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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燕回回答得有气无力,似是不想多说。
大汉也没再说话,整个牢房一下就沉寂了下去,只听见其它牢房中若有若无哼哼唧唧的声音。
燕回之所以不想说话,便是因为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便是能从这里逃出生天又能如何?他能报仇?便是小兰也救不得!
因为心中清楚,反而更加无望,心中凄苦,无处可说,只能沉默不语。
“他们说你是山贼?”最终还是大汉打破了沉默。
“你信吗?”燕回有气无力道。
“不知道,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大汉眼中精光一闪,平静的说道。
燕回心中恼怒,回头看向大汉,却又感受到脸上的刺痛,心中想着这人好歹帮自己去毒,说不得也是冤枉进来的,心中又是一悲。
沉默了一会,燕回便向大汉简短的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如此。”大汉听完点头,“我见你手指虽有薄茧,但皮肤细腻白/皙,怎么看也不是风吹日晒之人,竟遭此大祸,倒是可悲得很。”
燕回低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若是有个法子能让你从这出去,你可愿听我的?”大汉话锋一转,淡淡说道。
燕回浑身一震,双眼亮了一下,转瞬却又黯淡了下去,“我便是出去又能如何?我根本没能力报仇雪恨!”
大汉笑了,声音极为洪亮,就好像他根本从未在此挨饿受累。
燕回被笑得极不舒服,却听见那大汉说道,“我若也有让你报仇的法子,你可愿意听我?”
心中一惊,燕回猛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只问你一句,你信是不信?”大汉冷冷说道。
燕回咬咬牙,嘴中满是苦涩,他有些颓然的低下头,“若是真的,我这自然相信,可……”
“你是怕没有报仇那一日?我听你言,你那仇人武艺极高,正是壮年,哪怕报仇需要数十年的时间,你也不晚。”大汉横了他一眼,依旧没什么语气的说道。
“好!我信你,你说我该如何?”燕回闭目只想了一会,便就睁眼,咬牙说道。
他现在只剩命了,若是不去拼一下,他便是半点机会也没了。
此仇不报,他心有不甘!
大汉满意的点点头,走到木栏边上,与燕回低声而道。
“你被人以山贼名义顶替而来,这牢狱之中,应该都是心知肚明。”
“他们虽然贪得无厌,但好歹还敬畏神灵,倒是不敢毁你尸首,理应让你死有全尸。”
“若是没错,应该会让你窒息而死。”
听着大汉的话,燕回愣了愣,“窒息而死?”
“对。”
“这些年的收成并不算好,哪怕是豆子之类的低贱食物,那些狱卒想必也不会舍得。”
“食豆涨腹而死,这边已经多年没有用了。”
“一直以来,所用都是湿布敷面窒息而死。”
燕回闻言不由抖了一下,他便是再不怕生死,但那种痛苦,便是想象一下也觉得遭罪。
“我教你龟息之法,假死逃脱窒息。”
“若是成功,你帮我去刘村查看一番,事成,我将这一身本事全都传承给你,也不无不可。”
“也必会帮你指出报仇的路。”
☆、第164章 终逃脱绝对之能
湿漉漉的灰布盖在燕回的口鼻之上。
这布看上去就油腻腻、脏兮兮的,看着就倒胃口。
大多数的观众都皱起了眉头,却又不由自主的同情起主角。
在镜头的快速切换中,燕回一边承受着狱卒每隔日一次的鞭打,一边学习大汉交给他的龟息之法。
也在这个过程中知道了大汉的名字——王客。
他也好奇问了王客为何他会在这牢狱之中,王客沉默了半天却说了一句,“若是你能将消息带回来,我为何在这里,告诉你也无妨。”
除却这龟息之法,王客还教授给燕回一套古怪的姿势与呼吸法,并让他牢牢记住。
每一次的狱卒鞭打,都让燕回去了半条命,但他偏偏每次都一声不吭。
这般反应,气急了那几个狱卒,开始的时候,真是抽得又急又狠,可过了一段时间,燕回始终没什么反应,狱卒的兴趣渐渐淡了,抽打倒是没有开始那么狠了,当然也可能怕用力过猛,把这抵罪的小子给抽死了,县老爷回来的时候不好说话。
每一次抽打回来,燕回都精疲力尽,便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
但他还是坚持爬到木栏边上,将手指伸过缝隙。
王客显然手段如神,只用一根手指便能像开始那般震动燕回全身,轻易的将他身上的淤血化开,让他气血顺畅,甚至顺便强壮了一下五脏六腑。
这种手段非常类似武道中的虎豹雷音,只是不是用于自身,而是传导他人。
在燕回自身的锻炼和王客的外在手段下,他的抗击打能力显然越来越强,但身体气血依旧十分虚弱,这里毕竟是牢狱,没有大补之物,虽然皮能在抽打下变结实一点,可气血却得不到补充,无法强大,反而越发虚弱。
王客的强大手段,让燕回又是向往又是敬畏,他自小读书习武,他怎能不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如此强大能力,需要多高的境界!
也在过程中发现王客到底吃的是什么。
老鼠!
牢狱的饭他从来没动一口,全都做了饵食。
除了教授燕回和辅助燕回震荡全身拿捏气血,王客几乎从来都不动一下,偶尔会嚼一嚼也不知藏在哪里的老鼠肉,他简直就像是一块石头,气血收敛到了极致。
这样的环境中,别说一两个月,便是一两年,王客大概也能保持能力,轻易的从这脱离出去。
终于有一日,那县太爷终于回来了,也就匆匆看了燕回一眼,大概是被燕回的脸吓到了,出去没一会就让人端了能入眼的米粥和饼子,算是让燕回吃了最后一顿餐。
那米粥稀稀稠稠,也没几粒米在里面,全是汤水,说是米汤也不为过,饼子也是糠米所做,硬得像是块砖头,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还没有馊。
只是燕回却是一口都未曾动一下,最后狱卒过来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回去。
那米汤照理说那狱卒会偷喝一口,可端出去的时候,那人却是规规矩矩动都没动。
若是王客与他说得没错,那食物中应该都下了迷/药。
这迷/药真正说来,也算是这牢狱最后的仁慈。
迷迷糊糊中窒息而死,定然比清醒中窒息而死要舒服得多,更不会拼命挣扎,浪费狱卒的力气。
也怪不得那狱卒端走食物时呸了一声——不识好歹。
可这迷/药对燕回来说,那就是真正的要命毒/药。
他是顶罪人,按照这里的习俗,定然会留他一条全尸,防止冤魂索命。
以现在的眼光看去,那自然是封建迷信,可在狱卒们看来,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燕回要是真晕过去了,无法控制呼吸节奏进入龟息假死,那他可真没救了。
此时,一张又一张的湿乎乎油腻腻的脏布正在往燕回的口鼻上遮盖。
燕回却已经开始进入自己的气血节奏,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向内蜷缩。
只是身体被麻绳捆绑固定,他便是想也做不到。
边上的狱卒脸色并不好看,却还是加上了最后一块湿布,然后退到一边。
燕回的抽/搐越发疯狂,却诡异的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半点声音。
狱卒不以为意,这人从关进牢狱开始,就不曾发过一次声音,抽打时也像是在抽一块木头,甚是无趣。
又过了一会,燕回的挣扎停止。
狱卒上前摸/摸脉搏,显然是死了。
却是没有上前揭开燕回脸上的脏布,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小心翼翼的点着了,围着燕回走了一圈。
口中喃喃念道,“……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莫要找我……”
一圈过后黄纸化为灰烬,这位狱卒才呼了一口气,出去叫上他人,用席裹尸,丢到乱葬岗大坑中去了。
“呱!呱!”
“呱!呱!”
数不清的乌鸦在乱葬岗上盘旋,时而发出刺耳的叫喊。
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边的晚霞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下一点被映射成血红的云,昏暗的光线中这样的场景极为渗人。
贾谊薇现在是左右为难,这部电影显然是十分精彩的,故事情节也比先前的【黑胶电影】复杂许多,可这拟真度的上升,只要稍稍带点血腥,却就真实到让人尖叫。
她想看下去,可电影那过于真实的血腥、压抑恐怖的氛围,却又让她想要放弃。
不少女性观众都在此时有所犹豫。
她们似乎都没发现,当视线中存在燕回这个角色的时候,她们虽然害怕,但心中却从来没有生出不再看下去的想法,可当视线中这个角色不见,压制下去的恐惧心理就开始反弹。
镜头扫过乱葬岗。
不少男性观众也都皱了一下眉头。
一些被埋葬得极浅薄的土坟被豺狼挖开,三三两两的豺狼似乎已经吃饱了,正懒洋洋的躺在一边。
乌鸦围在一边,跳跃着往里靠近,但随着豺狼尾巴的一次抖动,却又往后退开。
镜头拉近,能看见人类的颅骨中爬着虫子,被乌鸦啄食,远处一片昏暗。
众多观众都别过头去,压下胃中的翻腾,与心理上的不适,却又忍不住又向银幕看去。
镜头中终于出现了燕回。
之所以这么肯定,却是那没有扯下来的一层层的湿布。
不经意间,燕回的手指抖动了一下,他猛的坐了起来,脸上的湿布一下掉了下去。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难堪至极,又想呕吐,肚子却又空空,没东西可吐,只弄得眼睛通红。
此时他脸上的伤已经结疤,都快要痊愈,只是横一道竖一道的看着十分狰狞。
于与非看着电影中的自己,脸色十分难堪。
这段戏大概是他拍过最恶心的一段戏了。
为了追求真实感,拍摄场的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让人闻到一点就止不住呕吐的臭味。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恶心。
电影中的于与非——燕回呼吸刚刚稍微有些平稳,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手足无措,直到他爬出这个不大不小坑,惨白的脸才稍稍有了一点血色。
若一个人醒来,他的周围都是尸体,手碰到的是冰凉,脚下踩着的是会渗出不明液体的肢体,更让人心头发冷头皮发麻的,却是那软/绵而无弹/性的触感。
能真正面不改色的,要么就是真英雄,要么就是大魔头。
燕回此时虽然成熟很多,但他终究还是个少年,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他没有吓到尿裤子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燕回好容易才离开了乱葬岗。
幸亏那些豺狼都已经吃饱了,对他这个会走动的新鲜肉块不敢兴趣。
等真正冷静下来,燕回已经进了乱葬岗下边的松树林。
因为靠近乱葬岗,所以这片松树林几乎没人会进来,加上附近豺狼横行,这片林子压根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倒是松鼠很多,想着王客与他所说的话,燕回放松了不少。
天色已经黑了,燕回不顾林中的黑暗,依旧往树林的中心走去。
这片林子虽然并不大,但也有好几亩地,要是平时燕回来走,肯定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