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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和看到果然是两码事。
“吵什么呢？”一个滑冰场的管理穿着制服从场外靠近栏杆问。
流血的那个刺头男生立刻说：“这女的打人，我手剌伤了。”
管理员伸手做着请的姿势，说话横调门气场都还挺肃穆：“那请几位出来，站外面商量，里面人家还要玩儿呢！”
“凭什么啊？”男生B不服了：“我们在这儿受的伤，地上还有血呢！”
管理员手一横：“行，你们不出来是吧，我叫保安去……”
这些管理者胸前制服带上都挂着对讲机，每个按钮切入的部门频道也不同，显然他没处理过，或没接受过非常系统的训练，还没做安抚就开始叫保安。
沙厉一个外行都看出来哪里不妥当。
保安并没来，有两个巡逻路过的停都没停一下，直接朝轿厢电梯那儿快步走去。
这边吵吵嚷嚷已经引来十多个围观的吃瓜群众，且貌似有越聚越多，越来越嘈杂的趋势，细细碎碎的议论成了风景，偏偏都对着穿着姣好的程程斜眼踅踅碎念，尽管明显男生围着女生。
“你们这些人，有没有素质和教养，都滚开…”程程说着她自从出场就没什么高含金量的台词。
周围被骂的立刻开始反击数落她。
“谁没素质啊？”
“怎么说话的了，一点教养没有，还要说别人？”
“有钱家了不起，草包了……”
近乎一半人指指点点举着手机拍视屏开始发朋友圈，他们并不知道女孩叫“程程”，所以直接定性她为“公主病千金”。
朋友圈输入的标题就是是［公主病千金竟然对三个男生那样…………］
震惊啊……
真香了！
这时滑冰场的另两个管理也过来了，对一直在这里也没什么作为的那个说：“干嘛呢，今天上面来人，裹什么乱？”
“你们有什么事先出来好好解决，在这里围着我们可以告你扰乱公共秩序，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
“告啊，让警察来看看我手上的伤！”
那个男生举着血液渐渐干涸的手指，刚他手举起来指过那个程程，又来回倒了几下，所以尽管流的不多，但是面积不小，血乎拉碴的晕盖在手背手心上，看着吓死个人。
“先出来，出来包扎下，慢慢协商处理办法？”管理说着，又对程程：“麻烦您也跟着出来，在这里对您影响也不好！”
这特么态度转变的猫腻太大，任谁都不服。
“刚才我们在这儿歇会儿，这女的骂我，我问他为什么骂，她就剌了我一下。”男生举着流血的手指，忿忿不平：“大家说说，我能跟他们出去吗，出去我还能讨到公道吗？”
牙尖嘴利，死了进地狱是要被拔舌的。
旁边两个同伙也跟着符合，“对，法制社会，要讲公道。”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吃瓜的群众里开始有人呐喊。
“就算这个环球中心是你家开的也不能不讲理。”
“好像她家就是这里的股东……”
沙厉想说，你们知道什么是股东吗就bb。个个挺杠气，个个都自诩是神探先知，这是个什么场景。
滑冰场管理的又来了两个人维持秩序，再后来负责那个楼层的保安巡逻也聚过来。
三个男生似乎就是捏住人越多，越不嫌事大的架势，死活不肯到一边私下谈。那个程程估计也没见过这么凶的事，一直嚷着，“他们先犯贱的，他们先…………”
沙厉觉得好歹认识，总要过去英武一把，偎着栏杆小心蹭过去，说话声音还挺洪亮：“你们都看清楚了，她是受害者，有监控录像的。能看出来他们先围上来的，我可以作证。”
没想到到这会儿，那个程程还是挺横：“滚了，我不稀罕你帮我作证，我就是划他们了，你管不着！”
沙厉被这“傲娇”的小脑袋逗的悻悻然干乐两声，围观还有起哄的：“认识，怪不得替她出头。”
“有钱人家都这样……”
三个有恃无恐的男生越发表情夸张，身子也开始秃噜：“不行，他用什么划的我，头疼……手也麻了……”
另两个赶忙去搀扶，慰问。
程程也慌了，举着好看的手指说：“我就戒指不小心刮了你一下，不可能有那么大伤害的。”
群众B：“你还想有多大伤害，把人戳死你才甘心吗？”
“有钱人就可以不拿别人的命当命吗？”群众A。
管理和巡逻保安决定找警察了。
“我不去，我不敢去……官商勾结……”男生颓在地上开始哭，那么大个人，还能挤出几滴向来不轻弹的泪。
他要tm吓死了！
此时，熙攘的吃瓜群众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斯斯文文，穿着普通的蓝色冲锋衣，举着手机摄像头对着地上三个：“小伙子别怕，我是xx的记者，相信警察会还你一个公道。”
场闹剧越演越真了。
沙厉对记者说：“叫救护车，找警察，调监控，围在这里能解决吗？”
管理和保安一直致力疏散人群，但明显没人听他们的。
沙厉看不下去了想走，没想到脚上穿着冰刀，刚晃悠悠走没两步，也不知谁扯了下，人就趔地上了。
“哎………”
惊叫的人四脚朝天，命运可能是为了摔的均匀，这下后脑勺磕的地，“嘭”一下，好久没能回过神来。
“不用……”耳边一个声音说着话贴近。
话也不是对他说的，勉强睁开眼才看清是莫非弯身搀他。
“莫……”
“忍忍，走……”莫非打断他，谁也没搭理直接撑着他身子往外走。
警察终于来了，说要留下几个证人做笔录。好嘛，一听要笔录……人散了一大半。
留下的继续观摩警察对着三个男的了解情况。
来了至少五个民警，一个大声问：“配合一下，谁前应后果都看见了跟我去警局做下笔录。”
去警局？
散的就剩那个冲锋衣记者了，警察很开心：“行，就你来说说吧，我听说你还是记者，那关于实事求是这一点我就不用再强调了吧？”
“问，我一直在场，这位女士态度很恶劣……”
………
莫非带着枚黑色的口罩，眼睛淡淡的看着地面，没穿冰刀，一步步迈的很稳。胳膊力气出奇的大而稳，架着他只往场外走。
带口罩也这么赏心悦目，啧！
“莫非，那个记者说的不对，咱得帮帮她。”
沙厉也犹豫，他不太好意思让莫非有任何为难，至少目前为止他是顺从的。
滑冰场上音乐其实很优美，对方沉默的架着他走到冰场外，警察和记者，另外三个、程程都出来了。
公众场合是不适合录口供的，围观好奇的人太多。
出了滑冰场的门栅他才发现，助理周塘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沙厉猜刚才那句“不用”也是说的他吧。
然后他就被莫非扶着坐在换鞋区等，周塘拿着号牌把鞋子取回来。
“能穿吗？”莫非弯身要抄鞋的时候顺便问。
“不用，不用，趿拉一下就进去了。”沙厉慌忙的演示趿拉，又去阻止他渐弯下身的动作。
外面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人在等着，有老有少，管理层和保镖们的即视感。
“莫……”年长的刚要开口说话，莫非抬头看了眼就噤了声。
沙厉觉得不好意思，干笑两下说：“你忙吧，先生，我没事！”
助理周塘：“还是我送他吧！”
沙厉忙摆手：“不用，都不用，我什么事儿没有。”说着他推开莫非自己走两步，憋着闷疼的后脑勺，保持走路周直。
莫非淡淡点头，转身抬脚往轿厢电梯方向走去，穿西装候着的几个立刻很有秩序的跟上去。
周塘过来问他：“我开车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我就摔一跤，又不是玻璃瓶子，没那么脆，警察在那儿做笔录，我去帮忙，我一直在跟前。”沙厉说。
助理周塘：“那个你不用担心，会有人处理的。”
“还有个记者你忘了，能说会道的，那个程程肯定不行。”
“你知道她的身份吗？”周塘说：“知道吗？”
沙厉挠挠后脑勺，可能不小心碰到有淤血的地方，嘴巴还咧了下：“看着反正挺有钱的吧？”
“随便吧，莫董和你的事……”
第36章 第 36 章
“我知道！”沙厉笑的很懂事。
他不会给别人负担，周塘不该刻意强调，会让他有腻烦的感觉。
“好，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周塘说：“需要我带话吗？”
沙厉没好气的笑：“什么年代了，我想说什么不会打手机吗？”
周塘也觉尴尬，清了下嗓子就再见离开了。
沙厉拖着不大舒服的腿往刚刚警察去的方向，那里是监控室，和楼层管理处。离滑冰场还挺偏。
到时，还没进门就听见程程说：“跟你说不是故意的，蠢猪。”
“不是故意的刚好就划伤人了，你要故意的我还不死你手里？”
沙厉又不想进去了，帮着么个脑子吃了不知多少谷氨酸钠的，自己都亏心，但看一个女生被几个小流氓冤枉也不得劲。
最后还是选择进去！
当时人家管理还拦了他一下，正在做笔录的民警本来已经单独讯问过，现在是合在一起了解情况。
他进来就说要解释事情原委，又单独跟他沟通了遍。
登记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码，到简单描述完也就十分钟。
出来之后还不想回家，一个人逛影只的突兀感，总让他引起不适，再晚一点，乘观光电梯去饭店。进门就被人礼貌的截住。
“先生您好，有位女士想请你喝杯下午茶。”
“女士？”
沙厉直觉自己被跟踪了，转头抄饭店四周的玻璃门窗外看，也没见个什么可疑视线。
“我没约人啊？”
“她说要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哦，程程……
揣着一堆戒备准备随时跑路的他，被侍者引到靠窗的位置边，果然见到坐在那里的程程。对方小公主已经换了一套米色休闲运动服，看起来活力满满，倒是很适合现在说的元气少女，虽然“元气”这两个字已有些土。
端坐在哪里睨视他的蒋程程显然没有侍者说的那么好心，除了眼角没钱的极度不屑，就是下巴一扬，“那边！”
沙厉也不坐下，直接开门见山：“有事说，没事我可走了啊？”
明知道两个人连见两次，感官都不好，这就是没缘分做朋友的，要是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