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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槿书不语,穆千珩语气很低,“你最后信我一回……这一次我不会再骗你伤害你,我会很珍惜。”
天知道这些话耗费他多大勇气。
上楼时在电梯里胡乱地想了很多,在一起是痛苦,不在一起对他而言更痛苦,他其实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但他主动亲吻他,他的主动让他无法思考。
抱着他,亲吻他,和他水**融,他觉得心底的那个空洞被填补,那种疼痛得到安抚,他才觉察,其实说到底死心对他来说还是太残忍。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他觉得即便忍受痛苦也没有关系,总好过继续寂寞下去,人生太过漫长,未来那么久,这世界广阔,一颗心却没有归途没有依靠,茫茫众生,却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不孤独。
——那是宋槿书的身边。
没有了宋槿书,这个世界对他还能有什么意义。
宋槿书抿唇,隔了会儿眼帘却低垂下去,在躲避着他的视线。
他没有勇气,怕的很多,怕自己成为他的负累,怕治病的疼痛,他一直恐惧任何形式的疼痛,他觉得这辈子都过得太疼了。
他简直迫不及待要结束这一切,曾经执着于留在他身边,可现在,经历了这一切,这份执着已经不在了,仅存的留恋是不足够支撑他与这个破败的躯体抗争的。
穆千珩看他神色,心底已经隐约有答案,眼底黯淡下去,不想为难他,自嘲地扯扯唇角,声音变轻,“算了……”
只要这一刻能相拥也好,他想,也许未来漫长日子都要靠这一点点温暖支撑,于是也不问他为什么主动,不问什么以后,他低下头亲吻他额头眉心,轻叹一声,“就当我没说吧……”
宋槿书乌龟似的低着头,只是感觉到男人带着爱怜不染**的轻吻,心底也变得柔软非常,慢慢抬起脸迎他的唇。
又是一番温存,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宋槿书推他一把,“先接电话吧,响几次了,说不定有事。”
穆千珩恋恋不舍将人放开,伸手去摸手机。
宋槿书隐约听见许弋的声音,说的还是江苒这个案子的事情。
穆千珩接电话的空儿,宋槿书去了浴室清洗。
这一通电话时间有些长,原因是穆千珩不想现在离开房间,很多事情都需要交代许弋去做。
外面还是大雨瓢泼,他靠着床头专心讲电话,宋槿书衣服只是沾染男人身上一点雨水,已经干透,他穿好衣服出来,将床尾几件皱巴巴湿漉漉的衣服拿到浴室,用酒店的吹风机吹。
这时候不知怎么的,想起很久以前,穆千珩还以少爷身份在他身边,有一回也是这样,两个人淋了雨在酒店的房间里,那时穆千珩为他吹衣服。
吹风机嗡嗡地响,于是外面传来的男人声音就有些迷糊,但他还是听到他说:“对了,我衣服淋湿了,你帮我买一套……”
宋槿书动作顿了顿,将吹风机关掉了,反正这衣服不要,他随手扔洗手台,然后走出去。
穆千珩已经挂断电话,瞥见他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将人抱怀里,触到他半湿的头发,眉心立刻皱起,“怎么吹半天还没干?”
他别过脸,“我在给你吹衣服。”
穆千珩:“……”
宋槿书说:“不过还没吹干……反正你也不要了。”
穆千珩搂着他的腰:“要的。”
“你都让许弋给你买新的了。”
穆千珩亲了亲他的脸,“新的就是买来备用,你把吹风机拿过来,我给你吹头发,你给我吹衣服,好不好。”
他眼帘低垂,别扭地微微噘着嘴。
穆千珩说:“去吧。”
“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眉梢挑了下,“你确定要我去?”
宋槿书好整以暇看着他,穆千珩于是放开他掀了被子,宋槿书一下子睁大眼,脸又腾地烧起来。
男人身上不着寸缕,宋槿书赶紧把被子给扯着盖回去了,“你暴露狂吗?”
穆千珩看着他红红的脸,笑了声,“我没衣服。”
宋槿书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的衣服湿透,全部都被他拿到浴室了。
他没办法,想去浴室继续给他吹衣服。
穆千珩说:“你把吹风机和衣服拿过来,不然我只能这样子去浴室找你。”
宋槿书最后还是妥协,这男人是很有可能真的裸着过去的,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还是会觉得奇怪,而且……
他说要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风暖烘烘,他的手指勾缠他的发丝,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头发吹干了,穆千珩缠着他要他帮忙吹衣服。
他起身欲走,“自己吹吧。”
穆千珩将人拉住,“好槿书,帮帮忙吧。”
宋槿书被他这一声叫得头皮发麻,不由失笑,觉得他无赖技术渐长,但最后还是坐回去,拿着他的衣服细细地吹。
穆千珩下巴抵着他肩头,不时地亲亲他的脸。
第179章
后来许弋送衣服过来,穆千珩身上已经穿着宋槿书吹过的衣服,白衬衫皱巴巴的,他将新衣服随意地连同袋子扔在沙发上,和许弋说了会儿话。
说的自然还是和案子相关的事情,房间窗户大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不停,宋槿书听了会儿,明白过来,那个校工离开临城二中去了别的学校,因为之前的丑事并未被声张,居然在另一家学校继续做校工,还再次骚扰那里的女生,其中有一些校工在受审的时候说了出来。
为了尽量加重刑罚,许弋和穆千珩本来有计划联合其他受害人一通起诉这个校工,但私下里接触到的几个受害人一个也不愿意站出来。
这种事情其实也不难理解,警察出于职业道德多半不会将这事儿宣扬,但她们自己一旦站出来等同于昭告所有人自己已经被这种猥琐的男人触碰,在小小的县城里,这种名声落在头上对于那些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姑娘是致命的。
在这里碰壁是一件让人很沮丧的事情,穆千珩听过,有些无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和江苒一样,不说出来,不求助,闷在自己心里头……”
宋槿书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事情往往最让人无力,没法责怪那些受害人,但正是这种消极的隐瞒,无作为,才助长了这种人的无耻行径。
许弋说:“如果实在不行只能采取后备计划了,等人入狱,我会知会一下我那些兄弟,狱中他日子也不可能好过。”
穆千珩点头,许弋又道:“媒体那边跟的很紧,今天下午有记者去这边派出所了。”
穆千珩略一思忖,“这时候就不要让媒体来添乱了,等回桥市,我会开发布会。”
两人没说多久,时间已经到下午五点多,许弋皱着眉看窗外,“今晚可能没法回桥市,这种天气路况很糟糕,开车也不安全。”
穆千珩这时候抬眸看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宋槿书,开口声音很软,“你着急吗?”
宋槿书怔了下,旋即摇头。
他眼底微微亮了下,“那我们今晚住在这里。”
宋槿书抿唇,点了点头,很乖巧的模样。
许弋意识到什么,站起身,“我还得找人办事儿,我先走,先生您有事再打给我。”
许弋做得明显,宋槿书脸微微发烫,看人出去了,整个空间安静下来,他抬眸睇向男人,穆千珩正低头,手摸索着衬衣上的褶皱。
他于是不好意思了,“许弋给你买衣服了,你就换上吧,这都皱巴巴的了。”
穆千珩看向他,唇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我喜欢皱巴巴的。”
宋槿书默了会儿,主动地坐到他身边去。
穆千珩拉着人直接按在自己腿上,手搂着他的腰,看他眼睛还有些轻微的肿,觉得心疼,他今天流了很多眼泪。
穆千珩亲了亲他眼角,刚想说话,茶几上宋槿书的手机响起。
宋槿书拿过来,穆千珩一眼就瞥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陆厉行。
他搭在宋槿书腰间的手一时僵硬。
宋槿书看着屏幕,也犹豫了下。
今天和陆厉行分开时不算愉快,最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他心里也有些难受。
穆千珩低头别开眼,手也放开了他,低低说了声,“接吧。”
他从他腿上下去了,走到窗边接电话,“喂?”
陆厉行沉默会儿才开口,“你还在临城?”
“嗯。”
他问:“事情办完了吗,我去接你?”
宋槿书攥紧手机,“我……我可能得在这里住一晚。”
那边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试图缓和气氛,“今天下雨,路也不好走……你明天还要上班,过来太麻烦了,我明天自己回去。”
陆厉行又默了会儿,才问:“你和他在一起?”
宋槿书沉默下来。
这通电话断断续续的,良久那端似乎是笑了声,“不怕再受伤?”
他讷讷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厉行不说话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宋槿书拿着手机听着忙音发愣一阵,最后转过身,穆千珩已经点了一支烟在抽,他过去坐在床边,“……你不要抽那么多烟了好不好?这样抽烟很伤肺。”
他留意到,穆千珩的烟瘾明显是重了很多。
穆千珩弹弹烟灰,蹙眉微微低着头,“再抽这一支。”
动作又停下,抬眸看他,眼底隐隐有些说不明的情愫,“要让我少抽烟,你得看着我,不然你走了我还会抽。”
这话说的近乎孩子气,他出口自己也愣了下,旋即怅然笑笑,将烟掐灭了。
宋槿书决定都已经做了,人生哪里来的回头路。
他眼眸黯下去,“陆厉行催你?”
他不是没听见,他在电话里叫陆厉行别过来。
宋槿书说:“他只是担心我。”
穆千珩“嗯”了一声,“如果实在着急,我现在送你回去,就是路上时间会长点。”
宋槿书有些讶异,睁大眼看着他。
穆千珩唇动了动,艰涩挤出一句:“既然决定在一起,如果因为今天让你们产生什么嫌隙对你不好。”
他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他低头狠狠抽烟不再看他,心乱如麻,他想要他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他想说,哪怕会痛苦也无所谓,会觉得难受,背负罪孽他都可以接受,只要他肯留在他身边就好。
但不该说的话他都已经说过,他知道宋槿书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用沉默作答,他还能再说什么……
他嫉妒极了陆厉行,那男人和宋槿书之间的关系是干净的纯粹的,不像他同他之间,经历过这么多,在他心底里宋槿书是他赖以生存的光,但也是他心口无法言说的痛。
宋槿书凝视着他,隔了会儿,“我明天再回去。”
……
时至晚上,大雨没有停,穆千珩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要带宋槿书去楼下酒店餐饮部吃饭。
其间宋槿书提过不止一次,叫他将衣服换了,穆千珩都敷衍,他也不问了,只是看他衣服上的褶皱,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以前你说自己是少爷,肖麒说你穿衣打扮把自己搞得像白领,其实身上都是A货。”
穆千珩冷不防也笑了。
他问:“我送你的领带,还在吗?没见你戴过。”
“在,”穆千珩答得很快,“其实后来我有戴,也不能总戴,会旧。”
宋槿书安静下来,低头吃东西,又听见他说:“你送我的东西全都在。”
“你会留着吗?”
“会,”他道:“会一直留着。”
宋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