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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三邻提心吊胆地看着他吃力地爬进了,偏偏身量比较矮,帮不上忙,还唯恐被门后看守的人发现,焦急的伸出手,扶住已经半身钻入的邱粤,可惜窗户开得实在小,邱粤的屁股卡在了外头,经过两人不懈的努力,昝三邻终于像拔萝卜一样,把人从小窗户里拔了进来。
受冲力的影响,两人双双扑倒在地,所幸邱家业大财厚,祠堂的地板铺了块地毯,昝三邻才不至于磕碰得太严重,只是过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守在门后的人,隔着门有人不客气地问:“喂,你又在搞什么花招?”
邱粤揉了揉昝三邻的后脑勺,还好没有磕出什么包,他松了口气,示意昝三邻不要回答,果然门外的人嘀咕了几句,就没了声响了。
昝三邻被他压在身下,双手紧紧地攀上他宽厚的肩膀,鼻翼里全是这人熟悉的气味,邱粤只是离家了他几天,对他而言,几乎是一个世纪了。
两人紧紧地搂抱了一阵,才不依不舍地分开,邱粤摸了摸被小窗口卡疼了的屁股,虽然隔了一层薄而韧的裤料,但他敢肯定臀部已经擦伤了一层皮,虽然这点小伤无关痛痒。
“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祖宗们。”邱粤拉起了昝三邻,把他带到邱氏神台陈列的牌位前,指着一块牌位道:“这个是我爷爷。”
昝三邻认真地打量着那块牌位,棕色的牌位上用繁体字刻着“先祖考邱公讳子轩府君生西之莲位”,左下角也同样刻着繁体字“阳上孝男邱寒石立”。
邱寒石是邱粤父亲的名讳,他是知道的,至于他的爷爷,昝三邻不确定叫什么名字,再三思量了一下,于是不耻下问,道:“你爷爷叫?”
“邱子轩。”邱粤言简意赅,对邱爷爷的牌位合十拜了三拜,昝三邻见他虔诚,忙依样画葫芦,也给牌位拜了三拜,待要再等邱粤给他介绍其他丰功伟绩的祖宗时,邱粤已经拉他到了一个角落里。
“其他的先人……”昝三邻不明所以地问。
“其他先祖去得太早,我就认得我爷爷。”邱粤理所当然的回答。
昝三邻无语,合着长辈给他科普其他先祖的丰功伟业时,天才心不在焉每当一回事了?
小角落是个死角,既不必对着那副棺椁,也无须担心被门外看守的人看到,昝三邻轻轻拍去邱粤身上脏兮兮的灰尘,小声埋怨他的肆意妄为,道:“要是卡在窗户里出不来,是不是要拆了祠堂了?”
“以前可能会,”邱粤耸耸肩,“现在肯定不会!”
昝三邻正要问原因,突然却自个儿明白了过来,现在邱粤已经留了后,而且还是两个,邱家赋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身上的价值比起祖宗的价值轻了太多了……
不得不承认,邱家男丁的身份就是只有传宗接代的意义。
“既然知道,还不消停!”昝三邻瞪着他,眼角眉梢又都多了一丝柔情蜜意,邱粤的许多任意妄为都与他脱不了关系,他的心里眼里,总被自己所占据。
邱粤任他数落,只把唇轻轻的印在他的额上,低叹了一声:“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牵累你……”事实上,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他跟邱湘也所料不见,虽说姐弟俩跟邱涵确实不对盘,但彼此都没有深仇大恨,再说邱家家规森严,哪个敢煮豆燃萁,不必自己复仇,便有同族长辈替你手刃。
昝三邻想起事态的严峻,皱着眉,攥着邱粤的手,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邱粤将他的手捏在掌心里,天这么热,他的手怎么还带着凉意了?
“如果盛灯也……”昝三邻犹豫着开口,邱粤已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容置疑地打断:“不可能!”这场阴谋太完美,即便潜逃的盛灯被抓,肯定也像王幽那样一口咬定昝三邻指使的,昝三邻明知道前路凶险,生死渺茫,这是要向他托孤了。
邱粤回应得决绝,声量有点拔高,好在外头看守的人也没仔细听,才没盘问屋内的事。
昝三邻苦笑一下,把头贴在他的胸膛里,聆听他稳定而有力的心跳声,如非与邱粤在床上缠绵,他绝不轻易做出这样的小儿女情态,可今非昔比,那个时候的他以为两人能走很远很远,一直走到头发白了牙齿稀松了,脸上的皱纹细细密密的像老树的年轮一样,如此漫长的相守时日,他有足够的时间把全部的爱诠释成日常的点点滴滴,融入这个人的血脉里,一辈子也放不开自己。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算准了邱粤对他的情,却算不到别人为他设下的陷阱。
第186章
邱粤很享受昝三邻的依赖,两人厮摩了一会儿; 邱粤的手开始不安分的伸向他的大腿。
昝三邻绷紧了脊背,拍开他的手,嗔道:“你疯了; 这是什么地方!”
邱粤讪讪地扬扬手里的手机,昝三邻脸色不由一红; 邱粤哪里是要求欢,分明只取他裤袋里的手机嘛……
其实也不能怪昝三邻会错了意,邱粤取手机时,确实习惯了揩一下他的油。
邱粤很快输入一行字发送了出去; 他庆幸昝三邻给人的威胁实在太弱,邱寒霜的人都忘记要搜他的身再关进祠堂。
昝三邻没留意他跟谁联系,不过很快的便知道了。
那扇刚刚被打开的窗户又有动静传来,昝三邻还没反应过来时,邱粤悄无声息地过去取过接过东西; 顺手掩了窗户。
昝三邻睁大眼睛; 邱粤手中多了个袋子; 里面竟然全是吃的!
“饿了吧?”邱粤把一份真空包装的烤鸭递给他,“先垫垫肚子吧,不然她们肯定要你饿到晚上。”
美食一诱惑,昝三邻有点把持不住了,午饭时,他光顾着喂两个儿子吃虾粥,粥还没喂完,人就被她们带来了,如今嗅到袋子里传来的香味,不觉肚子真的饿了。
“可是这里……”昝三邻颇为顾忌,这里毕竟是祠堂,堂中还摆放了一副棺椁,在一旁大快朵颐美食,对死者多少带了点不敬。
“不必担心,爷爷那么疼我,一定不会怪罪我们的!”邱粤安抚道,“再说邱涵的死又不是我们造成的,她也希望我们吃饱喝足了好替她报仇!”
虽然邱粤这么说,昝三邻还是只吃几口,便没什么胃口咽下去,而且手也弄得很油腻,偏偏没有纸巾擦拭。
邱粤倒是体贴,主动用那件脏兮兮的T恤衣摆给他擦手。昝三邻心疼着这件新衣服,偏偏又因为邱粤的温柔而沉迷,乖乖的顺从他的摆布。
因为吃得不多,倒是省去了上洗手间的难处了,也不知关他到祠堂来的人,真以为他跟神仙一样没有三急么?要是把祠堂弄得乌烟瘴气,也不知她们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神色……
有邱粤相伴,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天就黑了,这期间,看守的人有几次跟昝三邻隔门说话,似乎是确定他是否安分地呆在祠堂里。
晚上九点多,祠堂已经漆黑一片,门外终于有人开锁了,明亮的手电筒光打照了进来,一个女声道:“粤少爷,搞定了,可以出来了。”
昏昏欲睡的昝三邻顿时清醒了,邱粤拉着他的手,两人步出了呆了大半天的祠堂。
两个女子轻盈地在前方引路,昝三邻看了一眼瘫在屋檐下失去知觉的另外两个女子,小声问:“她们怎么了?”
“回邻少爷的话,霜小姐走了之后,湘小姐才能给她们下针,药性有点强,大概天大亮了才会醒来,今晚你可以安心就寝。”其中一个引路的女子详细地做答,至于所谓的下针,说是某个原始部落的麻药,昝三邻吃过它的苦头,知道它的药性有多恐怖。
“可是第二天还是瞒不过她们啊……”昝三邻担心再次加剧双方的矛盾。
“这一层你放心,”邱粤笑道,“失职可是大罪,姑姑的手段历来又极严厉,只要你没有逃走,她们绝对不会自讨苦吃跑去揭发的。”
果然是知己知彼,连对手的下属都了如指掌,光是一个邱粤,就是个极厉害的对手了!再加上雷厉风行的邱湘,难怪邱涵会输在他们的手里,一点也不冤啊!
大宅院的住房保留古旧的面貌,给他俩准备的房间虽然没有空调,但比起祠堂,实在是好太多了!临睡前,邱粤体贴地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揽着昝三邻吹着转扇拨了通电话回公寓,是萍姐接的电话,两个小孩已经睡下了,昝三邻不忍吵醒他俩,只是想到明日生死未卜,唯恐到时连与儿子话别的时间也没有,不由黯然神伤。
邱粤将他搂在怀里,安慰道:“放心,邱涵的死闹这么大,惊动了很多退隐的家族长辈,别看平时他们种花养鸟,远离权斗,姜还是老的辣,谋略手段一点也不输当年呢!”况且,他与邱湘一同被指控,母亲一哭啼,邱寒石那只老狐狸不可能再袖手旁观了。
不过邱粤对父亲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那人太过冷心冷情,个性跟他的名字一样,心硬得如同千年寒石,除了母亲,谁的喜怒哀乐、悲苦愁烦都不放在心上。
“那你什么时候也跟他们一样,远离权谋博弈,陪我种种花,酿酿酒,养养蜜蜂?”昝三邻趴在他的胸口里,手有意无意的在他坚硬的胸膛来回摩挲。
邱粤本来就不禁撩拨,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一手环住他的腰身,一手极其情色地游离在他睡衣里,顺着光滑的肌理蜿蜒而上,常年打篮球在指腹留下的茧刮得昝三邻有点不舒服,他略显难耐地推了推邱粤,想要掐灭这场刚刚点燃的火苗。
邱粤坏坏地低笑着,怎么会任凭他纵了火就想溜?大手略显粗野地攫住他胸口的那一粒硬挺的小红豆,指腹肆意蹂躏,听着被禁锢在怀中的人发出压抑而低闷的呻吟,胸膛里的成就感塞得满满的,腰下一用力,反身将怀中人压在怀里,眼神炙热地焚烧着身下人,喘着的粗嘎呼吸喷在昝三邻的脸上,不容他抗拒,火热的吻便堵住了他润湿的唇。
“嗯……喂!”一吻终了,昝三邻无力地道,“没……没带保险套……”
“明天再吃避孕药!”邱粤的声音极其低沉,像被情欲盛满了似的,他快速地支起身,脱掉衣服,露出精壮黝黑的胸膛,结实的腹肌上全是细密的汗水,烫得下位者浑身都像着了火一样火辣辣的灼烧了理智,勾起的欲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昏暗的灯火下,只有木床不敌剧烈的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悲鸣,其间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呻吟,低吟高昂地响着,一直持续到很晚……
兴许是躺在邱粤的身边,昝三邻终于无靥无梦睡了个好觉,醒来时,人还懵懵懂懂的,以为还住在小新居,翻身要去搂睡在身侧的儿子,手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人,心里一惊,唯恐儿子摔到床下,睁眼去寻,眼前赫然是一堵旧墙,老式的蚊帐挂在古韵的大床上,昝三邻才恍惚记起身处邱氏在帝都老宅,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不如意之事也一一闪现在头脑里。
他叹了口气,支起了身,身体有点不舒服,那是纵欲之后的酸疼,想起昨晚的孟浪,昝三邻脸上像着了火一样滚热。
邱粤不在身侧,昝三邻茫然地四顾了一下,也不见他的踪影,窗外的阳光已经很猛烈了,他开始忐忑,看守他的那两个邱寒霜的属下应该醒来了吧,不知会不会因他擅自离开祠堂而加剧了与邱湘的矛盾,忙下了床,刚趿了鞋,就有人敲门问:“邻少爷,醒了么?”
昝三邻一边应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