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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到底是谁?
我忽然想到了白,寒鸦的弟弟。
白的全名叫寒白。
白是被我推下楼的,现在寒鸦又因为同样的原因受到重创。
兄弟两个,还真是。。。。。。殊途同归。
一个清洁阿姨在打扫,看了看我衣着,问道:“小伙子,刚刚从飞机下来吧,是不是被遣送回国的?你身上的衣服穿得太少啦,来来,我这里正好有一件大衣,是我儿子的,你穿着啊,暖和暖和。”
和蔼慈祥的老人。
我来的匆忙,身上只穿着单衣,法国和上海的温差大概有十度左右(请不要考究,我随便写的)。
我心中一暖,拥抱住老人,笑道:“谢谢。”
这句谢谢,我说的真心实意。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拿出刀,捅穿了这个老人的胸口。
温热的血液喷射了我一脸,模样应该挺狰狞的,我冷漠的看着几乎与黎明的夜景融合在一起的人,抬起下巴,“你怎么没死。”
“你不应该杀了她。”
“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应该死。”
因为一般遣送回国的人,会直接送到警察局,怎么可能站在这里看风景。
我更好奇的是,他究竟是怎么追过来的。
在完全超出我预算的情况下。
“她的儿子三年前被遣送回这里,然后被警察忘在了机场,她儿子很老实,在机场呆了一整晚,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僵硬了。”
“与我何干。”我挑眉。
“她只是把你当成她儿子而已,你就要杀了她。”寒鸦的语气很疲惫,“沈墨,你变得越来越残忍了,草木皆兵,不分青红皂白。”
光线逐渐透亮。
我看见他坐在轮椅上,长长的头发少有的被扎在脑后,松松垮垮的贴着他的脸颊。
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周淮立在他的身后,手里举着个点滴。
“你怎么追过来的。”我问道。
“我从手术台上下来,坐专机追你。”寒鸦微微的露出个冷笑来。
有钱人。
真是难为之前他跟我挤在林夕小小的公寓里。
我抬脚就想走。
我不想看到寒鸦,不想看到倒在地上,穿着环卫工服装的阿姨。
我杀了她,原因,只是因为我一瞬间看到了寒鸦,想到种种可能,一种不堪忍受的压抑感和耻辱感,让我几乎在瞬间就下了杀心。
“沈墨,你当时是想杀了我吗?”背后的寒风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觉得我有必要问清楚,我转过身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我为什么不躲?难道你不清楚?”寒鸦笑得越来越冷,他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低声道,“因为,沈墨那是你的期望,因为那是你给我的,你要我去死,你想我死!我只是在尝试接受。。。。。。”
我当即火了!踹翻了垃圾桶。大声吼道:“谁他妈要你接受!”
“沈墨,我不想再等一个十年了,我再也等不起了,我很怕在一个十年,一场车祸,你的记忆里,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消抹得干干净净。”寒鸦沉寂下来,远远的与我对视。
我皱起眉,走到他身边,把刀放在他的手心,我说,“好,你杀了我,你只要杀了我,我就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
从里到外。
在这个种我无法分清真实感觉的状态之下。
寒鸦握住刀停顿了很久,我甚至都怀疑他真的会杀了我,可惜他没有,他把袖刀藏进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一副耳机,轻声道:“陪我听会歌吧。”
我满手是血,根本就不想去接耳机,寒鸦就自动的塞到我耳朵里,他说,“这是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你以前最不屑的小动作,一副耳机,两个人,同一首歌。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要把你前一个十年忘记的那些厌恶的事情,重新统统做一遍。”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气弱,“不然你怎么能记得住我?”
耳机里播放出叮叮咚咚的音乐声,没有歌词,是纯音乐,宁静,安详,干净。
与现在的寒鸦非常契合。
与当下的我,相形见绌。
寒鸦说着说着偏了偏脑袋,头轻轻的靠在了轮椅上,早有准备的周淮连忙扶住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很难受。
我蹲下来,半跪在地上。
枕在他的双腿上,无声无息的闭上了眼睛。
“周淮,把这里打扫干净。”我听到我的声音变得很冷,毫不客气的吩咐周淮。
周淮一直会处理一切事物,最主要的还是处理一切跟寒鸦血液有关的东西,他负责打理干净,然后全部销毁。
“沈少,主人伤的很重,您准备带他去哪?”
“不去哪,我等你,然后你带着我们回家吧。”我说道。
周淮回答道:“好的。”
☆、第十九章
19。
地下室的二十平米空间里,我抱着寒鸦躺在潮湿的床上。
怀里的人体温很低,不管我怎么抱,怎么把他揉到我的身体里,他依旧没有什么热气。
他一直安静的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就像死了一般。
周淮告诉我,寒鸦的手术只完成了一半,有部分碎掉的骨头还在他的胸腔里,但是寒鸦执意来找我,就那么缝合了伤口。
这个人在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了我的反抗。所以,他冷脸忍耐,痛苦和记忆全部都他来背负。
因为,这样,我可以轻松点。
这样一来,我依旧是十年前的我,强大,自信,不可一世。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我,让你十年念念不忘。
寒鸦。。。。。。
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你的温柔,你的隐忍,还有那些我忘掉的十年。
我应该怎么去接受?
我好想问他。
但是看着他苍白的睡颜,我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仿佛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哽咽在喉间,吞不下,吐不出。
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抱着他睡了两天两夜,到第三天夜里的时候,他醒了,一双黑眸,黝黑而纯澈,就像是融化开来的冰块,带着涓涓暖意。
“沈墨,你会走吗?”这是他问我的第一句话。
我端了杯水,递到他的唇边。
他微弱的偏了偏头,眸光变冷,“你回答我。”
我的胸膛里微微发痛,低头含了一口水,压在他的嘴唇上,坚定的把水递交到他的口里。
寒鸦,其实不用问。
这个答案,那么显而易见。
我问你,你要我怎么去拒绝?
拒绝不了。
完全不行。。。。。。
我全身发热,意识昏昏沉沉,像是沉浮在光芒的海洋里,很明媚,也很温暖。
寒鸦,终于醒了。
终于醒了。。。。。。
我笑了笑,发现自己的视线很模糊。
寒鸦一脸急切的俯身,触摸我的脸颊,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是在喊我的名字。
周淮站一边,红色的瞳光像是鬼火一般的闪耀。
这样的场景好像是我第一次醒来一般。
如果那个时候,寒鸦你没有咬我,第二天你没有关我禁闭,是不是,我心底对你仅存的抵触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说不定,我也会想得到你。
你是不是前一个十年也是这么追我的?
怪不得你要花十年。
我废力的抬手,却只能拽到他的发丝,我笑的很开心,我说:“傻瓜。”
不光你。
我,同样够傻。
傻到被你骗得团团转,被你死死的控制在掌心里,怎么都逃不走。
我再次醒过来,竟然是在医院。
漂亮的护士弯腰为我抽出体温计,笑得很甜美,“沈先生,你终于退烧了。”
“发烧?”嗓子隐隐发痛,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都快转成肺炎了,幸亏当时送的及时,不然沈先生性命堪忧。”护士笑着说,“话说,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吧。”
“啊?”我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我挺惊奇的是,我竟然还会重感冒。
简直跟地球突然绕着月亮转一样,非常违背定律。
“就是那个长头发的帅哥啊,都守着你一整夜了,寸步不离的,一直非常用心的给你物理降温哦!”护士一边说,一边捧住胸口,做出陶醉状。
只能是寒鸦了。
想到他,我就有点不舒服。
于是没有说话,但是护士自来熟,十分自然的开口道:“你能不能把他的手机号给我啊,我想约。”
我笑了笑,“好啊,我帮你牵线。”
“谢谢……”护士对我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帅哥为你买早餐回来了。”
我抬头,果然看见寒鸦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里面搭配着着衬衣和针织衫,长发很柔顺的放下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才会有的打扮。
他是在装嫩吗?
当然,前提是,必须忽略掉他的表情。
这个人的表情,永远都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冷意。
护士对着寒鸦打了个招呼,好像很娴熟一样,但是寒鸦根本没有理会,从进房间开始,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
“饿不饿?我买了鸽子粥,很补的。”寒鸦一边说一边动手盛了一碗,又细细的吹凉了递到我的嘴边上。
“我自己来。”我实在受不了的避开。
寒鸦没有逼我。
幸好没有。
我暗自松了口气。
等我吃完了,寒鸦才道:“你病才刚好,我不为难你,下一次,我会亲自喂你。”
“。。。。。。”
寒鸦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我的嘴角,凉凉的嗓音认真的道:“我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忘掉我了。”
这样的强调让我觉得很反感。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问他:“你伤好了?”
寒鸦很突然的低下头,吻了吻,蜻蜓点水一般,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做完了。
我脸色涨红。
门口还好没有人。
而我隔壁的床位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午后干净的阳光,直射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充满了暖意。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复杂的。
他迎着我的目光,缓缓的说道:“周淮告诉我,要试着迁就你。”
寒鸦确实变了很多,从一开始的强硬,到后来的放纵。
仔细想想,我身上有定位素,恐怕我枪击韩暹那一次,也是寒鸦故意放我走,给我短暂的自由。
下午打完针,另外一个护士告诉我,我已经可以走了。
这一次的生病,究其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我连续好几天的未进食,和失眠导致的。
寒鸦昏迷期间,我们只能选择住在一个小小的地下室,虽然周淮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猜测得出来,只是因为,我们在躲人。
至于躲谁,我猜测,是寒鸦的宿敌。
这个宿敌,可能包括韩暹,上海就是这个人的地盘,而周淮的判断竟然不是求助韩暹,他们之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
至于韩暹为什么会跟着寒鸦出现在重庆,是因为,FXS的子公司在重庆。
寒鸦带着我回到的地方,显然与之前我和周淮躲避的地方有天壤之别,宽阔明亮,十分舒适。
而这个转变是因为寒鸦的苏醒带来的。
也就是说,寒鸦有足够强,强到那些所谓的敌人望而却步。
接下来的七天,我过得并不愉快。寒鸦每天都会去看电影,我每天都会无奈而僵硬的吃掉他亲手塞到我嘴里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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