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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城雨季-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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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主意够大的,这都敢瞒着家里!”Mary啧啧两声问,“住院的时候谁照顾你?”
    陶郁吱唔道:“……朋友。”
    “女朋友?下次带来让我见见。”
    陶郁还没答话,柜台外有人“扑哧”一乐。这边两人光顾聊天,都没发现有客人在等着结账。陶郁抬头一看,呦,还是个熟人。
    “Tony啊,进门也不说一声。”Mary招呼道。
    来的人就是常征那位“家里在中国城开牙医诊所”的朋友。
    陶郁对Tony的态度始终不咸不淡,一看见他就想起白色卡宴,虽然常征后来解释那只是在给他看牙口,但对方假洋鬼子的气质也让陶郁热络不起来。
    “老规矩,熟人都按进价算。”Mary交代一声,起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陶郁口头答应了,自作主张在进价上加了百分之五十——不坑他一下心里难受!
    交钱的时候,Tony似笑非笑问陶郁:“’女朋友‘今天还上班?”
    “是呀,住院医是劳工,跟您比不了。”
    Tony不以为意道:“改天一起吃个饭,过完新年我要走了。”
    陶郁随口问:“去哪?”
    “苏丹南部一个医院准备建牙科,但是没有牙医,我过去帮忙一阵子。” (注:当时南苏丹已有自治政府,但还未公投独立。)
    陶郁惊讶地看着他:“你没事吧?自己家有诊所,干嘛跑去苏丹……苏丹在哪?”
    “非洲东部一个内陆国。”Tony解释道,“我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美国不缺一个牙医,但那里只有一个——就是我。”
    陶郁感到不可思议,在他印象里Tony从来不是个大公无私的形象,开卡宴的年轻牙医,找他看个牙龈发炎还要斤斤计较诊疗费的东西,突然成了无国界医生!这感觉好像小时候看戏说乾隆,四爷突然变皇帝那样闪瞎无知民众的狗眼!
    “你要在那里待多久?”
    “很难讲,也许一年也许几年,要在当地培训接班人,或是等到组织再派一个牙医过去。”
    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简直超过了常徊去当兵,陶郁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想起做无国界医生?”
    Tony说:“今年我和几个朋友去了耶路撒冷,之后穿过约旦去沙特阿拉伯。在约旦时一个朋友染病,司机送我们去了当地一个急诊医院。在那我们遇到一个香港的麻醉师,他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成员,已经在那家医院做了三年。我们看到很多贫民,还有小孩子,在别处得不到医疗救护,送去时已经重伤难治。那时我就很想留下,但那里暂时没有计划建牙科,毕竟那些伤者连命都不一定保住。回来后我也注册了无国界医生,我爸爸一直不同意,担心我的安全。我答应他不去正在发生战争的国家、五年后回来接班,他才肯放绿灯。”
    陶郁心里对Tony的印象大为改观,一时几乎说不出话来,心里暗自后悔刚才多收人家钱的事。
    约好吃饭时间,Tony拿了东西准备走人,忽然问:“常征的西非援助项目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启程?”
    “什么?!”陶郁惊道,“什么西非援助项目?”
    “他没同你讲吗?”Tony自知失言,“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医院计划对非洲一家医院进行援助,要派两个医生过去九个月,我听他说想报名的,大概改主意了所以没有说吧。”
    陶郁心里一沉,这事常征居然提都没提过。刚才还在为Tony的义举感慨,等事情轮到自己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也跟Tony的老爹一样。
    一下午陶郁心里存着事,却憋着不肯打电话,直到常征发来消息说可以走了。
    陶郁回信:“我坐地铁进城,省得你来回跑。”
    “冷,接你。”常医生的短信永远言简意赅。
    Mary打发了最后一个客人,一边理货一边问:“女朋友来催了?小两口今天打算怎么庆祝?”
    陶郁不好解释,将错就错道:“没什么创意,还是去Sears Tower。”
    “每年都去也很浪漫啊!”Mary笑道,“给你出个主意啊,以后你可以考虑在那里求婚。”
    陶郁有些尴尬,胡乱地称赞了两句真英明。
    常征到停车场时,Mary一定要跟去见见。陶郁没办法,他倒也不是特意要瞒着,就是觉得没必要到处宣扬,既然从一开始她就误会了,那就这样也没什么。
    走出步行街,陶郁一眼看到他们新换的白色SUV——常征以前那辆二手车也光荣中弹,卖了那破车都不值修车的钱,于是他们用保险公司的赔偿自己又添了点,干脆换了辆新车。此时见他和别人一起走过来,常征下车迎向他们。
    陶郁无奈地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Mary,抱歉地说:“姐,其实没有女朋友,这是我男朋友……”
    收音机里放着圣诞歌曲,路上依旧没有多少车辆,一切都和去年相似,只是今年雪来得晚,看不到大雪压青松的景象。
    陶郁一路闷不吭声,常征问:“怎么了?你那老板不是挺好吗,怎么不高兴?”
    “没什么,有点累。”陶郁裹紧羽绒服靠到车门一侧,“今天Tony来店里了,他要去苏丹你知道吗?”
    常征点头:“知道,他注册MSF的时候还问过我,我建议他通过香港那边的组织,他有香港居留证,所以没什么问题。美国也有MSF组织,但是你知道的,如果派到中东,伊斯兰武装不喜欢美国人,万一被抓了很危险,做无国界医生风险很大。” (MSF: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无国界医生)
    “他让我很意外。”陶郁说,“以前没觉得他会是个做公益的人,突然之间形象就颠覆了。”
    “Tony人不错,就是你总不待见他。”
    “听他说你打算去非洲?”见对方没有自觉招供的意思,陶郁索性直截了当问道。
    常征侧头看了看他,恍然大悟道:“我说为什么不高兴,原来是因为这个。”
    陶郁没否认,确切地说他是因为这么大的事对方压根儿不告诉他而生气。
    “医院是有对西非医疗援助的项目。”常征解释说,“刚通知这件事的时候,正好Tony给我打电话,就顺口对他说了,后来才知道只要一个妇产医生一个麻醉师,没有我报名的机会。之后你又受了伤,就更不可能去了。”
    陶郁心里想如果没有报名限制,对方要去非洲九个月,自己肯定不乐意,那边条件那么差,万一传染上什么病怎么办?他越发觉得这世道颠倒了,这些资本主义毒苗整天想着援助这援助那,自己这共产主义接班人反倒被衬得觉悟低了。
    到Sears Tower楼下停好车,常征在路边计时器上交完费,两人快步走进大楼。
    和去年一样,观景大厅里依然没有人,唯一的工作人员在他们进来后也不知所踪。常征拉着陶郁站到玻璃天台上,窗外的景象一如去年——就连陶郁的腿软跟上次比也没有任何长进。
    看着远处的灯火,陶郁轻声说:“一年了……”
    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身边这个人始终坚定地让他相信,他们可以从无到有经营出两个人的生活。
    “如果一直留在芝加哥……”常征说,“我们可以每年平安夜都来这。”
    陶郁失笑道:“你跟门口那哥们儿有仇啊,大过节的,人家就差胸口挂个牌子:Get the hell out of here!我想找他帮忙拍个照都不好意思。” (译:赶紧滚蛋!)
    “不用他,我们自己可以拍。”常征说着从随身包里掏出相机和三脚架。
    陶郁惊讶地看着他:“居然带这么全乎!”
    常征调好角度把相机设成十秒拍照模式,快步走到陶郁身边揽着他肩膀,两人一起对着镜头傻笑。等了一会儿,陶郁笑得脸都僵了也没听到快门的声音。
    “你模式没调对吧?”他说着要过去检查。
    “我去。”常征拉住他,过去摆弄了一阵说,“刚才把快门声音关掉了,再照一次。”
    陶郁继续看着镜头,直到常征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双手,单膝跪了下去。
    陶郁一脸震惊地看着常征,听他略有些紧张地开口。
    “When people say’when you know,you know。‘ I didn’t know how that felt like until I met you。 God must create you when he had me in mind。 He made you the exact one I want, and he made me a part of you。 I‘m a cardiacvascular surgeon, but I never really knew how a heart attack felt until the day I saw you lying in your blood。 That was the worst day of my life。 If I lose you, I will lose myself。 I love you so much, and I want to spend the rest of my life with you。 Will you marry me?” (翻译见作者有话说。)
    陶郁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经历“被求婚”,常征的宣言几乎把他说哭,顾不上去想“怎么结婚”“上哪能结婚”的问题,一连说了三个“Yes”,想把对方拉起来。
    常征依然单膝跪着,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没有任何炫耀的装饰,只泛着柔和的金属光泽,他拉起陶郁左手,认真地套在中指上。
    做完这件事他才起身,在芝加哥辉煌的灯火中,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处,吻上他的爱人。
    第三十二章
    从圣诞到新年,常医生把该放的假和别人换了班,一天都没休息。陶郁也趁这段时间在实验室加班,把节前采集的空气样本做了污染物分析。过完新年送走了资本主义好青年Tony,两个人开始了第一次真正的度假旅行。
    临出发前,陶郁忽然想起记录数据的笔记本落在实验室里,留常征家检查行李,他自己开车去了学校。
    新年刚过,此时还在放寒假,系里空无一人。打开实验室,陶郁一眼看到笔记本躺在一台仪器的机箱盖上。他皱了皱眉,确定昨天走的时候本子不是放在这个位置。那台仪器是用来测气体中微量污染物的,对精度要求很高,自己绝对不会把任何东西放在上面。这个实验室主要是他们几个博士生用,每次用完自觉打扫卫生,楼里的保洁员不会进来。看来昨天他走后有人来过,可这段时间还有谁会用到实验室?
    这时常征打电话来催他,送他们去机场的出租车已经到了。陶郁翻了翻笔记本看没有缺页,也就无心再管谁来过实验室的问题,锁好门快步离开了。
    这次旅行从头到尾都是常医生计划,到达机场前陶郁甚至不清楚目的地是哪,直到领登机牌时才知道飞往檀香山。能够短暂离开寒冷的芝加哥去往温暖的海边确实令人期待,不过没有太出乎陶郁的意料。到达檀香山机场后,两人又转机飞往Maui,陶郁以为这就是终点,卖力地把常医生夸了一番。常征听出他语气里的夸张,微微一笑,并不说破。
    Maui是夏威夷群岛中自然风景最美的,照片不加修饰就可以用做明信片。来之前常征在网上租好车,下飞机直接在机场提取。让陶郁感到困惑的是,常征既没有立即开车去酒店也没有进行环岛游,而是直奔机场附近的超市买了一车零食,全是高热量高蛋白低碳水化合物类的,非常符合常医生一贯的食物选择方式——以有限的肚子吃有用的东西。
    “咱们不去试试当地的美食吗?”陶郁撕开一包牛肉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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