娱乐设施做得不错:“我真没想到他居然特意喊我出来联络兄弟之前的感情!”
肖珩:“……”
黑桃队长感动:“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
上楼的人太多。
等电梯的中途,肖珩偷偷给陆延发了一串省略号。
陆延回得很快。
…到了?
…在等电梯。
…行,我们在三楼。前面那队人刚进去已经开始嚎了,估计撑不了几分钟就得按铃出来。
肖珩看一眼边上吹口哨的黑桃队长。
…你叫了那个什么桃乐队的队长?
…你怎么知道。
…他就在我边上。
………
肖珩又回:听说你要请他吃饭?
陆延还真没想到这两人能撞一块儿。
他昨天去了趟防空洞,当时黑桃乐队正好在排练,陆延站边上听完之后,过去问:“周末有时间吗?”
黑桃队长起初十分警惕:“你想干什么?”
“是这样,我们认识也那么长时间了是吧。”
“嗯?”
“我头一回来防空洞,见到的人就是你,那会儿我唱歌唱得还不怎么样,没想到一晃眼都这么些年了。”陆延递过去一根烟说,“我一直觉得这几年,受你不少照顾,周末我请你出来吃个饭。”
黑桃队长从惊讶,转感慨。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转过,他几乎红了眼眶:“陆延,认识你、哥认识你这么多年。”
黑桃队长:“你这狗嘴里总算吐出象牙了!”
陆延:“……”你妈的。
陆延回想到这里,心说别黑桃队长人刚到门口,肖珩一句话捅出去,这计划就彻底凉了。
…我骗他的。
…操。
…你没说漏嘴吧。
第二趟电梯来了。
肖珩进去之前回过去一个字:没。
黑桃队长的笑脸在电梯门打开,看到荒凉的顶楼面貌的时候略有松动。
他环视四周,发现这层别说餐馆了,就连家像模像样的麻辣烫都没有,放眼望去也只有一家密室逃生游戏馆。
他脸上的微笑绷不住了。
陆延:“来了?”
黑桃队长站在电梯门口,往后退一步,试图退回电梯里去:“这他妈——”
陆延没给他往后躲藏的机会,扭头喊:“大炮!”
大炮会意,上前一步,直接捂住黑桃队长的嘴,强行拖着他往里走。
黑桃队长嘴里只剩下几声模糊不清的“呜”音。
陆延估摸得没错,上一队从进去就开始鬼哭狼嚎,嚎得他们乐队贝斯手和骗来的外援两个人哆嗦得愈发厉害。没嚎多久,前台小哥的对讲机亮起来:“您好?”
“放我出去,救命啊!快放我出去,我不想玩了——”
前台小哥:“好的,请稍等。”
前台操作完后,一队人从安全通道惊魂未定地跑出来,甚至有一个鞋都掉了,临时返回去拿,抓着布鞋继续往馆外飞奔。一通操作猛如虎,看得人眼花缭乱。
许烨:“……”
黑桃队长:“……”
这个点游戏馆排队的人不多,前台小哥又问陆延:“几位?”
作为提前做好攻略的此次闯关游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