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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梦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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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
  
  “那你就再靠近一点吧。这么远,跟执行任务似的。我还挺喜欢你的体温的。”
  
  可不就是执行任务吗?
  
  罗小云靠近了。右手卷起,报复式的用左手整个把梁朔的小腹包圆,人几乎贴在他身上。
  
  梁朔志满意得,又问:“这个姿势还习惯吗?会不会睡不着?”
  
  “不会。”
  
  梁朔左手摸着他的手臂,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你是那种只要想睡,什么姿势什么情形都可以的人?”
  
  “嗯。”
  
  “这个天赋我很羡慕。我就不行。我非得躺成习惯的姿势,还得在床上。换床也容易失眠。开灯也睡不着。太黑了也睡不着。一点声音都睡不着。你打呼吗?”
  
  罗小云都要烦死了。“不打。”
  
  “那还好。我平时很忙,有时候一天也就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不过最近出了点事,被挤兑着挤兑着,反倒闲了。说不定下个月还能去度假。只是我这种人,没有公务上的需求,很不好出国,不方便。总有人会拿这个来做文章。我已经七年没出去过了……”
  
  “嗯……”罗小云勉强应了一声。梁朔根本就没在读书,一直在说话。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频率低缓,极富节奏感,像是远山传来的木鱼声,把人的魂儿一点点往无梦的黑暗里带。
  
  “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不离婚?你和那个女人没什么感情吧。”梁朔问。发现对方毫无反应,低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他叹了口气,勉强笑道:“你说我们没有彼此了解的基础,我就多说点自己的事,你就睡着了。”有点挫败,撩起被子看了看。就在罗小云的手臂的下方,那顶小帐篷已经膨胀起来。早在人钻进来的时候就自发地、激动地膨胀起来。不过梁朔本人不愿意罢了。
  
  这样恐怕睡不着。他躺下来,把罗小云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想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
  
  之后梁朔几乎每晚都会叫罗小云过来,也不做什么,就一起睡。以前总觉得旁边有人会睡不着,但罗小云不一样。他也不做什么,不是不想,就不愿意,每次心里犯痒,想让他趴下,突又生出抵触情绪,膈应得慌。到头来不过就摸摸这揉揉那,像疼惜自己心爱的小玩具一样。
  
  那晚上提过休假后就开始盘算起来,不停打申请要出国。
  
  监察署和刘成山那边动作倒是快。“夫人政治”飞快地在网上流传起来,怕事的媒体一个劲地删帖,屏蔽词换了又换,封都封不住。到11月25号,梁小媛直接被送进拘留所。
  
  但整个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剩下全是坊间流传的艳闻八卦。
  
  梁朔觉得不对劲。照理说不该是梁小媛一个人的事,能逮住一个就一定能发现其他人的蛛丝马迹。正要同刘成山联系,对方一个电话打过来。“梁哥,真对不起!那些人太他妈干了!我、我被停职了!”
  
  “你怎么会被停职?谁敢停你的职!”这话一落地,梁朔心就凉了半截。刘成山父亲是国家警务部高层,他被停职,只能是上面的意思。
  
  梁朔一时间理不出头绪。运输部和警务部除了都是民祉党人,日常交集极少,相对其他部门来说,可以说很是生疏。
  
  他打电话问了在军队的发小张仪晓,说是没什么动静,不是党内联动的大事。稍稍放下点心来,又找熊诚问个明白。那位警官从来对事不对人,有什么就直说什么,明确告诉他,警察那边不配合了,他们有些地方权限不到位,申请不下来,搜集证据遇到困难。梁小媛本人从头到尾就没配合过,问她没用。
  
  问题到底在哪,梁朔百思不得其解。
  
  牵肠挂肚地过了一个星期。偶然到市政府办事,机关对面就是元江区第一中学,略一驻足,让司机把车开回单位,自己反倒在学校门口、瑟瑟寒风中站着,取了手套,搓搓手,给罗小云打了个电话。突然想一起吃个饭。情侣都这样,想见面的时候,中午就会一起吃饭。
  
  那会刚到午休时间,学生成群结队地出来,像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白花,让风一吹,满大街地飘。
  
  他读的是市三中,刘成山、当时还姓殷的张仪晓都是他同学。三个人从初中到高中都一个班,关系很铁。刘成山一直拿他当偶像,崇拜他。他倒和殷仪晓比较聊得来,谈天话题包括但不限于人生理想、国家大事。
  
  03年高三,差不多和现在一样,初冬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隔壁翰府大学学生会长仁约勒汉达,一个少数民族青年,带着学校上百位高材生,站在苏逢春十九米高的塑像底下宣读立国时候的《人民宣言》,随后拿着榔头锤子哐里哐啷把雕像砸了个粉碎。他们要求国会进驻多党派,不能由民祉党一家说了算。所以他们要把民祉党的象征毁灭。
  
  梁朔他们挤过去的时候被警卫和军队拦住。几百米远的地方,还能听见那边传来的惨叫。
  
  苏逢春的雕像两天就有了新的,铁水浇铸,更加棱角分明,器宇轩昂。那块地方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槐树萦绕,宁静肃穆。但那些学生从世上彻底消失了。
  
  不过,那之后,04年初,国会便有了完全由公民投票选上来的民院党席位,及由各州商会推举的共和党席位。虽然作为少数党,并不能完全享有立法权,但根据宪法,他们有了否决的权利。
  
  “他们的做法是愚蠢的,错误的!苏逢春为大运做出巨大贡献,是真真正正用一生为人民鞠躬尽瘁的伟大领袖,是每个党派、每个政府公务人员的榜样。打砸他的塑像,就是在打砸人民对历史的信仰!就算用鲁莽的行为取得一时胜利,也会对人民的精神、大运的未来造成久远的伤害。”梁朔一连几个月,半夜都能听见那些大学生的惨叫,但他仍然坚持,“一个国家不能没有信仰!”
  
  殷仪晓道:“但他们也是为了国家未来好。你不能否认,他们通过流血,让国家改制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周先生说过,你要打开一扇窗,得主张拆掉屋顶才行。没有激烈手段,做不成大事!”
  
  他们各抒己见,却没有对手段进行争论、企图说服对方,反而在一场畅谈后达成共识:他们都在为祖国未来着想。彼此对视大笑。
  
  隔天下午,拿刀子在右手上划一条口子,血流出来,两人用力一握,朝全新的苏逢春塑像宣誓道:“从今天起,我梁朔(殷仪晓)和殷仪晓(梁朔)结为异姓兄弟,努力学习,刻苦奋斗,为大运之崛起无私奉献,流血流汗,在所不惜!……”
  
  ……
  
  学生都各自散到附近的小餐馆去了,还是没见人出来。梁朔抬头,顶上梧桐叶都掉光了,只剩细细的枝丫朝天空伸展。几根枝丫间,还有个硕大的鸟巢。
  
  “梁朔。”清清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12 有毛病就早说嘛



  被叫到名字倒是吓了一跳。梁朔回头见罗小云满头大汗地看着他。穿的是他给准备的鸭蛋灰羽绒服,卷边直筒牛仔裤。孩子都上小学的男人,莫名青春洋溢起来。他不自觉地去摸罗小云的脸,对方先是一缩,而后机械地停住,梗着脖子道:“这是学校门口。”
  
  “一中没那么大吧?我上学时念的三中,当时是全市最大的学校,从南走到北,一站地,十五分钟。”他故意看表,“我十一点四十五给你打的电话,现在十二点一刻。你哪儿来的自信让我等?”
  
  罗小云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让他盯得说不过去,才道:“我今天休假。”
  
  梁朔本来心情不怎么好,突然笑起来。莫名就觉得高兴。这个男人为他跑了两条街。他想起罗小云平时是不会穿他准备那些衣服的。但正如他所说,要特地见他,就会重新换上。
  
  “这你活动的地方,挑一家好吃的。地方干净点就好。”
  
  “我都吃食堂……”
  
  不管好吃不好吃,方圆一千米,所有能吃东西的地方都挤满了学生。梁朔不耐烦了,学生爱吃的小店他老觉得油腻腻、脏兮兮,看路边汉堡店还有位置,也不管好吃不好吃,拉着罗小云溜就进去。
  
  让罗小云买了份套餐,拿回来就见他脸色发白。梁朔低声笑道:“这两个星期我也忙,晚上又没怎么着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罗小云一言不发,把摊在餐盘里的零钱收起来。
  
  梁朔按住他手,道:“怎么不给自己买?这点钱你舍不得?我付账就是了。”
  
  “我不太想吃。”罗小云说话都有点吃力。
  
  梁朔看他古古怪怪,一边打开炸鸡盒子,一边翘着手指去抓,罗小云忽然站起来,两颊一鼓,手心用力按住嘴唇,直往洗手间冲去。
  
  梁朔急忙跟上去,就见他蹲在隔间吐。
  
  一下手足无措起来。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想了想,问:“要叫医生不?你没事吧?”单位有人急性胃炎吐过,他遇见了只觉得又脏又烦。味道很大,影响工作,也影响工作环境。从来只维持表面客气地让人赶紧去医院。这会反倒着急起来,跟着蹲下去像模像样地拍罗小云的背,不知道该做什么,巴不得都病在自己身上。
  
  罗小云嘴里呜呜说着什么,手向后头伸来。他一把抓住。“我在,你别急。”
  
  罗小云把手挣开,他赶忙又去抓。“你别急啊,我在,我在。”
  
  这时候那声音才勉强清楚点。“纸……”
  
  梁朔脸一红,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还当他住院,意识不清楚要找人呢。他气急败坏地抓了几张纸塞过去。“都说你体质太差了,锻炼一下啊。”
  
  罗小云不理他,稍微擦干净点,到洗手台漱口。
  
  “怎么回事啊?好点了?”梁朔拿眼角看他,装作不在意,又额外在意。
  
  罗小云似乎本来不太想说,但考虑到住在他家,总会知道,还是开了口:“我闻不得油炸的肉味儿。”幸而刘姐一直认为油炸食品不健康,从来没做过。
  
  “什么怪毛病。”梁朔松了口气,“早说啊。”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咚”一声巨响,随即便是哗啦啦什么垮塌的声音,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两耳嗡嗡直响,梁朔朝罗小云大吼,自己听不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和震惊。洗手间的镜子无声地跌落下来,摔了个粉碎,他抓起罗小云的手就往外头冲。
  
  一出洗手间门,两人完全愣住了。汉堡店东北方向豁开一个大口子,玻璃渣碎了一地。玻璃下面是黑黢黢的碎墙块。就在这些纸一样的碎石头上,有人在爬,有人在张着嘴尖叫,有人夹在石头中间一动不动,还有人断了手脚、痛苦地放着慢动作左右滚动……都是学生。
  
  其中一个男孩,初中生吧,满脸血地撑起上半身,扭头发现自己下半截没了,伸长手要往那两条腿的方向爬。
  
  还有个女孩半边脸都是玻璃渣子。爆炸声带来的耳鸣渐渐消退,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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