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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干冷的让人没有出门的勇气,许原也以为自己会一直呆在家中整日看着电视看看书寂寞无聊的度过春节时,也以为会在一个陌生环境度过新的一年时,却因为出事依然到了熟悉的地方。
那是他最讨厌的,最不愿来的地方。
意外发生永远没有任何征兆。
那日天气没有再下雪,晴朗的阳光让昏暗的出租房内也罕见多了一抹亮彩。
天气良好,为了避免这个世界上出现一种名为“许原”的傻霉菇,许妈妈拿出三百块让傻原去超市买年货回来。
“瓜子,花生。。”列好的名单和钱夹在一起塞进许原裤兜内,直接推出门外。
“你呀,也多出门看看,外边变化可大哩!给,这是五十,想吃什么自己去吃,啊!”
兜里揣着三百五十块出了门,顺着前往超市的方向看,曾经求学过的地方果然和记忆中大不一样。
印象中的古朴破落小镇也逐渐吸引了外来企业的投资而发展,土路修成大道,各式快餐店随处可见,外边电子滚动屏飘过十元三个汉堡的字幕吸引住许原的目光,兜里揣着五十块看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许原很久没吃汉堡包了,因为不健康。
再怎么试图忘记也总能找到关于他的记忆,零碎的在遗忘与想起中来回反复。
想起的又忘记,忘记的又想起,一点用也没有。
可怜巴巴的,只能收紧身上的大衣往小巷走,那是最近的路,却也在这里遇见了老熟人。
李壮和田七,镇上整日溜达的小混混。
其实也不能算是老熟人。
许原对他们两人还停留在抢劫自己身上现钱的印象,一个高中生被两个初中生抢劫的事迹一传开,成为一件不算知名的糗事。
只是许原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两人,反而是李壮倚在墙角抽烟眼光扫荡猎物时看见许原的走进,熟悉的模样让他下意识拦住了许原前进的步伐。
“站住!”他走进一端详,认出了许原。当即一笑:“我还以为谁呢,田七别抽了!来看看!这不是我们的弱智大学生吗!怎么,也回来过年来啦?”
李壮人如其名是个大壮胖子,被叫唤到的田七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干巴的典型农家子弟长相,只是流里流气的遮住了原本的朴实憨厚,看着许原是一顿笑,自来熟一般勾住亦或者说是架住许原,让人无法再前进一步。
“哟,老熟人了!我记得叫什么。许。。许什么来着?唉,你看我饿的都记不起来名了。大学生,在大城市过的怎么样啊?还会不会被人弄去当众打飞机啊,这裤子可得穿好啊哈哈!”
许原身形比田七高大,却无奈他力气不行硬生生被强硬停靠在墙壁边,而李壮嬉笑着也随之靠近,两人一前一后堵住他的路。
“田七你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人家可是大学生!都是文明人怎么会做这事!”
“对对对,你看我这张嘴!”田七依然嘻嘻哈哈的笑:“怎么说都是老熟人,现在好不容易回来怎么着也得请哥俩吃一顿不是。”贼手伸进许原兜内顺利轻松拿走三百五十块。
“不过大学生都要认真学习哪里能顾得上我们俩,这样吧,这钱给我们,我们自己去吃一顿就行了,没问题吧!”
自始至终糊里糊涂的许原都认不出两人是谁,也或许是之前生活过于安逸让他面对如今这样状况只是傻傻的看着没说任何话,直到田七伸手拿走他的钱,本能眼睛看过去见钱塞进他人兜内,心中一急欲伸手抢走钱。
“我的。。我的钱。。”
却直接被人一巴掌狠狠扇在脸上,冲突推拉之间不慎摔倒,胸口处被人用脚踩上,力气之大似乎都能听见肋骨支撑不住的骨骼破裂之声。
“草nmb!给你脸不要脸!”蛮横凶狠的人原本的嬉闹也成为了警告:“cnm个智障,真以为我们稀罕这三百多块?还不是给你个面子,以前见面都是跪着喊爹,现在是去了大城市骨气硬了啊!”
许原俯视而上,面目可憎的两人终于让他想起了曾经回忆,浑身一个哆嗦后知后觉的才开始惊慌害怕。
“我。。我。。”
“我什么我!死结巴连话都说不好!”又是一巴掌扇了脸,李壮低下身指着许原的鼻尖:“告诉你,这三百块钱不够我们哥俩花!明天,这里,拿两千块孝敬我们哥俩,不然,我就tm把你家给烧了,烧死你这个死弱智和你野爹野妈!知道没!”
最丑恶的嘴脸看得人许原心里发慌,踩在胸腔之上的腿抬高又是一顿狠踩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旁边的购物清单早已成为白色碎片从他脸上慢慢滑落,在安静小巷中,许原最终捂着胸口艰难走路返回家。
果然还是生活太过于安逸,让他都要忘记自己以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他就是这样,若没有人护着他,就是一个人人蹂鞠的存在。
一个,废物。
一百六十:梦境之人
拖着蹒跚的步伐与隐隐作痛的胸口回到家,他的爸妈得知身上的钱又被人抢走只有满满的无可奈何,许母柔声细语的安慰让心情低落的许原更加难以启齿还被人威胁的两千块。
他的爹娘都是老实人,对于这样欺软怕硬的社会渣滓无可奈何。这种人的胃口永远都是喂不饱的,两千交了还有下一个两千,你报警吧又怕出来后实施报复让好不容易好起来的家又陷入破落。
他自然不敢说,也不愿说。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家中拖累的存在,虽然爹娘总说他是个大学生知识高,可真等到去了大学也才发现之前能考到这么好的学校他是有多好的运气,这就不说了,单单说以前为了给自己治病差点没让一家人饿死街头,心中越想越恨自己无用。
如果。。如果当时听妈妈的话不去玩呢,又或者说如果在那时就死了呢。
也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出来。
“他们有没有打你?”许母关切问道,炖了不少时间香酸可口的酸菜猪肉汤盛上一碗给许原,热乎乎的汤水喝下肚里总能压压惊。
“没。。就说两句坏话。。”顺便踹了下胸扇了下脸威胁要拿两千块而已。
“那没事了,这种人以后看见了你就多注意躲着走,难不成到大街上还敢嚣张?像这样的败家玩意而都是祸害家里人祸害乡民,别看现在威风,那天就犯事抓了起来。哪像你,学问高还是个老实的,咱们不计较,啊。”
许妈妈安慰着,心中却深深一叹气。
如果可以她怎么不会为了自家孩子讨公道呢,只是他们一家三口都是老实人惹不起那些泼皮。她真是庆幸自己以前教的好,没把许原的脑袋教坏掉整天脱光衣服去街上发疯,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啦,虽然傻乎乎总被人欺负,但总归来说可比那些疯疯癫癫的不知强多少。
所以才要这么劝归着。
因为胸口还疼不想说话,对于母亲的安慰,那些个更容易让爹娘担心的事就再也不想说出来了。
呐,还是不让家里人担心更好的,傻傻的人自以为是的想。
只是又是一晚焦急难耐的失眠,捂着胸口辗转反侧,不够聪明的脑子依然没有想出很好的解决方法。
该怎么办呢,他们真的会像说的那样来烧房子吗?他最害怕这样的人,仗着家中有这方面那方面关系而为非作歹,你去理论还会被狠狠反咬一口,日更报复的更狠。
要是。。要是。。他在的话。。
许原忍不住想起那个名字,那个人曾说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只是现在,眨了眨酸涩的眼,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也不得不说李壮田七那两人也真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物,说得出烧房子就真的烧了。
只不过不是许原家,在镇子里浪荡专爱对老实巴交的人家下手的那两人,也曾用如此手法勒索过别人,只是被勒索的人老实不代表家里人全老实,那户人家媳妇泼辣不愿交钱息事宁人,当着面叫来自己亲戚打了李壮与田七,事后被挨揍的两人越想越怒,越想越感觉自己丢脸,在冲动之下拿着火机与油桶奔走去了那户人家,在大晚上点燃汽油烧了那户人家的房子!
只是为了几千块钱而已啊。。一家三口人一死俩重伤震惊整个小镇亦或者说震惊全县,在凌晨直接被抓走。平时的欺软怕硬,让李田两家差点被众人唾沫活活喷死,不算富裕的家境甚至连筹医药费的资金都不够,为李壮和田七酿下的恶果尝尽苦头。
“真是老天开眼了啊!”
“是啊!”
许父许母高兴极了,想着那两户人家也并非都是混账,也并没有去那两家跟随众人喷唾沫。
许原听到消息,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他以为这件事就此而过,其实只是另一个开始。
被脚踩过碾压过的胸腔自那日开始疼痛后便一直未消解,从最初的隐隐作痛变成如今时不时阵阵剧痛,当疼痛发作有时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地上慢慢缓解。
越厉害,许原则越害怕,却也越不敢和父母诉说,日复一日的强忍终于也忍不下去。听说有那速效救心丸之类的能够缓解疼痛,他拿着钱去药店买了一瓶,刚吃下不久呢就突然发作。
这次就惨了,他疼的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看不清,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昏了过去,当晚就被送去了医院。
冷。。真冷。。
冰凉的清脆的器械碰撞声在自己胸口处“嚓嚓”作响,眼睛是模糊的看不见,时有时无的意识让他好似坠入地狱,被一群恶魔打开自己的身体在做研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所躺的地方是哪里,听见的都是含糊不清的交谈。
他是死了吗?为什么身体都不能动了。
他很怕,真的很害怕,却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然后他又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因为胸口上的痛楚疼的睁开了眼,外边的天黑不溜秋看的真让压抑,他躺在那思考自己见过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呢?他看着这陌生的环境。
他是在梦里吗?不然为什么身体这么没力气,为什么能看到安莫呢。
他看到了安莫,就坐在自己身边不远,虽然看不大清楚可自己就能肯定,这个人是他。
“老公。。。”
似乎是在梦里没有以往的顾念和复杂,发现自己就是单纯想念安莫的时候看到了人,高兴的叫了一声,却惊慌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那么难听,跟那童话里巫婆似的,干枯沙哑至极。
“嗯,我在。”
安莫真的应了,握住他想伸手去抓的手,温暖透有熟悉的微微冰凉让许原一下子得到满足,只是下一秒却委屈的眼圈泪花打着转。
“我。。我。。。。。我。。胸。。这里疼。。”
安莫靠近了,他的手在胸前轻轻拂过,也在这时才看清安莫的长相。
难以相信的憔悴,杂乱的头发还有冒茬的胡渣活生生把本该柔和秀美的面孔多了几分颓废,他的眼神依然温柔,面对委屈的人流露出的心疼和生气让许原恨不得能够一直看下去。
“知道疼怎么不来看医生,是药三分毒不懂吗,乱吃什么药?你真是,傻到无药可救了。”
以前是最害怕安莫生气了,也不知是否因为在梦里,竟然对他的生气不感到害怕。
“疼。。”
“乖,好好休息好好睡觉,就不会疼了。”
指尖擦去许原的泪水:“不哭了,以后不能乱吃药,懂了吗。”
“疼。。疼。。。”刚才不