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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珝:“……你是”这个人为什么有点眼熟。
“你是昨天……”
还不容乔珝多想,那人脸色变了又变,乔珝本来以为那两人要继续往前走,还往墓碑边让了让,没想到那人却是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姑娘,转身循着来时的路走了。
乔珝站在风口,满心疑惑。
没多久,放在地上的对讲机响起了哗哗的声音:“噢哟,我说帅哥啊,你这也太敬业了吧,你把客人直接给吓跑了,我这里不给加工资的,你悠着点啊,不用那么认真。”
乔珝:“我不是……”
夕阳西下,游乐场要到了收摊的时候,除了那一排摇摇车,基本都要装车撤走明天再来,王老板踱进鬼屋,摇醒了靠着墓碑睡得正香的乔珝,告诉他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除了今天的第一波客人有点奇怪之外,后面进来的人都很正常,乔珝穿着老板给的两张粉红色大钞,跨上自行车,骑车走了,不管今天是多么猎奇的经历,能赚到钱还是很开心的,乔珝在夕阳橘色的余晖中,跨上自行车,骑车离开了游龙公园。
骑过水墨街,再过琏湖路,向北走,就是琏河大桥,琏河水中的波光扑朔着金色的波纹,向县城的另一端源源不绝地流淌着。
“珝哥,珝哥!”二桥边有个人,正在上蹿下跳地挥手。
乔珝减速从车上跃下,郭达一边傻笑一边朝他跑过来,乔珝问:“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找你的啊,珝哥。”郭达十分兴奋,“我找你好久了,你妈说你帮你姐代班去了,手机没联系到你,我就想在这里等你。”
“这么高兴,什么事?”应该是分班的问题,乔珝心想。
果然,郭达兴高采烈:“7班,珝哥,稳了,咱两一个班,你是1号,分班表贴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人挤人啊,我在那茫茫人海中,一眼瞥中了你那帅气的名字,你那高一期末成绩,搁哪个班,那都得是1号,我再一看,那倒数第二个,不就是你兄弟我嘛!咱两竟然真能分一个班,以后跟你混了。”
“你竟然不是倒数第一个?”乔珝奇道。
“还真不是。”郭达乐了,“易潇这个名字你听说过没,没听过是吧,我来给你科普一下,之前在市里好像是说揍了自己的亲哥,据说打的还挺惨,直接进了医院,学校原本是要给他处分,被他家人花钱撤了,后来似乎就跟着家人转学到了我们这里,我是没想到,刚好在我们班哎。”
乔珝上学期好像是听过有这么一号人,只是离他的生活太远,基本没有关注。
转学来的,在一中没有高一成绩记录,自然会被排在分班表的最后,只不过郭达这个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一。
郭达挠挠头:“那今儿就这么着了,明天上午分班报道你可别忘了啊,我在信雅街路口等你哈。”
“行。”乔珝点头,“老地方老时间,你记得带学费和保险费。”
两个人在琏河大桥上分别,乔珝推着自行车,没打算再骑,过了琏河大桥,再过一条马路,是一片凹地,旧玻璃厂的筒子楼就在这块地的中央。
“郭达来找过你。”许虹推开乔珝的房间门,开着纱门站在门口。
乔珝:“我知道,我见到他了。”
“分班出来了?”许虹指了指乔珝的书桌,乔珝看到桌上有一盘切好的西瓜。
“出来了,7班。”乔珝把郭达传来的消息简单给许虹交代完。
“算了,理科你都选了,我也管不着你了。”许虹叹道,“选了你就好好学吧,我和你爸以后就指望你了。”
乔珝还没来得及回答,隔壁房间传来了有些尴尬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低语,乔珝抬头,和许虹在各自的眼里看到了不堪。
“李荣海这老不死的,七十多岁了,还嫖娼,难怪四个儿女都不带他过日子。”许虹低骂了一句,“这些不检点的女人,成天往这边跑,三十几块就能睡,这是把我们这儿给当窝点了。”
乔珝没说话,隔壁房间不断传来的声音让他感到有些恶心,胃里翻涌着。
筒子楼里的住户千奇百怪,彼此共用的长走廊,像一条脱不开的纽带,将这栋楼里的每个人都串联在了一起,私事藏不住,也都不屑于藏。
隔壁的李荣海有四个孩子,拆迁分的四套房子,都给了自己的四个儿女,分完房子后,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李荣海住在一起,只能搬进了大儿子曾经就职的玻璃厂的宿舍。
这栋楼里住的的老人,差不多都是同样的情况,家产分给了孩子,自己一无所有,只能搬进破旧的老房子里,与破旧的筒子楼一起慢慢腐朽。
“都不是东西,一家子都不是人,每天都不让我吃饱……”另一边的房间传来乔则彦的骂声。
“老不死的东西,成天就知道吃。”许虹坐在乔珝的床边,在隔壁不堪的声音中,不耐烦道:“一会儿饭好了,你去给乔则彦盛好送过去,我看见他就烦,你爸在外出差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这老东西跟别人不一样,这么难照顾,成天只知道骂人,没文化,也不讲道理,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爸,嫁给他,我吃了多少亏,咱们家没房子也没车,老头把房子都分给他们了,我们什么都没拿到,还得照顾他,你爸也不知知道对我好点……”
同样的话,乔珝每周都要听无数遍,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推开纱门,进了斜对面的厨房,盛了满满一盆子饭,挑了些踩,在门口停了几秒,推开乔则彦的房间门。
“我,让许虹买的药!”乔珝刚进门,一个药盒被摔到了他的脚边,乔则彦坐在轮椅上,朝他怒吼着,早年乔则彦因脑溢血住院,抢救过来以后,腿上留下了后遗症,说话也不利索,即便如此,此刻的他依旧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乔珝怒吼,“你们,买的药,跟我之前吃的不一样,盒子看起来不一样,你们这群,坏心眼的东西,我x你妈,你是想毒死我,啊?”
“厂家不同,是同一种药,你自己没文化,只会看药盒,爱吃不吃。”乔珝把饭盆摔在床头柜上,推门走了,乔则彦耳聋,听不清乔珝的话,仍在屋内咆哮着。
乔珝的房间里,又传来了许虹的骂声,下午兼职赚了些钱的喜悦,早就被冲散了。
乔珝站在走廊的尽头,水池边有一块空出,可供站立,乔珝看向走廊的窗外,那是一栋红色的居民楼,也是玻璃厂的员工宿舍,比筒子楼的质量高上很多,起码是套房。
可能是秋日将近的缘故,窗外依旧是酷暑,天空却很高,混乱的声音落在耳畔,乔珝抬头却将一片澄澈的蓝色收入眼底,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没有意义。
好想离开这样的城市,逃脱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
好在明天,就要开学了,大概忙起来,就不大会在乎这些事情了。
第4章 都是孽缘
2012年9月1日
琏兴县一中的门口,挤满了学生,高三早就开始上课,目前挤在缴费处的都是高一新生和分班后的高二学生。
“珝哥,交完费了吗,走走走,去班里看看去,咱在七班。”郭达手中挥舞着学费单,在科技楼下冲着乔珝喊。
“回来。”乔珝招手,“保险单交了吗?新书领了吗?”
郭达一拍脑袋:“啊对对对,我这破脑子,走走走领书去了。”
两人一人抱着一摞新书在校园的主道上走着,乔珝看着前面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郭达一边走路,一边念叨:“高一在旧楼,高二在新楼,我们在操场旁边的那一栋!七班的话,应该是在三楼。”
两个人找到高二(7)班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一屋子人看着教室门口的乔珝和郭达交头接耳。
“哪班的?”讲台上的老师发现了门口的人。
“7班。”郭达说。
“进去找空位坐。”那老师冲他们招招手,丝毫没有笑脸。
说是找空位坐,然而班里只有靠近靠近后门的两排还剩三个座位,最后一排靠走道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头发很短的男生,乔珝径直朝着倒数第二排窗边的座位去了,郭达自然坐在他的旁边。
“完了完了。”郭达低嚎,“这下惨了,这老师的凶名全校皆知啊,七中贴吧加精贴榜上有名。”
“他是?”乔珝平时不太关注贴吧。
郭达很悲伤:“郑宇啊,珝哥,他就是郑宇,说名字你知道了吧,超级凶,校长的面子都不给的,稍微抓到些违纪,罚得特别重,谁求情都没用。”
“有点印象。”乔珝正在整理自己的那堆新书,没怎么搭理郭达的话,不过这郑宇,乔珝的确是有些印象,据说先前郑宇班里有个男生,在外打架进了派出所,郑宇强行要求学校给那男生处分并且退学,家长给校长和郑宇都拎了礼物,但这郑宇,礼物收是收了,退学照样退学,从此一战成名,凶名在外。
郭达嚎个不停,乔珝倒并不十分在乎,郑宇虽然凶,但带过的班升学率很高,在哪个班还不是学习。
“都安静。”郑宇拿起桌上一把黄色的大三角尺,敲了敲桌子,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听说过郑宇的凶名的,很快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乔珝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讲台的方向,郭达紧张地盯着郑宇。
郑宇清了清嗓子:“我看人到的差不多了,该强调的我就先强调一下,首先欢迎各位来了高二理科七班,以后的两年里,我就是各位同学的班主任,我叫郑宇,宇宙的宇,同时我也是各位同学的数学老师……”
郑宇的要求果然很严格,早上需要提前二十分钟到校,延长学校规定早读时间,周一三五读英语,周二周四读语文,不允许迟到也不允许逃课。乔珝只感觉到,郑宇没说一句话,自己身边郭达的头就更低一些。
郑宇正说得起劲,教室的后门响了一声,似乎有人中间进来了,将书摔在桌上,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不少人回头看向教室的后排,开始窃窃私语,郑宇似乎很不满地皱了皱眉,用三角尺敲了敲桌子,继续强调自己的一系列要求。
“所以,以上是我目前对各位的要求。”郑宇总结道,“希望各位能在接下里的两年时光里好好学习,努力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我看人数,现在都到齐了,各位以后的座位先就这么坐,等期中考试后,我们按名次再排座位。”
“就坐这儿啊。”郭达小声嚷嚷,“窗边不方便办事儿啊。”
乔珝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下面我们按照作为进行一个暂时的分组,六个人一组,作为我们收作业和学习的个别单位。”郑宇说,“我们目前有48位同学,刚好分成8组,选个小组长,负责收本组同学的作业,监督本组同学的学习。”
坐得近的同学都开始回头,即将成为一组的同学开始自由交流起来。乔珝和郭达的前排,是两个女孩子。
刚好前排的两个女生回过头来讨论分组的问题,郭达瞬间眉飞色舞:“两位美女,你们好呀,我叫郭达,四通八达的达,这是我哥们儿,乔珝。”
“我知道你,乔珝。”窗边穿着连帽衫梳着马尾的女生,弯了弯眉眼,“我是姜雯燕,她是穆晴薇。”
穆晴薇一拍桌子,动静大得引得班里人频频回头:“乔珝啊!这不校草吗,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后面的两位,你们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