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递过去,又把打火机抛给他让他自己点火,之后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含糊道:“奇了怪了,会不会是咱找错地儿了?”
邹绳祖缓缓吐出个圆润的烟圈儿,疲惫地闭上眼:“没有,我在哪儿掉下来的我能不知道?”
“兴许你看错了。”
“我眼神指定比你好使,”他眼睛也不睁,口中挤兑个不停,“光凭我看不上刘国卿这一点就能证明。”
“诶诶,你行了啊,”我当然不乐意了,“你少搁那七仙女儿跳皮筋儿,闲着没事儿扯鸡|巴得儿。你不稀罕他就不稀罕呗,谁逼你稀罕了?人家还不定稀罕你呢,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诶我去,这还没过门儿呢就胳膊肘往外拐,是你娶他呀还他娶你呀,八字儿连个提笔都没有,你可好意思?切。”
他说完弹了弹烟灰,全顺着风粘我身上了。我被他没隔几分钟就演这么一出儿感到十分恼怒,索性站起身来,掸去尘土烟灰,不耐道:“我的事儿轮不到你操心。”
他一副长辈看熊孩子的表情,无奈道:“言者淳淳,听者藐藐,有你后悔的那天!”
人没找着,还听了满耳朵的否定词,任谁心里都不痛快。再加上头前儿刘国卿那些话,当下也没心思找什么墓地了,和邹绳祖歇息够了,便相携离去。
姓张的司机还没来,还没到晚饭时间。
我对邹绳祖道:“我是要去找刘国卿讲明白的,你自便。”
他一蹙眉,不赞同道:“你家那司机有大问题,你这般胡闹,到时候出问题咋整?”说完立刻补充道,“我可不给你兜着。”
老子当然顾不得那么多,自家后院都起火了,哪还有工夫在意前门的绊脚石?
胡乱挥挥手,连打发都没闲心,找来了一辆黄包车坐上去,临行前不放心地嘱咐道:“我就不管你了,你自个儿小心着点儿。”
说完吩咐师傅快点走,从东陵到刘国卿所住的春日町,可是一段很长的距离。
邹绳祖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不过鉴于他今天也不给我顺心,我也没必要在乎他顺不顺心,不顺心更好。
道路两旁街景林立,从郊外到市区一路上风景就像是一幅时代变迁图,只可惜多的是日式或欧式的建筑,楼顶尖的或平的极是常见,反倒是飞檐斗拱,不很平常了。
其实邹绳祖说得很现实。刘国卿说得更现实。
也许是我太自我,没顾虑到其他。邹绳祖说我和刘国卿不合适也不适合,世界上又有哪两个男人是合适又适合的呢?且不说爱与不爱的问题,就算是情投意合,我们这辈子也只能偷偷摸摸,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彼此身边。我们身边各自站着的,只会是一个女人。
刘国卿说我们俩都有太太。相较于他们夫妻长期分居两地,我和太太是住在同一屋子里的。且正因为歉疚于她,我想我是没有勇气告知她真相的。虽然这样很不爷们也很不磊落,我只是单纯的想让她生活得更加简单,即使是用欺骗构筑的纯白世界。
可是又让我如何放手?我问过他的,也给过他机会的,他也答应了,这辈子只能纠缠在一起,谁都不许退出。
我们相识得已经晚了一步,身侧酣睡之榻已有了主人,所以我们更是要快一些,赶在时间将现在和现实凝固成历史之前,争取那一道空隙以苟延残喘。只为一个拥抱,和一次亲吻。
我要的,不算多吧?
作者有话要说: 装大尾(yi 三声)巴狼:就是装逼装蒜~
小掂儿:抠门~
叽咯浪:拌嘴~
拉倒:。。。这个俺原来以为全国通用的,结果一个南方的好盆友问到了这个词是什麽意思@@,才知道原来不是全国通用。。。OTZ 就是算了的意思,口气稍微重一些~>▽<
撒么:寻找
七仙女儿跳皮筋儿,闲著没事儿扯鸡|巴得儿(der)──这句歇后语。。噗,脏话,好孩子不要学!意思和扯犊子一样~就是瞎扯、闲扯~
☆、第六十六章
黄包车夫对城内道路了如指掌,穿行的都是些小胡同。但毕竟是人力,脚程嫌慢,过了奉天图书馆到了千代田通,我便下了车,转乘了电车。
电车总比人力车要快一些的。
满洲国的节日里并不包括清明节,这天又是周二,学生们都在上课,春日町上也少了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女,不过这条主干路永远不会冷清,有衣着时尚的摩登女郎,早早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上过膝的蓝阴丹士林布旗袍,外面只套着一件单薄风衣,衣带别出心裁地系在腰侧,挽出一朵蝴蝶结,踩着高跟鞋,走起路来风姿绰约,细细涂过的红指甲随着走路前后摇摆,端是唯美至极。
女性的婉约称之为柔美,我也懂得欣赏女性之美,却仅仅停留在欣赏的层面。
这是不正常的,可是在萌生男女意识时,便出了差错,除了苦苦压抑,又能怎办?
直到如今,不想压抑了,却是比压抑更艰难。
况古往今来,男子相契不乏寥寥:昔时潘王共枕树,不提凤洲艳异编。便是伟大如柏拉图,也堂而皇之著有《会饮篇》流传后世。
其实说这些除了自欺欺人外屁用不顶,再多的例子又如何?不抵姓刘的一句承诺。
只要他不为外界所惑,我便不吝代价,永世伴他身侧!
刘国卿不在家。
这次没有上次那样如履薄冰,还行了跟踪偷窥的下流事,而是干脆坐在他家院门前的马路牙子上,人来人往中已是毫不顾忌形象,掏出根烟来点上。
才抽了两根,他便回来了,手里提着买菜的篮子,里面装着几颗大白菜,还有几枚鸡蛋,另一边肩头上扛了一大袋子面粉。
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顺手接过面粉,被他躲了过去。我正要急眼,他一转手把篮子递了过来,待我接过,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开门进了屋。
真没想到居然没费半点功夫便让我登了堂入了室。
把东西安顿好,他脱下外衣,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我也跟了上去,看到他正在揉面,便凑过去伸手沾了沾,是荞面。
抬眼瞅瞅他,试探道:“我也没吃饭呢。”
他哼都没哼,继续揉面,抓了把面粉洒在案板上。我也要帮他洒,被他一巴掌拍在爪子上。
虽说挺用力的,手背都红了,但算是放下心来,乐呵呵地去了客厅看杂志。
看来没我想的那般严重。到底是老爷们儿,心思哪有那么多弯弯道儿的。
桌上的杂志和画报紧随着时间更换了,不过刘国卿口味没变,还是那些个。大略翻了翻,东北能买到的杂志,除了日本官方一些歌功颂德,宣扬五族和谐的面子文章,剩余的无非就是些鸳鸯蝴蝶的小说,又或是讲穿衣打扮的妇女杂志。
刘国卿这里没有官方杂志,只有些文学小说类的,一些已经连载了好些章节的小说我是看不得了,捡了些短小的豆腐块文章读了,打发时间。再翻一翻,看到了几本良友。不同期的,时而隔了个把月,时而又是连着的。不过这些杂志里头,有一位小姐倒是时常被提起,就是那位泰旗洋行行长的妹妹。太太对这位小姐也是极推崇的,隐约记得说过她姓白。
倒是有一本杂志没断过,便是只在上海发行的一份被日方操控的妇女杂志,最早一期可追溯到去年年初。
这个月的暂时没有,想来是还没有邮寄过来。
又读了几篇豆腐块,细细对几位美女品头论足了一番,待刘国卿端着两碗煮好的面条出来,方放下,接过碗筷坐在餐桌前。
简单至极的混汤面,撒着翠绿的葱花,热气腾腾,鲜香扑鼻。
平平淡淡的才是最称心的。
待他坐下,看到他碗里窝着一枚鸡蛋,再看看自己碗里,光是面条。
我不干了:“咋不想着给我窝个鸡蛋?”
“你吃鸡蛋特别容易饱,然后就剩饭碗子,还打嗝。你可知道现在一袋面都多少钱了?”
脸腾地涨红了:“不给拉倒,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口中虽然这样说,却再未提过。囫囵吃完,汤水也喝得一滴不剩,抬起头来一瞧,刘国卿早吃完了,见我撂下筷子,才收起碗筷拿厨房洗了。
这回没跟上去,反是坐在椅子上揉肚皮。这顿饭吃得,感觉比平日鸡鸭鱼肉加一起吃得都香。
洗过了碗,刘国卿走出来,擦了手,倒了两杯昨儿晚上的剩茶漱了口。待收拾干净了,他一手撑着桌子,一边上下打量我,问道:“一会儿还有事儿吗?”
他眉毛挑得高高的,可见还是对先前儿邹绳祖的事耿耿於怀。
我笑道:“都来找你了,自然是没有了。”
“哦,”他点头,“那也不急着回家了?看来是想着床上那档子事儿了。”
“胡说八道啥?”我白楞他一眼,“平常不想着你咋的?”
“成,”他说,然后当着老子面就开始解扣子,脱去上衣,随手丢在一边,光着膀子扬起下巴,对我道,”我想做了,脱衣服。“
他身材劲瘦,没我壮实,但怎么看怎么好看,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直晃眼睛。
鼻腔发热,尤其是他破天荒这般坦率地向我要求这个最原始最私密,却需要两个人共同又共通地来完成的事。
他就在大厅里褪下裤子,直到一|丝|不|挂。他的脸上勉强维持着神态自若,但是眼底悄悄泄露出连本人都察觉不到的羞涩。
口干舌燥,从小腹分流出两股,一股直冲上大脑,晕晕乎乎,呼吸也沉重了。另一股在小腹中横冲直撞,毛发中蛰伏的器官也蠢蠢欲动,悄然抬头。
我看向他,他的眼里没有炽烈的温度,却可以将我焚烧殆尽。
真恨不得……
抬手扯开长衫上的盘扣,一手捞过他。他身体坚韧,就像抚摸平滑的贝壳。他的手掌探进我的里衣,唇齿相贴纠缠,交换著津液,感受液体缓慢地流出口腔的感觉。
最後一层隔阂被撕裂,他手劲极大,一把把我推倒在餐桌上,眼前场景转换,背部一片木质的冰凉。
刘国卿俯下身来,鼻尖对鼻尖,呼吸相缠相绕,双手十指插入我的双鬓,额角渐渐渗出汗珠。
奋力抬起头想要吻他,他却在这一刻起身。双腿蓦然被他拽到腰间。後腰硌著餐桌边缘,硌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腾空的不安使得双手紧紧扣著桌子的凹槽,小腿也勾紧了他的腰,他不由向前一步。
前方的硬挺已经完全昂起,会阴处顶著他的,散发著热气。
他先是往前撞了撞,然後轻柔地上下来回磨蹭,痒极,恨不得伸手去挠挠。
被折磨得眼角都湿了,急促地喘著气,用脚跟狠狠踢了他一下,催促道:“快点!少他妈磨磨唧唧的!”
他咬紧牙根,把双腿拖到他的肩膀上,身体交叠,仿佛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他握住自己下面挺立的部位,抬眼与我四目相对。
他的眼圈红红的,像憋著哭泣一般,复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