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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我不满意。”
“不满意?”
“任何人用说一半的话来吊我胃口,都会让我厌恶。你希望我厌恶你吗?”
“我怕我说了你更加厌恶我,更何况,我也不是来和你聊天的。”
“我让你说。”
罗小云扭头看梁朔的眼神,像挡在路中间的恶犬,不割块肉喂它,它就不会走。“你这个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德行准则写在脸上,对自己、对旁人,都苛刻到近乎偏执。你的亲人朋友,待在你身边会觉得累吧。不过也不要紧,你不需要朋友。”
梁朔越听越觉得来气,冷哼一声,道:“自以为是!还是说你觉得这种肤浅尖锐的话说我听,我就会对你特别,对你刮目相看,甚至忽略你这种人格都可以抛弃的嗜财本性,进而对你别有优待?未免太天真!”
“说这些话又不能挣钱。”
刚要发火,偏偏到这里就骤止,梁朔一口气堵在胸口,见对方歪过头,露出修长洁白的脖子和那一条条的肌肉。他依然维持半抱的姿势,对方单薄的腰身与他的掌心不过分毫距离,他的心跳骤然剧烈起来,只觉得裤子更鼓了。一把拉起罗小云的胳膊。“跟我来!”
梁朔本来打算就近去酒店或者直接回家。但这一瞬间的气闷让他有了另一个念头。
黄阁公园其实是市内的森林步道,栖息着大量的保护树木和动物。上山后,离开人行道,几乎很难遇见人。
梁朔把他直接带进深林中,在一块月光可以洒进来的两米见方小空地上停下。
“脱衣服吧。”
罗小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这里?”这是他第二次重复这句话。他一来就注意到梁朔那顶小帐篷,以为他只是要迅速解决一下。
梁朔背靠大树,好整以暇地笑道:“就在这里。”
罗小云站在那里,游离在动和不动的状态中。
梁朔起身就走,手臂立马被拉住。他再回头时,罗小云已经开始解衬衫。
今天是红蓝格子衬衫、牛仔裤。用网上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工科男打扮。“你这身衣服,真难看。”梁朔看他下定决心似的,不带半分拖沓地迅速解开扣子,上衣里面竟还有件松垮垮的发黄的白背心。“让人恶心。”
“对不起,让您不舒服了。”露出洁白的上身,白的发光。
“我今天会多给你五千块,自己去买身衣服……不不不,这样,周五早上,对,周五早上十点,如果你还愿意赚这个钱,就到我家去,刘姐会给你准备好你需要的衣服。以后见我就穿我准备的。这些东西不要来了。”梁朔对着他整整齐齐叠在地上的衣服指指点点,好似在说一堆垃圾。
“不行。”
“怎么?觉得自尊受到侮辱,不愿赚这个钱了?”
“十点不行,我是普通工薪族。”
梁朔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当天晚上七点吧。那天我有局,正好不用再撞见你这身东西。”梁朔仍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会继续,如果主动到他家去拿衣服,而不是拿着几千块钱再也不出现,就证明这种关系是可以持续的。
罗小云笔直站在空地里,连鞋都脱了。脚底有点扎,动也不敢乱动。让梁朔的目光上下扫了一遍,立马染上一层羞红。
梁朔靠近了,手指触碰他腰部,罗小云跟着便是一颤。腰间、背上、腿上、手臂、胳膊,遍布淡淡的深紫色印子,被打的伤并没有好全。
“你都不擦药吗?”口气里不自觉带点关切。
罗小云愣了下,眨眼睛望向他:“这,算是调`情?”
梁朔顿觉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一下就冷了。指指自己下面,道:“你什么都不懂,在这里用后面太麻烦,我也不会舒服。今天你就用嘴吧。”
“那你还让我脱衣服?”罗小云几乎要被激怒,但很快按捺下来。
“我想看。不愿意?不愿意就滚。”他背靠树干,冷淡道。
罗小云不再多说,左右看了看,寻找合适的位置和姿势,蹲在他面前,终于调整到与做同样事的陈立阳同样的角度。
“蹲着怎么做?没看过片吗?跪下啊!”梁朔心里涌出一种残忍的快感,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兴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罗小云听吩咐双膝跪地,微微皱眉,膝盖被树枝石子扎得疼。眼前的皮带、拉链和隆起的小包像一座压在肩头的大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手脚凌乱地解去梁朔的束缚,那一根高而挺的长柱弹了出来,突兀得仿佛鞭子抽在脸上。
如果是对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满心里只会想要做到最好,让对方沉迷、让对方舒服。但他根本不认识梁朔。
竭力控制翻涌的情绪,他通过回忆自己喜欢的方式和敏感点、轻缓程度,手扶根底,伸长脖子,用一种机械的、精心算计的动势去覆盖它。可真的整根吞进去,只觉得连舌头都没地方放,辛苦得无法呼吸。鲶鱼一样张嘴吐息,一进一出间,只觉得自己嘴上长了根永远无法摆脱的怪物。
“牙齿碰到了。”
“唔?”他就势抬头,双颊已经发酸,那么努力忍耐着,眼里蒙上一层泪幕。
梁朔一个激灵,又搏动一圈,胸中化开一处柔软,更多不耐烦的、羞辱的话都给堵住了。“没事,你继续。”手插入罗小云头发里,头皮温暖干净,发丝像冰水一样。
奇怪的感觉。或许正是因为对方生涩又努力,打心底不愿意却又强迫自己好好做,反而令他感到别样的刺激。
“只是口‘交就这副凄惨的表情,真要你跟我做,是不是得梨花带雨?”
罗小云嘴巴忙于应付,不确定是不是要接他的话。可他一边说一边想,反而让自己更加激动起来。
这是个临界点的状态。在攀爬绝顶的前一秒,非得把自己扯下来。持续处在浪尖的搏动中,玩命死撑。“要是你嘴酸,可以休息会儿,”觉得对方嘴上一松,他又补道,“但我会掂量着扣钱。”
他明显感到罗小云的动作变得疲惫,甚至能想象他两颊难以忍耐的麻木和酸痛。
看谁先投降。
他竟然生出这么无聊的想法来。
可就在他生出这个想法的瞬间,罗小云舌头无知地一顶,像是点燃烟火的一点火星,不可遏制地炸了开来。梁朔脑袋往后一仰,大手死死按住罗小云头顶,下‘身往前一挺,一股热流喷到罗小云喉头。他当即捂着嘴呛咳出来。
梁朔稍稍歇停一会儿,手伸出去,在半空停了一瞬,又收回。刚那瞬间,他竟然想要去抱他。
*
“我输了。”他将自己擦拭干净收拾妥当后,递出一张纸巾给罗小云。
罗小云满嘴都是腥味,怎么吐口水都吐不尽,只能勉强擦拭。“输什么?你找我是因为和人打赌?”
梁朔一拍他脑袋。“都在想些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还有,下次纸巾这些东西,自己准备。包括以后需要的。我建议你最好上网查一查男人和男人是怎么回事。”
罗小云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的同时,右手已经伸了出来。
梁朔哼了一声,突然想起自己东西都放车上的。“微信转账给你吧。”他晃了晃手机。加完好友,在转账数字上输一个“2000”,又把后一个“0”删了。看罗小云点开后眉头又再皱起,他立刻道:“已经比上次多一倍了。你就嘴巴动了下,还想贪多少啊?”
“野外……不一样。”
“你觉得暴露在外面,更加羞耻?说不定随时还有人来?”
罗小云没说话。
“既然你争取,我多给你一百块好了。”
罗小云转身就走。
梁朔瞟到地上一个闪亮的东西,蹲下去捡起来,一个约6毫米粗的银圈。“喂,你戒指掉了!”
罗小云回过身,两人凑一块仔细看,额头碰一起,立马又各自撇开。“我戒指还在。”他目光扫到两米远处一截白白的东西,好奇心促使他走过去。刨开上面覆盖的薄薄一层泥土和落叶,他看到了一段白得发紫的手臂。
4 梁先生有点烦恼
这是一条右手手臂,也只有这一条手臂。手臂自肘处截断,皮肤和肌肉丝丝缕缕,已经有些发黑,像是被硬生生撕扯开的,截面还有尖锐的齿痕。手掌很大,紧紧握成拳头,露出一小段破碎的白纸。
“是个外国人。”梁朔看了脸色苍白的罗小云一眼,打电话报了警。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零七分,警察在十点半二十三分的时候赶到,一队七个人,带了一条名叫“赛西”的黑背,每人手中都是一盏130流明的大功率电筒,直接沿公园外围拉了警戒线,分路搜索,照得一小片树林亮如白昼。
“这么晚在这种地方?”来问的是一个身材宽阔,脸方眼圆的黑脸刑警,警帽端端正正戴着,一丝不苟地在板子上写写画画。正问着,一名相貌清秀的小警察远远喊了声“林哥”。物证科同事小心翼翼用棉签沾起石头上的东西,收进容器里。姓林的警察过去,就着电筒光仔细琢磨这些零散分布的白色粘液,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
“那是我的精`液。”梁朔道,“我叫梁朔,是大运发展银行对外经贸处处长,我会尽力协助你们调查,但其它的都是我的私事,特此向贵局申请保留和保密。”他双手揣进兜里,神情傲然地俯视诸人。
罗小云对银行具体职位部门并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梁朔到了什么位置。只模模糊糊感到自己所料不错,对方的确不是一般人。提到自己的精`液,梁朔倒是不动声色,反而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我叫罗小云,元江区第一中学的图书馆管理员。”
梁朔抬头,神色莫名地看着他,突然道:“难怪……”
“难怪啥啊?”接话的却是个穿便服的壮实男人,笑眯眯的圆盘脸,嘴巴一抿,酒窝就更深了,看上去十分亲切。
梁朔见了来人,怔了怔,笑道:“难怪他……很忙。”来人一把握住梁朔肩膀,梁朔竟也不反感,接着道,“你怎么来了?”
“接了报警中心的电话,先让他们叫来处理。完了仔细朝那报警信息一看,是梁哥你啊,还不快马加鞭地赶来!”随即他把刚才那林姓警官叫来,“这位是我梁哥,你客气点!”
林警官心里估计有点膈应,强忍着,和和气气道:“那梁先生,麻烦你们简单说说发现现场时的状况。”
有警犬在,不到半个小时尸体就找齐了。共分做十一段,除掉这条手臂,另有九段都在流经森林的苍翠河下游发现,被水獭搭的拦河坝卡住,没能一路流入元江。尸体大部分都被水泡坏了,胀的不成形状,但仍能看出明显的野兽撕咬的痕迹,衣服还有零星残余。头部虽然有严重的咬痕,但正好露在水面上,没被浸泡,五官轮廓依旧十分清晰,是个容貌艳丽的金发外国男人。刑警发现时,这颗头睁着碧蓝的大眼睛,维持一种仰望明月的姿势,半长的头发随水飘漾,好像还活着一样。
当然这些都是梁朔后来在警局发来的报告上看到的。本来案件进展中不该透露消息,但市局刑警大队队长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