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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神奇，你可能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讨厌一个人，也有可能因为一句话喜欢上一个人。
赵乾第一次觉得，他和林辰之间的关系有了些许“破冰”的迹象——也许很多时候，两个人相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说说吧。”赵乾不逗他了，认真问道：“上午怎么回事？不像你啊。”
林辰抬起头，问：“不像我什么？”
赵乾说：“我看过你之前的表演，演的非常好，今天身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辰否认道：“没有，你想多了。”
其实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噩梦。虽然他不想承认，也想赶快把那个梦给忘掉。但他一看到赵乾，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那个梦，想起他把手放进自己的……但这种事情，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
赵乾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问道：“是因为我吗？”
林辰：“！！！”惊了，赵乾难道会读心术？！
他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像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心跳的飞快，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什么？因为你什么？赵乾我没看出来啊，你怎么这么自恋！”
赵乾看着他，缓缓道：“你之前听说是我演玉清真人就不太想演了，我以为单纯的合作是没问题的。”
林辰松了一口气，说：“是没问题。”还好，赵乾果然是不会读心术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疑惑。
赵乾摸了摸鼻子，说：“你是……很讨厌我吧。”
林辰没想到赵乾居然会这么说，连忙道：“没有，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明明是你讨厌我吧。”
赵乾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不对吧。”这是什么操作，恶人先告状？
林辰非常肯定道：“是你不想搭理我，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你。”
“你不是每次看见我都要跑过来气我吗？”赵乾问。
“……”林辰竟然无法反驳，是的，他的确做过。但是，但是——那是因为……因为什么？林辰一下子说不出理由来。他憋了半天，最后说：“反正我没讨厌你。”
赵乾：“……我觉得不对。”
林辰哼了一声，说：“是你讨厌我，你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你说了什么吗？”
赵乾：“……”他好像是说了什么……但是……
“而且你还在电梯里打我。”林辰连饭都不吃了，对赵乾说道。
赵乾也放下了盒饭，并且有一种想站起来的冲动，说：“难道你没打回来？我流了多少鼻血你知道吗？衬衫很难洗的！”
林辰越来越大声：“是你先动手的，我要是不还手，我就要变成国宝了好吗？第二天怎么上节目啊！”
赵乾：“……”这他妈的他竟然也无法反驳！
林辰挑了挑眉，得意地道：“怎么，无话可说了？“
赵乾面无表情道：“反正我没讨厌你。”他根本没意识到这句话林辰也说过。
对话进行到这里，其实已经进入到一个死胡同了。梁固学所期待的“好好沟通”当然也已经被赵乾忘了个干干净净。
赵乾想了下，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正要搜肠刮肚再次进行反驳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几岁啊？”余瑶瑶手里拿着一瓶酸奶，一脸忧愁地看着赵乾和林辰。
林辰：“……”
赵乾：“……”
第11章
余瑶瑶喝了口酸奶，目光不安分地在赵乾和林辰脸上扫来扫去。
林辰干咳了一声，偏过头去，想要快速平复一下心情，恢复到平时的高冷人设上面去，他觉得自己的人设应该还可以再抢救一下……吧？
没想到余瑶瑶用一种“看透你”的眼神瞄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道：“别挣扎了，林辰。你的人设在我这里已经崩了个底朝天了。啧啧啧，没想到啊。”
林辰：“……”
赵乾哭笑不得道：“余瑶瑶你属猫的，走路没声啊？你从什么地方开始听的？”
余瑶瑶嘿嘿笑了两声，摇头晃脑道：“不告诉你！我现在有你们两个的把柄了啊，以后不要得罪本小姐！林辰，请我吃零食，不然我就去微博上跟你的粉丝们说，他们的男神是个幼稚鬼，只有三岁。”
“喂，过分了啊。”林辰说。
随后余瑶瑶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神秘地笑了一下，对林辰小声道：“我现在知道你那句‘还是得分人’是什么意思了。”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了，林辰不由自主地往赵乾的方向看过去，赶紧对余瑶瑶道：“……别乱说。”
赵乾：“？？？”
他虽然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但是也颇为尴尬。倒是不在意什么人设，因为他本来也没什么人设，只是自己好歹已经快三十岁了，为什么还会和林辰差点吵起来啊？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最后赵乾只能用“不要跟幼稚的人争论，他会把你拉到他的水平上，然后用他的经验打败你”这种话来安慰一下自己。
这一切都是林辰的锅，他是无辜的。
吃完饭后，赵乾和林辰对了对台词。既然人设已经崩了，林辰也没心思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梁固学虽然对他比较客气，但是他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戏还是要好好演的。余瑶瑶赖着不走，自告奋勇地在一旁做监督，她好像忽然对赵乾和林辰两个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赵乾和林辰对台词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托着腮看着他们。
两人磨合过后，下午再拍，果然比上午好了许多，一次性过了。不仅是梁固学松了一口气，整个剧组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今天还真是开拍以来最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天，男主角和师尊的戏如果演不下去，那他们岂不是要被原著粉追杀到天涯海角？！
晚上，剧组找了个海鲜大酒店聚餐，梁固学又吵着要喝酒。
赵乾赶忙道：“梁导，你让我拦着你一点的！”
梁固学早就忘记自己曾经说过这种话了，没有原则地耍赖道：“哎呀，就喝一点，就一点！”
赵乾：“……”他早就说过，臣妾是拦不住的。
赵乾按照惯例和郝来坐在一块儿，进组这么多天以来，他和郝来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平时会在一起吃饭，饭后还可以打会儿游戏。自从张心眉怒气冲冲地跑到赵乾家里去了之后，他就有段时间没摸过游戏了。
有一天赵乾和郝来闲聊时才发现，郝来虽然在现实里是个傻白甜，但是在游戏里却是个日天日地、战绩超高的大腿！
为此，赵乾还专门仔细研究了一下郝来的战术，发现他竟然喜欢玩女号，开局不管三七二一先发一波颜文字卖萌，对面的大兄弟每每都被他无情地欺骗，提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疑问：
“对面的是妹子吗？”
此时郝来总是会熟练地打出两个字：“是啊QAQ”良心是什么？不存在的。
“哎呀，妹子！”
“小心啊，我们不会手下留情的！”
“妹子等会儿加个好友，我来带你啊。”
紧接着正式开打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对面的这个妹子为什么这！么！凶！猛！那种横扫千军的气势还有犀利的操作是怎么回事！对面的大兄弟们感到一阵无法呼吸的痛，简直心碎，纷纷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如此脆弱，好累，再也不会爱了。
郝来骄傲地挺起胸膛：“怎么样？这个水平带你飞没问题吧？赵哥！”
赵乾默默鼓掌：“……厉害了。”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抱紧他的大腿然后安心躺赢啊！
赵乾坐下后，余瑶瑶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对他喊道：“赵乾你旁边有人没？”
“没啊。”赵乾答道，“你要坐这儿？”
余瑶瑶说：“坐坐坐，帮我占个位儿。”
赵乾点点头：“好啊。”
两分钟之后，一脸茫然的林辰被余瑶瑶推到了这个位置上。
赵乾：“……”
林辰：“……”
赵乾正在喝水，林辰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时候差点被呛到。
“咳咳……你不是说这位子给你留的吗？”赵乾看了一眼坐在林辰旁边的余瑶瑶。
余瑶瑶立刻翻脸不认人：“什么鬼，是给林辰留的啊，你听错了吧。”
赵乾：“……”他服。
算起来，他还真没和林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两人的座位挨在一起，赵乾条件反射性地往郝来那边挪了挪。网瘾少年郝来刚打完一局游戏，抬头就看见林辰坐在赵乾旁边，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林辰也觉得有点儿难受，说：“不然我坐梁导那儿吧。”
余瑶瑶说：“别啊，马上都要上菜了，你坐梁导那里他又要喊你喝酒。”
余瑶瑶一开口，赵乾也不好说什么了，他再有意见的话会显得十分矫情，于是他也客气道：“就坐这里吧。”
林辰挑了挑眉，道：“那我就坐这里了，是你极力挽留我的啊，赵乾。”
赵乾：“……”这个人是不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啊？
梁固学没吃一会儿就开始喝酒，这次大家都学乖了，没人愿意坐他旁边，不然又要被他逮着聊家常。
桌子上海鲜上了不少，郝来给赵乾弄了个螃蟹。赵乾平时不怎么吃螃蟹，因为吃起来太麻烦，所以他看着碗里的这只螃蟹还有点儿头疼，用筷子戳来戳去，非常想让螃蟹自己把壳脱了。余瑶瑶也不怎么会弄，但是她不怕麻烦，属于乱啃一通的那种，最后反而没有多少肉能吃到肚子里。
唯有坐在两人中间的林辰，刷刷几下就能完整地剥开一个蟹腿。
余瑶瑶瞪大眼睛：“你居然有这种技能？”
林辰莫名其妙：“这不是很简单吗？”随后他看了一眼被余瑶瑶弄得惨不忍睹的螃蟹，说不出话了。
林辰叹了一口气，接过余瑶瑶的螃蟹帮她弄好。然后他又转头看了看赵乾，发现他的螃蟹还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两人对视了一眼，面上都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林辰试探道：“你……”
赵乾立刻道：“……谢谢！”在吃的面前他没有尊严！
林辰：“……”这他妈的赵乾还真不客气！
于是林辰认命地接过赵乾的螃蟹，帮他剥开后再递给他。
林辰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赵乾看着他低头认真给自己剥螃蟹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来。
大概是一种……被照顾的感觉？
“我去下洗手间。”林辰说。
林辰刚进去，却没想到听到最里面的一间隔间里有人在小声打电话，声音还有点儿耳熟，他一下子想不起来，只能听见几个关键字：“……就是现在，让他们过来拍……海鲜大酒店……”
林辰皱了皱眉，没出声，等里面的人走出来时候他才发现，是同组的一个男演员，叫刘蔚。
刘蔚似乎是没想到会遇见林辰，脸色顿时有些发白，道：“林……林辰，这么巧啊。”
林辰朝他点点头，没说话。刘蔚低着头，迅速地走了出去。他看了看刘蔚的背影，觉得有点儿奇怪。
一顿饭吃到快十二点，众人都很满足。
“啊，吃的好饱。”
“我的妈，梁导又喝多了啊……”
“我去把账结了。”
赵乾跟着大家走出酒店，正要下台阶，却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赵乾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了。
“哎，赵哥！”郝来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