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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妈，我饿了。”程筠看都没看冯茵茵一眼，转头淡淡地看着沐妈妈。
儿子，别人说这句话是撒娇，你说这句话……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听程程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沐阿姨，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霍远打了个哈欠，可能是站得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背对冯茵茵。
对着程筠挤眉弄眼。
程筠瞥开眼，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嘴角。
“黄主任，这就是你们学校教出来的学生？都这样没大没小的？”冯茵茵说不过他们，看见霍远坐在桌子上，就把矛头转向霍远。
霍远：“……”
他干什么了他？怎么就没大没小了？
霍远迷茫的对着程筠眨眨眼。
程筠没看他。
突然被点名的黄发财有些懵，两边好像都惹不起，他能不能做个小透明。
“呃，夫人，这个学生是最近转来的……”
“行了，有你什么事？闭嘴。”冯茵茵看见黄发财这个嘴脸就生气，毫不避讳地对着黄发财翻了个白眼。
黄发财：“……”
不是你叫我说的吗？
得，你有权，你有势，我惹不起。
“听说有人要动我侄子啊。”慵懒散漫的女声响起，在这个刚安静下来的小空间里显得特别突兀。
——
自那天以后，霍远就开始对程筠特别好，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炽热。
其实是因为那天知道程筠父母离异，就想对他好。
而且，那天过后很多天，局长儿子再没出现过，好像听说转学了。
班里好多同学早看他不顺眼了，这次局长儿子突然转走的消息，每个人都觉得天都蓝了，程筠更好看了。
局长儿子之前没少做坏事。
虽然大家都不怎么怕程筠了，但是依然没人敢和他说话，除了霍远。
“程程，小姑好漂亮。她是演员吗？她朋友圈有好多明星好友。”霍远和程筠小姑程茗悦交换了微信和电话号码，霍远时不时能看见她热闹的朋友圈。
因为有好多人点赞，评论。
相比之下，程筠不仅朋友圈冷清，扣扣好友没几个，电话号码更是没有几个人。
霍远越看程筠越觉得，啧啧啧，程程小可怜是真的没朋友啊。
“嗯。”程筠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哦，还有就是，霍远和程筠同桌了。
程筠对于‘程程’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无论他怎么说，下一秒，这个叠词会重新出现在霍远嘴里，他已经放弃治疗了。
“程程，等下你想吃什么？”
“吃饭。”
“……”
霍·只对程筠话唠·远，卒。
“程程，十一你想去哪里玩？我们一起吧。”
“在家睡觉。”
“……”
霍·再次语塞·远，卒。
“霍远，不想听课就给我出去站着，不要打扰程同学。”这节是英语老师的课，英语老师是个脾气委婉暴躁的女士，只要你不搞小动作，她继续上课，你继续听课。
他们班班主任也换了。
听说这事闹挺大，牵扯了不少人。
“程程你坐好，我去给你打饭。”一到饭堂霍远就把程筠摁在椅子上，说什么也要帮程筠打饭，让程筠给他占位置。
程筠在学校出了名的凶残，所以，没人敢跟他坐，除了霍远。
“哥，我饭卡没钱了……”沈默然的声音突然在霍远身后响起，吓得霍远转身就是一巴掌拍他头上。
“干嘛呢？吓死你哥？”霍远瞪了他一眼，吼。
“哥，我穷了。”沈默然可怜兮兮的看着霍远，声音弱弱的。
程筠刚才不经意间抬头，突然发现霍远后面的男生，长得欠揍。
没事挨那么近干嘛。
“关我什么事。”霍远表示不想理他。
“哥，饭卡借我呗。”沈默然突然羞怯的笑了。
“我要养老婆。”霍远表示不想理他，打了饭马上就走，没有一秒停歇。
沈默然一人在饭堂中慌乱，他哥有老婆了？真好。
果然不是亲生的哥。
程筠无语又无奈地看着霍远打回来的饭，除了一份青菜，全是肉……里面居然还有西红柿。
他看起来像猪吗？他看起来这么能吃？
霍远，你是魔鬼吗？
“我吃不了那么多，”程筠顿了顿，“我不喜欢西红柿。”
“……我以为你能长那么高，饭量都这么大……”霍远在心里默默记下，程程小可怜吃的少，挑食，不吃西红柿，“没事，西红柿我喜欢吃。”
说完，十分自然的挑过程筠饭里的西红柿。
？？？？
霍远你是瞎子吗？我没你高好吗！
霍远你是魔鬼吗？我们不熟，不要吃我碗里的！
“霍远，你……”程筠的话又被迫吞回去了。
霍远夹了块肉塞到程筠嘴里了。
用他自己的筷子。
程筠耳朵有点烧，低头吃饭没再说话。
霍远嘴唇动了动，没轮到他说话。
“哥，饭堂那么多人，你是怎么做到俩人独占一张桌子的？”沈默然大大咧咧地坐下，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出现是个错误。
程筠抬头看了看沈默然，刚才那个男生，眼底有种不悦的神情在跳动。
“我表弟，沈默然。”霍远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自家人，打不得打不得，“我好朋友，程筠。”
“你好呀，程筠小哥哥。”沈默然贱贱地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差点被噎到，“程程程程程程筠？”
“干嘛呢你？有意见？”霍远拍了一下沈默然的头，瞪着他。
“没，”沈默然突然变得有些拘谨，“久仰大名。”
程筠身体僵了僵，连头都没抬，淡淡地应了他一个字，嗯。
沈默然尴尬的笑笑，果然是传说中的凶残高冷男神。
“干嘛呢？还吃不吃了？不吃给我走人。”霍远抬脚踹了踹沈默然，又瞪着他。
沈默然撇撇嘴，我刚才要知道程筠在这，我死也不过来。
不过，程筠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凶残嘛，反而还有点，有点……嗯，拘谨？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管他呢，吃饭。
霍远很明显看出来程筠的不自在，轻声道，“程程，别管他，当他不存在。”
？？？？
喂喂喂！你弟弟这么大一个活人呢！
程筠：“嗯。”
沈默然：“……”
得，你厉害，我打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6章
程筠的小姑程茗悦是演员。
但是程家本家是经商的，虽然娱乐圈这边鲜少涉及，但是地位也不低。
程茗悦也不是花瓶，演技是摆在那的，分毫没有依靠程家的力量，自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程茗悦对外人设是高冷女王，但是私底下，程茗悦是一个欢脱的性子，一听说她侄子回家了，工作一完成马上跑回家了。
工作过程中，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看到每一个人都加了美颜滤镜，就连平时看不顺眼的男一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筠筠，今天怎么这么晚呀？”程茗悦回来时，程筠还没过来，平时她回来的时候，程筠已经在房里写作业了。
“……有点事。”程筠顿了顿，脑子又想起刚才霍远不情不愿的样子，弯了弯嘴角。
“什么事这么开心呐。”程茗悦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着，头压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一只苹果。
“没事。”程筠将嘴角弯起的弧度压了下去，又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
“哎～，筠筠你真没意思，”程茗悦见怪不怪的啃了一口苹果，抬眸，“筠筠，十一你打算去哪里啊？又在家开直播啊，要不要小姑充好钱，给你砸几个礼物？”
程筠直播唱歌，但是从不露脸，怕麻烦，学校里的人……不好处。
程筠做直播的事只有他家里人知道，从刚开始的默默无闻，到现在的微博大V，程筠现在也是个粉丝几百万的人了。
其中不乏程茗悦的支持，每次都特别给面子的转发评论。
还有一些跟程茗悦玩得好的也被程茗悦抓来转发程筠的微博，还要评论。
现在这个娱乐圈多多少少都知道程茗悦有个唱歌好听的侄子，程茗悦还特别喜欢她侄子，一点也听不得他侄子的不好。
程程，十一你想去哪里玩？我们一起吧。
程筠弯了弯嘴角，“和朋友一起，”又微微顿了顿，“晚上可能有时间开直播。”
“筠筠，我好像上次看你直播说下次露脸啊，快了吧，啊？”程茗悦贼兮兮地笑得一脸，“小哥哥，声音这么好听，肯定很帅吧？”
“……小姑，不要笑我。”程筠耳尖红了红，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绪。
“哟！我们家筠筠还学会害羞了，真可爱。来，mua一个。”程茗悦说着就要把脸往程筠脸上凑。
程筠张了张嘴，另一个声音进来了。
“行了啊，不要调戏我儿子，我儿子好不容易回一趟，吓跑了你要完。”声音是程筠爸爸的，虽然语气严肃，但是眼底是带笑的。
程筠爸爸，姓程，名俞邢。
程俞邢。
“今晚想吃什么？”问的是程筠。
“随便。”程筠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好像对每一个人都一样。
其实，程筠没接触直播时，情况比这个严重。
那时候的程筠比起说话，更喜欢打别人家孩子，每次把别人家孩子打得哇哇叫，偏偏他还没有任何表示。
不示好，也不道歉。
别人问他话，从来都是单音节，不带一丝感情，一个人独来独往，有时候还不说话，阴沉着一张脸，对着各种东西发呆。
有一次还吃了不少安眠药，进了医院。
可心疼死程筠家里人了，特别是程筠爸妈。
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变成这种样子也是可怜了。
程茗悦：“哎哥，记得充好钱啊，筠筠直播的时候给我狠狠的砸。”
程筠：“……”
你是魔鬼吗？狠狠地砸？打架呢你？
程筠手机震了震，瞥了一眼，是一条推送消息。
心里莫名失落。
“筠筠有朋友啦？”程茗悦突然眼睛发亮，“是不是小远啊？”
小姑，你反射弧有点长。
程筠：“……”
“哎，妈！爸！今晚是没有程程的一晚！”霍远窝在沙发上捧着个手机看来看去，没有程筠的信息。
霍妈妈：“……”
说得你好像拥有过筠筠似的。
霍爸爸：“……”
楼上＋1，凑不要脸！
霍远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差点摔下去，还好沙发够大，“程程怎么还不给我发消息啊？啊！！！！这都九点多了！”
霍远戳开程筠的微信对话框，没有信息。
戳开朋友圈，没有信息。
戳开扣扣，没有信息。
戳开空间，没有信息。
戳开联系人，没有来电显示。
程程，你这么冷漠的嘛？
霍远生无可恋地发了个朋友圈，“没有程程的一晚。［难过］”下面还配了一张霍远冷乱的天灵盖。
很快有夜猫子点赞评论。
沈默然：哥我去陪你。
霍远是你爹：滚。
班长：程筠冷漠的拒绝了霍远的联系请求。［捂脸］［捂脸］
霍远：“……”班长你这么懂我的吗？嗯？
霍远是你爹：班长半夜玩手机，举报。
班长：你也玩，你举报呗。［得意］［得意］
霍远是你爹：我家里人不管，你确定你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