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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心怡淡淡地笑了笑，她将合同撕了个粉碎，“我衷心地祝你幸福。”
纸片散落在地上，沈辉深深地看了一眼，没有再试图挽留。
他已经小半年没有回老房子了，他本想试一试，看看没有周亦琛，他的生活是不是像以前那样悠闲自得，但试过之后才知道，戒掉周亦琛的难度，不亚于病入膏肓的病人戒掉自己的止痛药，每天哪怕什么都不干，只是躺在床上，都没办法舒坦。
他一出电梯，正好碰见周亦琛开门，两个人久久地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周亦琛穿着家居服，踩着拖鞋，手上还提着一袋垃圾，正准备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比平常憔悴了不少，头发也没好好打理，乱糟糟地。
周亦琛开口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辉踏出了电梯，缓步向他走去，他喝了点酒，现在有些上头，走路的姿势有些踉跄，他站到周亦琛面前，头脑一热，吻了上去。
周亦琛一惊，手上的垃圾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这声音惊醒了半醉的沈辉。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沈辉松开手后退一步。
“你……”周亦琛心跳的厉害，“刚刚……”
“哥们儿，”沈辉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劲儿之大，让周亦琛倒退了两步，“我就是想安慰一下你。”
“用嘴安慰？”
番茄红从沈辉的脖子迅速向上攀爬，很快就占领了他的整张脸。
周亦琛心口热热的，但他却仍不敢轻举妄动，他问道：“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知道这事儿是瞒不过去了，沈辉心一横眼一闭，道：“我……大概……也许……暗恋你……你……你……你……你困了吧，明天见。”
说完，沈辉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开了自家的门，闪身躲了进去，他跪在地上，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光子。
古人说喝酒误事，真尼玛金玉良言！
作者有话要说： 窗户纸终于要捅破了，喜大普奔。
文中涉及的有关案情的地方，纯属虚构。
第35章
沈辉长叹一声，摇了摇脑袋，试图将酒气从自己的脑袋中清出去，他来来回回在客厅里面转悠，懊悔地不得了。
他亲哪儿不好？非往嘴上撞！还他妈法式舌吻！
吻完他装作喝多了原地晕倒不好吗？还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番，这下想说自己喝大了认错人都不行。
还我大概也许暗恋你？
他沈辉在情场中横着走了一辈子，万万没想到，竟然栽的这么没出息。
他解开了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然后回到了卧室，打算用自己的枕头闷死自己，自杀算了，却没想到，一打开门，一个人早就在卧室等着他了。
“你刚刚说……”周亦琛刚一开口，就看见沈辉被吓的一个激灵，他憋住自己的笑意，问道：“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沈辉崩溃地大吼道。
“爬阳台啊。”
哦，对了，他们俩家卧室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
“你进来干嘛？”
“要个说法，”周亦琛眼睛眯了眯，带着些坏心眼儿地笑道：“你刚刚在我家门口非礼我，结果一个交代没有就跑了，沈辉啊沈辉，我万万没想到你会跟我耍流氓。”
“谁跟你耍流氓，”沈辉心烦意乱地说道：“滚滚滚滚滚！”
周亦琛抓着沈辉的手，问道：“王心怡呢？”
“分了。”
周亦琛心里的喜悦就像是满出来了一样，“为什么？”
“协议没谈拢呗，”沈辉的眼神随便乱瞟，酒劲儿上来全身都在发热，心烦意乱地不得了，周亦琛就是一个自带强光的路障，他看一眼都觉得刺眼，“你赶紧回回回回去。”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就不想问我什么吗？”
沈辉将周亦琛转过去，推着他的肩膀，往门口走，道：“今儿我脑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周亦琛要是不走，沈辉这种战五渣，怎么可能推得动他，沈辉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周亦琛却身如磐石纹丝未动，白忙活一场的沈辉，终于放弃，他自暴自弃地道：“你到底想干嘛？”
沈辉这么一问，周亦琛也沉默了，他背对着沈辉，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说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不停的傻笑。
“你笑个鬼啊！”沈辉有些恼羞成怒，他绕道周亦琛身前，还没来得及在多数落他两句，就被周亦琛抱了个满怀，封住了嘴唇。
他们连武的，气息绵长，尽管周亦琛当了这么多年的苦行僧，但仍旧把沈辉吻的两眼发黑，沈辉迷迷糊糊地被周亦琛放倒在沙发上，一开始还试图说两句话，到了后来，只能被动地张嘴。
“……那个……现在什么情况啊？”沈辉气喘吁吁地看着周亦琛。
周亦琛撩了撩沈辉的头发，笑道：“就是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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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个老男人抱在沙发上演夕阳红浪漫喜剧的时候，城市另一端的吴桐正在演教父，他刻意将办公室的灯光调暗了很多，自己坐在光线交汇处，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华鼎现在这么样了？”
何三少瞪着他，无奈地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把屋子调这么暗干嘛，灯给我开开。”
“我的老天爷呀，”吴桐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配合我哪怕一次吗？”
何三少摇了摇头，道：“高彤这事儿，很大，现在不用我们动手，警方也会查个清楚的，你就把自己无间道的派头收一收吧。”
吴桐一脸无聊，他把灯开开，失望极了，“我本来以为，我终于能在现实生活中演一次霸道总裁了，结果最后还是泡汤了。”
“还好你泡汤了，”何三少松了口气，“我都快被吓死了，这段时间我都没睡好觉。”
“那点出息。”吴桐把脚抬到茶几上，又露出了一个坏笑，他说道：“要不，我们来插手一下我们可以控制的事情呗。”
“比如？”何三少斜眼看他。
“你觉得，沈辉和周亦琛什么时候会睡到一起去。”
何三少笑道：“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一定会睡到一起去？”
“这两个人死都不愿意开口的原因，除了都以为对方是直男之外，还因为袁梦。袁梦是他们跨不过的一道坎，也是若梦永远跨不过的一道坎儿。袁梦死因的真相不揭开，谁都别想好过。”吴桐看着手中的酒杯，道：“我可受不了未来几十年，还要看着俩老家伙扭扭捏捏的。”
何三少知道吴桐就是这么个刀子嘴的个性，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道：“我猜一个月吧，时间应该用不了多久，听尹丽说，王心怡和沈辉的协议都拟好了，周亦琛要是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我猜半个月。”吴桐捏着自己的下巴道。
“半个月太快了吧。”
“我本来想说三天的，但仔细一想，再怎么饥渴，也不至于三天就滚在一起了吧。”
“也是。”
何三少和吴桐相视一笑，碰了碰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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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辉突然推开了周亦琛，打了个打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背后念叨我？”
“你想多了吧，待会儿吃点感冒药，预防一下。”
沈辉正打算回话，却看见周亦琛正在动作飞快地解扣子，短短几秒钟，已经开始解皮带了，沈辉全身发毛，向后退了退，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你说呢？”周亦琛一脸理所应当。
“……呃……”沈辉瞪着他，道：“太快了吧。”
“你和你那群前女友们，喝两口酒就滚在一起了，你我认识十几年了吧，这很快吗？”
沈辉被噎地无话可说，“虽然如此，但是……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周亦琛裤子脱了一半，动作却卡住了，他坐到沙发上，冷静地想了想，犹豫地道：“我看过视频……”
沈辉从沙发上抱住了一个抱枕，护住了自己，“……我当时真的就只是随便说说啊，你真的去看那种片子了……”
“为了电影，稍微牺牲了一下。”周亦琛说话的时候，底气并不怎么足。
两个当了三十多年的直男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尴尬，最终沈辉终于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咱们俩谁来？”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在这么一个网络文化盛行的年代，即使土老帽如周亦琛，也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早晚得分个攻受。
“我的经验丰富。”沈辉率先开口。
周亦琛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是，三分之一个娱乐圈那么丰富。”
沈辉闭上了嘴，这个话题再怎么美化，说下去都是死路一条。
大眼儿瞪小眼儿数分钟后，沈辉提议道：“咱俩都老大不小了，对那事儿其实也不怎么上心了，对吧……”
“也对，”周亦琛说道：“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够了。”
一句这么恶俗的话，却让沈辉大为感动，两个人对视几秒后，又重新拥吻在了一起。只是沈辉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客观事实，这十几年中，他是万花丛中过，好不快活，可周亦琛一直在吃素，除了拍吻戏，就没开过荤，让他有自制力，那真是强人所难了。
等到了关键时刻，沈辉才开始后悔在健身房中荒废的时光，他但凡下点苦功，也不至于被压制的这么死。
第二天早上，沈辉动作迟缓地从床上做起，神情呆滞，头发飞扬，形同宿醉，状如烂泥。
周亦琛倒是精神奕奕，他早早起床，洗漱完后还做了早餐，一锅易消化的稀粥。他抱着沈辉的肩膀，在他的眉角轻轻地吻了一下，道：“赶紧去洗脸吧，饭我都做好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沈辉斜看他。
周亦琛脸皮再厚，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梦呢？”沈辉一边费力地下床，一边问道。
“她今天下午五点到机场，我得去接她。”
提到若梦，两个人都有些沉默，除了一种背着女儿找后妈的愧疚感外，还有些隐隐的自责。周亦琛让若梦接近高彤，一是因为若梦对母亲的死一直念念不忘，让她参与进来，也算是了却她的执念，二也是因为若梦和袁梦高度相似的脸，这样可以给高彤施压。可谁都没想到高彤竟然死了。
昨天，周亦琛才和若梦通过电话，若梦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听不出什么问题，但周亦琛知道，这个孩子越是慌张，越变现的淡然自若。
他用自己的人脉和剧组请了假，这假也挺好请，女主角都没了，整个剧组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呢，若梦在不在哪儿，差别都不大。
“你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也不知道若梦现在怎么样了。”
周亦琛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我太自以为是了。”
“高彤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从我现在掌握的证据和信息来看，应该是泄密者吧，具体情况还得看警方公布的结果。”
沈辉点了点头，道：“泄密者，也就是罪不至死呗，这下好了，若梦刚从袁梦的执念中跳出来，又得栽到高彤这边去。”
“她回来你帮我劝劝她吧，你说话比我说话管用。”
沈辉嗯了一声，用凉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周亦琛道：“那我们两个的事情呢？怎么跟她说？”
周亦琛靠在卫生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