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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契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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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回家二字,苏凌好似在外被欺负了的孩子见到家人似的,霎时大哭,哭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他想努力地睁开眼,好好看看这阴阳相隔的前世恋人,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可是怀里好温暖呀,温暖地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忘了所有这里发生的荒谬的一切。苏凌抬起头,艰难地对着眼前那个模糊的人影一笑,“你……好烫……”,阿斐的语调何等温柔。
    苏凌环上了眼前人的脖颈,像前世那个拿出自己所有勇气的少年一样,对着他恋人的嘴唇,微微一笑,送上了自己的唇。
    戚文整个人都僵直了。
    眼前的一切仿若天荒夜谈,世上一切物事都消失殆尽,异常安静,安静地只听见自己胸膛传来的重重的沉闷声,唇间那软软的,还有点少年人的清爽是那么诱惑,一点点召唤出心内那只压抑许久的猛兽的獠牙,那人柔柔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脸上。嘟囔着,用舌尖舔着他的下唇。
    戚文想推开,但怀里的人呜呜咽咽,好似快要哭了,又好似抱怨,戚文不敢动,任随那滑腻的脸蛋亲腻地贴着他。
    明明柔弱的用一个臂膀便可压碎的身子,此时却像紧箍咒似的,让戚文动弹不得。
    戚文听见了自己脑中断裂的声音,什么东西就要汹涌而出,那么的痛,那么的热,那么的令人蠢蠢欲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中人已经被自己剥得仅剩下薄薄的一条亵裤,那个少年横躺在散落的衣物上,皱着眉,嘴里呜咽着,有着嗔怪,白腻的身子上是点点瘀斑,仿若雪地红梅,尤其那胸前的两点,泛着水光,诱惑着人想要对他做点什么。
    随即一条俏生生的脚丫翘了上来,脚尖踮在戚文的腿上,一点点地游走上去,许是发了烧难受,眼前情人略带冷意的身体吸引着他,苏凌几乎要整个人贴上去了,但脱力的身子,又软绵绵的塌了下来。
    “唔……”
    戚文最后一丝理智也没有了。
    当大哥带回他的那天起,戚文便知道自己陷入了万般地狱。
    那一天,他遇见了他,那个少年方苏醒,在大哥的怀里如同雏兽一般望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睛有着一股无名的力量,看着便会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只是,他那时还不知道。
    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打小开始,好武的他最是喜欢听村头说书人眉飞色舞地说着那些刀光剑影,他所向往的江湖人生,偶尔穿插着的那些郎情妾意,那些一见钟情,那些一瞥终生,戚文最是不喜。但从那天起,所有的片段突然复苏,像膨大的种子,破土而出,长成了他心间郁郁葱葱的罪恶。
    除不去,断不了。
    他,爱上了他的嫂子。
    
    第4章 卧病
    
    暮春的无名小虫在窗外叫着,吱吱呀呀,诉说着无处话语的凄凉。一阵冷风吹过,将戚文的脑海吹得清醒了一些。
    身下人儿的热烫炙烤着他,腿间的炙热肿胀的厉害,背上的寒冷又渐渐侵袭。一冷一热,犹如他矛盾的内心,游离于坚守与放纵间。爱怜、欲望、愧疚、羞惭,各种情绪翻腾、纠结,焦躁地冲突着。
    又一阵寒风吹过,月亮也不知哪里去了,淋漓的一些细雨,戚文微微起了一些疹子,对于这一点寒气,戚文原本不放在心间的。可内心那犹如滔天巨浪的纠葛终于被吹得平息了下来,世俗纲常终于一点一滴回归到心间。
    人世何欢。
    戚文惨然一笑,眼看着那个睡梦中的少年,慢慢低下头,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那片柔软。
    如果时间停留这一刻,该有多好。
    戚文一颗长久安宁的内心,经历了剧烈的冲击,最终达到死一样的平静。
    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戚文抱起了少年,往柴房外走去。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苏凌再度病倒了。
    这一场病来的迅猛,原本羸弱的身子更是透支,药是喝了一碗又一碗,但丝毫不见效果,短短半月之内,竟无力下床。
    戚武一颗心肝都吊在了喉咙口,蹲守在床侧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苏凌,可苏凌只闭着眼睛,眼见着进的气少出的气多,可把戚武急坏了,村里的大夫已经来了好几回,戚武实在没有半分法子了,病急乱投医,只能听了村大夫的建议,去城里回春堂请那个颇有名气的劳大夫。
    家里能进城的除了自己,只剩小弟阿昌,二弟戚文也不知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说了声回衙门便匆匆走了,这一去半个月,竟一点音信也没有,托了日日去城里送药草的马夫问了,只说衙门事多,近些日子无法归家,自己又放心不下契弟,戚武只得唤来了阿昌。
    “阿昌,你去镇上请劳大夫,务必让他速来。”
    想了半晌,又从衣敞里摸出一点碎银给了戚昌,“这些给劳大夫,请他务必拿了上好的药。”
    阿昌答应一声便去了。
    “唔……”
    一见着床上的少年有了声响,戚武又连忙返身至床侧,只见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蛋冷汗淋漓,连发根都湿透了,戚武急坏了,急急唤道,“囡囡,囡囡别怕,大夫就要来了。”
    苏凌艰难睁开一条缝却因头痛欲裂而弯出一道痛苦,身子一阵一阵的发冷,哆嗦到不能自己,“冷……”
    戚武慌忙翻出橱子中的棉被,给苏凌盖上,可苏凌还是一个劲的喊冷。
    戚武没了法子,焦躁地踱步几许,直接除了身上的衣物,跳上床去,将苏凌瘦小的身躯包裹在自己怀中,苏凌冰冷的双脚亦被紧紧夹在腿间。
    这一抱竟有效果,慢慢地苏凌发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这么半个时辰,戚武才下床,提起暖炉上水壶倒了一碗水,待到温度适宜入口,慢慢地喂苏凌服下。
    湖石村这等穷乡僻壤,地势险恶,劳大夫原本是不愿来的,奈何给的碎银足够,也就叫上一小厮,披上蓑衣,拎上药箱,便随着阿昌来了,还没到地呢,远远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迎了上来,“先生,快些这边请。”
    劳大夫见着此人膀大腰圆,肌肉盘虬,好一副彪汉模样,但衣着凌乱,双目红赤,想必是夜不能寐而至肝火旺盛,那汉子也不顾这淅淅沥沥的晚春冷雨,淋着雨便把自己请进屋里去了。
    一见着床上的少年,劳大夫便明白了几分。
    原来街头巷尾说的苏府长子便在此地,那件拿药换契的逸事饶是劳大夫这等年暮之人也略有耳闻,劳大夫虽是诸般想法,倒是名合格的医者,此刻却只是放下药箱,让小厮翻出手枕,针灸等物,细细地为床上的少年把起脉来。
    半柱香后,劳大夫收起了针灸,唤出了戚武,
    戚武连忙问道,“大夫,我那口子如何?”
    劳大夫道,“令亲此病因风寒而起,原本是不难治愈,一剂驱风散便可,只因其身子素来积弱,这风寒才入主内底,针灸不及,药草难至,一时无计可施,老夫只能循例开些驱风散再另外帮你开些固本培元方子,希望有所用处。”
    戚武接过了方子,连忙让阿昌去镇上药局拿药去了。
    劳大夫踌躇半晌,又道,“咳……这几个月,切不可行房。”
    戚武点头,劳大夫斟酌着,还是说了,“令亲年不及弱冠,便是日后痊愈,在房事上,可要担待些。”
    方才替床上的少年行针时,但见身上无一处免遭荼毒,白玉一般的身子凌乱地散布着些激烈房事的痕迹,或新或旧,再看眼前这汉子虽面有疲色,但声如洪钟,气息坚实,身量庞大,在房事上想必精力旺盛,也知这少年这些日子不得安生。
    在心里默默为少年叹了口气,个人自有个人法,除了说上一句,其他的是他一个大夫无法改变的。
    把劳大夫跟他的小厮送出了房门,戚武继续脱了外衣,在暖炉边将自己烤暖了,这才爬上床去,继续将他的契弟搂在了怀中。
    这一抱天都黑了下来,等到醒来,肚子已经是响声一片。
    轻声下了床来,戚武用棉被裹好了苏凌,便往屋外走去。虽然天幕尚未黑透,但月亮已经挂在天边了,村上的老张头放牛回来路过院门,戚武跟他打了声招呼便往厨房走去,还没走近,饭菜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
    一进厨房,只见阿昌已经拿了凳子垫着在厨房做起饭菜,见着戚武进来,便跳下灶台,去一旁的木桌上翻开汤壶的盖,小心翼翼端起一碗黑黝黝的汤汁,“大哥,嫂嫂的药我弄好了,方才你们困觉,我放在汤壶里温着了。”
    戚武摸摸他这个最小的弟弟的脑袋,心中一片疼惜。
    再过一年半载等阿昌大了些也得把他送到镇上念书,切不可跟着自己,做着这些辛苦的营生,到时候阿昌跟三弟一样再考个秀才长长戚家的脸,戚武想着戚德前年中了秀才的光景来,心中自豪油然而生,但转念一想家里的生计,眉头再度紧蹙起来。
    由于着好些月都下雨,没几个有日头的光景,想必今年的收成好不到哪里去,城里的药贩子又一个劲儿的压价格,便是水灵芝这等稀少的药材也被压得只得一些薄利,三弟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阿昌他是不准备让他跟着自己辛苦的,二弟捕快的收入还算不少,但他未曾娶亲,这又是一笔。还有他那心坎尖里疼着爱着的体弱的契弟。
    想了半天,戚武这一粗人也不由得叹气。
    喂了契弟喝了药,饥肠辘辘的戚武才到厨房装了一大碗地瓜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饭毕,也不打算热水了,也嫌澡房狭小不痛快,直接拿桶在水缸里舀了水拎去院子里就着月光冲起凉来。
    正拿着澡布搓着背呢,一个细细的声音飘了进来,
    “戚大哥,你吃了么?”
    戚武一桶水迎头浇下,拧干了澡布搭在肩上,便打开了院门。
    原来是村里赵二家的大闺女,月莲。
    
    第5章 赵月莲
    
    村长赵二年逾花甲,妻子早年不孕,妾室肚子也不见动静,然年近而立了突然就开窍了似的,妻妾连连得女,虽期望着有个带把的来继承家业,但多年过去,妻妾的肚子却是再复沉寂,看在俩女颇为可爱的份上,也就差强人意罢了。
    次女赵英莲年满十八,已与隔壁村子一户人家说了亲事,剩个长女赵月莲,原本赵二见着戚武一家本分,虽是双亲已故,可戚武端的是一条汉子,才十几岁就把家里的担子给扛了,日子还过得挺红火的,于是生了心思,想让戚武入赘,好让自己的家业有人可继,可戚武宁愿吞糠咽菜拉扯幼弟却是决计不肯入赘的,那赵月莲也是个眼界高的女子,不肯留在湖石村,打小看不上湖石村里的男子。
    赵二也拗不过自己的大女儿,只得借着去城里卖药草时的契机,物色上了钱记药局钱掌柜的小儿子,花了好大一笔让那舌灿生花的媒婆替自己去游说,一来二去的竟有了眉目,居然就成事了,赵二喜滋滋地与钱家五金一定,准备来年成婚。
    也是命运弄人,就在婚事将近时,那钱小公子却因贪凉与人结伴前往溪潭洗澡,结果溺水一命呜呼,钱老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孙子,这下子一个活蹦乱跳的孙儿变成了直挺挺的一具尸体,恁是谁都接受不了,这口郁气总得出吧,总不能怪那死去的钱小公子自个儿作死,怪来怪去,那只能是那还未过门的准儿媳,这下子赵月莲克夫的名声远扬,原本是朵村里的单身汉们都想采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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