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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还抖擞着呢。
昝三邻后退了一步,倒不是怕它冲上来咬他一口,而是他对毛绒绒的家伙有着不可磨灭的恐惧心理,单薄的后背本能地绷紧着,颤抖着,很快一堵宽厚的胸膛就贴了上来,邱粤揽住他的腰,无形中给予了他镇定的力量。
卧在阴影底下的老黄狗看了来客一眼,嗅了嗅鼻子,依稀是鱼肉的香味引起了它的兴致,于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固定喂食的地方坐下,推了推铁盘子,弄出“哐啷”的声响,安静地等待主人的投喂。
正在编竹篾的哑伯走出了内堂,一见是昝三邻来了,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了欢喜笑容,他因为严重的口吃不喜欢与人交流,长年累月下来,基本已经丧失了说话能力,这会儿拿起了一支木棍,打算好好教训那只小黑狗,竟然敢对救命恩人狂吠不止!
其实昝三邻不算是它的救命恩人,毕竟发现它的是哑伯,收留它喂养它的还是哑伯,昝三邻仅仅是抱着它回上湖村,过年之际趁家里大鱼大肉的,悄悄把收拾到的剩菜端来倒给它吃而已。
蓦地,却见那只原本目露凶光的小黑狗疑惑地看向门外,歪着头看了一阵,竟然乖乖地趴伏在地上,摇着小尾巴,吐着小舌头,一副乖巧的模样,比吃到大块的肉之后还会卖乖。
邱粤蹲下身子,又吹了一声口哨,摸了摸小黑狗的头,小黑狗迟疑地探出一只前爪,放到了昝三邻的脚上,低下头,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脚踝,又抬头看看邱粤,好像要确定什么似的。
虽然是野生的没有接受过任何的人为的训练,很多哨音它并不了解,只是懵懂地臆测着人类的意愿行事,能听从的做出这么多正确的判断,已经难能可贵了。
“来,你也摸摸它的头,”邱粤抬头对着已经绷紧身子的昝三邻指导道,“手伸过来,摸摸它的鼻子,别慌!这小家伙这么乖巧聪明,肯定也会喜欢你的!”他喜欢动物,更喜欢驯化它们,跟国际有名的驯兽师学过各种驯化技巧,家里养的那只藏獒,就是他花了半年时间驯化了的,只服他一人指令。
因为懂得与小动物沟通的小技巧,邱粤轻而易举就能驯服这小小猫小狗,就连市一中那位保安养的很有煞气的大狼狗,还不是被他三两下搞定了么?
昝三邻并不是怕它伤害他,可一时半会也跟邱粤说不明白,只好依言伸出了手,触碰了一下小黑狗的鼻子,软软的,润润的,暖暖的,它还扑了几口气在他的手上,痒痒的,原来狗鼻子是这么有趣的啊……
“怎样?”邱粤得意的看着他,“这些小家伙啊,就是喜欢用煞气武装自己的脆弱,只要人类好好的对待它们啊,它们一定会知恩图报的。”狗忠诚于人类的故事传闻由来不少,可偏偏就有人要故意破坏人与它们之间和平信任的关系,或许因为如此,邱粤才会更喜欢这些张牙舞爪的小家伙们。
昝三邻也顺着摸上它的头,不过小黑狗的兴趣已经被仅在咫尺的鱼肉吸引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儿直盯着昝三邻端盘的那只手,“呼呼呼”喷气的嘴里涎下了几滴口水。
“这个暂时不能吃,”昝三邻赶忙护着鱼肉,奔向哑伯,这是他送给哑伯的,虽然知道大多鱼肉最后也会落入它们的腹中。
果然哑伯只留下了两条自己吃,余下的混着白饭,分开到两个盘子里,大黄狗吃大的一份,小黑狗吃小的一份,倒也相安无事。
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邱粤,哑伯跟昝三邻打着手势询问邱粤的来历。
虽然只是用手势回复,可毕竟是禁忌,又是落后的地方,昝三邻打出“喜欢的人”这个意思之后,也是忐忐忑忑,一时希望哑伯把这种喜欢当成普通的喜欢,一时又希望哑伯看得透,并且谅解他的选择。
哑伯只是点点头,满脸皱褶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看不出到底知道了与否。
“你们在交流什么?”邱粤也不招惹吃饭的小黑狗了,看着昝三邻与哑伯的交流,一脸的茫然,纵然是天才,也有不懂的一项。
“说你抓的鱼很好吃呢。”昝三邻难得地恭维他。
“是吧!”邱粤嘿嘿一笑,傻傻地道,“我也觉得……”
第87章 神秘的邱
午后,乡下的阳光少了都市尘埃的遮覆而显得愈加的跋扈,晒在身上,肌肤如同滚了热油一样灼痛,熔浆似的风拂在脸上,熏得人头脑发胀,思维陷入混沌之中,眼皮子开始剧烈地打起架,只想找个凉快的树荫底下好好的睡上一觉。
邱粤此刻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清凉的荔枝树下,半眯着眼睛看着摘荔枝的昝三邻,嘴边噙着一丝浅笑,缓缓地进入了梦乡。他实在困极,昨夜睡眠不足,回到上湖村又跑到池塘里捞鱼,每走一步都要跟韧性十足的泥浆作一番斗争,寻常小孩走没十步就半途折返了,他却在池塘里捞了一个多小时的鱼,还跟成精的草鱼斗智斗勇,体力消耗过多,在市一中也养成了午休的习惯,可是乡下人早睡,几乎没有午休的概念,他也不好意思提午休的要求,不过昝三邻怎么会不懂他?从他打的第一个呵欠开始,昝三邻就计划把他诱骗到果林里,割下两片香蕉叶当席子,让他躺在浓荫下休息。
起初邱粤是不乐意躺在香蕉叶上的,觉得就地躺在枯叶砂石上挺自在的,没必要太讲究,可是昝三邻凉凉地道:“端午五毒盛行,不小心被咬了要去镇上医院打针治病,浪费钱不说,医生说不定还放假不上班。”
乡下处处埋伏着五毒之虫的踪影,这是邱粤亲自目睹到的,昝家院子外的矮墙下堆放了不少的木柴,他去献殷勤搬一些干柴到厨房时,随意翻开最底下的那根木柴,就窜出一条深色的蜈蚣,足有小尾指那么大小,饶是他浑身是胆,还是被这突然窜出的百足之虫吓了一跳。
被这么体贴的照料着,邱粤这一觉睡得很香甜,梦中还吃上了糯米糍荔枝,含在嘴里香浓嫩滑,可惜有只蜜蜂飞了过来跟他争食,在他的唇上狠狠蛰了一下,痛得他睁开了眼睛。
昝三邻扩大的脸就呈现在他的眼前,似乎没料到邱粤就这样醒来了,讶异的眼神一闪而过,脸上立即蔓延了红润的羞恼之色,一副欲图不轨时被抓个现行的尴尬模样,既无措又羞赧,忙别过脸,支起身慌忙想要逃离现场。
邱粤的反应比他还要快,长臂一展,就把昝三邻纳入怀中,就地一滚,将他压在香蕉叶下,轻而易举地抓住他不怎么反抗的双手抵在耳侧,俯下身,堵上了他的唇。
风带着滚热的浪潮拂上阴翳的林间,此起彼伏的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沉浮在树叶中带着半熟的荔枝露了个头,瞟见底下搂成一团无法无天的两人,顿时羞红了脸,藏在繁枝嫩叶里巴头探脑的观望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雌伏者沙哑着嗓音呢喃:“够了,快起来……”
“我就说,哪来的蜜蜂,这么贪吃,咬我的嘴。”邱粤舔了舔干燥的唇,唇角隐隐有一丝钝痛,想来就说昝三邻的杰作,于是戏谑地盯着昝三邻迷乱的眼,低声笑道,“怎么样,我的嘴可好吃了?”
昝三邻的睫毛乱颤,原本只是想好好看看邱粤的睡容,哪知道自己会鬼迷心窍,以为他还在沉睡,忍不住偷偷的亲上他的唇,明明动作是那么的轻,他却还是醒了……
邱粤被他乱颤的睫毛搅得欲火大盛,一只不安分的手刚从滑到他的肩膀来到腰侧,想要沿着腰身掀开下衣的衣摆,昝三邻急急地拍开他的手,嗔道:“大白天呢!”
邱粤泄气的趴在他的身上,忽而抬起头,眼里全是晶晶然的眸光,涎着脸道:“你是说,晚上就可以了吗?”
“你敢!”昝三邻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虽然昝一清嫌太热,不乐意在昝家过夜,会去镇上的憨大家借宿,但房间里还有昝四海在呢,况且,昝家兄弟的床都不算太大,以邱粤的身形,勉强躺一张床已经不容易了,还想有别的念头?
“只要你愿意……”邱粤见昝三邻沉下的脸,最后的这句“我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话直接咽回了肚子。
“别忘了还有我四弟呢!”昝三邻踢了踢他的小腿,推离了他的压制,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与头发,警告意味十足地瞪着他。
“对了,我一直好奇,你四弟按照顺序不是应该叫昝四舍吗?”邱粤被他推开了也不气馁,立即黏了上去,贴在他的后背里任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
昝三邻也没了脾气,只好由把原有说给他听,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哪料邱粤只是“嗯嗯”敷衍着,他才不在乎昝四海叫不叫昝四舍呢,嘟嚷道:“你几兄妹的名字中,就你的最好听……”
“那你的兄妹中,谁的名字好听?”昝三邻突然问,心里蓦然急促跳动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开口问邱粤他的家事,或许问得唐突,他心里也没底,百年大族总有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忌讳,邱粤不说,应该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吧。
“没有可比性啊……”邱粤想到他一屋子的堂姐堂妹,头就隐隐作痛,“她们都是女的,就我一根独苗……”
昝三邻暗暗松了口气,听邱粤的口吻,根本不介意跟他提起他的家事,不过也听出了他话中颇多的无奈,于是惊讶地问:“你这么多妹妹啊……”
“没,我就一个姐姐。”提到他的姐姐,邱粤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昝三邻好奇地问:“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邱粤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昝三邻何其聪明,睁大眼中不可思议地道:“该不会是那个名字吧!”
邱粤不想承认,可又没办法否认,只好不做回答。
早在他出没502室时,安康就没少拿他的名字开玩笑,昝三邻真切地记得有一次安康大大咧咧地问他:“二哥,你家是不是也有个叫秋香的啊?”于是大家就起哄找个叫唐伯虎的人出来娶了他家的秋香走,哪想到唐伯虎没有找到,秋香却真的存在。
难怪邱粤当时的脸色那么诡异了。
昝三邻吐了口气,秋香,邱香?还是……
“她出生在湘地,我出生在粤地,名字就这样来的。”邱粤仿佛看穿了昝三邻的疑惑,帮他释疑了。
虽然提起那个大他十几岁还不结婚想争抢继承权的姐姐令他很不高兴,不过昝三邻愿意主动了解他的家事,邱粤却极其高兴,索性也把自己的家庭盘根错节的事情跟他说一个大概。
邱家也不知从哪个年代崛起的,历经了百多年动荡,命脉早已移到了海外,这些年才渐渐回归天朝发展,家族继承权只有不婚女性才拥有,婚嫁出去的女性视为放弃继承权,邱家男儿没有继承家族统领的权利,只拥有继承香火的功用,邱粤这一辈,名字沿用的是水字辈,像他的姐姐邱湘,堂姐邱溏邱涟……
邱粤的母亲是粤地人,出国留学时糊里糊涂就嫁给了他父亲,后来思乡情切,回到了粤地生下了他,便暗自给他取了现在的名字。因为是男婴,邱家人也没怎么在意,男婴没有被选择继承香火的人,名字入不入族谱都无所谓,哪料到他几房叔叔伯伯都是命中无子,生下的个个都是女儿,邱粤这独此一根的存在才被邱家话权者所重视,像现任话权者就是他的姑姑,每次见到邱粤,就有揪着他去改名字的冲动。
昝三邻越听越不安,越不安脸色越苍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