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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大哥对没话说的沙厉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沙厉：“这是隐私，不能随便透漏给外人。”
这是什么逻辑。
“那，你还有什么可以跟观众说的吗？”
沙厉头一垂，绞着手指头：“我就想说，现在很晚了！”
他能说什么，像刚才的小盆友那样，还是要洗衣费，好像都不合适。
采访结束，大哥弯身开始装设备，沙厉走过去：“你们谁把我衣服赔了，这件是别人的，他一般都是订制款，最便宜的衣服都要十万块。我没钱赔的！”
大哥直起身看傻子笑说：“是不是又想到什么要说的了。”
“好吧，你们用的什么颜料，我看回家能稀释一下，偷偷处理干净吗？”
“呃…………”
最终沙厉无奈骑车回家，一路上想，可能以后都不敢乱帮助人了，什么人性测试，好像傻子一样被人耍。
回家的路好顺畅，连个歹徒都没有，沙厉进了家门，眼看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蹑手蹑脚的人踩着楼梯往上走，小心的推开自己房门打算把沾“血”的卫衣毁尸灭迹。
然而他的小算盘在进屋后就落空了，向来讲究举止修养的莫非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头发颓唐的垂落几根挡在额角。
“大佬，你这个四仰八叉的颓废贵公子造型，很有人间烟火气啊！”
莫非动都没动，两条长腿把本来还算宽敞的卧室地面占了大半，沙厉忽然想起来卫衣的事，急忙撸袖子脱。
“怎么弄的？”莫非带着倦意的声音问。
“不是血？”沙厉忙着澄清，脱掉卫衣丢进浴室，上面只剩了件贴身背心，白嫩嫩的膀子上还有结痂的咬痕。
“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沙厉抬脚越过那你条横在地毯上的腿，坐到他留出的孔隙间，头往他的肩胛上一靠。
“去哪儿了？”莫非问。
“散步啊，我以为你今天还要忙，出去走走，一个人在家，总会乱想。”
然后是很久的沉默，两个人坐着。
沙厉想打破沉默，把在外面广场遇到的事讲了一遍，知道莫非也不见得对这些事有兴趣，就是反复的讲，讲每个人的反应。
讲着讲着又讲到了王子戬，沙厉立马顿住声，哑巴了，安稳了。
莫非说：“小东像田姨，做家里的事永远都很利落，为人也热心。”
沙厉知道他说的小东，就是最近被舆论口诛笔伐还没正式出道就被迫退圈的Dimigy，现在说辞一面倒，下半生却要背负那么多，据说跟沙厉一样才二十一岁。
莫非胳膊一圈，箍住了他的肩膀，上面前几天的牙印结了痂，在白色的皮肤上显得很扎眼。
“这里要是结了疤，多好！”
沙厉冷哼：“少爷，别说反话了，心疼的不得了吧，我让你咬的，我都没事儿。”
莫非：“自找的！”
沙厉脑袋在他下巴上来回蹭，自找的就自找的吧，反正他也觉带劲。
“我就喜欢看你斯斯文文的贵族绅士化身成禽兽不如的样子。”
莫非无语。
沙厉又说：“我就喜欢疼的嗷嗷直叫，你那种皱着眉毛又心疼，又兴奋的样子。”
莫非终于忍不住说：“不用一直强调你变态。”
难得听他怼一句，沙厉兴奋的恨不得当场骑上去，但今天莫非状态有点颓，他怎么能趁一个轻易不颓的人的危呢。
但是莫非忍不住了，呼吸越来越热，齿尖磨着皮肤疼的他嗷嗷直叫。
“嗯，莫非，我还没吃晚饭。”
莫非已经忍不了，手臂收的越来越紧。
“要不你给你助理，跟班，秘书打电话，给带点儿吃的呗，田姨不上班，家里的存粮全被扫荡光了。”
“周塘跟着新媒体运营部还在忙”莫非鼻尖擦过的地方，引来对方一阵敏感的战栗。
“去谈祁家，他那里一定有吃的。”
莫非本来热烈的反应略微一松，“他也在忙！”
沙厉哼哼着哀求：“我刚回来时看到他的那辆幻影了。”
莫非：………………
——＊
事实告诉我们，人的称呼，尤其是外号是可以胡乱侃的。
沙厉蹦跶进谈祁家时，本来脱个精光，准备在床上放飞的谈董火气无处发泄，当场就发飙了。
“老莫，你还那么闲，带着你家小耗子来惦记我们这儿什么呢？”
沙厉开心的看着满客厅边遛鸟，边胡乱找衣服往身上套的谈祁，贼嘻嘻的跑到莫非耳边说悄悄话。
“我跟你说，这家伙一看就是备胎的料。”
沙厉说话贴的近，吹的对方耳朵发痒，本来绷着脸的莫非半抿着笑，“怎么看出来的？”
“我跟你说，霸总书里长度不够20的，那都连备胎都算不上。”
莫非笑的不以为然，沙厉觉得他是骄傲自满了，于是为逗他开心，也免去两个人在谈祁等人收拾的尴尬，他又把自己在广场扶老太太的事讲了遍，形容用的太夸张，最后讲的仿佛他不是扶的老太太，而是总统。
“知道我为什么敢这么英勇无畏的去扶人吗？”
“不知道！”莫非抿着笑，手插在裤袋里站着，俩人还没好意思坐下呢。
“我知道莫老爷有钱噻，我被老人讹上了，你来给我擦屁屁，然后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卖给你，做大爷您的小奴隶。”
“嗤…”莫非终于真正笑了下，插在西装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拉他：“签卖身契的时候，我会多找几个律师来公正。”
…………
谈祁终于开始系上衣扣子，自己拉来的女伴也终于从卫浴间里换好衣服出来，晃着波铃波铃的指甲从谈祁那带美人沟的小方下巴上撩过，真怕她一使劲掐进去。
沙厉刚去开了客厅里最大的灯，转头角度好到难以置信的欣赏，水亮清澈的小眼神愣是把本来天雷地火的两个看成了哑泡。
哑泡两个匆匆道别，女生抬着高昂的头，晃着一头馨香飘逸比沙厉假发还长的大波浪走过，眼神若有若无似浓似淡的跟莫非投了个勾魂招。
“莫先生再见！”
“再见！”莫非颔首赏了个皮笑肉不笑。
第29章 腐蚀
蹭谈祁吃，蹭谈祁喝，蹭完了，莫非的电手机响了。
然而这次接听，莫非连句开场沙厉都听不明白了。
对方食指给了一个“等”的手势，随即去了小院外，估计是嫌天天在卫浴室打电话太憋屈的原因。
沙厉握着装牛奶的马克杯问谈祁：“莫非到底会说几国语言？”
谈祁没接话，拿了只小瓶whisky，扭开盖子边喝边坐，染成银色的头发因为时间原因，发根长出黑色，看起来冷寂又颓丧。
“我都没敢问，到底怎么样了？”沙厉问。
“怎么样老莫都饿不死你，别瞎操心了。”
沙厉有点真气了，人一气，说话的调门也跟着拔高：“我就问了，怎么了，你要不说我直接问本人。”
莫非是会骗人的，这个谁不知道，呵呵！
“王子戬自己钻牛角尖，谁拦得住。”
“可是，可是那个小东……”
“小声点，”谈祁突然像被踩着尾巴一样紧张，脑袋往他跟前凑近了，神秘兮兮说：“少提小东，老莫正憋着撕他呢？”
沙厉本来这两天没少关注这事，这件事在热搜上霸着好几天了，几乎每分钟都有新爆料，虽然很快又会被证实为不实传言………
“老莫本来是想请王子戬做公司推出的综艺选秀评委，吃饭的时候引荐的小东。”
勾搭上了，然后又虐恋了，然后一起死，变成死一个了？
沙厉心想还是这几句，但是又为王子戬有些不值，现在为他们两个不值。
“小东唱跳演都那么好上手，全亏王子戬，关键这小犊子比‘你’还憋坏，自己不喜欢男人，又招惹别人，捏着鼻子跟他搞完，又想撤了…”
“你这上下软组织器官都是用来排泄的，逮谁咬谁？”
谈祁被他怼的火一下就上来了，“你敢说你跟老莫在一起不占他便宜？”
“不占啊，我们俩那叫相互作用，直接对应的正常激素反应，”沙厉笑得一脸得意：“你跟他那是单方面硬，只能自己在屋子里想，他就是株白莲花，就是片白月光，就是朵红玫瑰，都只给我一个人香，给我一个人照，你就自己在家里自怨自艾吧？”
谈祁呆了，呆滞着举起手里的小瓶whisky一口气灌到底，潇洒的一丢瓶子，伸爪直奔嘴又欠又损的小毛豆而去。
“我艹，我今天……”
沙厉果然是属耗子的，见势头不妙，刺溜下往外窜，谈祁脚上穿着拖鞋跟出来。
赶上夜里下雾气，园子里的草坪挂了露水，谈祁追没追上，一屁股歪在地上。
沙厉还叉着腰在哪里：“上啊，别怂！”
“哇靠，看我抓住了不把你打扁，我特么就改名。”
沙厉一听更来劲了：“改改改，我给你改，叫什么，酒坛，醋坛，痰盂………”
一时间园里杀气腾腾，要不是莫非赶来的及时，谈祁估计就要掐死他。
“吃饱了？”莫非把他往身后一掩，偏头说，“回家吧！”
谈祁这会儿倒是显得比较腼腆，和平时那种走哪先看人三围的眼神相比，简直就是正负两极。
“怎么样？”谈祁问。
“很愉快，”莫非鼓励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说话口气很宽慰：“T&M，以后就靠你了。”
沙厉疑惑：“什么意思，你要走？”
“只是从T&M离职，股权还在，谈董一毛都不会少分给我们。”莫非这话虽然对沙厉说，但一听就知道是在宽慰某人。
谈祁有些忍不住问：“他们怎么安排的你？”
“呵，没事，怎么安排，也得称我心意。”
回去的路上风有点大，小区里偶尔有车子开过去，昏暗的路灯在车身上划出一个亮眼的弧。
他往莫非身前靠了靠，在外面，两个人还是相对保守很多，亲密的举动很少，闲言碎语，多少还是要在乎一点。
王子戬的事几乎一夜之间归于平静，虽然小的留言评论里还有多少此起彼伏的骂声，但是媒体方面统统开始站在相对平和的角度分析起来。
王子戬在很早以前已经拿到绿卡移民，家庭成员少，虽然在他去世时也闹着要讨说法公道什么的，但是一夜以后，就开始安静的公布葬礼安排。
莫非不上班，难得白天也闲，看沙厉在电脑屏幕上刷风景视屏照片，提议出去走走。
“大佬你见多识广，给我讲讲不就好了？”
“我不擅长讲说。”莫非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