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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即非笑了:“学校就是这样,嫌钱没地方花。”一边开了门,“进来吧,不算太乱。”
骆玢脱了鞋子,他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造访李即非的蜗居了,每次来都觉得……这书真是多啊。
李即非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就进屋给他找书。骆玢四处扫视了一圈,发现桌上一大袋包装精美的进口食物。看来这家伙也是蛮会享受生活的嘛,骆玢想。这附近根本没什么进口超市,估计又是勤劳的尹老师专门运来投喂儿子的。
“噢,那个啊。”李即非抱着一摞书出来,看见骆玢饶有兴味地看着那堆食物,于是解释,“凯文寄来的,你拿点去吃,我不爱吃这种东西。”
那位万年拖延症晚期的费凯文同学终于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如愿以偿逃离苦海,暂时放弃了读博的想法,找了家车企就职。钟教授送走弟子老泪纵横:终于把这锅给甩出去了。
凯文同学开始人生新阶段,自然不忘含辛茹苦拉扯他的大李师兄。万语千言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于是干脆寄了一大堆食物来,全是高热量的发胖食品——十足十的小孩作风,还留言道:玢玢一定喜欢。
骆玢看着这满眼小虫样的外国文字,只好象征性地拿了一袋:“其实,我最近在减肥。”
“减什么肥。”李即非把书放在桌上,又抓了几袋零食塞进骆玢怀里,“你就帮为师分分忧吧,几袋零食而已,你也胖不到哪里去。”
恭敬不如从命。骆玢默然,只好接受了这些丰富的食粮。眼看着感情之路越走越歪,骆玢费尽心思刷存在感,但李老师似乎浑然不觉。眼见着眼前这位真是要把他当学术人才来培养,骆玢抓狂地想:谈恋爱和学习真是不能混为一谈!
“嗯?你还有什么事嘛?”李即非见骆玢杵着半天没动,感到奇怪。
“不不不没事。”骆玢背起书包,“那我想好了再来找您。”
“好,抓紧时间,不要拖延。”李即非叮嘱道。
显然是被凯文同学给折腾怕了。
“知道了。”骆玢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地离开了李即非的家。
……要这样下去吗?骆玢想。李即非这家伙现在满脑子都是学习和论文……算了,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吧,要鼓起勇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样磨磨蹭蹭的才是最折磨人的。骆玢一边走着,一边无奈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写论文真的是……让我深深感觉到自己没有做学术的天赋。那么还是安安静静做只咸鱼吧~
第62章 第62章
钟教授送走最最头疼的一个烫手山芋,近来心情非常之好。李即非给导师寄了一些闽地特产,又成功地勾起老导师的思乡之情。过两周恰好鹭大要举办一次学术研讨会,经过李即非游说,钟老才勉强同意出席——终极诱惑无他,乃家乡的美食也。
李即非作为研讨会的负责人之一,虽不是主要办事的,但近来工作也增加不少。除了上课写论文带学生,还要时不时为那些琐事奔忙。借会议室,订学校招待所,发邀请函,确定会议流程以及各位教授专家的行程安排……林林总总,十分烦人。下面跑腿的学生多是翟主任的博士和硕士,个个苦不堪言。
骆玢这段时间倒是重振精神,开始学习,好在上学期为了跟李即非套近乎,他也自虐般地看了不少书,啃点文献这种事,还不算太陌生。文献是看了,笔记也做了,可是一到想大纲写论文,骆玢又是两眼一摸瞎。
知道一些东西很容易,但是要活用知识,确实还需要再下一番苦功。
骆玢被虐得惨兮兮,去找梁铭哭诉。梁铭找了一位老师,题目也定了,做的题目是儿童文学与心理学。看样子是想早早与硕士阶段的学习内容挂钩。
“我觉得你不要只看书,应该想想你这篇文章到底想讲些什么。李老师让你看书,应该只是让你先酝酿一下学习的状态。”
大概只有学霸最了解学霸,骆玢一听觉得不无道理,于是把看了一半的书撂在一边,挠着头开始设想大纲。差不多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罗列出来,不过一看,确实好多了。
正兴致勃勃地想找李即非,李老师的电话就过来了:“骆玢,你有空吗?帮我去机场接个人!”
骆玢莫名其妙,确认对方是他尊敬的李老师,于是问:“接谁?”
“你先去高鹭机场,信息我发给你。”李即非又挂掉了电话。
骆玢只好出门。倒是少见李老师这么火急火燎的。
李即非这边忙得焦头烂额,原本是要翟教授的某位博士去接驾,结果那小子一声不吭跑去做田野,李即非打了半天电话,等到接通,人家早已经到了朗县——想来是这几日杂事做怕了,又欺负李老师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助理教授,且不是自己的顶头老板,被自家导师借出去干了半个月的苦差事早就密谋叛乱——眼下正好有田野任务,赶紧抓住机会一跑了之。
几个胆子小的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外实习,个个走不开,李即非情急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小弟子拎出来干活。
骆玢打了车,李即非的消息进来,将航班号、到达时间、联系电话和姓名告诉骆玢。
骆玢一瞧,钟正鸣,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随手一查,任教于米国敏大……这不是李老师的母校么?骆玢又一瞧,是个亚裔模样没错,看来他应该会说中文,骆玢英文烂到没有底线,要是真得跟人家用英文对谈,还不如直接要了他小命。
骆玢心情有些复杂地到了机场。
飞机准点到达,骆玢对着照片,一下就认出了钟教授。真人和照片的差别并不大,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衬衫西装裤,拎个公文包和小手提箱,看上去风度翩翩——简直就是个老年版的李即非。
“钟教授!”骆玢冲他挥手,老人一下看到骆玢——他特意换了件大红T恤,加上人又白,特别好认。
“噢噢,你就是小骆同学吧!”钟教授显然很高兴,“辛苦你了,还特意跑过来。”
骆玢松了一口气,老先生会说国语,消除了他莫名的担忧。骆玢笑着说:“我下午也没课,您别这么客气。我们先去学校吧。”
机场外打车也方便。老先生一路奔波,显然有些疲倦,骆玢只跟他寒暄了两句,便乖乖闭嘴。车子直接开到西校门,临下车时,骆玢还特意向司机索要了□□——李即非千叮咛万嘱咐,为了留到以后报销用。
李即非下了课,饭都没吃,就在西校门外等着。
“老师!”李即非见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连忙迎了上去。
“哎哟,即非啊!”钟教授在车上眯了一路,现在总算恢复了精神,“真的是,太久没见到你了!”
“老师,这是我之前跟您说的,我新收的学生,骆玢。”李即非又跟钟教授介绍。
“噢,知道知道,小骆跟我说了。”钟教授拍拍李即非的肩膀,“哎,一转眼你也当老师了,还带上学生了,我还真的不太习惯!哈哈哈……”
“先别在外面说话了,我们订了晚餐,先去吃饭吧。骆玢,你也来吧。”
南校门边的鹭文楼是前专家招待所,一楼有餐厅,专家吃饭基本在这里。骆玢极少来这里,只能默默跟在李即非后面,听他导和他导的导谈笑风生。
专家们到的时间各不相同,因此无法集体备饭。好在鹭文楼提供自助餐,一直供应到晚上九点半,专家们随时可以过来吃饭。
三张用餐券。李即非占了位置,骆玢学校机场一个来回,再加上今天苦学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于是自己动手,炒面、香肠、烧麦,满满当当装了一盘。
骆玢一边吃饭,一边支起耳朵,默默听两位老师叙旧。
“对了,我看到你之前发的那篇文章了……比读书时写得好多了。”
“哪里哪里,回来后,很多资料收集得还不是很全……当时应该一鼓作气马上写完才好。”
……一个夸奖,另一个谦虚。
骆玢作透明状,往嘴里塞虾饺——这里的虾饺做得一点不比外面的差,里面的虾仁微甜,口感Q弹。
“今年我又收了个学生……虽然没那么好看了,但那孩子特别勤恳扎实……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老头儿喝了口水,换了个话题。
骆玢心想:“这老头子难道看脸收人?”
“早跟您说了,别光看脸啊……我看是凯文把你折腾怕了吧……”
“你可别提他了……”钟教授被刺痛,“就连答辩都能搞出幺蛾子来,真的差点以为他就赖着不走了……可算把他送走了,真是谢天谢地。”
没想到凯文同学折腾能力一流,连这么大名鼎鼎的重量级教授都怕了他。
“唉,”钟教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所以看人不能只看脸,怪我之前糊涂。不过,”钟教授冲骆玢眨眨眼睛,“我一见到小骆同学,还担心你也步我的后尘呢,哈哈哈……”
骆玢有些尴尬地笑笑,钟教授这是在夸他吗?真是特别的夸人方式。
李即非愣了一下,还特别认真地看了看骆玢,然后对钟教授说:“嗯……好像是步您的后尘了……”
三人一齐笑起来,骆玢一边笑一边内心牙痒痒:“李即非,你等着,竟然敢拿我取乐。”
晚饭吃了快一个小时,李即非跟翟教授确认了一下名单,专家们已经悉数到达鹭大并入住。钟教授虽然不再收长得好看的学生了,但依然难挡对骆同学的欣赏,吃完饭不住地拍李即非的肩膀:“小骆同学,不错!不过,学习上你可得看紧一点。”
李即非不住点头,骆玢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次会议,说实话,骆玢就是个打酱油的,李即非也是个打酱油的。钟教授客串了一下,象征性地点评了几篇论文,当天下午就跑出去游山玩水了——本来他此行的目的也是吃喝玩乐。李即非以故乡美食美景相诱,这才把钟教授请了过来。
骆玢跟着听了半天,就止不住头晕眼花。还不是看在李即非和钟教授在场,要不然他才懒得出这趟门。
会议不过两天,李老师倒是陪游了一天半。钟教授老家在海州,不过也是在鹭大念的本科,和鹭州感情也颇为深厚。这几日下来,骆玢也偶尔作陪,这师徒三代,吃喝聊天,关系还算和睦。
眼下他们正在金港码头边的“黄金记”吃着鹭州本地小吃。蚵仔煎、花生汤、土笋冻等各类小食摆满一桌。老教授吃得心满意足,拉着徒儿徒孙开始讲当年他在鹭州求学的往事。
原来这钟教授自三十岁上去国远渡重洋,在米国辗转求学任教,至今过去三十余载。可这么多年,老教授回国的次数竟然屈指可数,其间原因复杂,暂且不谈。此次终于得以还乡,虽然父母均已故去,儿孙亲友也多在海外,但老教授依然对这里怀着特殊的感情。
骆玢装相卖乖,陪着二位老师吃饭。他早就习惯了此类差事——别人陪他也好他陪别人也罢,骆玢实在是轻车熟路。钟教授有一点好,不爱劝人喝酒,他自己也不怎么喝,渴了就喝茶。李即非偷偷告诉他,钟老离不开茶叶,相当于许多人离不了咖啡。
骆玢点头,暗暗记下。
时间过去很快,这天一大早,骆玢就陪着李即非把钟老送到机场——老人家在鹭州过得愉快,一脸笑呵呵的。临走前,骆玢拿出一个大袋子:“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